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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53章 牢獄之災 文 / 如雪

    蕭若水最終還是沒能說服蕭昆,在這場父女的對悖中敗下陣來。所以,我還是被蕭昆的手下蒙上黑巾,套在麻袋裡,扛出了蕭家的別院,送到一個未知的地方。

    我苦笑,麻袋這玩意,還真不是一個什麼好東西。這麻袋也不知以前裝什麼去了,瀰漫著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我幾欲作嘔。

    黑暗中,目不能視,只知道他們帶著我縱高竄低,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遠?剛開始能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漸漸的便歸為沉寂,只有隱約的人聲和遠處偶爾傳來的狗叫——看來,蕭昆要把我帶離市區,並沒有把我送入皇宮。

    我不擔心自己的生命——姓蕭的擺明了要拿我去要挾默言,所以,目前的我對他來說,是極有利用價值的一顆棋子。他不但不會殺我,還會想盡一切辦法來保證我的生命安全。

    青玉既然是蕭若水放在王府的眼犀她回去之後肯定也不會對默言說實話。現在想起來,恐怕連那個駕車的阿福都有問題。唉,我怎麼那麼大意?看到阿堅不在,我就應該引起警覺。

    不是,在發現她在房中東翻西找的時候,我就應該懷疑她了。我苦笑,難怪人常說樂極生悲!因為默言承諾了跟我一起回現代。就被喜悅和幸福充昏了頭腦,從而降低了戒心。

    我真笨!只怕她早已發現了我藏在床底下的那張地圖,偷出去給了蕭若水。她也早已知道王府有一間密室,並且懷疑密室的入口是設在了我的臥房。

    那天晚上,當她發現默言他們五個不見了時,便推測到他們是了密室。為了探聽情報,所以,她才以送藥為名,冒險進來找尋?

    那天她能在流杯亭找到我,也絕不會是偶然。肯定是一路尾隨在後,偷聽到了我和翠羽的大部分談話,而翠羽卻沒有在一開始就發現她,說明她也是身懷武功之人。骸她一直深藏不露,居心自然叵測。

    但是,她在我嫁入王府之前卻是服侍默言的

    其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現在想來,默言顯然是早就知道她是蕭若水的人,只是苦於她們兩個是太后賜的,不能推辭。否則不會在我一嫁進來,便迫不及待地把這兩顆燙手山芋推給了我。

    那麼,以此類推,那個在玉山推我入洞和在我的補藥中下毒的那個人,會不會都是她呢?

    默言如果知道,他的一時心軟和留戀舊情,會帶給我們這麼大的波折,讓我承受這些痛苦,他該有多麼的自責和內疚?

    唉!也不知現在到底什麼時辰了?不知默言有沒有發現我失蹤了?青玉如果夠冷靜,只要隨便捏一個我同曉筠她們在一起,要吃過晚飯才能回來的理由,就可以把時間抱上一整天。

    我不敢想像,十幾個時辰裡可以發生多少事情?只怕,等默言察覺不對後,再來思考對鉑已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了——他們苦心孤詣,早已設好圈套,只等默言往裡鑽了。

    「砰」地一聲,我被人像爛木頭一樣隨意扔到了地上。接著,身上的麻袋被人一把扯了下來,臉上的黑巾卻依舊留著。光噹一聲,傳來木板碰撞的聲音,接著是叮叮噹噹鐵鏈相撞的聲音,然後「卡」地一聲輕響,門被人鎖住了。

    聞著空氣裡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摸著身下的稻草,我覺得好荒謬——人活在世上,還真是什麼事都能遇上啊!想不到我蘇秦,居然也會淪為階下囚?

    「陶三哥,又在哪裡發財回來啊?啥時也在王爺面前提拔提拔小弟,讓咱也跟著露露臉啊!」一把粗俗的男音,極盡諂媚地響了起來。

    「刀疤馮,你他媽的給老子少喝點酒,打精神來!這女人可得給老子看好了,你他媽的可別亂摸!給老子記住!要好酒好菜地敬著,她要是有一絲差池,你我可全都得玩完!」沉重的足音,伴著粗大的嗓門,漸漸遠去。

    「是,是,小的一定照你的吩咐辦,陶三哥慢樁.」刀疤馮諾諾連聲,待得陶三剛一走遠,便大聲了起來:「呸!什麼玩意?敢對你爺爺指手劃腳?媽的,爺爺當年闖的時候還沒你呢!」

    刀疤馮嘴裡罵罵喇咧著,踢踏的腳步慢慢向我這邊移了過來:「嘖嘖,長得倒挺水靈,媽的,瞧這身穿著,比那窯子裡出來的頭牌還扎眼。呸!啥不能摸?老子守在這不見天日的破地方,成天跟坐牢似的,看著這群臭男人,好容易來個妞,還不能爽爽了?」

    聽著他色迷迷,粗俗下流的碎碎念,我心裡打了個突,面上忍不住露出厭惡的神情。我極力蜷縮身子,想把自己隱藏得更深一點,可是全身綿軟,竟是使不出一點力氣。

    我駭然,聽著他抖動鐵鏈,叮叮噹噹地打開鎖,吱呀一聲推開門,踏著稻草,發出悉悉簌簌的聲音朝我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美人,你別怕,老子會好好疼你的!嘿嘿,想不到我刀疤馮這輩子也能玩到這種專供達官貴人嘗的上等貨。哈哈,就是死也值得了!」

    「你別過來!」我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像吞食了一隻綠頭大蒼蠅,緊張得胃突然糾結了起來,感覺噁心欲嘔,全身——不要啊,我情願死一百次,也不要讓這個惡俗粗鄙的老男人糟蹋!默言,你在哪裡啊?

