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時,蘇信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抬起頭,瞥了眼手中的安然的帆布書包,連忙打開拉鏈。
在裡面倒騰了一會兒,蘇信終於發現一張名片,只是瞥了一眼,他就把名片塞入口袋,然後提著書包攔了一輛的士,跳上去說去一個叫做約瑟儂的酒吧!
的士司機點頭,立馬駛了出去!
的士一路狂飆,十分鐘不到,來到嶺南路口那家名叫約瑟儂的酒吧門口,蘇信扔錢下車,直接往酒吧大門走去。
可門口的保安一見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立馬擋住,說:「這位先生,請出示身份證。」
九月的天氣依舊燥熱的很,滿頭是汗的蘇信儘管心裡有點急,但還是耐著性子道:「我有個朋友在裡面,能不能讓我進去找她?」
保安態度很好,解釋說:「很抱歉,小兄弟,未滿十八週歲的人禁止入內的。」
蘇信見說服不了,伸手指了指保安身後,驚奇道:「哇,好漂亮的美女。」
「哪裡?」
就在保安轉身的一瞬間,蘇信直接朝大門衝去!
可那個保安轉身發現毛都沒有一根,知道上了當,反應極快,立馬一把拉住蘇信,堵住路口就是不讓他進。
蘇信被他扯住衣服,本來就心情煩躁,頓時來了火,伸手猛推了一把保安!
保安沒料到這小子會動手,反應不及,被蘇信這麼一推,直接倒了下去。可是他的手扯著蘇信的t恤,隨著身體的倒下,t恤跟著發出一聲嗤響,被生生撕下了一塊布!
蘇信沒時間管破掉的衣服,再次朝酒吧大門衝進去,可那個保安還真硬氣,愣是跳起來把蘇信推開,就是不准他進,伸手指著蘇信道:「小子,我警告你別太過分了啊,我是看著你衣服爛了的份上,不想跟你計較,說了不准進就是不准進!」
蘇信當真是無語到極致,媽的,有客不迎,有錢不賺,這酒吧的老闆真是個****,請這傢伙當保安遲早得傾家蕩產!
瞥了一眼表情一絲不苟的年輕保安,蘇信算是徹底無計可施,心情有點沮喪,直接把破了的t恤脫了下來甩在地上,打著赤膊蹲在酒吧門口,伸手抓了抓頭髮,很是無奈。
「蘇信!」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無比的聲音。
蘇信呆了一下,緊接著猛地回頭!
此時的天空已經黑得濃烈,街道兩旁的華燈初上,在柔和的橙光下,一個女孩站在酒吧門口的另一端,五官精緻,眸子大而明亮,頭髮髮式是潮范十足的bob、hair,白色棉制背心搭配牛仔短褲,簡單,明潔,一塵不染。
蘇信喘著氣慢慢的站起來,目光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面的女孩,那個倔強到似乎要跟整個世界作對的女孩!
眾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安然!
安然大大的眸子凝視著對面的男生,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蘇信會跑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只是能猜得到他比自己還先到達約瑟儂,肯定沒有去送周小恬;肯定是千方百計打聽地址放下一切飛奔而來;肯定是記著自己,念著自己,想著自己!
這一生,這一輩子,從來就沒有人這麼在意過她的感受!
她從小就沒有爸爸媽媽;從小就沒有交好玩伴;從小就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玩耍。孤單嗎?孤單。只是久了,便也習慣了,當做是上帝對自己懲罰吧。
但在這一刻,她恍然明白,上帝讓自己孤單地度過十七年的光陰,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不期而遇,在最美好的時光不期而遇一個最美好的少年!
此時此刻,望著對面那個打著赤膊一臉是汗的男生,安然的心裡感動到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但是她依然強撐著,仰著頭,嘟著嘴巴,生硬地說:「你來幹嘛?不要你的小恬妹妹了嗎?」
蘇信抹掉臉頰上的汗珠,嘴角咧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用力揮了揮手中的帆布書包,大聲道:「我來給你送書包,這個比較重要!」
在蘇信話音一落的那一瞬間,安然強忍著的眼淚嘩地全落了下來,一股濃濃的暖意在她心裡宛若驚濤駭浪般肆意氾濫,淹沒了一切!
這個蠢到家的大笨蛋,跑這麼遠,還跟人打架,居然只是為了給她送書包!
她再也忍不住,再也不願意忍住,朝著那個大笨蛋,那個滿頭大汗的少年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撲進他的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