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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心情不好不想弄 文 / 浪味仙

    91.心情不好不想弄

    許俊嶺誇張地笑起來說:「我,找女人我一個落魄狗,跟個落水狗也差不多了,找女人哩!」

    心裡卻想:靠。來a國一趟,不品嚐一下國外女人的騷味,那我還是男人嗎?

    她說:「誰跟你笑。在這裡我知道你沒什麼戲,我說在中國。我一年不在,誰知道你幹了些什麼。你以前那麼多情人!」

    許俊嶺心裡一跳,偷眼去看她的臉色,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她說:「還調查我呢,我經得起調查你經得起不」許俊嶺笑了說:「要不要組成一個調查委員會,開赴大陸」她撇一撇嘴說:「別跟我打哈哈,你有什麼事遲早我會知道。」

    第二次找工作又沒有成功,這時許俊嶺才真正明白了找份工作的困難性大大超出他原來的想像。

    這天回到宿舍許俊嶺馬上給郊區那家餐館打電話,又看了電話號碼才知道是長途電話,心裡涼了半截。抓著電話筒望著范凌雲,她說:「打!不行了就住到那裡去也沒什麼。」

    許俊嶺撥通了電話,一個女人接了。他問:「canyouspeakmandarin(你會說國語嗎)」得到肯定的答覆,許俊嶺說找老闆。她說自己是老闆太太,什麼事跟她講也一樣。許俊嶺說了想找工作,正準備詳細說明,她匆匆說,現在是餐期,verybusy(很忙),要他晚上九點鐘以後再去電話。許俊嶺還想再問一句那份工作還有沒有呢,她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許俊嶺坐在沙發上半天說不出話,范凌雲說:「又怎麼呢」

    許俊嶺說:「狗日的,想不到那麼遠的餐館派頭也那麼大。」

    她得意的說:「才知道吧!早就告訴你你還不信。」

    許俊嶺把腳往前一踢說:「什麼鬼地方聖約翰斯,恨不得就踹它一腳。老子當初在京城,這樣檔次的餐館,老闆娘給我舔腚溝子我都不要哩!」說著把腳又踢幾下。猶如他現在踢的正是老闆娘肥碩的大pp一般。

    范凌雲笑了,說:「急什麼呢,晚上再打過去,不行了再找,再找,二十次三十次,總有個地方就要了你了。」

    許俊嶺說:「好人,求你麻煩你謝謝你喊你做奶奶姑姑姨,快點修完那幾門課,把論文寫了早點畢業,離開這個鬼地方。到多倫多去我就解放了。」

    她扭著纖細的小腰,盛了飯來說:「先吃飯。」

    許俊嶺看了一眼,說:「氣都氣飽了,沒心思吃。」

    她說:「急什麼呢,你你急得在牆上碰死這條命也沒人就送份工作來。再說,這a國咱還要呆一兩年哩!聰明人才不跟飯賭氣呢。」

    許俊嶺說:「那我是蠢人,蠢豬,蠢傢伙。」

    她被許俊嶺的情緒感染了,輕聲說:「我這麼說你了嗎」

    許俊嶺扯過碗來悶悶地吃。」她說:「你剛來比我剛來好多了,至少還有了打商量的人。實在找不到工作,看能不能搞到獎學金讀書去,我已經跟歷史系主任講幾次了,彭波他妻子申請到了獎學金又跟他到渥太華去了,看能不能轉給你。」

    許俊嶺說:「托福也沒考,有什麼希望我英語麻袋布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讀小學呢還差不太多,讀研究生!」

    她說:「事情都是人做成的,說不定就爭取到了。英文呢,逼一逼也許就逼出來了,你又不蠢。」

    許俊嶺只是歎氣,搖頭。她說:「你有決心就試一試,獎學金歸我去搞,就當是打工賺錢。」

    許俊嶺說:「我還是先找工作,你那邊也聯繫著,實在不行了留條後路。想起讀書我就哆嗦,我才認識幾個單詞能說幾句話呢」他說著顫抖著身體,「你看我都篩糠起來了,怕呢。」

    范凌雲樂得直笑說:「人家跟你說認真的!人生關鍵時候就要咬牙挺一挺,挺一挺很多時候就挺過來了,挺了也就挺過來了,不挺也就不挺,挺一挺跟不挺一挺是不同的。」

    她說一句,許俊嶺就把誇張的用胯把桌子往前挺一下,她說著樂得伏下身子笑得喘氣,手直拍桌子。

    離九點鐘還有兩個小時,一個人呆在小房間裡實在乏味。

    許俊嶺忽然想起是不是趁她沒準備搜尋搜尋,說不定從哪個角落摸出一封信一張條子一點蛛絲馬跡,這裡這麼多博士生都是優秀青年,這一年誰保得准她沒和別的男人上床

    都是這個正樂道那事兒的年齡,男女都耐不住寂寞哩。

    許俊嶺翻了抽屜沒找到什麼,又揭開毯子去看那床單,仔細看了也沒有留下什麼做那事的痕跡,心裡想著床單也許是他來之前剛換過的,猶豫著是不是揭了床單再看。正想著忽然覺得非常慚愧,一個男子漢做這些事太委瑣了點,站在那裡臉上就燒熱起來。

    走到客廳裡,那巴西姑娘和一個男人摟著在看電視,許俊嶺一低頭就開門走到了外面。心裡想著:外國女人奶就是大,啥時候,我也能摟一下摸一把呢?

