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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臆想美女演員 文 / 浪味仙

    167.臆想美女演員

    許峻嶺說:「袁小圓怎麼回事,這麼多年也沒把你調教出來!」

    孫則虎說:「打機關鎗一樣,誰聽得懂。」又對旁邊的人說:「說國語,讓我也聽懂。」

    有人說:「老孫,今天讓我們過過癮,很少有這樣的機會痛痛快決說幾句家鄉話。」

    范凌雲早就來了,在廚房裡做青椒爆羊肉,滿屋子辣味嗆得人直咳嗽。孫則虎悄悄對許峻嶺說:「有的人真他媽不懂事,老老少少來了四五個,就帶這麼小一盒菜,等會兒沒得吃了叫我難看,過不得門,你還是個夠意思的。」

    七八個小孩聚到一起,服了興奮劑似的滿屋子跑,鬧得大人說話也要高聲。有個小孩調皮把另一個小孩惹哭了,他爸爸打他,他指了爸爸說:「爸爸是惡霸地主,看我長大要報仇的。」

    他爸爸撐不住笑了。有個小女孩借了別的孩子的機器狗來玩,那機器狗在地毯上一躥一躥的。小女孩說:「狗狗,到姐姐這裡來,狗狗,到姐姐這裡來。」

    大人都掩了嘴笑。太太們湊在一塊談得正歡,不時有人高興得忘了情瘋婆子似的昂了頭跺著腳拍著腿笑。有個博士生扛著攝像機把小孩太太們的活動拍了,當場就放出來,小孩都圍攏來看,指著電視機中的自己興奮地叫。

    袁小圓宣佈說:「吃起來吧!」大家把兩張桌子拼攏來,把各自帶的菜都擺上,有二十多種。孫則虎做了兩個火鍋,擺出幾盤粉絲、菠菜、羊肉片、蝦、魚丸子。大家都站著,夾了菜就退到後面去。有幾個人靠了牆坐在地毯上。大家一邊說一邊評菜,吃到了合口味的就推薦給別人,又問是誰做的,怎麼做。

    有人悄悄問許峻嶺說:「不知有啤酒沒有」

    許峻嶺使個眼色叫他別問。這樣的場合沒有十箱啤酒根本不夠打發,誰來出這個錢。兩個多大的學生在議論徐麗萍,不知怎麼就爭起來了。一個說:「你別理她就算了,心又癢抓著要去理。」

    另一個說:「我們互相算了,可她老覺得她算了我才不得不算了。」

    一個說:「你別自作多情,憑你這點經濟實力,兩個你疊起來她也不會嫁的。」

    另一個指了對方說:「兩個我疊起來她也不嫁,換了你有半個你她就肯嫁了。」

    一個說:「徐麗萍是個大傻x,一條賤蟲,誰要呢,兩個她疊起來嫁給我我也不要。她不讀書不幹活,憑了一張臉子靠男人吃飯,誰要呢!」

    另一個說:「你也別罵,你現在罵了晚上回去在床上想起來烙餅睡不著,你敢說你沒這方面的經驗你又憑什麼說她靠男人吃飯,有證據嗎」

    一個說:「別拿自己的經驗揣想別人,睡不著的也只有一個你。我說她靠男人吃飯,她不靠男人誰養活著她你養了嗎你養得起嗎你才養得起她的一個腳趾頭和幾根汗毛,還是小腳趾頭。那男人又會白白養了她嗎我罵了她你心裡扯著疼了吧!」兩人認真吵起來,被人勸開了。

    許峻嶺悄悄問范凌云:「跟那個古博士還有來往嗎」

    她說:「成不了的。本來也想心一橫就是他算了,冷靜下來還是算了不得。陷到裡面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許峻嶺說:「真到了那一天也不會想那麼多了。」

    她說:「懶得跟你說,你一門心思只想把我推出去。你急什麼我推不出去又不要你負責。」

    許峻嶺說:「好心當做狼肝肺了。」

    她嘲笑說:「多謝你的好心,沒這好心我哪裡會有今天。」那邊有人叫道:「孟浪的肚子好吃,告訴我是怎麼做的!」又引起一陣哄笑。

    一會兒大家都吃完了,各自找人去說話。孫則虎提議打撲克,說:「有誰敢來,三打一的,來點意思。」

    別人都不響應,只好打雙百分。只有兩副撲克,許峻嶺和孫則虎打對。旁邊還有人看著,說好這一輪誰輸了下去等他們來接手。又有人找出一副撲克,幾個人圍攏了,圍了桌子站著玩拱豬。一會兒有個人輸了,把牌攤到桌子上,用下巴去把黑桃q拱出來。拱一下旁邊的人拍著桌子叫著數一下數,叫到「四十一」,還沒拱出來,拱的那人漲得一臉通紅說:「休息一下。」又說:「誰把黑桃q藏起來了我跟他沒個完。」

