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脆婉轉的鳥鳴聲裡,我迎來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捧住痛得好像要炸開的頭部,我掙扎著坐了起來,環顧了四周,發現置身在一片花的王國裡。
閃電甩著尾巴悠閒地嚼著肥美的牧草,遠遠的山丘上立著一條顧長而寂寞的人影。他一身淡紫的長衫被山風鼓蕩成帆,似乎隨時要羽化成仙,凌空飛走。
「臨風!」我脫口驚呼。
他回過頭,深遂的眸子在精緻的面具底下閃著近乎冷酷的寒光。
「你的酒醒了?」他走過來,平淡的聲音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酒?對哦,我昨天喝了好多酒。」我輕輕敲著怦怦亂跳的太陽,鼓著頰低低地抱怨:「我喉嚨好幹,給我一杯水。」
他俯低身子冷冷地看著我:「還記得你昨天晚上說什麼了嗎?」
「我說什麼了?」我不耐地翻了個白眼,催他:「快點給我水嘛,我快渴死了。」
「秦秦,你真的不記得了?」他放低了語速,顧長的身子慢慢朝我靠過來,帶著強烈的威脅感。
「奇怪,難不成我要跟你私奔?一直問一直問,你煩不煩啊?」我火了,啪地一掌拍上他胸膛:「我現在心情很不爽,沒心情跟你玩猜猜看的遊戲。」
「原來你沒忘。」他倏地握住我纖細的脖子,激動得差點沒把我給勒死。
「咳,咳,放開,快放開!」我拚命推他。
他額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齒地瞪了我半天,突然鬆開手。
我失去支撐,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咒罵脫口而出:「君默言,你神經病啊?」
「你罵誰?」他怔了一下,忽地蹲下身子,鷹一樣鷙猛的目光緊緊地鎖住我的視線。
我坐在地上,撐起上半身,仰著頭望著他:「我罵你了,怎麼著?」
他伸出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默默地逼視著我,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問:「我是誰?」
「君默言或者慕臨風你自己選一個好了。」我沒好氣地撥開他的手指。
「你,你知道?」他眸光倏地一亮,激動之下,撲過來就把我壓在了草地上。
「知道什麼?走開啦,你好重!」我喘著氣,用力推他。
他露出一個好大的笑容,抱著我翻了個爆眼睛幾乎貼到我臉上:「你真的知道?」
「知道個鬼啦,莫名其妙。」我用力掰他的箍在我腰間那兩條鋼條仁的手臂——結果自然是瞎子點燈白費蠟。這有勁沒地方使了,真是!
「秦秦,你知道的,所以才會跟我……對吧?」他曖昧地抵住我的額,熱氣噴到我的脖子上。
「跟你什麼?神經病!」我害鞋紅了臉。
「哈,你臉紅了,證明心虛了,對吧?」他賊賊地望著我,笑得像j偷了腥的貓,湊到我耳邊邪魅地低語:「早知道這樣,那天我應該溫柔一點……」
「你什麼意思?」我眼睛一瞪,伸出纖細的手指恨恨地戳他的額,才他賊兮兮的臉蛋推開:「你現在是在懷疑我對你不忠了?那你幹嘛要扮慕臨風?耍我呢?」
「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說的要罰我的,好彌補你的損失。」默言假裝委屈地撇著唇大聲喊冤:「現在我犧牲形象,全照你的話做了,你又三怪我?」
骸要蒙我呢?
「可你不是沒答應?」我冷笑著開始跟他算帳。
「嘿嘿,秦秦,那是因為你的想法太荒唐了,把老公當情人養起來,有哪個男人肯答應?我再寵你也做不到啊。」
「呸!你不答應就算了,你幹麼突然搞個慕臨風出來?」我恨恨地瞪他,指甲狠掐他的臉——誰讓他違反遊戲規則,痛死他活該!
「你拿分居來威脅我,我只好…」
「只好什麼?」我一臉好笑地睨著他。
「兩害相權取其輕,夫君我,只好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了。」他捉住我的手,色色地笑了。
「你胡說什麼呢?」我飛紅了臉,擰了他一把。
「呃,其實是那天你把流雲軒搞得雞犬不寧,東躲西藏的,我又剛好撿到一個面粳本來想乘亂把你救賺再順便跟你開個玩笑,嚇你一嚇,讓你下次不再胡鬧。誰知道你不但沒有認出我,還硬拉著我結拜。我一時好玩,想逗逗你,就…成這樣了。」他摟住我,笑得神清氣爽。
「你厲害,那麼短的時間居然易了容」,我不禁有些好奇:「化裝就算了,那個刺青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你未卜先知,事先做好了帶在身上?」
「笨蛋秦秦,那天我就換了件衣服,戴了張面粳哪有刺青啊?你要是那天掀我的面粳我不是早就露餡了?」他仰頭哈哈大笑。
死默言,竟然給我擺空城計,闖關成功。行,算他狠!
