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老牛大吃窩邊草
吳仁還是屁顛屁顛地去做了,他知道其他常委肯定沒有意見的,餘韻算是因禍得福,沒當上衛生局副局長,反而當上市委辦副主任,雖然同是副處,但政治待遇不大一樣,市委辦副主任到部門任個正職是順理成許的,其他部門的副職要熬到正職微乎其微。
吳仁把工作辦理停當,就打電話給餘韻,說:「抽時間到他家來一趟,代表組織找你談話。」
餘韻說:「在你辦公室談不行嗎!」
吳仁說:「沒時間,公務太忙了。」
餘韻只好說:「去你家就去你家吧,那咖啡我是不喝的了。」
吳仁說:「不喝就不喝吧!」
餘韻再次上吳仁的家,是夜間十點,吳仁先後催了三次,一次比一次急促嚴厲,幾乎用命令的口氣要她上門。餘韻心裡就有一種跟做婊子一樣的感覺,婊子要的是錢,她要的是名譽,都是用**做交易,不管對方是老是醜。有了上一次的經歷,餘韻一進門,吳仁就直奔主題,把她抱起來親了又親,把關鍵部位摸了又摸,在抱抱摸摸中上了床,這一回吳仁顯得輕車熟路多了,只幾個回合就把餘韻搞定了。
餘韻**著躺在床上,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大把年紀的吳仁,做起愛來比年輕人還瘋狂,不知疲倦似的,上上下下,進進出出,一搞就個把小時,生命力旺盛的餘韻也感到力不從心,竟懶洋洋的躺在吳仁懷裡睡著了,兩人從頭到尾幾乎沒談一句話,只有吳仁的喘息聲和餘韻的呻喚聲,然後一切都歸於平靜,窗外的寒風還呼呼地刮著。
天亮時,餘韻才睡醒,她看看吳仁,又打量著這陌生的房間,說:「叫我怎麼走得出去」
吳仁說:「你用不著上班,沒事就在這裡呆著吧!中午我帶飯給你吃。」
「那不行,呆在你家裡算什麼。」
「不要想那麼多。」吳仁說話時,一雙老手又在餘韻的身體上游弋著,「現在能讓人快樂的事情不多了,尤其在官場上,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我不是這種人,吳書記。」
吳仁捏著餘韻豐滿而極富彈性的乳說:「是什麼不重要,關鍵是你已經這樣做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事實擺在那裡。」
餘韻像只冷血動物,任由吳仁玩耍,絲毫沒有感覺,也沒有反應。她思考著怎樣離開吳仁,離開這個她不該再呆下去的地方。吳仁說:「我老太婆要到明天才能回國,你放放心心地再睡一覺,中午再陪我快活快活,再一起鍛煉鍛煉身體,女人跟女人真有天壤之別。」
餘韻閉著眼睛,感覺著吳仁穿上衣服,去衛生間刷了牙,洗了臉,出門而去。餘韻想想自己非常卑鄙,用青春**去換一官半職,平常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這類女人,想不到自己也是其中一員了。她就罵自己是婊子,是**。
吳仁家的門再一次打開時,餘韻已穿戴完畢,正在衛生間裡方便。她想家裡藏著個風情萬種的美女子,這道貌岸然的老頭肯定在辦公室坐不住了。但聽腳步聲有些不對,就趕緊提起褲子,調節好情緒,怯生生地走出衛生間,客廳裡站著的是吳仁妻子陸桂花,陸桂花五十有餘,早已過了八月桂花遍地開的時光,已是一棵桂花樹謝葉紛紛了,在餘韻的眼中又老又醜又土氣。
陸桂花跟看外星人似的打量著從衛生間裡出來的餘韻,驚訝之至競讓自己說不出話來。餘韻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說:「你就是陸阿姨吧!」
陸桂花犀利的目光盯著餘韻,彷彿一定要從餘韻身上看出什麼秘密來,直把餘韻看得腿肚子在打抖。陸桂花扔下行李,察看了客廳,察看了臥室,又察看了衛生間,跟警犬一樣,聞到了一股單身男人不該有的氣味,床上又這麼凌亂不堪。
陸桂花終於開口問餘韻:「你怎麼會在我家裡。」
餘韻笑笑說:「我是市委辦副主任,吳書記有份文件丟在家裡,讓我來取。」
陸桂花問:「什麼文件」
餘韻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說:「黨代會的報告。」
陸桂花繞著餘韻轉了一圈,又問:「文件找到了嗎」