    七點多鐘了外面亮亮光光的和下午三點鐘一樣,這提醒著許俊嶺,自己現在是在北方。家裡那張地圖的輪廓浮現出來,那上面一條緯線從聖約翰斯拉到了哈爾濱附近。

    在清風里許俊嶺漫無目的緩緩走著。他知道自己是在時間裡行走,它正迅速地離他而去。它什麼也不是卻又是一切。人有了這點感悟,就扼殺了自己的幸福,與痛苦結下了永恆的姻緣。

    許俊嶺想像著自己正存在於一百年一萬年之前或之後,他就在那時的天地間緩緩走著。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時間深處化為烏有。這樣想著他嚅動著嘴角給了自己一個嘲笑。

    大西洋吹來的風挾著一點溫熱撫過他的面頰,一方小小的池塘上兩隻鵝嫻靜地浮著,幾隻野鴨在鵝的周圍轉來轉去。遠處高速公路上,無窮無盡的小轎車貼著地平線移動。許俊嶺在草坪上躺下,感到了太陽留在草中的溫暖氣息,還有難以捉摸的那一絲草的清香。

    他望著天空,白雲一朵朵如鑲在藍色天幕上,似乎不動,看久了又發現它們在移動,在改變著形狀,從大西洋上飄過來,緩緩地向西邊向紐芬蘭島深處飄去。他久久地望著這片天空,覺得它高得有些奇怪有些陌生。

    也不知躺了有多久,周圍房子裡的燈一間一間亮了起來。許俊嶺忽然一驚而起,看看表已經九點多鐘,這時候天還沒有黑透。

    通電話的結果又給了許俊嶺一次打擊。老闆娘說,一星期工作六天,每天上午十點到晚上十二點,周薪二百二十塊錢。許俊嶺向她指出如果這樣一小時的工資不到三塊錢,提醒她政府法定的最低工資是四塊二毛五。她說:「包吃包住呢,吃兩餐飯一天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許俊嶺還想討價還價,話沒說完她就打斷他說:「那就是這樣,nobargain(沒有商量),家家中國餐館都是這樣。」

    許俊嶺抓著電話筒怔了一會兒,那邊忽然又傳來一句:「想好沒有」他突然意識到這是按時間收費的長途,也沒有回答就掛上了。

    「x你的老闆娘!」許俊嶺回到小房間裡,摸黑倒在床上,頭腦中一片麻木,又像有無數小斑點跳動著佈滿了那黑暗的空間。他感到了心臟跳動的節奏,應和這節奏,心中不斷地跳動著「怎麼辦」這三個字。倦意湧了上來,心中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漸漸被倦意所覆蓋……

    忽然燈一亮,許俊嶺睜開眼看見范凌雲站在床前。她說:「睡著了」

    許俊嶺說:「不知道,幾點鐘」

    她說:「十一點。」

    許俊嶺說:「那可能睡了一下。」

    她說:「睡了一定要蓋東西,這裡晚上冷。」

    許俊嶺扯過毯子蓋了。

    她又問:「電話打通了」

    許俊嶺這才記起打電話的事,心裡覺得窩囊,說:「問是問了一下,太遠了,工資又低。」

    她說:「早就跟你講,不要抱希望,碰上了就碰上了。」過了一會兒我說:「我還想睡。」她不做聲,眼睛若有所詢地望著許俊嶺。他明白那意思,她是渴望著被許俊嶺弄一回哩!女人這個年紀,騷勁兒正大著哩。可是他卻一點心情也沒有,只裝作不懂。

    她無奈的說:「那我隔壁睡去了。」卻站著不動,還想著能不能出現最後的奇跡。

    許俊嶺把身子往裡面挪一挪說:「要不你睡這裡,擠著睡。」

    她見許俊嶺是在是沒有要弄那事兒的意思,就又說:「那我隔壁睡去了。」

    許俊嶺迷糊著眼模模糊糊的說:「今天還是好累,沒有精神。」

    她馬上說:「那你睡吧,我也去了。」說著關了燈,門一晃,客廳裡一束燈光射進來,馬上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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