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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長媳 第一百五十二章 文 / 肥媽向善

    七嫂的離婚案庭外談判,在李家舉行。

    安夏穎與七嫂、姚蘭芝同坐輛車,前往李家。三個女人,各懷鬼胎。

    姚蘭芝是想藉機和老祖宗見上一面,談妥與李墨成的婚事,必須在自己失貞的事被暴露前,找到個過得去的男人嫁了。

    七嫂則是很不想回李家這個儼然變成噩夢的地方,可是安夏穎答應了她,最後一次,斬草除根。

    安夏穎這是第二次來李家,勢在必得。

    撩開窗簾一角,看著底下安夏穎的車到達李家,三條狐狸從左右車門下車。眸子光一閃,放下窗簾,安知雅回身問小惠:「先生在哪裡?」

    「先生說讓太太再等等,等安排妥當了馬上來接太太。」小惠答著。

    李墨翰對於老婆要排演的這場戲,替老婆擔心受怕的,可是既然答應了老婆要相信老婆,只得是仔細再三地觀察佈置做戲的場地。

    時間到。

    安知雅下樓,走到門口,接住老公伸來的手,兩夫妻向主樓走去。

    主樓被炸後,經過整修與打掃清理,不是被破壞太大的房間和客廳都是暫時是可以使用的。二奶奶堅決不讓七嫂踏進二房的地盤,令這場談判在主樓進行。

    安知雅與丈夫抵達的時候,見門口圍了不少打探消息的人,包括大奶奶和三房的探子。

    談判場地安排在二樓,寬敞的地方裡擺了一張長橢圓形的桌子。

    苗雨清陪老祖宗先一步到達,坐在談判桌一側的主位上。李明德作為現任宗長,考慮到給足二房在這件事上的面子,也早早到場,坐在談判桌的另一側。

    不見二老爺及一幫二房的男人,想是和安夏穎先商量好的安排。

    安知雅走到老祖宗身後,喊了聲:「太夫人。」

    「坐吧。」太夫人瞇瞇老眼說。

    安知雅坐下,見丈夫走去和公公一塊談事。苗雨清坐在她身邊,問起她近來身體狀況。

    「媽,一切都挺好的。」安知雅回復了婆婆的問候,小聲問,「不是說都來了嗎?」

    「別提了。」苗雨清說,「你二奶奶的性情你知道的,平常裝著是只紙老虎,到了這會兒,卻是比老祖宗更要面子。說是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要推遲半個小時到場。」

