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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看洋妞的春光 文 / 浪味仙

    117.看洋妞的春光

    十二點多鐘許峻嶺搞完了衛生上樓去,周毅龍還坐在床上發呆。

    許峻嶺說:「切總是要切幾刀的,我都切過十幾刀了。」

    他說:「挨了一刀在手上,就戳了一刀在心裡,這個社會真他媽的殘酷。」

    許峻嶺說:「你罵它你還扔了博士學位跑過來。」

    他說:「真的是殘酷。」

    許峻嶺說:「你有錢了它就仁慈了。老周,過幾年你就會發了,發了叫別人給你賺錢,你做場外指導,不用動手。」

    他說:「怎麼就說我過幾年會發」

    許峻嶺說:「你和文靜配合起來,不發還有天理!這聖約翰斯也沒人能發了。」

    他望著許峻嶺,掂量著他這話的真假。許峻嶺不理他,上了床去睡。

    他說:「這個社會真他媽的荒謬,誰都是你的領導,黃黃臉的文盲也是你的領導,你得甜甜地笑著給他看。」

    許峻嶺說:「誰叫我們自己要出國,本事又沒有,跟個文盲也差不多,憑一把子力氣生存。這裡的文盲說話還滴溜溜的呢,哪像我這樣結結巴巴大舌頭」

    他說:「荒誕感到這裡算領會透了。」

    許峻嶺說:「我來久了,也習慣了,還能在心裡把自己當個人物誰管你是幹什麼的,博士也好,天士也好,沒人理這套。」

    他說:「賺點錢還是要去讀個學位,這樣會有出頭之日」

    許峻嶺說:「憑什麼我們就能出頭,優勢在哪裡,人家也不是傻瓜,是傻瓜能把經濟搞成這個樣子要想出頭還是回國吧!」

    許峻嶺裹了毯子睡去,不再理他,蒙眈間聽他還在說什麼。半夜,許峻嶺被他的鼾聲驚醒了,等了一陣,他還是鼾聲不息。許峻嶺大聲咳嗽,又晃動身子搖床,都沒有用。許峻嶺乾脆起來把燈開了去解手,他才停了鼾聲。

    葛老闆開始要許峻嶺上灶,先學炒大鍋飯。有時生意忙起來,就叫他炒飯出餐,偶爾也要他炒菜,他在一邊指點,又要許峻嶺把菜譜都背熟。周毅龍在後面洗碗,臉色總不好看,把許峻嶺當成了對頭。

    餐期過了許峻嶺到後面去做事,他嘴巴獨自嘀嘀咕咕含糊著也不知說些什麼。許峻嶺心理上有了優勢,就保持著一種寬容的沉默。他做事不很利索,經常出錯,挨老闆罵比許峻嶺剛來時還多。老闆走了他就跟許峻嶺說:「這世界真荒誕。」

    許峻嶺也不搭腔,把話岔開去。有天他們兩個包蛋卷,拿去炸裂了好幾個,葛老闆用一個碟子裝了,擺到案板上說:「你們看你們自己看,是怎麼做功夫的長的也是一雙手呢!」

    許峻嶺心裡明白老闆在轉了彎罵他,因為他從那次以後再也沒出過錯。周毅龍拿了一個仔細去看,似乎在辨認是不是自己包的。許峻嶺看他又來這一套,正想申明幾句,老闆對他說:「看也沒用,就是你包的。」

    他又去翻看另外幾個,嘴裡說:「是嗎是嗎都是我都是我!」

    老闆走了,他四面瞧瞧,突然摸了菜刀往案板上一砍說:「我砍你這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東西!」刀的一角砍入塑料案板,微微抖動。許峻嶺往旁邊一閃說:「老周,你別嚇我!」他馬上又轉了笑臉說:「你不會去匯報吧」

    許峻嶺說:「你說了什麼呢,我沒聽清,要不你再說一遍。」又想起他罵得怪,請老闆吃了餐飯都沒抬舉他,原來這就是忘恩負義了。

    又有一次葛老闆在樓上沒下來,珍妮送單來了,許峻嶺就去炒菜。老周在旁邊看了單,就去炒飯,看來他平時還是留了心的。許峻嶺說:「小心老闆會罵人的。」

    他說:「罵什麼,炒個飯誰不會炒,神秘兮兮的!」

    許峻嶺只好由他去。這時老闆從樓上下來,說:「老周,你把自己的事做好就可以了。」

    他打下火頭的手柄,悻悻地走了。許峻嶺做完就到後面去,他慢悠悠地翻了一個白眼看著許峻嶺,許峻嶺只作不懂。他含含糊糊好像自言自語地說:「跟著老闆轉啊轉,狗一樣地轉啊轉。」