「那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完全不像了誒?」我是好奇寶寶,發揚好問的精神,繼續開挖新的知識。
「傻瓜,那個是變音丸,行走江湖必備的東西。」他看著我,溫柔地笑了。
「還敢笑?耍得我團團轉,很好玩嗎?」我一邊罵,一邊卻抿著唇笑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他抱在我腰間的手驀然收緊,眸光忽然變得凌厲:「不會是在,是在…
「是在什麼?」我冷冷地看著他——君默言你要是敢亂說話,我跟你沒完!
「好吧,我錯了。」他與我對視良久,訕訕地摸摸鼻子打了退堂鼓。
「算你聰明!」我瞇起眼睛得意地笑了:「自己的老公,哪有可能認不出來?你瞞得了一時,還想騙我一世?嗟!」
「我易容術很高明的」,默言有些不服氣:「你分明被我騙過去了,一點也沒懷疑。」
「那是因為你很爽快地答應了教我武功,我一時沒想到嘛!」我扶著頭,懶懶地趴到他胸前:「真是奇怪,纏了你四年都沒做到的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一夕之間改變了主意?」
「我想,老公跟情人總應該有所區別吧?」默言望著我,寵愛地笑了笑:「最重要的是,你看著我的眼睛是那麼明亮,那種的眼神,使我明白,你是真的想要學,我無法拒絕這樣的你。」
「奇怪,我求你的時候,難道不是真心想學?」我一臉的迷茫。
「那怎麼一樣?你求我的時候,撒嬌耍賴的成份比較多。」默言老老實實地答。
「那麼,情人老公,我渴了,可不可以給我一杯水?」
「那當然!」他倏地一下不見人影,又倏地一下飄回來,簡直就像是超人,亂帥一把的。
我捧著杯子咕嘟咕嘟喝了個底朝天,拿袖子擦了擦嘴這才把杯子扔到一旁:「對秀荷的思念到昨天為止,以後不准再想她了,知道嗎?」
默言皺著眉,不高興地看著我:「好好的,幹嘛提她?只要一想到她要對你做的事,我就全身往外冒冷汗,她知道自己尋死,算她聰明!骸」
「那你幹嘛幾天不理我?」我瞪著他——他有毛病啊?沒事不理人?
「你還敢說?」默言恨恨地掐了我一把:「也不想想你做了什麼好事?要我原諒你,也得給我時間吧?幸虧這次跟你親熱的是我,要是…」
「你的意思,該不是說你這幾天躲起來不見我,不是為了秀荷,卻是為了我?」我打斷他的話,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嘴巴大得可以塞進一隻雞蛋。
「不為你這個磨人的妖精,還會是誰?」他沒好氣地瞪我一眼,把話又繞回去:「你究竟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
「你說呢?「我龍心大悅,拋給他一個媚眼。
他卻視而不見,手象蛇一樣纏上了我的腰,皺著眉努力思索:「我記得教你暗器的時候,你還一點也沒發現。難道……是我親了你之後?「他驀地睜大了眼睛,用力掐著我的腰。
「是啦是啦!」我咯咯笑,忙著躲避他的魔手:「我本來只是有點懷疑,誰讓你突然獸性大發?露餡了後,居然還弄了個刺青來騙我,害我一時腦筋短路,被你蒙住,亂沮喪了好久。」
「懷疑?我有什麼好讓你懷疑的?「默言氣呼呼地上下其手,狠狠地懲罰我:「分明就是你見色起心,對慕臨風動了情,還敢狡辯,骸」
「好嘛好嘛,我認錯還不行?「我氣喘喘吁吁地笑倒在他的懷裡,軟聲求繞:「我承認,我的確對慕臨風動了心。可正是這份心動的感覺讓我起了疑心。」
「分明是你意志不堅,對我以外的男人動了心!」默言停了手,黑著臉冷冷地看著我:「想把動心跟疑心混為一談,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解釋?」
「不錯,慕臨風固然塑造得非常成功,是個頗具吸引力的魅力男。可是,這卻構不成我動心的理由。因為,這些年來,我的身邊並不缺乏各種各樣優秀的男人。風流邪魅如雲濤,玉樹臨風如惜玉,俊美無儔如曉風,溫文爾雅如書桐,樸實純真如無塵,開朗陽光如子楓……
「恩骸「我掰著手指細數,越數默言的臉越黑,最後終於發出嚴重警告。
我嫣然一笑,撫慰性地吻了吻他的頰:「我隨便數一數,就能抓出一大堆。為什麼我一個也不動心,獨獨對這個陌生的慕臨風一見如故,為他臉紅心跳呢?」
「那還不因為他是我為你量身打造,特別定做的?你天天在我耳邊念著希望這樣,希望那樣,看到他你不動心才有鬼!「默言心有餘恨,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這,吃自己的醋都這麼狠?我跟臨風上了床,他不是氣得內傷?