    「七嫂和律師呢?」

    「她們幾個下了車後,你二奶奶不接客,你二老爺借了地方讓李墨成接待她們。現在三樓的會客廳裡。」

    正說到,安夏穎協同七嫂走下樓梯,這樣一來,上面只剩下姚蘭芝和李墨成了。

    七嫂走到老祖宗面前時,駭著還是打了個招呼:「太夫人。」

    李太奶奶老眼皮耷拉地抬一抬,點頭:「坐吧。今日這場事是你與你奶奶之間的事,我不便多插嘴。」

    得到這話,七嫂和安夏穎一時都不知道老祖宗打的什麼主意。

    安夏穎示意七嫂坐下。苗雨清安排人給她們上茶。

    門口突然一陣騷亂,眾人望去樓梯口處,見是氣勢洶洶的十姑在前面開路,二奶奶率了四嬸一幫二房女眷,興師動眾地到來了。

    兩方人馬見面。

    七嫂別過臉。

    四嬸抽起了鼻子,想的是自己那半死不活的兒子要被老婆拋棄。

    二奶奶一雙要吃人的眼珠攢足氣勢要吃掉對方似地瞪著安夏穎。

    安夏穎擺足律師的態勢,拎起了公文包,取出相關文件和電腦,問:「貴方律師呢?沒有律師代表是打算直接與我們對話嗎?」

    二奶奶在四嬸拉開的椅子上坐下,與安夏穎面對面,一張老臉冷靜從容:「我們的律師不比安律師,事務繁忙,需要點時間安排。」

    安夏穎冷哼:「是哪個敢以事務繁忙來借口不專業的律師?我倒是想親眼見識。」

    嘩——李墨翰派出的李家高級轎車,在主樓門口停下。

    下車的中年男子氣度沉靜,褐髮,藍眸,筆挺的西裝,高品位的公文包與皮鞋,身後跟的一男一女兩個標緻的秘書,皆是彰顯出此人不凡的氣派。

    徐樂駿被盧雪扶著,跟在這個男人的後面。

    這樣一行人走到二樓時,除了二奶奶,幾乎所有人都被震了下。

    安知雅嘖嘖暗歎:沒想到表哥為了答應她的事,竟然動用到了請諾克出馬。

    諾克是美國司法界堪稱奇跡的律師之王,從他開始踏進司法界開始,無論是在美國境內或是世界上其它哪個國家打的哪一場官司,從沒有輸的記錄。所以,要請諾克出馬是很難很難的。基本上這幾年諾克都是不出山了。

    徐樂駿曾在美國出山時跟過諾克幾個月,和諾克交情猶如師生。當然,像諾克這種人,因為看慣了司法界的黑暗,一般來說不會和任何人深交。

    徐樂駿現在能得到諾克在這樣一場小官司裡面出馬,可見徐樂駿與諾克的交情不一般。

    安夏穎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指掌捏緊:她太小看徐樂駿了。徐樂駿究竟在司法界達到什麼樣的人脈。或許,早該把徐樂駿給殺了才是。

    冷冷的光在安夏穎看著表哥的顏色上掃過,安知雅收起眼。

    見能開場先震住了對方,二奶奶很滿意,親自起身迎接大駕光臨的一排大律師。

    諾克一行人坐了下來。

    談判即將開始,七嫂有些憂心了,感覺自己這方面勢單力薄。

    安夏穎給她眼神要她鎮定,同時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呼吸:諾克出馬又怎樣?諾克畢竟不是中國人,不懂得中國家庭的風俗,是很難應付這場官司的。

    二奶奶親自將一杯上好龍井端到諾克面前,用中文說:「請喝茶。」

    諾克以中文答:「謝謝,不客氣,請一同坐下吧,夫人,我們現在是要並肩作戰了。」

    諾克精通多國語言,但是,竟會中文?安夏穎眼皮子跳兩下。

    二奶奶高高興興坐下來,心裡面對於徐樂駿,當然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安知雅的從中相助,於是對這兩人都是懷以了感激地相望。

    安知雅坦然地接受了二奶奶這一目感激。

    安夏穎自然也可以料到了這幕後主使是誰,因此更不可以輸了,聲調高昂地先挑起戰火:「時間不早了,如果貴方律師同意,我們現在就此案兩方達成和解,若不同意和解,地方法庭上見。」

    「我代表我當事人同意表示,不能和解,法庭上見。」諾克才不怕安夏穎這樣的黃毛丫頭,不慌不忙,反擊的力度剛剛好,「因此,我方不同意貴方提出的離婚協議,至於貴方要求賠償等附加和解條件,一概更是不會接受。」

    「我想,貴方律師對此案可能不甚瞭解,在於不瞭解中國人自古以來的封建迷信思想。貴方當事人不允許我方當事人離婚,只是基於不想讓自己兒子在死後無人陪葬,卻要我方當事人守活寡,浪費大好青春。而且我當事人在結婚後一直受過身心上的虐待,都是有證據能向法官法庭遞交證明。」

    「貴方律師,請不要使用人身攻擊語言。」諾克兩句先拆了安夏穎的氣勢,「我的確不是中國人,但不代表我作為一個國際律師在專業上對於中國進行的一番瞭解,而且我身邊有中國律師在場作為我的幕後顧問。事實上,我方當事人提出不同意這兩人離婚,與封建迷信毫無關係。貴方當事人提出離婚,只是一種自私自利棄丈夫於不顧的做法,無論從人道上或是法律上,均不能獲得任何同情。至於貴方提供的所謂我方當事人虐待貴方當事人的證據,純屬無稽之談。」

