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豐含笑不想看到他們這樣對待自己,雖然早就有些擔心,早就想到過這種情況有一天會發生,可是現在面對他們如此客套的樣子,他還是將心沉了下去。他真正的朋友太少,難得能有幾個,所以他很不想失去這份沒有一點其他雜色的友情。
似乎看出了豐含笑臉色不對,鄒潤詢問道:「含笑,怎麼了?」
豐含笑聽了,臉色不變的看著他們六人道:「你們叫我含笑,便是與我交情不一般,我不希望你們這樣恭敬的對待我,我是你們的朋友,希望你們能與我也保持這份感情。」幾人聽了,臉上都露出淡淡的感激,不過鄒潤卻皺著眉頭道:「含笑,謝謝你這麼看的起我們幾個,可是你的身份畢竟不允許你這樣。
高手寂寞,千古以來都沒有變過,我們這樣,也是為了你好!」話很堅定,但語氣中的那種無奈,豐含笑就算是傻子也能聽的出來。
豐含笑聽到這裡,突然露出了沒落的神情,看著同樣看著自己的六人道:「你們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但現在卻表現的像這個樣子,我很難理解。」
周勝聽到這裡,突然道:「含笑你什麼都不用說了,雖然我們知道你和我們是不同層次的人,但我們也知道你是個值得交的好兄弟好朋友,或許與你稱兄道弟太高攀了,但,我周勝還真的只願意和你做朋友,做兄弟。我也覺得我們今天這樣做的確讓人難受,所以我不管了,不管你們幾個怎麼樣,我還是要和含笑一樣的做兄弟。」
王喜站起來,看著鄒潤道:「老大,我覺得含笑還是含笑,就算他怎麼變了,我也覺得他還是含笑。我們是不會進入黑道的,含笑也是世家公子,甚至是黑道的神,但我也覺得他還是含笑,剛剛這個樣子,我覺得也彆扭。」
鄒潤還沒說話,莫星和張興兩人竟然同時道:「早就說了不要這樣,就是不相信!」
鄒潤聽了苦著一張臉看著豐含笑道:「含笑,看來是我想多了,我也不過是不想讓他們捲進來罷了。」
豐含笑拍著他的肩頭,突然笑了,看著他們道:「我很不習慣你們對我恭敬的樣子,你們玩你們的遊戲,我過我的生活,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我想現在就算是誰,也不得不考慮得罪我身邊的人的後果。」
他說出這話,自然有他的理由,因為兩年前的那件事,讓他現在一出現,便直接將那三個幫會弄的雞犬不寧,甚至讓主謀李龍天都被活活逼死,世界道上的人,縱使不怕他,也絕對會考慮以下傷害他身邊的人會帶來什麼後果了。
鄒潤聽了,眼中露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卻沒有說什麼。
豐含笑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但也不說破,坐在篝火旁邊道:「如果你們願意,你們還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只要是我能幫上的,我想任何行業,你們的發展都不會有問題。你們說了不想加入黑道,我不強求,不過現在我有一件事,卻很需要莫星你來幫忙。」
不光是莫星,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莫星有些吃驚問道:「含笑,你不是開玩笑吧?我我能幫你?」
豐含笑肯定的點點頭,看著他道:「這件事很危險,你完全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做。」
莫星怔住了。
他見豐含笑這麼肯定,所以他怔住了,記憶中,自己似乎沒有什麼特長,現在豐含笑竟然求助他,這實在讓他有些吃驚。
豐含笑見他似乎沒有考慮自己剛剛說的話,輕笑一聲道:「我要你去學賭術,但學過之後,你所做的事只怕有些危險,不過我會讓你變強,而且讓人保護你,你如果感興趣,考慮好了就回答我。」
他話一說完,兄弟幾人都看向了莫星。莫星心中也很矛盾,聽了豐含笑的話,他心中起伏不定。如果說豐含笑他不瞭解,那是假的,他兄弟幾人也都商量過,不會加入黑道組織。但賭博卻是他今生最愛,豐含笑這個條件對他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他知道,豐含笑覺得不會害他,但加入黑道,今後的命運到底如何,是誰也不能保證的。他只想平凡的過這一生,可是心中又是這麼的不甘。此時的他,已經動心了!鄒潤幾人也緊張的看著他,他們知道,或許這個兄弟對別的不感興趣,但如果讓他學習高明的賭術,讓他在賭場馳騁風光,對他絕對是致命的誘惑。
兄弟幾人的感情很深,他們自然瞭解這個好賭的兄弟,當然也更擔心他。豐含笑見莫星這種神情,微微一笑道:「你不用這麼著急回答我,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不過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但我希望你能夠早點回答我,時間畢竟是不等人的。」