餘韻說:「沒有吶,正在找。」
這時,客廳裡那部紅色的電話響起來了,餘韻知道一定是吳仁打來的,他顯然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一切,陸桂花拿起聽筒不說話,餘韻的心彷彿要從心口上跳出來,只要吳仁說錯一句,這包著火的紙就要燒起來了。
吳仁在電話那頭喂餵了幾聲,就把電話掛了。餘韻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心想無論是為錢還是為官,這婊子真的是不好做。她正想找機會告辭,這倒霉的電話又響了,陸桂花又拿起話筒,話筒裡傳來女人的聲音,說是居委會通知交衛生費,餘韻就堅決地離開了,裝著自自在在的樣子出了院門,就掏出手機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吳仁,吳仁在電話那頭也嚇出了一身汗。人生命運,總是在快半拍與慢半拍中變得截然不同。餘韻思忖著,有了陸桂花,吳仁這頭老牛再也不會亂啃路邊野花野草了。
餘韻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天地間凝著蒼茫的冷霧,像是天涯孤旅的愁,又像是流浪人深邃的眼眸,這場夢真該結束了!但願新的崗位,新的空間,能帶來寬容和施展才華的機會,不再碰及情感和恩怨,只求盡心盡力赴在這來之不易的工作上。人心給這不幸的女子作證吧!
花明、謝雨君和市檢察院反貪局長方海濤從落馬回到海天,同時帶回來的還有落馬縣城鄉房產開發公司總經理李贏洲。
李贏洲才三十出頭,清清瘦瘦,其貌不揚,戴著眼鏡,一副書生氣的樣子,但他是落馬縣房地產開發商中的大腕,資產已過億,他原是徐仁堂的秘書,徐仁堂當了十年縣長,李贏洲跟了他五年,可謂是心腹。五年前,當房地產開發的熱風刮到落馬縣時,李贏洲毅然辭掉縣長秘書的烏紗,下海創辦落馬城鄉房產開發總公司,依仗徐仁堂的權勢,一路過關斬將,成了全縣房地產界的老大。
他與徐仁堂的關係,就很難說得清,花明他們去調查時,房地產界同行舉了三個例子:一個是建築面積二萬平方米,造價近一億的縣政府大樓,李贏洲僅以高於標的一萬元的準確度中標,而掌握標的政府官員中僅有徐仁堂一人,這是偶然的巧合,還是必然的因素,只有李贏洲本人能說清楚;
另一個例子是李贏洲在城郊開發的落馬花園住宅區,因離縣城距離較遠,一直滯銷而閒置著,徐仁堂又專門召開縣長辦公會議,拍板購買所有樓盤,按房改政策分給縣機關幹部,住上新房的機關幹部為徐仁堂的善舉拍手叫好,但全盤接收時高出市場正常價格的問題卻無人追究;
還有一件是老區改造,是由李贏洲承包的,按照自求平衡的原則,規劃部門限高四層,使之與周圍環境相協調,但建設時卻加到六層,容積率提高,利潤成倍地增長,周圍居民和知情的幹部多次向縣政府和海天市紀委作過反映,都如石沉大海,徐仁堂從中發揮的作用是不可低估的。
另據調查核實,徐仁堂在緊挨落馬縣城的落馬溪邊上建有佔地面積三畝,建築面積五百多平方米的小別墅一座,當地市場價值為二百萬左右,戶名掛著其弟,無非是遮人耳目,其弟在鄉下種地,一輩子的收入也不夠造這幢豪華的別墅,說明徐仁堂有巨額資產來源不明。
花明說:「從外圍調查掌握的情況看,徐仁堂有重大**嫌疑,弄不好會是海天第一案。」
許峻嶺說:「現在下結論為時過早,一定要從李贏洲身上打開缺口,掌握確鑿證據後,再向市委和省紀委匯報,徐仁堂是省管幹部,要動他也得省委批准!」並要求大家以黨的紀律作保證,務必絕對保密,在這種反**大是大非問題上,一定要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一定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大家都說一定一定。
許峻嶺又說:「對李贏洲的審查,還是你謝雨君為主,將功補過,方海濤同志配合,這肯定是塊難啃的雞肋,要作好打硬仗的準備,要有耐心,不要急於求成。」
他們都說按你許書記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