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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黑影一動不動。
惟仁跑過去,離那團黑影三步遠的地方,停住了。
黑色的上衣,灰色的闊腳褲,披散著頭髮,腳上只穿了拖鞋……是阿端。再不會錯的。
可是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狼狽?腦子裡閃過無數的念頭,就像著火的房子裡四處亂竄的火苗一樣肆虐開來。
他的心砰砰砰的跳,那麼急,那麼快。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呼吸清淺下來,他輕聲的叫道:「阿端?」他慢慢的靠近她,她沒有動,「阿端?」他生怕嚇到她——阿端,其實很膽小的。她總是裝作鎮定,就算是受到驚嚇,也絕不尖利的喊叫,她只會嚇得臉色發白,然後輕輕的「哦」一聲。可她真的很膽小。他突然出現,不要嚇到她才好。
他的手終於握住了她的胳膊。
可是,好像感覺不到她——是,是好像感覺不到她。
惟仁只覺得自己後背上、額頭上「噌噌」的冒出了一層的汗。
她的臉,伏在手臂上。
就是這個姿勢……惟仁嚥了口唾沫……就是這個姿勢,像一把刀子,直直的向他刺過來。他永遠也忘不了,她就這樣坐在那裡,像個傻子一樣,等一個永遠也不會來的人。
他的指尖,觸到了她的臉,竟冰冷冰冷的。
惟仁被這冰冷刺的一哆嗦。
「阿端,我是惟仁。你怎麼了?」他稍稍用力,讓她抬起頭來,「阿端?」
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
她看著他。
好像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他頓時心亂如麻。
她怎麼會坐在這裡?
她怎麼了?生病了?還是怎麼了?
他目光焦灼的看著她,可是看不出究竟。
電光石火之間,他忽然想起昨天中午,在laris餐廳看到的畫面……昨天是她的生日,佟鐵河你這個混蛋!
一股怒氣升騰起來,惟仁站起來,很快的解開扣子、脫下大衣,披在了自端身上,他彎下腰,問道:「阿端,我們回家好不好?」
她只是看著他。
惟仁心裡銳痛。
他咬了咬牙,「你能走嗎?」也不待她回答,他彎身,胳膊抄在她的腿彎和後背處,將她抱在了臂彎裡。
站在路燈下,他看著她的臉,這麼近,可是仍然不清晰。而且她怎麼這麼輕,輕的……沒有存在感。
這種感覺讓他害怕。
他想她是凍壞了、累壞了,她看上去疲倦的很。他於是邁開步子,很快的往前走去,走到了丁字路口,拐進了烏衣巷。門前沒有車子,看樣子都沒有回來。惟仁按門鈴,警衛室給他開了門。看清楚他懷裡抱著的人,都嚇了一跳。惟仁不理,穿過垂花門,往上房走去。幾乎是用踢的,他弄開了房門,顧悅怡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受到驚嚇,急忙回頭。
「惟仁!你這……」顧悅怡站起來,看到惟仁將懷裡抱著的人放在沙發上,一下子愣住了,「自端?你們……」她結舌,看看自端,又看看惟仁,又看自端……這是怎麼一回事?
惟仁不說話,他關上房門,把顧悅怡剛剛蓋在膝蓋上的袖毯拿起來,將自端整個人都裹住,然後跟顧悅怡說:「媽,您讓廚房給弄點薑湯來好不好?她凍壞了。」
凍壞了?!
顧悅怡滿面狐疑。可是看自端的樣子,她忍下一肚子的問題,轉身出了房門。她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站在屋子中央,低頭看著一動不動的自端,兒子那臉上,黑沉沉的……那陰鬱的表情,說明他正在壓抑著強大的怒火。她是瞭解的。可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傍晚的時候,鐵河的助理陳北來過兩個電話找自端……難道,自端一直和惟仁在一起?兒子和承敏推遲了婚禮,承敏才剛走,兒子怎麼和自端又攪和在了一起?!
顧悅怡瞇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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