    「嘿嘿,美人,別指望你那男人啦!我刀疤馮守在這裡二十年,還沒見過一個能活著走出去的角!」一隻冰冷又長著厚厚的繭的手粗魯地摸上了我的臉頰:「爺爺我好心,咱們就在這裡做一對露水鴛鴦,也好過你做一個活寡……」

    「哧」地一聲輕響,刀疤馮忽地身子一軟,撲地倒在了我的腳爆一股**辣的液體狂噴到了我的身上,濺了我一頭一臉。

    「他媽的,就知道這老小子憋不住!他奶奶,活得不耐煩了,也不要拖上我!要不是老子機靈,差點誤了大事!」陶三去而復返,大罵著闖了進來。

    「癩痢陳,你他媽的嚇傻了?乾瞪眼幹嘛?!來給爺爺搭把手,把這丟出去。」

    「是,是!」隨著陶三的呦喝,癩痢陳顛顛地跑了過來,兩個人悉悉簌簌地把刀疤馮的屍體抬了起來。

    「夫人,嚇到你了,真是對不住的很。不過呢,我勸你也別硬撐,他們想要什麼你就說。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為了個男人弄掉自己的一條命,划不來!你說是不是?」

    癩痢陳羅囉嗦囔地念叨著,抖抖地走過來,關上了門:「我知道,我癩痢陳在你們眼裡就是個臭蟲。我不知你的身份,我也不想知道。你可干萬別托我辦點啥事,我還想留著這條命活著出去。你若是有機會出去,也千萬別記我的仇。

    他說著,慢慢地走遠,世界終於歸於沉寂。

    蒙住了眼睛後,身體的其他器官變得格外的數敏銳。

    牢房裡混和了我身上的脂粉香,淡淡的酒氣,濃濁的汗臭氣,刀疤馮的血腥氣,長期不通風,房裡散發的渾濁的霉味,甚至還夾著隱隱的糞便氣…這種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瀰漫了整個空間,令人欲嘔

    除此之外,世界是一片寂然,彷彿天地間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極力豎起耳朵,想捕捉從外界傳來的,哪怕是一絲絲風吹拂樹梢的聲音也成了一種奢望。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

    我的精神高度緊張,神經繃到了極點,幾乎要發瘋——我想,只要蕭昆再出現,不論他想我答應他什麼條件,我都會同意。

    這一場突如其他的變故,把我幾乎搞懵了!一直都是憑著本能去反應——為反對而反對,因厭惡而反對,卻沒有思考這樣做究竟是不是值得?一直到此刻,陷入絕境的我才有時間去思索。

    我真是笨到家了!這也不是啥革命戰爭時期,我也不是什麼革命志士,還要講什麼民族氣節和骨氣?再說蕭昆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跟那種小人,我幹嘛跟他講誠信?

    真是個豬腦袋!不會先答應了他,假裝去勸默言,等見到默言了我再反悔。挨過兩天,我們回了現代,難道他還能穿越時空再把我抓回去?

    如果我早想清楚這一層,也不必憑白吃這種若?還差一點被一個變態害了……想一想都覺得後怕,如果陶三再晚來幾分鐘,或宅他根本就不回來,那我……不是比死還慘?

    可是,現在事已至此,我就算腸子都悔青也沒用了啊!

    不知那個蕭昆,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該不會把我丟在這裡不聞不問,任我自生自滅吧?

    死默言!居然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動靜!該不會一直到現在都沒發覺我失蹤了吧?

    按時間推算,怎麼也應該發現了吧?可他到現在還沒找來,可見這蕭老賊的這處秘密巢頗為隱秘——說不定,只是一處臨時的住所,平時根本就不用?所以,才會不為人知,才會被默言忽略?

    如果真是那樣,我可慘了!我到底要在這鬼地方呆多長時間啊?

    也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這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慢慢地由遠及近,漸漸地停在我身前。

    「誰?」我側耳聆聽,試揮地洵問——卻不料發出了聲音!看來蕭昆只是點了我的啞,現在時間到了,道自然解開了!

    我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當即不管三七十二一,扯開喉嚨大聲嚷道:「蕭昆呢?叫他出來,我要見蕭昆!」

    「我說過了,我只是一個臭蟲,夫人你就別為難我了,逍遙王是何等人物,豈是我這種小人想見就見得到的?我勸你還是稍安勿躁,留點力氣慢慢挨吧!唉,不知道還有多少年呢!」癩痢陳絮絮地說著,手裡不停。

    一陣輕響過後,我已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在這種情況和環境下,我哪裡還有食慾?

    「癩痢陳,這裡是哪裡?」我摸索著朝他那邊轉動眼珠。

    「大人,你行行好,什麼也別問,問了也白搭,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是一個不知道。你還是請用飯吧!」他說著,放下碗筷,慢慢地走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這總能說吧?」我衝著他離去的方向大吼。

    「呵呵,昭王妃,你終於沉不住氣了?」驀地,牢房外響起一個得意地大笑。

    我皺眉,從記憶深處搜縈著這個略帶熟悉的聲音,慢慢的一張大餅臉漸漸地浮上了腦海,我訝然低問:「蕭佑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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