雲霞有些不適應,她的臉頰發紅,連忙拽下了他的手,「我疼不疼要你管啊!你嫌我醜可以走開啊!」
「哎呀~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因為自己長得不好看但是又心生戀慕我這麼好看的人,所以心底覺得配不上我,被我這麼一說又是難過,所以才要趕走我嘛——」江天啻拿開了手,一掃剛剛那種表情,捏了捏她的臉。
雲霞只感覺自己的臉被眼前這個沒有羞恥心的人「蹂躪」了……她連忙要抓住他的手,他卻很快地放開了,然後一本正經地說著:「其實你的臉頰捏起來感覺還不錯的,最起碼還是很滑的~」
「你……」雲霞氣急,又是說不過他,別過臉連忙去追墨櫪,這個哥哥,也不等等她!
……
走走停停的,雲霞總算了是出了這片讓她無比鬱悶與煩厭的竹林,步伐輕快地要離開,卻又是被她心底感覺某個煩人的傢伙給拉住了手腕,「哎呀~小鳶鳶啊,你該不會和你哥哥住一間屋子吧?還跟著墨櫪走,你就不怕你哥哥輕薄你——」
「咳咳——」雲霞原本想要說的話堵塞在嘴中,她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喂!你怎麼總是把別人想的這麼不堪!」
「誒誒~小鳶鳶,說了多少次了,我叫江天啻!不是『喂』!你多叫叫我名字我就不亂說~」江天啻見她並不打算要說的樣子,他繼續地拉著她,然後笑道,「小鳶鳶啊,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嗎?所以以後不要和你哥哥接觸太近了……」
雲霞盯著他握著她的手腕,用另一隻手指了指這裡,「好,江!天!啻!請你告訴我你現在這樣握著我的手腕叫什麼?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江天啻促狹的雙眸中點綴著幾抹他早已習慣的無辜,然後咬咬唇,似乎是猶豫地解釋著:「這個、這個,這個是因為我想要告訴你我可是將來要娶你的人……」
「滾!你滾得遠一點兒好不好!」雲霞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急忙就要離開。
江天啻當然不會就讓她那麼走,也是跟了上去,一邊嘟囔著:「小鳶鳶啊!我不會滾,你教教我唄?手把手的一起嘛,我保證那樣學會了我就會滾了!」
雲霞聽得臉頰泛紅,只是在夜色下並不是那麼明顯,她停住了腳步,字字都停頓著說道:「喂,你是不是經常這樣對其他的女人啊!不然——」她瞇了瞇雙眸,神色恍惚地看著烏黑的天空,「你我才見過兩面,你幹嘛這麼死纏爛打的?」
「一見鍾情!有意見!我喜歡誰那是我的事情,當然和你沒關係!但是我喜歡的如果是你就和你有關係了啊!你可要想好了,千萬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一片比火還要炙熱的心哇!不然轉瞬間就是哇涼哇涼的了——」
雲霞瞥了他一眼,淡定地總結了四個字:「油嘴滑舌。」
「小鳶鳶!」
雲霞只是聽了一聲,就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地都起來了,這種類似於「嬌嗔」的語氣她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江天啻渾然不知的樣子,他仍舊是「嬌嗔」著,「哎呀呀——你看我這麼喜歡你,你還這樣說我,你讓我的心底怎麼過意的去啊!」
「過意不去我也不會怪你的……」雲霞弱弱地說著,天啊!趕緊來個人把她救走吧!她真的不想要理會這個人了!再這樣下去是時候該瘋了!