    低了頭又伸了下巴去拱,大家叫一聲「四十二!」他用力過大,牌都掉到地上去了。有人指了地上的牌說:「再拱,再拱!」

    許峻嶺過去把牌撿起來說:「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嘛,人家下巴肌肉都扭傷了,回去跟太太接不了吻誰負責,你負得起這個責嗎聖誕節了也存心不讓人家夫妻親熱一把,也忒陰毒了點吧。」

    又有人拿本廣告雜誌捲成卷當話筒伸到那人嘴邊說:「請你談一談感想,稍微談一談感想。」

    那人漲紅著臉把書推到一邊去,一邊洗牌說:「重來!」

    許峻嶺這天手氣特別背,很快就輸了一輪,只好去鑽桌子。對方一個說:「慢點,慢點!」

    許峻嶺還以為他發善心免他們鑽了,誰知他把隔壁的太太們都叫來,說:「觀眾齊了,鑽!」

    孫則虎說:「太陰毒了,太陰毒了。」說著鑽了,許峻嶺也跟著鑽了。對方在上面拍桌子唱《運動員進行曲》。有人接手打去了,許峻嶺說:「老孫乾脆行個好幫我把這頭剃了。」

    他找出一張報紙,折了兩下,撕掉一個角,再展開來中間是一個洞,從許峻嶺頭上套進去,用夾子在脖上處把報紙夾了。許峻嶺說:「戴了枷像個囚犯似的。」

    他把許峻嶺拖到過道上,地毯上墊幾張報紙接頭髮,按了他的頭推起來。許峻嶺說:「輕點,肩膀上是顆人頭!剛才鑽了桌子拿我這頭出什麼氣!」

    他摸著許峻嶺的頭說:「哦,真是顆人頭,不是牛頭。」另一間房的人在看電視中的冰球比賽,美國芝加哥的陽光隊對多倫多藍鳥隊。許峻嶺正好面對著電視機,等孫則虎一鬆手他就抬頭看一眼,看不太懂,只覺得那些戴頭盔的人拿根桿子在冰上滑來滑去挺好玩的,瀟酒。

    電視機前一片熱鬧,王七和王八為陽光隊叫好,另外幾個人為藍鳥隊叫好,都想用聲音壓過對方。許峻嶺總覺得他們的熱情都有些誇張。中場休息時,有人提出,如果加拿大和美國打仗,你站哪一邊

    王七和王八馬上說站在美國一邊,其他人也有說站在加拿大一邊的,也有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王七又說美國的護照才是真正的金護照,加拿大護照頂多是個銀的。

    又有人說,這個前提不成立,美國加拿大打不起來。如果是美國或者加拿大和中國比球,你們站哪一邊

    馬上有人說:「中國一邊,還是中國一邊。」

    王八站起來,揮著雙手做著把別人壓下去的姿勢,高聲嚷道:「絕對是美國,絕對是美國!」

    「絕對」這兩個字刺得許峻嶺心裡一疼一疼的,忍不住猛一抬頭吼道:「別他媽的假洋鬼子!」剃頭推頭戳在他後腦勺上,孫則虎嚇了一跳,「啊呀」一聲。

    王八怔住了,雙手停在空中轉了頭望著許峻嶺。許峻嶺只顧說下去:「到西方念了幾句洋屁,就在心裡封自己做個副洋人。一心只想做個世界公民,一廂情願!以為腆著點臉拉拉手大家都是同胞了,人家心裡透亮,誰當你是他同胞好厚的臉!」

    范凌雲和幾個女人從那間房跑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王八雙手放下去,尷尬笑著,也不回駁許峻嶺。正好球賽又開始了,他們又轉過去看球。孫則虎的手搭在許峻嶺肩上,他更明顯感到自己身體在顫抖。他竭力冷靜下來說:「剃吧,剃吧,總不能留個陰陽頭。」

    他說:「你後面被推子戳傷了。」

    許峻嶺說:「沒關係你只管剃,不疼。」

    他接著剃,說:「老孟你今天怎麼回事」

    許峻嶺說:「對不起,我頭腦發熱什麼都忘記了,搞得你這個東道主下不了台。我失態了,要不然等會兒我向他賠個禮。」

    他說:「算了,等會兒他們走了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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