    「什麼無稽之談?!要我守活寡,怎麼就不是虐待我了?!」七嫂聽到此,一肚子積壓到現在的鬱悶全爆發了,拍了桌子起來,指向自己奶奶和婆婆,「還有你們,你們怎麼不去問問你們的男人,是怎麼把你們的孫子兒子害成這樣的,卻是現在要把責任全推到我頭上?」

    四嬸痛哭,也不知是哭啥,或許在哭七嫂說的話裡面有多少是對的,到現在二房那群男人都還不作為。

    二奶奶老神在在地噙住鎮定:「我們就事論事來說,那天你說想離婚,我也和你說了,你如果能對著墨州說我想離婚,得到墨州的同意,你們小兩口的事,我這做奶奶的一句話不用說,不會插手。我哪裡是封建迷信了?明明是你自己心裡面有鬼,知道對不起你自己丈夫,不敢對墨州說這個話。你嫁過來後,墨州對你有多好,眾目有睹!你居然還敢反咬一口說墨州虐待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要不然,你今天來這裡,你娘家人怎麼沒有一個在場敢撐你!」

    到這裡,安知雅不得承認:這二奶奶是老謀深算,老眼睿智,早看出七嫂的婚姻不妙,去萊文思家時的確與劉雨芬達成了什麼協議,因此劉家現今才是一個都沒有到場挺七嫂的。

    沒有娘家力撐的女人,在與夫家對戰時有多悲哀,哪怕是自己有錢有勢,在情理上先被自己娘家給拋棄了,站不住氣場,七嫂,就是個典型的活生生的例子。

    七嫂跌了下來,喘著氣,看向安夏穎。

    安夏穎眉尖一動,今天諾克的出現出乎她意料,而且劉家那頭本來說好要來的人一個都沒有到,不過——她還有妙招的,需要搬救兵,讓賈艷榮逼二老爺出馬,讓李家先拆了自己的戲台。

    「我當事人情緒過於激動,需要休息。」安夏穎轉了語氣,「如果貴方律師同意,暫停談判幾分鐘,給我當事人緩和一下情緒,畢竟我當事人也是很誠懇地想與貴方解決問題的。」

    對於這樣一個請求,諾克是沒有辦法反對的。

    約定了十分鐘左右的中場休息時間。安夏穎扶七嫂上樓。

    二奶奶端著茶杯,對這兩個女人的背影冷哼:一群狐狸媚子,連做女人的基本道德都沒有。

    猜得到安夏穎的詭計,安知雅可不能讓二老爺過來壞了事,於是對婆婆說:「我上個洗手間。」

    二樓的洗漱所沒有弄好,要上得下一樓或是三樓。

    苗雨清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陪著她去,老祖宗閒著也想走走,於是三個人一塊上三樓。

    三樓

    安夏穎讓七嫂進了房間後,趕緊躲一頭給賈艷榮打電話去了。

    姚蘭芝和李墨成看到七嫂進來。李墨成對七嫂始終懷有一種愧疚,親自給她上了杯茶。姚蘭芝始終當七嫂是表姐,見七嫂如此憔悴,走出去想給七嫂弄盆熱水洗個臉。這走到走廊,迎面看見了老祖宗,心裡一動,想正是見面說話的時候。

