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證,駕駛證拿出來!」
交警敲了敲擋風玻璃,看著法拉利裡面的蘇信,目光之中帶著一絲輕蔑,他心裡篤定這小子又是一個紈褲子弟,沒事惹事。
蘇信給這傢伙一本正經的表情給逗樂了,一看這名小交警就是剛出警校的的傢伙,心裡充滿了維護世界和平的正義感。這樣的人挺可愛的,蘇信不想踹他臉,說道:「我沒駕駛證,身份證忘記帶了。」
「什麼?」交警目光一擰,手掌拍了拍車頭:「逆行闖紅燈,還無證駕駛,你真的目無交通規則啊,我不管你老子是誰,先出來,出來!」
蘇信笑道:「哥們兒,別這麼大脾氣成不,我闖了紅燈,我無證駕駛,那就一切按照交通規則辦事,不過我有急事兒,現在必須處理,先放行成不?」
「你沒有駕駛證,還想開車走?你把我當什麼了,空氣嗎?」交警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揮手道:「出來,出來……法拉利要拖走,你有什麼話去交警隊說!」說著,他掏出對講機,喊人過來拖車。
哎喲,蘇信那個憂傷的,好說歹說說不通。其實他要解決眼前這個一根筋的交警不是一個事兒,打個電話保管放行,只是這樣一來會拖延很長的時間,而前方的白色帕傑羅已經連車屁股都看不到了,他心裡有點急,如果今天坐在白色帕羅傑車內的真是胡邊榮,今兒讓胡邊榮跑了路,以後怎麼抓得到呀。
「得,拖車對吧,你拖吧。」蘇信點頭,瞧了眼旁邊的那輛警版鈴木摩托車,車鑰匙插在上面沒抽出來,他想了想,對安然說道:「小然,待會兒你自己打的回家,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理。」
「蘇信,你這是要幹嘛呀?瘋了吧。」安然的眉頭一直皺著。
蘇信道:「現在說不清楚,晚上回家我再告訴你。」
安然的脾氣一向很大,現在更大:「我不要,你現在說。」
「小然,以前我都是聽你的,今天你聽我一次行不?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別管,直接走就成了。」蘇信真沒時間多做解釋,扯下法拉利車鑰匙,踹入兜裡,然後推開車門,雙手兜袋,走到交警身邊。
交警伸手敲了敲法拉利,看著蘇信,略帶嘲諷的道:「你老子是土豪對吧,小年輕,別以為家裡有錢,就可以無法無天,開著法拉利縱橫星沙市,到處飆車惹事兒,我告訴你啊,今兒該怎麼處理就得怎麼處理!」
「得,謝謝警官的金玉良言,我記住了,你處理吧。」蘇信笑笑,算是默認自己的土豪二代的身份,他瞧了眼交警胸前掛著的一塊牌子,上面有這交警的身份信息,這傢伙是星沙市交警支隊的交警,名字叫做羅佑鳴。
蘇信目光左右打量了一會兒,然後收回目光,見交警拿著個小本子,正在抄寫法拉利車牌,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似乎因為他的態度好,放鬆了警惕,他忽然腳步一移,越過交警,一個箭步衝到旁邊的摩托車身旁!
交警立馬意識到什麼,目光一轉,伸手指著蘇信怒吼道:「你幹嘛?你給我下來!」
此時蘇信已經跳上了那輛警版鈴木摩托車,擰了下車鑰匙,啟動引擎,在交警的驚愕和怒吼聲中,鈴木摩托車徑直飆了出去!