「哎呀!「我吃痛,皺起眉頭低呼。
「很痛?」他有點心疼,卻絲毫也不愧疚,得意地歪著頭瞅我。
「默言,你知道是什麼洩了你的底?「我笑了笑,考他。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親了你,你就知道了。「他一臉的鬱悶:「可惡,讓那小子佔了我老婆的便宜。」
「才不是。「瞧他那小氣樣!
「是我拿給你換的那件衣服?」
「那個也算小漏洞,但不是最重要的。」
「那壺熱茶?」他疑惑地看著我:「藥茶裡放點糖,也是很平常的事,應該構不成大破綻啊。」
「放糖沒什麼大錯,但你放的是寶月齋的秘製紅糖。「我看著他,笑得甜蜜而溫柔:「怕我吃苦,在藥茶裡放糖,放的還是我最愛的那一種,天底下會這樣做的男人有幾個呢?默言,你的破綻,就是太寵我了,知道嗎?」
「你吃得出來?」他一臉錯愕。
「廢話,我就只吃這一家的糖嘛,怎麼可能吃不出?」
「你看到他會臉紅心跳,他給了你合身的衣服,吃了最愛的紅糖,然後又親了你……你就憑這幾點糊里糊塗跟他上了床?「默言挑起眉毛,怒氣壓抑在胸膛裡。
「是啊,有什麼不對?「我暗暗好笑,假裝天真的眨了眨眼睛:「這麼多理由還不夠?」
「蘇秦!你有沒有腦子啊?「默言瞪大眼睛,捉住我用力搖晃著,像只暴龍般狂吼:「天下間身材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每天到寶月齋買秘製紅糖的人也多了去了,難不成你,……
「哈哈哈哈!」我爆笑——真好玩誒,他現在就像一隻充滿了氣的氣球,隨便踩一腳他就爆。
「你還敢笑?「他氣不打一處來:「萬一他不是我,看你怎麼收場?」
「大不了,真的私奔羅。「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你!「他氣結。
「噗!」我笑噴。
「小妖精,做錯了事還敢笑?」他撲過來按住我的屁股就要打。
開玩笑,我這麼大的人了,還被人打屁股,像話嗎?
「不要,我招,我招了還不行?「我駭笑,扭轉身子雙腿盤上他的腰,張開臂死死地抱住他憤怒的高高舉起的臂。
「招什麼?」他被我緊緊纏住,啼笑皆非,橫著眉毛睇我:「事實俱在,還想要狡辯?」
「親親老公,即使他再有魅力,再溫柔,再多情,再體貼,跟自己的老公有再多的相似點……那也不能跟我高大英俊,帥氣逼人,英明睿智,神勇無敵的老公相提並論啊?若是沒證明他們就是同一個人,你聰明可愛的老婆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委身於他呢?不對,是根本不可能委身給他嘛,你說是不是?」我非常厚臉無恥,極盡諂媚之能事地給他大灌迷湯。
「你呀,就是嘴甜。「他沒好氣地伸指點上我的唇,眉梢眼角卻帶上了掩不住的喜悅與自豪,笑吟吟地睇著我:「真的?」
我順勢咬住他的手指,舉起手作宣誓狀,吊起眼睛勾他的魂。
「你……」他眼睛一瞇,手掌滑下來捧住我的翹臀。
「絲,……我抽氣,全身的毛孔開始興奮地張開,纏在他腰間的腿慢慢地上下蹭著他的勁瘦的腰。
「你……怎麼……證明?「他強健的身軀覆在我身上,被我喚醒的堅硬而親密地抵住我的小腹。
「我,問了無名……我喘著氣,雙眼開始朦朧。
「問他什麼?「他的手滑進了我的衣衫,在我光滑的皮膚上**地遊走。
「問……你會不會……易容……」我抖著嗓子,抱住他啃咬。
他眸中閃爍著惡劣的光芒,大手在我的挑弄,狠狠地戳剌。
這個惡魔,居然折磨我。
「啊!」我尖叫,再也說不出話來。
「還有呢?「他退出手指,開始用抵在我的上,邪邪地逼問。
「默言……」我嬌喘,弓起身子拉他進來。
「沒別的了?「他的鐵臂推擋住我的身體,身體緩緩地搖擺,在的邊緣徘徊不前,黑眸緊緊地逼視著我。
「問……他……刺青可不可以造假……嗚……」我嗚咽著扭動身體催促著他的進攻。
「就這些?「他滿意地微笑,刺穿我。
「恩……你的衣服上有百花酒的香味……」我瞇起眼睛享受著情人老公的服務,
「還有呢?「他問上癮了,再一次停住節奏。
「你有完沒完啊?可不可以專心點?「我終於發颶。
「哈哈!遵命,娘子!」他大笑,抱住我的腰肢,開始了強勢的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