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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佟勝利一家總算聚齊了。佟夫人開心的很:佟勝利父子三人在客廳裡喝茶聊天,小孫女妥妥坐在爺爺的膝上,一副愛嬌的模樣;兩個媳婦有說有笑的和她一起忙著準備年夜飯——雖說都是添亂的主兒,有她們反而更忙叨,可是一家人這樣團聚在一起,一年裡也是難得的。
外面鞭炮聲此起彼伏,時遠時近,那種喧囂和熱鬧,只有除夕才會有。
自端看著自己沾滿麵粉的雙手,聞著陣陣的食物香味,被一種久違了的家的氣氛所包裹著。她感到安寧。
伊甸趁婆婆轉身取調料的工夫,湊過來看自端。
自端抬手用袖口抹了一下下巴,「我臉上有東西?」
伊甸點點頭,「嗯。」
「哪兒?」自端又擦一下左頰。
「你昨晚沒睡好吧?」
「嗯。」自端答應著,繼續揉著麵團。她已經揉了半天了,可麵團還是疙疙瘩瘩的。真是讓人氣餒。
伊甸樂了,「看你的黑眼圈就知道。」
自端看到伊甸笑的樣子,忙擺手,「不是,那個……佟鐵他……」
正在這時鐵河嚷嚷著「景自端來倒水」,伊甸笑著讓自端快些出去。自端只好從廚房拎了暖水瓶過來。鐵河抬頭,看到穿著圍裙的自端,手上、臉上、身上都沾著麵粉,這種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多看了一眼。
自端不理他,上來先給公公少添了點兒水。
佟勝利點著鐵河,「小鐵很會欺負阿端。」
自端微笑,曼聲細語的,「爸爸說的是。」
佟鐵河瞪了自端一眼,說「哪有。」
自端瞪回去。心說都是你,大半夜的吵人起來給你煮麵吃,害我睡不好就罷了,還被大嫂取笑。
被自端忽然這麼瞪,佟鐵河有點兒意外,抬手摸了摸額頭。
自端垂下眼簾,給他往茶杯裡倒了滿滿一杯水。
佟勝利笑呵呵的看著這倆人「暗戰」,等自端進去,才說:「你素日的嘴臉,你老子我不知道誰知道?遠的不說,前幾日回北京開會,就有人當面跟我抱怨說你軟硬不吃。」
「您聽那些呢。」鐵河知道父親指的是哪樁事,那日二叔也說他——於是他笑著,「我一不犯國法,二不違行規,怎麼做事我有我的原則。誰愛說什麼說什麼去。」
「凡事低調一點總不為過。」
「是。」佟鐵河點頭應承。他知道父親點醒他的用意。
「鋼川你也是。」佟勝利轉頭對大兒子說。
「又關我事?」鋼川做驚訝狀。
「怎麼不關你事?你們倆如今都算是樹大招風。」
鐵河笑,「爸,我可不算啊。您說說大哥是應該的。四處兜售石油,那行動可就有人知道。」鋼川是外資石油公司首席代表。
鋼川對他齜牙。
鐵河動不動就拿他說事兒。
鐵河笑著跟父親說:「您在這兒住的慣嗎?」
「我有什麼住不慣的?」佟勝利瞪鐵河一眼。他開始長壽眉了,這使他眉目更顯威嚴。
「還不是想您和媽住的寬敞一點兒啊?我那房子閒著也是閒著。養著一批人呢,總得派上用場才值吧。」
「你還說!前陣子還聽你母親說,你竟然在意大利和法國打撈酒莊啊葡萄園的。你四處置辦些房產做什麼?這一處那一處,還不都閒著養蒼蠅?不像話。」
「保值。」
「能保個屁值。經濟一壞,最快貶值的就是房產。」鋼川開玩笑。
佟鐵河有心反駁鋼川,可是在父親面前他一向規矩,於是笑了笑。鋼川知道他裝蒜的德性,也不揭穿他,另外扯起了話題。這回說的是他的正事。佟勝利聽著聽著,將小孫女放下來,讓她去找奶奶,他端坐在沙發上,仔細的聽著大兒子的話。偶爾問一句,都是直中要害。
鐵河默默的聽著父親和大哥的對話,拿起茶杯來——「啊喲!」他叫起來。茶杯幾乎脫手。
佟勝利和鋼川莫名其妙的瞅著鐵河。
鐵河這一口滾水吞下去,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忍著,對著父親和大哥搖搖頭,「沒事。」
心裡那個氣啊——景自端,你謀殺親夫啊……
「小鐵你什麼時候回去?」佟勝利問佟鐵河。
「我這正常回去開工就可以。這陣子公司不忙。」鐵河說。舌還是還是疼,火燒火燎的。
鋼川聽了就說:「那正好,你可以陪爸媽多住幾天,我和伊甸後天就走。」
鐵河知道伊甸的父親病的不輕,點了點頭。
「那個,媽媽讓阿端住到開學呢。」鋼川說。
鐵河嗯了一聲,「那就住唄。」
「媽和阿端真合得來。難怪當初非跟景家要阿端來做媳婦呢。」鋼川笑著。他是知道的。母親對伊甸並不是很滿意,只是因為他喜歡,母親盡最大的可能接受了伊甸。而自端卻是母親親自照著她最理想的方式選定的。當然當年景家突遭變故,急需援手,也給了母親一個絕佳的機會——這就是甲之熊掌,乙之砒霜。
鐵河面上淡淡的。
佟勝利看了幼子一眼——那酷肖自己的容貌,立時令他生出些感慨來——鐵河到年就35歲了。多年商場政界摸爬滾打,練就了一副鋼筋鐵骨,現在,就算他這個做父親的,輕易也摸不準他的心思。此時鋼川提起舊事,鐵河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看不出他心裡有些什麼感受。
佟勝利抿了口茶。鋼川的話,竟讓他的心底泛起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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