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活了十八年,她還從來沒有這麼狼狽出糗過!
侍應在旁邊的下人們已經全部被芬嬸遣散,她只好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親自收拾殘局。
纖纖十指剛剛伸了出去,身後已經有人踏近,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帶向那人的懷抱。
「不用收拾了,」夜斯洛低低壞壞又充滿忍俊不禁的語氣,令她不禁懷疑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早有預謀。
接著,夜斯洛拉著她走向自己的座位,只是,他並沒有體貼地請她就座,而是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然後,拉著她,示意……
不不不!程琉璃雙眸瞪得溜圓,他不可能是——
下一瞬,她被大力拉向他的膝頭,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天哪,這種姿勢,簡直就是驚世駭俗!她又不是六七歲的小娃娃,怎麼可以就這麼坐在一個成年男子的膝頭,還是在用餐之時!
若是傳了出去,簡直馬上就會淪為整個上流社會的笑柄!
幸虧芬嬸已經提前遣散了所有下人!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所有人都整整齊齊侍立兩邊,只怕夜斯洛這種人還是會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她側過頭,努力平息了一下急促的喘息,盡力擠出一個笑來,「洛,可不可以讓下人,添一把椅子?」
「不可以。」夜斯洛慢條斯理地拒絕她,手臂也沒閒著,一條胳膊將她的纖腰完全禁錮在懷中,緊緊地貼著他寬闊的胸膛,騰出另一隻手臂去夾菜。
他是真的好高,即使她坐在他膝頭,也依然需要仰視,才能看到他優美性感的面龐。
筷子伸到她的嘴邊,她側頭避開,「放我下來,這個樣子我不習慣。」
「一起睡都睡過了,有什麼不習慣的?」
「你!」對於這種沒皮沒臊的人,她簡直沒轍,除了瞪他兩眼,只能消極抵抗。
雖然被迫坐在他的膝蓋上,可是吃不吃,吃多少,他可是完全無法做主的。
夜斯洛居然還有單手切割牛排的絕技,當他叉著牛排送到她面前,她的雙唇堅定地緊抿,死也不肯張開。
夜斯洛貼著她的臉頰,將那塊牛排緩緩送進自己的口中,緩慢優雅地咀嚼著,如果不是一隻手仍然不安分地放在她腰際,那紳士的姿容簡直可以媲美皇家城堡裡的那些歐洲貴族。
「味道還不錯,你也要來一塊嗎?」
程琉璃閉著嘴,一個字也不說。
「難道這些都不對你的胃口?」
依然是沉默。
夜斯洛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明明是魅惑性感的,可是聽在程琉璃耳裡,卻多了一些莫名的驚悚。
「我知道了,」夜斯洛放下刀叉,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澄淨的臉龐轉向自己,「你只想吃我,對不對……」
程琉璃有那麼兩秒的時間沒有明白夜斯洛什麼意思,待到理解,俏臉再次布上紅潮,「呸!」地啐了他一口。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不介意,就在這裡滿足你……」黑眸的顏色忽地轉深,**在裡面呼之欲出。
她正坐在他懷中,當然意識得到強硬地抵著她腿的那個巨大的東西是什麼。
「夜斯洛!」她咬牙切齒,怒目而視,「你種馬變的嗎?放開我,立刻!馬上!!」
「我知道,女人說不的時候,通常都意味著『yes』!」
「爺你個頭!」程琉璃大力地要推開夜斯洛站起身來,遠離這處已經變得異常危險的境地。
下一秒,她驚叫出聲!
夜斯洛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撩起她的長毛衣放在打底褲的腰帶上,隨著她的起身,帶著彈性的打底褲幾乎被他勾下半尺!
若不是她反應迅速,立即再次跌回他的懷抱,只怕春色就要大洩了。
「今天怎麼沒穿裙子?」夜斯洛不滿地搖搖頭,嘴裡嘖嘖出聲,「你知不知道,穿這種緊腿褲是最不方便的!」
沒容臉色蒼白的程琉璃反應過來,他再次伸出鹹豬手,向她腰間探去!