    許峻嶺把手中的刀往案板上一拍說:「老周你放什麼陰屁

    !」

    他說:「我罵誰我跟我自己說話。」

    許峻嶺說:「跟自己說話到廁所關了門說,在我面前蒼蠅哼什麼哼的!我不跟老闆轉,倒跟你轉你又不pay(付錢)我!什麼時候你把本事拿出來能pay我了,我跟你轉。你有了那天,也別在心裡罵我勢利眼。」

    他嚇著了,低頭切菜,不再做聲。看他那麼老實的樣子,許峻嶺心裡又不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過了一會兒他又若無其事地和許峻嶺講話,許峻嶺想:「皮倒是厚,要我怎麼做得出來。」

    有時候他們做事,收錢的安吉拉站在後面看,一邊抽著煙,跟他們說話。有幾次她那巨大的胸脯無所謂地蹭到了許峻嶺背上,許峻嶺就偷偷地笑著讓開。有次蹭著老周了,老周說:「別挨了我的背呀,癢呢。」

    他倆都笑起來。安吉拉聽不懂,卻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走開去那邊打電話,背對了這邊。許峻嶺說:「老周,她愛上你了。」

    他說:「別噁心我,一身肥肉,鬆垮垮的,都老媽媽了。」又對安吉拉屁股努一努嘴,把雙手分開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說:「南瓜。」

    許峻嶺笑了說:「她還不老,女兒才十六歲。」

    他說:「我兒子才六歲。」

    許峻嶺說:「你到加拿大不是有個理想嗎,你不是想吃洋女人肉嗎?可別白來一趟。找個時間到樓上去圓了你那個夢。」

    他說:「老許你別跟我逗,你想你就哄了她上樓去吃了她,我不跟林范凌雲說。」

    許峻嶺說:「我又沒有這樣的理想。」

    心裡卻是想著,我吃的是年輕洋女人的肉哩!

    哪一天不開點玩笑就難得過完這一天。記得這天大家都盛了飯坐在餐廳吃,丹尼夾了一疊紙盒皮子過來折疊,見珍妮穿了短裙,詭秘地笑著走過來,把一張紙盒皮子往地上一丟,掉在珍妮腳下,又彎了腰側了臉去撿,眼盯了珍妮的腿。珍妮夾緊了腿,嘻嘻笑著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下流,太下流了!」

    大家都開心地笑起來。還有一次丹尼動手動腳去招惹珍妮,珍妮跺腳笑著:「別碰我!」

    許峻嶺在一邊笑道:「他每天都碰碰你!」

    丹尼指了我說:「我碰碰她是每個白天,你碰碰她是每個晚上!」

    老周笑得用手直拍案板。

    有天晚上老闆煎牛排做晚餐,許峻嶺看著牛排在平爐上煎得吱吱響,算一算人數少一塊牛排,想著該是我他和老周兩個吃一塊了,心裡就緊張起來,不是滋味。盛了飯他想趕快走開,葛老闆把一塊牛排切開,撥動一半,說:「這是你的。」許峻嶺馬上說:「叫老周幫我吃了,我不喜歡吃。」端了飯碗趕快到餐廳去。

    這天早上,葛老闆睡眼惺忪地上到三樓,叫醒了周毅龍,不高興地說:「你太太叫你接電話。」說完又下去了。

    老周披上衣服說:「幹什麼呢,文靜!是個死腦子嗎就不想想把老闆也吵醒了。」

    他到二樓接了電話回來對許峻嶺說:「老闆起來了,幫我請天假,我要回聖約翰斯一趟。」

    許峻嶺說:「幹什麼呢」他支支吾吾不做聲,匆匆走了。下午他從城裡趕回來,喜氣洋洋的。做著事他幾次欲言又止,又好像等著許峻嶺去求他問他。許峻嶺偏不問,他又顯出很遺憾的樣子。晚上睡覺之前他忽然沒頭沒腦地說:「老許,你還不回城裡去」

    許峻嶺想著,看他喜氣洋洋的樣子,是不是回去和那個騷氣十足的女人做了愛?於是醋溜溜的說:「回去幹什麼,又不像你和文靜,愛得分不開,中間還要回去做一做,愛一愛。」

    他說:「不跟你瞎扯,機會來了,說不定下星期又過去了。」

    許峻嶺躺到床上去說:「老周別這麼裝神弄鬼地繞,有什麼機會順手也給我們指引一下。」

    他說:「告訴你有機會你還說我弄鬼,反正你懂了就懂了。」

    許峻嶺想著:「有什麼好機會你還會告訴我,你是個好人!」熄了燈不去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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