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那就算了，我以後慢慢再去查好了，放心，你母親的事我會留心，替你還原所有的事實真相。」夜斯洛淡淡地安撫她。
程琉璃此時，內心無限淒楚悲涼，抬起淚眼看一眼夜斯洛，寧可信其有吧。
腦子裡突萌奇想，「會不會是薔薇夫人？」
夜斯洛不動聲色，「你懷疑薔薇夫人下毒？」
程琉璃只是順應著內心的直覺，「如果那種x毒素可以確定是十八年之內所中，那我覺得薔薇夫人的嫌疑最大，她對古今中外各種用藥諳熟於心，況且薔薇莊園裡下毒，有誰會比她這個至高統治者更方便更無所顧忌……」
「話說得雖然沒錯，可是，理由呢？殺人總會有個理由吧？況且以薔薇夫人的手段，她想要一個人死，那人絕對活不過三天，而且會人不知鬼不覺。」
夜斯洛在商業界同薔薇夫人的交往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對這個女人的一切也是知之甚多。
「這個……」程琉璃食指抵住太陽穴，苦惱地按壓著，夜斯洛當然說得有理，可是，可是她就是覺得薔薇夫人的嫌疑最大。
從她記事開始，就對這個美艷異常的女人沒有什麼好感。
說不上什麼理由，也許是她總是趾高氣昂、頤指氣使的做派，也許是她同母親相似的年紀，卻遠比母親年輕得多的絕艷容貌。
也或許，是她不經意投向她們母女兩人的目光，總似含著鄙夷、輕蔑以及幾乎難以察覺到的忌憚……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薔薇夫人看向她們母女的目光中可能根本沒有任何表情，甚至，在楚易倫第一次出現在薔薇莊園之前，她看她們的次數根本就屈指可數。
是啊，一個又美麗又有錢，又有愛情滋潤又有絕頂優秀的好兒子的女人，為什麼要去敵視一個又病又窮又醜除了女兒什麼都沒有的低賤僕婦呢？
「好了，不要再想得太多，雖然x毒素目前還沒什麼有效的排毒方法，造成的既定損害也沒有辦法修復，可是你母親體內的那些『雜毒』，卻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有效清除，經過第一輪的排毒治療，你母親的健康會在很大程度上有所改善……」
「是嗎？」這點倒是大出程琉璃意料之外，她原先以為，夜斯洛剛才的那番話，幾乎等同於宣佈母親的疾病已經無藥可醫。
「當然，只要輔佐對症的藥物，用心調養，你母親的預期壽命延長十年不成問題……」
「真的？」程琉璃驚喜交加，眸光璀璨如最燦爛的彩虹。
當初夜氏醫院的醫生們說母親只有三至五年壽命，現在延長了不止一倍，說不定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以後可以延長至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壽終正寢也未為可知呢！
「嗯，其實我也很奇怪，對你母親下毒的這個人，好像並不想立刻奪去她的性命，只是要她活在這個世界上，變老變醜變弱，沒有任何生活質量地苟延殘喘著……倒更像是一種惡毒的詛咒……」
程琉璃捏緊了拳頭，「這個人，我遲早是會查出來！讓他（她）血債血償的！」
「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夜斯洛站起身來。
「是什麼？」程琉璃跟著起身，目光中的急切掩飾不住。
所謂的好消息，會不會還是跟母親的病情有關，說不定，是有什麼新的突破？
「明天再說吧。」夜斯洛居然開始賣起關子，轉過身子，朝著電梯走去。
「為什麼？」程琉璃瞪大滴溜溜的水杏眼，跟在他身後，滿心滿眼都是疑惑不解。
「你今天怒火上頭，神經也繃得太緊，這樣不利於睡眠——」夜斯洛按下電梯按鈕，回過頭來對著緊跟不捨的程琉璃微笑，「一個好消息，可以消除你滿身的戾氣，讓你帶著希望的憧憬，安然入夢！」
屁！這樣吊人胃口只會吊死人！哪裡會促進睡眠！！他騙她是三歲小孩子嗎？
「叮——」一聲，電梯門開，夜斯洛走了進去，程琉璃仍然跟在後面，「喂，你現在就告訴我吧，我保證一定……」
話沒說完，夜斯洛面色不悅地轉過身來，薄唇微啟剛要說話，程琉璃已經迅速地反應過來，「洛！說話之前先講稱謂！洛！——我已經稱呼了！」
夜斯洛看著她滿臉急切地據理力爭的樣子，薄唇微勾，掀出一個忍俊不禁的笑意，說出的話卻是絲毫沒有妥協，「很好，你記得就好！不過這次，我還是不能告訴你，明天吧，明天一早醒來找我要答案——」
電梯上到三樓，夜斯洛一邊說著一邊走出電梯。
「明天明天，你一天到晚都不要上班的嗎？」程琉璃跟在他身後，發出不滿的嘟囔。
「本來今晚有個視頻會議要開，不過如果你有需求，我還是可以滿足你，把會議朝後推推……」
程琉璃一聽立刻假笑如花，頭搖得賽過撥浪鼓，「沒有沒有沒有，男人當然以事業為重，你還是開會吧不要耽誤了賺錢、耽誤了賺錢哈……」
「男人為自己的女人提供性福，也是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你如果有需求，不要藏著掖著，只管說出來，我不會讓你慾求不滿的……」夜斯洛停住腳步，笑容邪惡地回頭看著程琉璃。
程琉璃終於忍無可忍，「慾求不滿你個大頭鬼！我才沒有……」
「你沒有慾求不滿，那為什麼一直跟著我來到書房，難道想陪我在書房過夜麼？」夜斯洛站在門前，對著她挑挑眉。
程琉璃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跟著夜斯洛越過臥室房門，來到一牆之隔的書房門前。
反應過來的瞬間，她急忙轉身，腳底擦油，溜得比兔子還快！
夜斯洛站在門前，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眼裡閃過一抹寵溺的笑容。
這小丫頭，希望她今晚能做個好夢吧。
程琉璃進入房間後，將房門關死又反鎖好，確定肯定夜斯洛進不來之後，這才全身放鬆地上了床，心裡唸唸想著他所謂的「好消息」，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