    苗雨清先服侍老人家進了暖烘烘的房間裡頭,再陪有身孕的兒媳去洗手間。

    瞄準了這個空擋,姚蘭芝閃進了老祖宗的房裡。

    「是誰?」李太奶奶睜開了眼,看見姚蘭芝與自己女兒相似的臉,眸色一暗一沉。

    「奶奶。」走到李太奶奶面前,姚蘭芝宛如個乖巧的女兒跪下來說話,「我一直想您,想來看您,想和您說話。」

    三句甜蜜蜜的話,若是以往,肯定很討李太奶奶的歡心。然李太奶奶是那種知道錯了就定要改的人,脫開姚蘭芝伸來握的手,懶道:「你能想和我說什麼話?是想請我做什麼事吧?」

    被老人家甩了手,姚蘭芝面上有些掛不住,卻心裡仍想著老夫人絕不會對她這張與李素晴相似的臉如此無情,偏要抬起臉說話:「奶奶,瞧您說的,我一直把您當自個兒奶奶看的,也相信奶奶會當我是自個兒女兒看的。」

    這狐狸媚子,真以為自己能變成她女兒李素晴了?老祖宗心底裡氣著自己以前有眼無珠,臉上不動聲色:「說吧。我若真當你是女兒看,也得知道你是有什麼事。」

    老祖宗開了這個口,說明心中是有她的。姚蘭芝高高興興地開口央求:「奶奶,是這樣的,我發覺我喜歡上你的曾孫子了,而你的曾孫子也喜歡上我了,這兩個人相好的事,是需要得到老人家的同意。所以,我想請您出這個面。只要您出這個面,沒有人敢說聲不。」

    「的確,只要我開句口,誰敢和我說句不字。」老祖宗定定地噙住口,「所以呢,如果我說不能讓你和我哪個子孫結婚,也沒有敢說聲不字。」

    「奶奶?!」姚蘭芝震驚。

    「你都說要變成我女兒了,這做女兒的能和我兒子孫子曾孫子結婚嗎?**的事情,你敢做,我還不敢同意呢。」李太奶奶兩隻精光的眼直射到姚蘭芝心底深處。

    姚蘭芝總算是被老祖宗咬了這一口,才知道老祖宗的厲害。老祖宗以前是寵她,才沒有對她動手,現在一切不一樣了。而造成這一切的結局,不用說,就是那個狠毒的安知雅用陰謀詭計讓她在老祖宗面前徹底失信。

    熊熊的怒意,在看見安知雅同苗雨清進來時,恨怒的目光戳到安知雅的臉上。

    苗雨清接到不悅的視線,心想是誰呢,一看是那個以前妄圖想嫁她兒子的姚小姐,不免冷笑。

    受到辱視的姚蘭芝,切齒站起來,快步走了出去。

    「奶奶,她是進來想做什麼?」苗雨清問老人家。

    「說是想讓我出面同意她和墨成的婚事,怎麼不去求她二奶奶,笑話!」老祖宗才不會做這種損己利人的事情。

    苗雨清聽老祖宗果斷地將這個狐狸媚子拒了,高興地說:「奶奶,我覺得您現在是愈活愈有滋味了。」

    「是嗎?」老人家現在也覺得這長孫媳婦不是那般討人嫌,瞇著眼與苗雨清侃笑。

    見時間差不多,安知雅先打開門,三個人準備回去。

    因著老祖宗不讓安知雅推輪椅,由苗雨清推著老人家的輪椅在前面走。有官家先安排好了下樓的木板搭在樓梯上。安知雅被叮囑走在最後面,隔了段距離。

    在推著老人家到二樓樓梯口後,見媳婦還沒有下來,苗雨清喊:「知雅。我讓墨翰去扶你下來。」

    「不用了。」安知雅一隻手抓在樓梯扶手上,身子則是微側,等後面蓄勢而來的人影撲過來時,靈活地往上一跳,躲開的同時,收回的腳在對方站不穩的腳脖子剛好拌下去。

    啊——

    一串驚天動地的女子叫聲響徹樓上樓下,衝過來的人,只見一個人影從三樓樓梯直落落地滾到了二樓。

    等那人滾完樓梯,平躺在二樓樓梯口像是一動不動了,眾人見清楚了是姚蘭芝。苗雨清和老祖宗先鬆口氣:剛才有人滾下來時,她們有多怕會是安知雅。

    李墨成從三樓直奔下來,驚慌失色地大喊:「蘭芝!」

    李墨翰是從圍觀的眾人外圍擠過去,走到三樓扶老婆,上下打量老婆沒有事,心裡暗鬆口氣,對躺在地上裝死的姚蘭芝,眸中幽深處發出陣陣寒意:居然真的想推他老婆下樓?

