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澤聽了心中一怔,沒當他回答的如此爽快,過了一陣,看著他大聲道:「好,公子果然豪氣干雲,我陳某人今日就算敗,也敗的值了,還望公子手下留情!」
豐含笑淡笑道:「情!」
雖然說手下留情,不過這拳腳無眼,只怕真在生死關頭,便不是那麼回事了。
陳水澤見他如此,眼角示意那六人做好準備,當下輕喝一聲,也不矯情,如水中蛟龍,掌化萬千,已然攻擊向豐含笑。
豐含笑見他出手不凡,比那六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都要高出幾分,心中不禁暗驚,雖然知道他陳水澤並非常人,但卻沒想到他竟然也有如此造詣。
身隨心動,豐含笑明知今夜苦戰,卻也絲毫不示弱於人,面容冷酷,手段無情,神念擴向四周,洞悉身周全部動靜。雙掌輕拍而出,雖然陳水澤動作招式均很精妙,但卻也為他軒轅訣一招所退。一招相交,後招連綿不斷,雖然獨戰趁水澤一人豐含笑並不見吃力,但鬥得一陣,那六人竟是同時強攻而上,七星聚會,竟是七人聯手。
他七人聯手,勢力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想像,豐含笑身處其中,也是吃驚,本來他們七人之中任何一個在江湖上也算是可以稱霸一方的人物,現在一旦聯手,那後果可想而知,豐含笑只覺得這陣勢比起自己對付軒轅無道來還要苦上一分,至少對付軒轅無道,他只有一人,並不要自己如此分心,應戰七人。夜,又深了幾分,也冷了幾分。
人們都已經熟睡,但台灣第一大山莊中卻熱鬧非凡,鑒國社社長加上莊中六大高手同時出手對付一人,這樣的待遇,當今世界也只怕沒有幾人能夠享受的了的。
似乎將近兩年的時間讓豐含笑將軒轅訣完全熟練,那種傳承了千年的精神似乎也為他所領悟,再次出道的他比當年更加自信,至少當年還有一個軒轅門讓他畏懼,而現在,他相信縱使再遇上軒轅無道,也不會出現往年的那種情況,雖然知道軒轅無道同樣在進步,不過他自信再與他交手的話,一定很從容,不會如以前每次與他交手那樣吃力,他其實自己很明白,軒轅無道是君子,是看著自己成長起來的,對自己似乎有一種縱容的態度,所以小刀門才能發展如此迅速,再加上軒轅門的內亂,這更加讓自己有機會成長,天時人和,自己都具備,地利對現在社會來說,似乎也不如何重要,真正的王者是軒轅無道,但一旦王者出錯,他就將被另一個王者所取代,這是一個王者的天下,是個勢力決定一切的社會。
面對七人越來越急、越來越強烈個進攻,豐含笑很保守的採取了守勢,如果當年的他是把只知道進攻的長槍,那麼現在的他便懂得了如何進攻,更懂得如何防守。
現在的他是把雙刃劍。狂風怒吼,七股掌風如狂風巨浪般不斷拍打著如同身處汪洋大海中的豐含笑。
面色不變,豐含笑變似入定的老憎,週身便似有一道銅牆鐵壁護衛,七人攻擊如何強烈,卻也不能傷他分毫,但他也有些狼狽,縱使是誰,也不能在這七人如此強橫的攻擊下顯得悠閒自在。外表看來雖然不能傷他分毫,但強大的一股一股的衝擊波卻不斷的讓豐含笑那淨化的心扉受到騷擾,再如此下去,縱使他豐含笑如何神通,也免不了身受嚴重內傷的命運。
陳水澤也似乎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雖然心驚他竟然如此強悍,但也不放棄強烈的攻擊,只到再過一陣,豐含笑一定受不了,到時候他不得不敗下來。
「轟」七人全力一擊,重重的拍打在豐含笑那似有似無的身軀上,雖然豐含笑極力御去了大部分力道,但那股強大的撞擊仍然撞擊在了他禁閉的心扉,嘴角慘然的掛起了一抹血絲,顯得有些淒美。傲然而力,豐含笑不去管嘴角的血絲,眼中冷笑的看著陳水澤道:「你七人果然不是我豐含笑能力拼,不過要勝你等,卻也不是難事。」
他說的很是矛盾,但陳水澤卻也知道他說的很有道理,心中默認,口上卻道:「公子見笑了,我等七人和力圍攻公子如此之久,卻也不能令公子敗下來,看來我們真的是老了。」
「廢話少說,今日我便叫你們知道什麼叫做武道,離開了大陸,你們卻是將祖宗的留下來的東西遺忘殆盡,實在是可惡。」他話音還在眾人耳中回饒,但眼前卻已然失去了他的身影,只見一到藍色影子突然閃身到了陳水澤身旁。
陳水澤心中大驚,沒想到他竟然不是去先解決自己那六個手下,而是先向自己下手,此時他已然受傷,如果幾招不能將自己擊倒,他不是很危險?心中想著,但覺狂風壓境,無法呼吸,忙雙手全力推出。可是就在自己全力出手之後,卻發現前面的力道突然消失不見,心中暗呼不好,但覺左邊冷風大做。
「碰」雖然勉強擋了一擋,但為時晚矣!陳水澤只覺得內服似乎都已經被一股注入體內的熱流焚滅一般,難受之極。
「社長!!!!!!」
那六人只見豐含笑突然一下子便到了陳水澤身邊,一掌狠狠的斬落在他左胸,陳水澤被擊的飛了出去,在空中,豐含笑卻是一點也不放過這個機會,身子緊跟著而上,雙肘猛然重擊在他掖窩下,然後彈腿一腳踢在他小腹,陳水澤雖然為一代高手,卻也似死狗一般被踢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在莊院中的一棵樹上,落葉紛飛,陳水澤卻是滑落在樹底,身軀一陣扭動,看來是傷的不輕,離死不遠了。
「砰砰叮」
清脆的響聲打破夜空的沉寂,豐含笑駭然倒退,放眼望去,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面無表情的單手持槍,指向自己。
原來剛剛豐含笑正想上去將陳水澤解決掉,可是剛踏出一步,便聽槍聲響起,憑著敏銳的耳力,他知道自己如果再多踏出一步,便要中槍,來人的槍法實在是太精妙,竟然目力如此之強,能夠洞察自己的行動。