蘇信瞧了眼反光鏡,見交警大步狂追上來,他朝後招招手,笑道:「羅警官,我的車子先給你保管,別擦著那裡了,很貴的,你賠不起……明兒記得喊你們隊長給我送來,我縱橫星沙市,但我不是土豪的崽……哦,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叫蘇信,羅警官,我想我們還會再見的!」
「你小子繼續囂張,給我等著!」
那名叫做羅佑鳴的交警給蘇信氣得七竅生煙,怒罵一聲,隨即掏出對講機,遲疑了一下,隨即挺尷尬的道:「我是羅佑鳴,現在在芙蓉北路,一名少年開著法拉利逆行闖紅燈,我扣了他的法拉利,他趁我不注意搶了我的車子,少年年紀大概在十八歲左右,長相白白淨淨,穿著白色襯衣和黑色褲子,請前方的哥們兒支援。」
蘇信沒有聽到羅佑鳴的說話聲,他開著警版鈴木摩托車,把速度飆到極限,幸虧前方的路段沒有岔路口,帕傑羅自然是直線行駛,他只需要朝著前方追去就行了。
鈴木摩托車一路疾馳,大概用了三分鐘,那輛白色帕傑羅終於出現在蘇信的視野當中,他鬆了一口氣,隨後摩托車減速,不急不緩地跟在白色帕傑羅身後,保持兩百米左右的距離。
白色帕傑羅漸漸離開了芙蓉北路,來到星沙市有名的三泉口棚戶區,目光所及,全是低矮破裂的房子,小巷子林立,隨口可見的垃圾,臭水溝,泥濘的泥巴路,髒亂無比,蘇信是第一次來這裡,心裡暗想這裡倒是一個躲避警方追捕的好地兒。
大約行駛了五分鐘,白色帕傑羅來到一個岔路口,左轉開進了一條由青石板鋪就而成的陰暗的胡同裡,蘇信不打算開著警車跟進去,因為會打草驚蛇,他停下摩托車,想了想,他搶了警車,這事兒鬧得不小,警察肯定已經在追查他。
蘇信這麼一想,心裡有點蛋疼,也不知道這麼做倒是值不值得,如果自己的推測錯誤,白色帕傑羅內的男人不是胡邊榮,也不是胡邊子傑的老爸,那麼是自然不值得,不過做什麼事情都得冒著風險。
蘇信微微搖頭,再次啟動摩托車,沿著大馬路開了大概五百米遠的距離,然後左轉開進一個胡同,將摩托車停在胡同口。不出意外,警察一定會追蹤到這裡的,他這麼做,多多少少會給警察製造一些麻煩,至少不會讓警察那麼快逮到自己。
蘇信下了摩托車,反身回去,步行進入之前白色帕傑羅開進的那條小巷子。巷子狹小,又有很多的轉角,帕傑羅的車速很慢,蘇信跑步狂追,一會兒就追上了,那輛白色帕傑羅順著陰暗的巷子,左轉右拐,漸漸駛入巷子深處,最後停在一棟低矮的院落前。
蘇信意識到帕傑羅裡的人要下車了,他目光一掃,右側是一堵滿是青苔的牆壁,沒有障礙物,左側有一個石棉瓦搭建而成的小廠子,前後兩面用紅藍相間的塑料薄膜擋住的,廠子裡面擺著石磨和豆腐機以及紅色塑料桶,這個廠子多半是做豆腐的。他閃身進了廠子,掏出打火機,在塑料簿膜上燒出一個小小的洞眼,身軀前傾,閉著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透過洞眼朝外面看去。
這一次,蘇信看的極為真切,停在院落前的白色帕傑羅裡走下三個人,第一個是他很熟悉的胡邊子傑;第二個是一名年紀三十**的女人,身材豐腴,長得很漂亮,她朝後面看了兩眼,臉上的表情似乎很警惕,第三個下車的是一名中年男人,年紀四十上下,國字臉,頭髮半白,臉部輪廓和眼睛有點像胡邊子傑。
蘇信看著胡邊子傑三人走進院子,隨即收回目光,四下打量了眼周圍的環境,他心想現在事情的發展似乎符合自己之前的推測,這個中年男人有極大的可能是胡邊子傑的老爸,也很有可能是美孚大廈的承包商胡邊榮,可是真正的東西自己依然一無所知,而且,警察用不了多久就會追來,下一步該怎麼辦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