    李墨成見她下身有血跡,嚇得渾身發抖,喊:「叫救護車叫救護車!」

    李明德進來,眾人給宗長讓開位置。李明德攔住李墨成:「墨成,聽叔的話,趕緊把她先抱進房裡,今天約翰夫醫生有來,我讓人去請他過來。」

    確實,李家離城內遙遠,這人送到醫院,恐怕來不及處理會在半路沒了。李墨成點著頭將姚蘭芝抱進三樓的客房。

    約翰夫醫生很快到了,進去給病人看診。

    李墨成在房外徘徊的那副焦急不安的樣子,任誰都看在眼裡的。

    二奶奶看著自己長房孫子這樣,恨鐵不成鋼的,巴不得那狐狸精最好就此死掉別再作孽。

    至於安夏穎和七嫂,都是在事後才知道發生這樣不得了的事情,一塊走過來後,質問:「她怎麼掉下樓梯的?」

    「她自己沒有走好路,怪得了誰。」李墨雅第一個說。

    「她多大的人,能走不好路嗎?」安夏穎立馬反擊回去。

    「你自己穿高跟鞋,難道沒有閃過腿嗎?」李墨雅管她什麼大律師,論嘴頭上功夫一樣不饒人。

    安夏穎冷眼掃過這一排人,只剩李墨成好像靠得住,對李墨成說:「趕緊先把這裡的監控錄像拿到手,才能調查兇犯是誰。」

    這話當場引起了眾怒。

    「你說什麼?說我們這裡有人推她下樓?你想的美!」李墨雅呸,「我告訴你,這種人,我推她我還嫌我手髒呢。」

    「墨成。」如今哪怕是四嬸都冷了面孔,「你如果按她的話去做,你不是我兒子!」

    李墨成看著兩方人馬,再看裡面生死不明的姚蘭芝,雙手抱住頭:「你們都不要說了,先看看她怎樣再說,好不好?」

    「不行!」安夏穎斬釘截鐵的。

    安知雅正樂得有人去拿攝像過來,給了老公一個眼色。李墨翰立馬派人去調錄像過來。安夏穎不放心,一定要跟著去。

    眾人氣怒地看著安夏穎的背影。

    錄像取回來的同時,約翰夫醫生從裡面出來了。

    「怎麼樣?」李墨成著急問。

    「很可惜,胎兒流掉了。」約翰夫醫生向他搖搖頭。

    「胎兒?」李墨成傻眼。

    李墨雅跺腳:「大哥,你真不是與這個狐狸精做什麼事了吧?」

    「沒有!」李墨成這個黑鍋絕對不敢背,「我一直以為她是處子。」

    「原來是只破鞋,才忽然找回你了。」十姑冷笑,譏諷道。

    而現在看穿了姚蘭芝目的的人,何止十姑一個。就連李墨成本人,陣陣打起寒戰,回想起來,姚蘭芝以前是一直拒絕他的,不知為何忽然回心轉意。

    於是,知道姚蘭芝被奸內幕的人,都知道是誰佈置的這場戲了。老祖宗在李墨翰夫婦淡然的臉上掃了掃,接到曾孫子李墨翰的回目,給回曾孫子一個安心的眼神兒。姚蘭芝怎樣,對她來說已經是無痛無癢的陌生人了,何況,剛才明顯是她想推有身孕的安知雅下樓梯吧。