莫星聽了,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看著豐含笑堅定的道:「含笑,我答應你,但我不希望我家裡人為我擔心,我想用另外一個身份。」
豐含笑聽了,看著他點頭道:「沒問題,我甚至還可以讓你死去,然後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
莫星搖頭道:「只要另外一個身份就足夠了。」
鄒潤想說什麼,但看了看莫星,他又將話手了回去,只是心中歎息,不知道莫星的決定是好還是壞。
豐含笑拍了拍莫星的肩膀,看著他肯定的道:「我會給你一個全新的生活,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我知道我這樣很自私,但你記住,你是我豐含笑少有的幾個兄弟之一,我絕對不會讓你為難。」
莫星眼睛有些濕,看著豐含笑通紅著臉,沒有說話。
豐含笑將頭轉向了鄒潤,說道:「大哥,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害到兄弟們的。這次我也同樣有件事要求你,這件事只有你鄒家幫我去做,我才放心。」
鄒潤聽的也愣住了,因為他實在也沒能想到豐含笑有事要去找他辦,而且看他那種嚴肅的樣子,似乎這件事對他是那麼的重要。但他只是愣了一會,看著豐含笑道:「只要我能做到,而且不違背我家訓,我什麼事都答應你。」
豐含笑淡笑道:「沒這麼嚴重,但對我卻很重要,我需要修建一座莊園,希望你能夠幫我設計,我要讓它成為世界上最神秘的莊園,要讓住在裡面的人都不會感覺到絲毫危險,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鄒潤聽了彷彿鬆了口氣,他剛剛還真的有些害怕豐含笑提出讓他為難的要求來。作為兄弟,他知道,無論豐含笑提出什麼要求,自己都沒有理由拒絕,可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很多事情又是自己不願意去做的。現在豐含笑說出要求,他終於能夠放下心來,雖然事情很難做到,但是這正是他感興趣的事,他相信正如豐含笑說的那樣,天下間應該只有他鄒家能夠滿足他剛剛說出的那種條件。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做到最好!」這是鄒潤對豐含笑的承諾,豐含笑知道他的為人,知道他這句話的份量,所以他放心的走了。
和這些兄弟們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些脫離了他們,他剛剛雖然說的輕鬆,但心裡也是不願意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自己樹敵無數,親人越多,就越危險。
他心中矛盾,但縱使再多的苦悶,這世間也已無人理解。
夜色很美!
大上海的夜色已經美麗了近一個世紀!
站在這高高的天橋上,豐含笑孤身一人,形單影隻,顯得有些寂落。
「忍術傳自久米仙人,到了幕府德川時,叉經當代的名人『猿飛佐助』和『霧隱才藏』發揚光大,而雄霸扶桑武林。這種武功傳說雖神秘,其實也不過是輕功,易容,氣功,潛水這些武功的變形而已。比較特別的,是你們能利用天上地下的各種禽獸器物,來躲避敵人的追蹤,其中又分為七派:伊賀、甲賀、芥川、根來、那黑、武田、秋葉。如今七家之中,以伊賀與秋葉最能橫行忍界。伊賀雖強,但與我有情,閣下一定是秋葉中人。但含笑愚昧,秋葉家橫行二忍中,不知是秋葉橫還是秋葉行,又或是你兩人本就一人?」豐含笑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瘋了,竟自顧自的看著前面大上海的夜色,向著空氣說這麼大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來。
金黃色的城市夜空中,突然在豐含笑的話語飄散開之後傳來一個虛無的聲音道:「雖為中國人,但公子似對我忍術知之甚多,如過可以,我很想和公子做朋友。」
豐含笑沒有因為這個聲音的突然出現所動,神情告訴別人他沒有聽見這個聲音,繼續看著他的夜色。
「公子好雅興,上海的夜色雖然美麗,但卻孤獨!」
豐含笑眉心一跳,喃喃道:「孤獨不好麼?我喜歡孤獨,也喜歡清淨,現在突然有個讓人聽了就煩的聲音在這裡出現,我有些不高興!」
「不高興又如何?」那個聲音依然似出於無形。
「我一旦不高興了,她也會不高興的。」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已經很怒,似乎很是討厭這個打擾了他清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