程琉璃本能地用雙手護住腰,「你你你,你想要,做什麼?」
「咦?」夜斯洛的表情比她還詫異,「你不是只想吃我麼?我這麼好心為你提供方便,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的心?」
「這裡是餐廳!」程琉璃咬著牙,壓低聲音,眼神流露出深深的警告,「你最好別亂來!」
「這個宅邸的每處地方都是我的,我想在哪裡做,就在哪裡做!」一抹奇異的神采躍入他的黑眸深處,讓他的眼睛在夕陽的照射下更加熠熠閃亮。
「我不同意!」她的聲音壓得更低,怒火也再次冉冉升溫。
「那由不得你,」夜斯洛挑了挑眉,慢條斯理地望著她酡紅的小臉,邪佞開口,「不吃飯,就吃我,隨你挑。」
「……好!我吃飯,我吃飯總行了吧!」
「這才乖嘛,來,張口!」
「我可以自己來!」
「不行!」這個該死的男人,霸道簡直就是他的代名詞!
明明做的是伏低做小的事,卻偏偏帶著君主般的霸氣,其中的主宰意味,那麼強烈!
程琉璃無奈,只有張開嘴巴。
由著這個霸道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將飯羹一口口餵進她的口中。
太過親暱的姿態,比曖昧更曖昧,她小鳥依人般坐在他懷中,其實卻緊張得全身繃緊。
兩人明明什麼都做過了,可是她仍然不能適應這樣親密無間的接觸,臉頰一直維持火辣辣的滾燙,感覺瀰漫在周圍的空氣彷彿都被慢慢點燃沸騰。
夜斯洛看上去卻是非常的優哉游哉,並且像是能夠看穿她的內心,每一次遞到她面前的食物,恰好都是她想吃的。
吃到八成飽的時候,她稍稍頓了一下,夜斯洛看了她一眼,再餵了兩口,就歇手放下了筷子。
**分飽,正是她平時的飯量。
只是想不到,夜斯洛怎麼會掌握得這麼恰到好處。
「吃飽了?」他的語氣,溫柔得像是一匹柔軟的錦緞,摩挲著她耳朵,撫著她的大掌,也同樣溫暖厚實。
這樣的夜斯洛令人感覺陌生而又極度不安,她不習慣。
隨即抽了一口氣,一個凶狠的瞪眼,惡聲惡氣地哼了聲,「哼!可以放我離開了吧?」
「不行。」夜斯洛輕瞇著雙眼,迎著夕陽看向她,他的眼中一片光彩流動,彷彿可以讓人融化為一片瀲灩光芒,「你吃飽了,我還沒有。」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吃啊——」程琉璃催促道,再次起身,想要從他膝上跳下。
——她被牢牢地繼續按在他褪上!
詫異地抬起頭,看到夜斯洛一臉的似笑非笑,「輪到你餵我了!」
「我……」程琉璃想要提出抗議,可是一接觸到他那雙霸氣得不可一世的眸子,還是算了,皮笑肉不笑回道,「好啊,你想吃些什麼?」
這段日子和夜斯洛也接觸得不算太少,他喜歡吃些什麼,不喜吃什麼,她其實已經有了大致的瞭解。
「我想吃……和……,還有……,另外……也不錯……」夜斯洛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一股腦兒提出自己的要求。
程琉璃拿起筷子,專門避開這幾道菜,朝著較遠處的一道川汁燒蝦球夾去。
冷玉宅的菜餚大多以清淡鮮嫩為主,只不過因為她無辣不歡,夜斯洛可能特意叮囑了廚師,每頓都有幾道她最愛吃的麻辣菜餚。
這道川汁燒蝦球,就是典型的川菜,又麻又辣,便是尋常能吃辣的人,三五口下肚也要辣得跳腳,更遑論從小根本就不吃辣的夜斯洛!
她笑瞇瞇地夾起一枚燒蝦球,看著上面淋漓酣暢的辣汁,笑得就更開懷了。
「來,張口——」
夜斯洛眼角一抽,幾乎是咬著牙,看著她,露出惡狼般的笑,「你在報復?」
低低的四個字,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大哥,您說這話我就聽不懂了,」程琉璃的笑容更甜了,像是掉進了蜜罐中,膩死人不償命,「你夾給我的菜我可全都吃光光了,我夾給你的,你也要給面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