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琉璃無力地按住他精美如同白瓷的手指,笑容僵硬如同石膏像,
「阿昊,你有未婚妻,有山田穗子,我是你大哥的女人,你不可以亂來……」
「可是大哥已經死了,怎麼辦?」悠悠的歎息像是從地底鑽出的籐蔓,伸出無數的觸角,程琉璃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直認為夜斯洛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原來他的這個弟弟,看似披著純良的外衣,卻心機深沉壞事做絕,比起夜斯洛來不知更讓她恐懼多少倍。
「……」她想說些什麼話來穩住他,可是嘴唇牙齒都在顫抖,眼前也一陣又一陣的昏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人們都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是注定要做夫妻的,你難道不覺得,我們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嗎?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想得到的女人……」
她不想聽的,伸手摀住耳朵,可是那聲音依然如魔音穿耳,不斷鑽進她的耳膜,像無數條毒蛇,嘶嘶地吐著信子。
「你滾!走開!!我不想見到你!!!」
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著,緊緊抓住衣領,想要制止夜斯昊的進一步非禮。
可是男女的體力懸殊豈是她可以抗衡的,況且她一天一夜滴水未進,此刻沒有暈厥過去已經是個奇跡了。
夜斯昊將她上身抱了起來,手指輕輕摩挲著她嫩如花瓣的臉頰,聲音蠱惑得像是充滿了魔力,「琉璃,我等不及的想要你了,怎麼辦?」
身上的睡衣被嗤地一把撕開,露出白皙細膩的大片肌膚,夜斯昊的臉湊了上去……
程琉璃狀如瘋狂地掙扎,可是全身都被夜斯昊抱在懷中,雙手雙腳都施展不開,也沒有力氣,她氣急敗壞地張口朝著夜斯昊的臉上啐了一口!
夜斯昊的動作停止,摸出一方手帕細心地擦去那些唾液,臉上的表情未變,只是那雙原本溫柔似水的眼眸驀地沉了下來。
擦完臉,他轉過頭,突然毫無預警地揚起手掌,狠狠一記耳光摑在程琉璃的臉上。
用力之猛,程琉璃一個翻身,幾乎被甩下床去。
耳朵嗡嗡作響,眼前昏天黑地,鼻腔有溫熱的液體流出,喉頭洶湧著的滿是腥甜氣息……
她迅速地被翻過身來,夜斯昊用一方手帕細心地替她擦拭著口鼻周圍,口中疼惜似地嘖嘖有聲,「你瞧,乖乖躺著享受不好麼?非要弄得自己受傷才開心?瞧這臉上又紅又腫的,讓我看了多心疼!乖,可千萬不要再亂動了,我一定會好好疼你的,寶貝,你說好不好?」
他的嗓音柔得彷彿上好的天鵝絨,可是剛才揮舞過來的拳頭,卻凶狠有力得差點砸碎她的面骨。
反差太過強烈,她忍不住簌簌地顫慄起來,而且抖得越來越厲害,看著他的眼神,飽含著驚懼,比看著一個地獄裡的惡魔差不了多少。
夜斯昊繼續剝著她的衣物,她抖得像是寒號鳥,不敢再做絲毫反抗。
幾乎就在一瞬間,她的上半身已經完全赤果,夜斯昊的眼神已經燃燒起濃濃的情谷欠色澤,伸手直接朝著她胸前的高聳罩去——
想也沒想,程琉璃舉起手,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砰地一聲握拳砸在夜斯昊的鼻子上!
拳頭是軟綿綿的,可是過長的指甲劃傷了他那張俊逸有型的臉!
夜斯昊伸手楷了一把,看到手掌沾染上血漬之後,那張臉驀地變得猙獰起來,卡塔一聲,他抓住程琉璃施暴的那只右手朝著身後用力一扭。
清脆可怖的聲響在靜謐的黑夜顯得如此毛骨悚然!
程琉璃只覺得從未有過的劇痛從那只右臂傳來,那種疼痛,彷彿是胳膊連著筋骨血肉生生被他拽下來一般,疼痛昏天黑地襲來,饒是她這般執拗倔強的人,也忍不住悶哼一聲,幾乎昏死過去……
可是夜斯昊哪裡容許她昏迷過去。
旁邊桌子上放著一杯冷水,他抓起來慢慢澆在她臉上。
程琉璃翕動著長長的睫毛,過了好幾秒種才慢慢睜開雙眼。
她是終於墜入地獄了麼?
原來地獄就是這麼痛,這麼痛,這麼痛……
右臂顯然已經斷了,可是依然被反綁著縛在後背。
夜斯昊一手扭著她的臂膀,像最惡毒的魔鬼,伸出帶毒的舌頭,輕輕舔、舐著她臉上淋漓的水珠。
這情景,讓她再次不自主地嘔惡起來。
「嘔……」沒有什麼東西可吐,她的喉頭痙攣著,不斷地乾嘔。
夜斯昊將她反綁的胳膊,突然地用力扭成一個更大的角度!
「呃——」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呼從喉中溢出,那聲音那麼尖銳那麼淒慘,在寂靜的海邊似乎有著無窮的穿透力,傳出了很遠很遠……
一個受過特種訓練的壯漢都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更何況是她,如此嬌弱柔嫩的少女?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不聽話?你以為我會和夜斯洛那個傻瓜一樣,被你完全操縱在手中,由著你上天入地無所不為嗎?琉璃,你又錯了,知道為什麼夜斯洛在和我的對弈中會輸得這麼徹底麼?我告訴你——」
夜斯昊湊近她的耳朵,一邊享受般地傾聽著她劇痛的呻吟,一邊繼續用絲綢般的悅耳嗓音緩緩開口。
「因為,我比他現實,我知道女人不光是用來寵的,必要時要學會讓她恐懼,學會服從……告訴我,你現在害怕嗎?」
他扯著她的長髮,強迫她抬起頭來,那雙平時總是顯得澄澈溫暖的雙眼此時變得像是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刃,也許這才是他——夜斯昊本來的真實面目!
程琉璃喘息著點頭,疼痛恐懼與絕望讓顫慄不已,如見閻羅。
她怕!她是真的害怕!
這個平日裡偽裝得溫文爾雅的少年,現在真是讓她怕到了骨子裡。
什麼陽光深情,什麼純真善良,什麼不諳世事,全都是他掩人耳目的幌子而已!
在這樣滴水不漏的幌子之下,他才能蒙騙夜斯洛整整十多年!
什麼叫養虎為患,什麼叫農夫救蛇,也許真正應該喊冤的人不是她,而是夜斯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