江天啻突然間變得安靜起來,隨後又是笑著:「小鳶鳶啊,看來你心底想的要變成真的了~」
「啊?喂!你在說什麼胡話?!」雲霞茫然地看著他,十分不解他的話,還有——他難道都猜到了她心底所想的?!雲霞還是惘然,不解他的話。
「噓——」
「你給小孩撒尿呢!」雲霞聽見這句話就想起又一次她跟著鈴鐺出去,正好碰到了有個婦人抱著小孩撒尿嘴裡就這樣說著,想起那場面她就一陣反胃,不滿地對著江天啻說著。
江天啻感覺臉上劃下了三條黑線,她……果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說話做事都可以沒有顧慮了……她正準備還要說什麼,就看見那一張俊美的臉龐靠近了她的,唇上濕潤一片,貝齒像是被敲開了一般,他又是將什麼什麼進來……
雲霞只是感覺腦海中「嘩——」地空白一片,怔怔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怔怔地不知所措。
猛然回過神兒來,雲霞這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紅著臉頰推開了她,夜色下,臉上那條疤不是特別明顯,反而是臉龐上的通紅熠熠發光。
「江——天——啻!你個流氓!色狼!混蛋!魔鬼!你等著!我不將你碎屍萬段我就不是墨鳶!」雲霞連忙擦著自己的嘴,她大聲地喊著,誓不罷休的樣子出現在了臉上,接著——沒由來的一陣眩暈,她驚慌失措地倒在了他的懷中,似是昏迷了過去。
江天啻遠遠地就看見了前面的墨櫪冷著一張臉看著他們,他唇角仍舊是笑著。
將雲霞扶回了他的屋中,看了看時辰,看來今夜是不用睡了……
幕間。
夜色如水清冽,江天啻吹著口哨悠閒地走上了竹鸞峰峰頂,他看著那裡站著的人,藍白色相交的衣衫顯得清冷,倒不似他穿得那麼耀眼。
「小櫪櫪啊,我看你可真是悠閒~你到底要做什麼?復國?報仇?不過那好像都已經和你和筠離國沒有關係了吧?哎呀~你這樣對待小雲霞,將來讓她知道了真相可是不好的——」江天啻只是淡笑著,目光掃了眼上面,有個石桌以及石椅,他略嫌髒的擦了擦石椅,然後在上面坐下,看著站著的墨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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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誒誒,不對,小雲霞她娘是筠離的亡姬,按照常理來說,好像確實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了已經——」江天啻喃喃自語著,他恍然想起了什麼,「以你的醫術,你明明就可以治好她臉上的那道疤,你卻放任著不管,她到底還是不是的親妹妹?!」
墨櫪不知在想著什麼,「要你管。」
「嘖嘖嘖,你怎麼和我說話呢!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叔!師叔懂不懂?小櫪櫪啊,對長輩要尊重的!」江天啻想了想,滄瓊的師父是離淵,滄瓊呢是首弟子,他雖說是由滄瓊代教的,但名義上也是離淵的徒弟,而墨櫪又是滄瓊的徒弟,所以說,他其實是比他的年齡還要小的小師叔呢!
墨櫪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拒絕回答著他的話。
「還有,忘塵水明明就是謠言,那根本就不可信,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正常人失憶好歹還會隱約有些記憶吧?可是雲霞明顯就是從頭到尾地像是變了一個人,就像一個時時刻刻都會受你擺佈的玩偶!你究竟做什麼了?!」江天啻的話語間收起了嬉笑,增添了幾分怒氣,他畢竟也是知道輕重的。
「我要做什麼,用不著你來管。」墨櫪輕哼了一聲,正準備離開,他的身上時江天啻那一聲哀歎,「你說,如果林玥馨有在天之靈的話,會不會因為她的兒子如此得對待她的女兒而傷心呢?」
墨櫪聽到這話,才是有怒意湧上心頭,眨眼之間他就將身上的佩劍架在了他的脖頸處,那佩劍應著夜色的光,格外的耀眼,「你再提一邊那個人——」
「不就是林玥馨嘛?切!沒娘的孩子啊,你娘壓根就不喜歡你,她討厭你,誰讓你是一個孬種呢——」江天啻說話似乎不留餘地,一點兒也不害怕那把轉眼間就可以要了他性命的劍,他只是說著,「喜歡你又算什麼?討厭你又算什麼?再怎麼樣你好歹也見過你的娘,你有沒有想過,她卻連一面都沒有見過!」
手上的劍顫抖了幾下,掉落在了地上,他沒有再去撿起來,臉上的表情是若有若無地苦笑,「最起碼,她還有一個殘破的家。」
「呵——」江天啻淡笑著,「天亮了呢,但是還沒有太陽,看來今日是要下雨了呢——哎呀~小櫪櫪啊,我可不和你說了,我還有事情呢!」
……
雲霞昏昏沉沉的醒來的時候,她正在寢榻上躺著,目光環視了一周,最後直直地落在了旁邊那個半坐半躺的人——江天啻。
「啊————」刺耳的聲音劃破雲際,雲霞驚悚地摀住了雙耳,看了看凌亂的被褥,又看了看凌亂的衣裳,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旁邊那個傢伙竟然還在笑!
「我我我我……你你你你……」雲霞口齒不清地說著,她只覺得腦海中的運算都停止了,處處一片空白。
「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江天啻忽然邪魅得笑了笑,他不顧她的感受,一下子將她攬入了懷中,「睡在一起了?」
雲霞還是瞪著一雙明亮的眸子,掙扎著要離開,她的眼睛竟然看見了被褥上的一些血跡,頓時驚悚到了極點——那種無法言喻地頃刻間地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