第二槍,自己擋住了,幸好遊戲幣自己身上一直就沒少過,雖然接近兩年沒有去玩過格鬥,但不知為什麼,自己身上總是帶著遊戲幣,或許這也是一種緣分,天意!「社長,社長快去叫王醫生,快帶社長進去」
那六人之中的一人很快趕到已經躺在那裡沒動過一下的陳水澤邊上,吃驚的驚叫出聲,然後叫另外幾人去叫醫生,他們是陳家忠心的護院,如果陳水澤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不要說陳家不放過他們,他們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
他們將陳水澤帶走,豐含笑卻只有在內心苦笑,雙眼一直盯著那拿槍指著自己的年輕人,待陳水澤他們都走遠了,才苦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世界第一殺手組織裡的第三位,冷槍客。」
就算是豐含笑先前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擋住他的第二槍他也沒有眨一下眼睛,可是此時聽豐含笑一口道破自己的身份,那年輕人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神色,但馬上消失,冷冷的看著豐含笑道:「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夠瞭解的公子豐含笑,竟然能夠知道我的身份。」豐含笑苦笑道:「我只是奇怪他怎麼能夠請的動你們的?」
「有錢,誰都可以請的動我們。」
豐含笑啞然失笑,自嘲道:「我倒忘了你們是殺手。」
那年輕人似乎覺得他說的是廢話,所以沒有出聲。
過了一陣,豐含笑終於還是開口道:「你不殺我?」
那人搖頭道:「還不能。」
豐含笑不解的道:「還不能?」
那人竟是淡然一笑道:「至少你不死,他們才能甘心出這麼多錢來請我們。」
豐含笑聽了不禁輕笑出聲,看著他道:「難怪你剛剛出手救他了,既然有你在此,我想我今天的計劃是無法進行下去了。」
冷槍客點點頭。
豐含笑見了苦笑一聲,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而去,卻是被對著他的槍口,沒有一點防備。冷槍客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手指輕動,手上的槍卻是已然不見,看著豐含笑的身子消失之後,他才退去。
鮮於修一個人好無聊的在房間看電視,豐含笑竟然丟下一句叫自己不要出去亂跑的話之後便出去了,到這個時候了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鮮於修心中有些不平的想著,似乎很是生氣豐含笑一個人出去鬼混而不帶上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在這個別人的地盤上豐含笑一人會有什麼危險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擔心也沒用,如果豐含笑都有危險,那麼自己縱使在他身邊,也一樣不能救得了他了。
門突然被推來,正在胡思亂想的鮮於修被駭了一跳,站起來轉身就待責問豐含笑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帶上自己,可是待他見了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那絲已經乾涸的血絲的豐含笑的時候,卻責問不出來了。
臉色一變,馬上走過去關心的道:「老大?你說說誰有這麼厲害啊?連你都受傷了,他是什麼人啊?」
他關心的卻不是豐含笑,而是關心誰有這麼大的本事竟然讓豐含笑受傷了。
苦笑一聲,豐含笑暗歎這個小子厲害,也不去回答,一下坐在椅子上,然後道:「老子差點就要掛了,你卻一點也不擔心?」
鮮於修聽了嘿嘿一笑,看著他道:「誰叫你不叫上我的?有我去了你還能受傷嗎?真是的,竟然不叫上我,怎麼說我也是出入敵軍如入無人之境的高手啊。」
豐含笑輕笑出聲,拍了他一巴掌笑罵道:「就你那兩下子?不要提了,我都受傷,你還有活的?」
鮮於修聽了眼睛一亮,看著豐含笑道:「對了老大,到底是誰啊?竟然這麼厲害,不會是在這裡也見到軒轅無道了吧?」
豐含笑搖頭道:「遇上他了倒好了,可是不是啊。你倒說說世界殺手組織中到底有哪些人?」
鮮於修聽了臉色一變,看著豐含笑吃驚道:「是他們?」
豐含笑搖頭道:「傷我的不是,但我卻見到了冷槍客。」
「他有沒有出手?」
豐含笑點點頭。
鮮於修馬上上下打量了豐含笑一陣,然後吃驚的看著他道:「老大,你真不是傷在冷槍客手下的?」豐含笑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鮮於修聽了愣住了。
豐含笑輕歎一聲,只有苦笑,這個傢伙似乎對世界上的高手永遠都是這麼感興趣。
「老大,那你說是誰能傷了你的?」
過了一陣,鮮於修回過神來,馬上便又問起了這個問題。
豐含笑只得道:「陳家的人,唉!沒想到台灣陳家的人還真不是一般,連生化戰士都有了,而且他們剛剛那七人聯手,勢力真的不是一般,如果再堅持下去,我也只怕今天回不來了。」
「七人聯手?」
鮮於修似乎知道是哪七人一般,聽了之後似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豐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