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洛眼中，急速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暴戾光芒，只不過程琉璃忙著滔滔不絕，根本沒有注意到。
「你放心，」他用一種奇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語調開口，「我還沒有玩夠你，怎麼捨得讓你這麼容易就死掉？」
程琉璃：「……」
「再說，我已經給你做過詳細的體檢，這些毒素並沒有通過垂直胎盤傳播給你，你是完全健康的……怎麼，看樣子好像很遺憾？」
「你……你……你什麼時候給我做的詳細體檢？」程琉璃的嘴唇開始顫抖。
「昨天晚上，給你打過鎮靜劑之後。」夜斯洛冷冷地宣佈。
程琉璃後知後覺地擄起睡衣的袖子，果然發現在自己的右側臂彎上，有著一個殘存的針孔，看樣子果然是已經給自己抽過血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抬起頭，質問著夜斯洛，他明知道自己有可能感染毒素，卻瞞得滴水不漏，裝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不過她現在倒是有十成的把握，關於檢測結果這個傢伙一定沒有說謊——假若自己真的感染了母親所中的毒素，將變得又咳又喘又老又醜，這傢伙一定早就將她掃地出門了。
「告訴你有什麼用？」夜斯洛冷冷地勾起唇角，不屑地斜睨著她，「又看著你歇斯底里發作，過度換氣暈過去嗎？」
「我，我才沒有歇斯底里！」她忍不住發出抗kang議，憋得小臉通紅。
「哦，我忘記了，醫學上應該叫做癔症發作！」
「你！」程琉璃氣咽，忍不住反唇相譏，「我如果是癔症發作，那你肯定是****亢進症！」
夜斯洛不怒反笑，洋洋自得，「我承認自己亢進，怎麼，你敢說你不喜歡嗎？」
「我呸！」
「臉紅了！哈哈，女人哪，都是這樣，嘴裡說著不要不要，心裡想著不要停不要停……我說的對不對……」
「你還有完沒完……」程琉璃怒道。
這話題真是越跑越偏了！
好不容易等兩人平復情緒，再次繼續剛才的提問。
「我母親所中的這種毒素，以現階段的醫療水平，有沒有可能將毒素完全排掉恢復健康？」心裡抱著一線的希望，畢竟，毒素已經確知鎖定，接下來的排毒就是水到渠成了。
夜斯洛卻是搖搖頭，只用兩個字就將她的希望徹底粉碎，「不行。」
「為什麼不行？都知道中的什麼毒了，為什麼不能徹底排毒恢復健康？」
「為什麼為什麼，你今天真是個好奇寶寶！」夜斯洛依然一副慵懶無謂的樣子，「喂，你敬業點好不好？我肩膀上的皮都被你搓掉了，可不可以換個地方？」
程琉璃聞言小手稍微下移了一點，正好撫觸到剛才她將夜斯洛「咬傷」的部位，直到引起夜斯洛一聲沙啞的低吼，這才驚覺地將手趕緊移開。
那一朵小小的「紅梅」經過溫泉水的洗滌，血跡早已沖刷乾淨，可是那一圈小巧整齊的齒痕更顯得格外顯眼。
看樣子，夜斯洛說的沒錯，剛才她下了死口，果然在他身上留下了永久的烙印！
可是現在想來，真的好奇怪吔，以夜斯洛的力量，在她剛剛發力的那一瞬間，他揚起巴掌，就可以一掌將她掃飛出去，像漫畫書中誇張的情節，嵌進牆壁，過好半晌才啪一聲掉落下來！
可是，他竟然站在那裡，不說也不動地任由她狠咬上去，除了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動作！
哦，她眼裡閃過一絲瞭然於胸的晶亮光芒，這傢伙，八成是個受虐狂！
就是傳說中的sm！
據說有時候受虐狂會演變成施虐狂，她打個哆嗦，以後，以後她可一定要機靈點，不然，等這傢伙施虐起來，她死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好了，上面洗乾淨了，可以洗下面了——」夜斯洛的話成功地將她從神遊幻想中拉回悲衰的現實！
下，下面？程琉璃目光下移，裝作聽不懂他的話，移動幾步來到浴缸的另一頭，伸手執起他的一隻大腳板。
她蹙蹙眉，這腳板簡直大得離譜，她用兩隻手頗費了點力氣才能將這隻腳抬起來，放在一邊的台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搓動著。
夜斯洛臉上的表情顯出一絲忍俊不禁，那表情越來越濃重，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然後猛然發力，從她掌中抽出，將那隻腳縮回水中。
程琉璃吃驚地瞪著他，過了好幾秒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哈哈哈，這個傢伙，原來也有他的軟肋，那就是，怕人撓他腳心啊！
一想到這麼大只一個大男人，竟然像個小姑娘一樣腳心有癢癢肉，她就再也繃不住，前仰後合地大笑出聲！
夜斯洛的臉一陣青一陣紅，「不許再笑了！」終於出聲喝止，臉上那種種羞憤的表情簡直可以說是妙不可言。
「哈哈哈哈哈……」
「我警告你，不許再笑了！聽到沒有！！」
「聽……聽到……到了……可我止不……止不住啊……啊哈哈哈……怎麼辦……哈哈哈哈……」
「你再笑，再笑我就拖你下水一起洗！」夜斯洛正色威脅。
程琉璃打了個激靈，急速剎車止笑，聲音雖然嘎然而止，笑容卻還是隱隱留下餘波……
她伸手，趕緊將嘴摀住！
這個變態，她現在在來月事吔，他竟然敢這麼變態地威脅她！
夜斯洛的眼光中，隱約透出不可察覺的著迷神情，眼前的少女，雙眼彎彎如月，眸光晶亮似閃爍著無數水鑽，兩頰各一枚米粒大小的笑靨，忽隱忽現，迷人得令人心智恍惚……
可惜，那笑靨忽被一隻玉手遮擋，他的神情也似突然魂靈歸殼，恢復成往日模樣。
「把剛才被你弄髒的地方給我洗乾淨！」他沉聲發出指令，擺明了要她為剛才的「放肆」行徑付出代價。
程琉璃瞠目結舌，看著夜斯洛眼中閃爍著的促狹光芒。
洗就洗，就算是巫婆神漢，這七十二跳都跳過了，還怕最後這一哆嗦？
仰著頭，抬著眼，雙手摸索著來到正確地位置，快速想要將那東西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