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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到白爽的娛樂城 文 / 浪味仙

    78.到白爽的娛樂城

    娜娜看了許俊嶺一眼,揮手喊道,「爸爸,晚安。」就過西廂睡覺去了。臨走,還和事佬般替他們帶上了屋門。

    「許俊嶺,你是我的剋星。」杜雨霏拉滅了燈,屋子裡像水彩畫上倒了墨汁,變得沒有層次、沒有空間,一切全模糊。許俊嶺只聽到她的聲音在黑暗裡迴盪,「咱們從縣城中演戲,經歷許多波折,最後結為夫妻,一轉眼也七八年了吧我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可當在北京跟你重逢後,我的災難便接二連三,先是婆婆重病,多虧你的幫忙。後是丈夫車禍,我嫁給了你。接著是兒子死亡,我的心也跟著死了。這回,老太太是鐵了心了……。」

    「你呢」許俊嶺趕緊接上話頭,「咱們是夫妻啊,而且還是同學呢。只要你願意,咱明天就離開這四合院行不」許俊嶺有些動情了,「我從大洛山追你,追到了北京。天遂人願,咱終於結成了夫妻,而且沒有導致咱們走向離婚的原因啊!」

    「嘻,沒有不說啦,我很不適合你。而你,給我的不是安全感,知道不是提心吊膽,知道不」說話間,她把一床被子扔給了許俊嶺,「你去找范凌雲吧!我想過幾年安穩日子。」黑暗中她上床躺下了。

    許揚夭折。范凌雲去了澳大利亞。杜雨霏已跟許俊嶺進入冷戰期。

    愛他的,他愛的,相親相愛的,一切都過去了。許俊嶺彷彿進入了世界末日,孤獨、無助,憂鬱、無望。

    在沙發上迷迷糊糊一夜後,許俊嶺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搬到了公司辦公室。

    亞運村那傷情地,雖然豪華、舒適而安逸,可他想都沒想著要過去。深愛的人去了,空蕩蕩的豪宅會使他更加消沉。

    許俊嶺不想這麼快就輸了,他還要努力地搏一搏。

    許俊嶺走進公司,在電腦前一屁股坐下來,就致力於他的網站,瞭解分撒西北各地連鎖店每況愈下的實情後,拿出當初出泥崗溝,進紅魚嶺的冷娃勁兒。餓了吃燒餅,渴了喝純淨水,許俊嶺所擁有的,只剩公司和自己了。每天看到電腦城,他陰冷的心便熱乎乎的。電腦城裡的商品,價值起碼兩、三千萬呢。媽的,劉朝陽,不就連本帶息一千多萬嘛。跟西安那邊的合同已經草簽,發貨的信兒過來後,一趟也就問題解決了。

    單身也不失為一種活法,從死人堆裡打拼出來的許俊嶺,很快就適應了。進北京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幹一番事業嘛。貨款回收後,許俊嶺想還要在中關村的軟件世界裡打出一片天地來。

    下午的太陽溫柔地撫摸著工作台上的電腦,那種親熱勁兒不由使人心動,生出親近自然的心情。

    許俊嶺決意開車出去,到大自然的懷抱裡撒一回歡兒。

    出公司一直朝昌平方向跑,上了北四環又是一氣猛跑。暮色四合時,大奔鬼使神差地停在了蒙田梅裡咖啡廳前。

    白爽不愧是經濟管理研究生,才多長時間,蒙田梅裡由咖啡廳變成了娛樂城。原先的咖啡廳改造成了美國西部的風格。草帽、煙斗、牛仔的裝飾遍佈牆壁和各個角落。小舞台上,一個穿著血色皮衣皮裙的歌女,欲死欲活地扭著腰,眼看要散架倒塌似地,肚臍上別著閃光的飾物像蝴蝶似地抖著翅膀,聲音斷線似地從喉嚨裡往出擠著。

    隔成包廂狀的條椅上鋪著圖案粗獷的檯布,打牌的、划拳的、聊天的,各桌人幹著各自的事兒。三個東北人圍著一張桌,邊「嘮殼」邊喝酒,桌上擺滿了雞魚蝦,卻又在不停地嗑著油松籽兒。整個大廳燈光幽幽的如夢似幻,煙霧都瀰漫在半空。許俊嶺正欲選個位子坐下,歌女拿著麥克風搔首弄姿,胯擺得十分誇張地沿紅地毯唱著走到後面。又邁著貓步唱了回去。

    「許老闆,啥風把你吹來了」白爽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身邊,「這樣吧,到了蒙田梅裡,就來個全程消費,然後給我好好提些意見。」她見許俊嶺未置可否,就又道,「我給他都說過了,這裡面有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隨時可以支付。」

    「這怎麼說呢。我不已經說過了嘛,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回想自己的窘況,許俊嶺有些動情地說,「只要你過得紅紅火火,我就放心了。」一句話說得白爽粉臉桃腮,目光瀲灩。