    老祖宗目中眸光冷到了極致,發話向安夏穎:「安律師,錄像呢?快放出來看是誰推的誰吧?」

    老祖宗這般意味深長的話,令安夏穎忽然感到不妙,手中握的錄像帶打了細小的哆嗦。其餘人也聽出了老祖宗的言外之意,苗雨清當場變了臉色,走到媳婦旁邊,低聲問:「她剛剛是不是想推你?」

    「我以為是陣風,所以躲開,沒想到是個人。」安知雅平平淡淡地說,「可能是姚小姐自己站不穩吧。可惜我沒有能扶住她。」

    瞧這話說的,安夏穎和七嫂替姚蘭芝氣怒的同時,卻都知道全是姚蘭芝先動的手自己造的孽。事到如今,面對眾怒的李家人,只好先順著安知雅給的台階下,安夏穎道:「先看看傷者再說吧。」然後手拿錄像帶急忙進了屋裡。

    可她來不及反手關門,其他李家人全湧了進來。

    姚蘭芝躺在床上,一個月而已的流產,臉色雖蒼白但不至於大失血的紙白,倒是摔下來時,手腳擦傷較多。可以說,幸好李家的樓梯都鋪了厚實的羊毛毯子,她又是從老祖宗那塊輪椅行走的木板上滾下來的,性命當然無礙。

    所以,安知雅這一招是什麼都算計在裡面了。

    見一大群人衝進來,姚蘭芝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找著人群裡面李墨成的身影。

    李墨雅見著,找到機會了,衝到她面前笑她:「想找我大哥?別想了。他都知道了,知道你不是處子!」

    唰——這會兒姚蘭芝的臉真正成了死人的白色。

    「快說,你是和什麼人上過了?」李墨雅繼續笑她。

    「不要這樣說人家,墨雅。」老祖宗冷冷冰冰的聲色,一點都沒有讓姚蘭芝感到救贖。

    「太奶奶?」李墨雅皺眉,以為老祖宗還要維護這狐狸精。

    姚蘭芝渾身打顫,只希望老祖宗網開一面。

    可老祖宗是想,你既然想推我曾孫媳婦想害我李家後代,我能容你嗎?不客氣地脫出口:「她是心甘情願地和人家在家裡開房。」

    「不是的!」姚蘭芝瘋狂地跳了起來,雙目像發瘋的狼狗撲向安夏穎,「是她與人合計把我給害了,給我下藥。」

    「你胡說什麼?」安夏穎小退一步,姚蘭芝突然的反叛,令她措手不及。

    「我沒有說謊,這事我表姐可以作證的!」姚蘭芝望向七嫂。

    七嫂只知道:現在她們三個人,是都落到對方設好的陷阱裡面了。因此她轉身只想逃,結果被李家人團團圍住了。

    「嫂子,你去哪裡?你沒有和我哥離婚呢。我奶奶說了,你要離婚,也得和我哥說清楚。你不離婚,你這當老婆的,把病了的丈夫一個人孤零零晾醫院裡什麼意思?」李墨雅早就因姚蘭芝的事,看不起七嫂了。在她這個妹子眼裡,這個嫂子也是典型的狐狸媚子,嫁進來後,李墨州對她這個妹妹再沒有照顧上,一回家都是鑽老婆的屋裡。如今遭老婆拋棄,她真是替墨州哥哥不值!

    「既然有人想起訴,報警吧。」看到安夏穎也要逃,李墨翰望望表,琢磨警車該到了。

    聽到警鳴在李家院子裡迴響,加上李墨成失魂落魄像承受了重大打擊跑回房,二老爺趕緊要佈置的眼線一五一十把主樓發生的事說給自己聽。一聽完,二老爺與一房的二房男人面面相覷。

    二老爺抽出口冷氣:「這事,我們是幫不上安律師忙了。告訴賈艷榮,我們不是不幫,是安律師自己把事情搞砸了。相信賈艷榮怪不了我們的。只是——」眸裡的深處抖出寒意,一拍桌子:「李墨翰的老婆,不除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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