    「走吧,我陪你。」

    「好的。」他再推辭就顯得矯情了。

    白爽領許俊嶺走進一間雅室,裡面很清靜。她叫了一盤紅燒蝦,一盤過油香腸,一碗米飯和一碗酸辣肚絲湯說,「洗澡不能吃得過飽。這些菜都是你過去喜歡吃的,不知現在還對不對口味呢。」

    「哎呀,你饒了我吧。」還真餓了呢。肚餓吃飯香,許俊嶺狼吞虎嚥起來。

    「慢慢吃,吃急了傷胃。」白爽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她忙不迭地給許俊嶺盛晾著酸辣肚絲湯說,「人這一輩子很難說得清,結婚還離哩。嘻,只要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她這會兒的心理無非是為當初的出走找台階。其實,當初的花事許俊嶺就缺乏誠意,如果要他選擇她或者咖啡店被她拿走,許俊嶺肯定選擇後者。

    「真香啊!」許俊嶺由衷地說。

    「滿意就好。」說話間,白爽就打起了手機,向著另一邊對暗號似地說了幾句半懂不懂的鳥語,又換一份春漾花開的眉眼道,「飯後去泡個澡,由服務生陪著。泡完澡,我請你跳舞喝咖啡!」話音剛落,一位身材極好的服務生已笑嘻嘻走了進來。

    「領許老闆去洗澡。」白爽說,「洗好後通知我。」

    浴室有暖氣,繞牆一圈淋浴噴頭,中間是個大澡池,像電影《洗澡》裡的那種,很大眾化。按說這場合不是許俊嶺這類人來消費的地方,一想白爽是要他提意見的,便釋然了。解扣脫衣間,剛才那個服務生蝴蝶般飛到身邊道,「老闆,在那邊。」

    許俊嶺又跟著服務生朝前走,在一間卡拉ok間的對面開了門。門裡還有個掛簾的門,靠牆支著一張單人床,床頭和二門間放著兩個沙發,沙發中間是茶几。服務生倒了茶說,「老闆用茶。」便一掀簾子進去了。不大一會兒,裡間的熱氣如雲似霧地氤氳而出。

    「進來吧!」

    掀起簾子,還有一道門。簾子和門間靠牆立著銀灰色的衣帽櫃,服務生的衣服已掛在櫃子裡。許俊嶺的胸口「咚——」地一下,對白爽精明的欣賞又升了一層。進了桑拿間,燈光在濃霧裡昏黃著,服務生粉白細嫩,穿著鮮紅的三點裝,正拿木勺舀水往燒紅的石頭上潑水。許俊嶺彷彿聞到了肉香,下身「呼——」地豎挺起來,渾身一陣顫慄。

    半個多月沒近女色,焦渴的心恨不能吃了那尤物。難抵誘惑的瞬間,許俊嶺想到了白爽。要是他輕易就陷入溫柔鄉里,白爽心中的塑像就會轟然倒塌,何況服務生並無輕佻引誘的舉動,連出格的話都沒說一句呢。

    「好啦,我自己來吧。」許俊嶺有意背對著服務生說。

    「老闆娘讓我陪你哩!」服務生彷彿不解風情地說著,木勺便放在了條木搭的條椅上。服務生的反應使許俊嶺想起一個故事。當已婚男子跟純潔女孩第一次發生關係,女孩不知是疼痛還是興奮而慘烈地呻喚時,男子問,你來了嗎親愛的。女孩喘息著回答,我一直在這兒啊。就是說,她還從未被人問及過關於姓高朝來了的事。看來,服務生是白爽給許俊嶺的一個考驗。

    「你去吧,我洗了澡向她解釋。」

    「你是好人。」服務生出去了。

    電爐棒把石頭燒得像燙山芋,水潑上去就立馬蒸發。由於不知道裡面的機關,渾身被蒸得像要熔化了似地,骨頭也軟稀稀的了。左看右看沒有出水的地方,而木桶裡的水已經舀干,許俊嶺便披了浴衣去大堂沖澡。

    洗完澡後的休息室是個大廳,燈光像沒睡醒似地訕眉搭眼著。男女澡客們一個挨一個地穿著浴衣,躺在躺椅裡看電視。大家都很文雅,沒人說話,也沒人吸煙,只在服務生走過來端水沏茶時才聽到禮貌的致謝聲。

    許俊嶺仰進一把躺椅,要麼看兩眼電視,要麼打量一下男女浴客,更多地則是調整著臥姿。左邊的男青年剪指甲間,右邊來了位香氣襲人的女子。儘管女子用塑料管吸著酷娃飲料,可許俊嶺能感到一種淫蕩的氣息在其體內如蛇一樣地盤纏著,並發出「絲絲」地響聲。她的一條腿有意幅度很大地一擺,正好撞在許俊嶺的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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