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的表情終於慢慢恢復為平靜。
夜斯洛則半閉著眼,爆喘著,臉上的神情像是極致的痛苦,更像是逾越到天堂般無可比擬的滿足與愉悅……
程琉璃沾染著滿手濡白的液體,下床,來到衛生間,一遍又一遍用洗手液搓著手。
雙手搓紅了,搓痛了,她依然感覺很髒,依然一遍又一遍地洗著,不知擠出第八次還是第九次洗手液是,她的小手突然被一雙從後面伸過來的溫熱大掌握住了。
「真的就這麼嫌棄我?」來人從後面將她抱在懷中,聲音裡仍然帶著滿足之後的慵懶,但是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語氣竟然有著隱隱的受傷。
程琉璃抬起頭,從鏡子中注視著身後那個高大英挺的男人。
「你……放開我……」她掙扎著。
「不放!」他像個小孩子,高大的身體有些費力地埋首在她肩窩,甕聲甕氣地道。
「做人要講信用!你剛才說完事之後要告訴我……」
「你傷了我的自尊,我現在沒心情講別的。」
「你!」程琉璃怒極跳牆,想也沒想,張口朝他胸膛上就是一口!
哪裡想到那處地方平坦坦的,根本無處著口,更何況是夜斯洛這種健碩男子,胸肌硬邦邦的,普通牙口的人根本是咬不動的!
程琉璃像只被觸怒的瘋狂的野貓,牙齒在夜斯洛胸口游移了好幾處位置,最後才勉強咬到某處!齒關陷進肉中!
夜斯洛悶哼一聲,與此同時胸口的肌肉自然而然地繃緊,程琉璃用力用力再用力,卻是再也咬不透一分!
過了半晌,直到自己的牙都咬酸了,程琉璃這才頹然又無奈地鬆開牙齒。
唇齒與他胸膛分離的時候扯出一絲透明的口水線,帶著淺淺的嫣紅色澤……
再定睛一瞧,天!原來她竟然……她竟然咬到了他的那個上面!
——左側的ru首上,以小紅豆為中心,印著一圈整齊小巧的牙印,絲絲鮮血沁了出來,襯得那局部彷彿是朵剛剛開放的嬌艷紅梅!
緊接著,她的下巴被他緊緊鉗制住,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顎骨,她被迫高高仰起頭來,看著那個仿似從地獄最底層脫身而來的英俊鬼魅,迎接他閃亮得有些讓人難以逼視的逡巡目光。
另一隻手緩緩撫上那朵「紅梅」,語氣聽不出喜怒,「女人,這枚烙印會永遠留在我身上,作為你永久的紀念!作為回饋,我也會回贈你一枚……」
頭顱低俯,薄唇大張,宛如傳說中英俊絕倫卻又凶殘嗜血的吸血鬼,朝著她纖細的肩膀上大口噬去!
不得了了!程琉璃慘叫著,她咬他只咬破了一層皮兒,他這一張大口下去,絕對可以咬得她見骨露肉,搞不好撕掉一大塊皮肉去……
夜斯洛聞聲身形一凜,動作停頓下來,那眉頭緊蹙得足可以夾死一隻大螞蟻!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分貝會這樣高!
一聲厲呼尖悚恐怖,簡直可以稱得上慘絕人寰!
去給恐怖片配音絕對可以艷壓全場!
可憐見的,他牙齒連她那身粉嫩的皮膚啥味兒還沒嘗到呢,就硬生生嘎然停滯在半空中!
程琉璃瑟瑟顫抖地等了半天,也沒等到狼吻上身,戰戰兢兢地將緊緊閉闔的雙眼微微打開一條縫,看到眼前高大的男子雙手放在她肩膀上,歪著頭,似乎煞有興味地欣賞她驚魂失魄的樣子。
確認眼前的男人神志已經恢復正常,不會再獸性大發撕掉她一大塊肉,程琉璃抬手啪一下打掉他放在她肩膀上的鹹豬手,「喂,你這人真的很沒品!」
夜斯洛挑挑眉。
「說話不算話!我還以為,你作為堂堂一介黑幫堂主……」
「是幫主!」夜斯洛開口糾正,堂主與幫主那相差太遠了,如果沒有記錯,他十六歲那年就已經是極夜幫重要堂口的堂主了。
程琉璃瞪他一眼,在她看來堂主幫主什麼的,都是黑社會的混混,沒什麼太大區別,「……最起碼也要像個男人一口唾沫一個釘,剛說過的話就翻臉不認人,簡直和小街痞沒什麼兩樣!」
「你說什麼?!」夜斯洛頗具威脅性地瞇縫起雙眼。
「我說你人很沒品!街上的小痞子也比你說話算話!」
「你……你……我……」夜斯洛捏起拳頭,第一次,被她氣得顫慄起來。
他夜斯洛,全亞洲最冷酷殘佞的黑幫大佬,竟然被自己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面,鄙夷道還不如街上的爛仔!傳出去,他夜斯洛也不要再混了!
「那……我就把你送給街上那些流氓爛仔!」他氣得口不擇言。
「你先把錄像還給我!」她居然還當了真!瞪著一雙清澈大眼跟他討價還價。
「那倒用不著,他們會給你拍下更多更high的片子!」他抱起肩,幽幽地道。
不知道為什麼,僅僅只是隨口一說,想想自己的女人如果被別的男人……眸中寒光凜冽一現。
「我寧願跟任何街痞流氓在一起,也不願和你在一起的錄像傳出去!」她氣鼓鼓地再次扔下一顆重磅炸彈。
明知道這個男人倨傲尊貴,睥睨群雄,卻偏偏要將他說成下三濫也不如!誰讓他竟敢毫無信用地欺騙她!
「哈哈哈哈——」夜斯洛突然縱聲朗笑起來,「我夜斯洛的女人,看來果然膽色不一般!好吧,這局算你贏了,你問吧!」
程琉璃眼中喜色一現,突然發覺自己還被他圈在衛生間的洗漱池前,她只穿著一身內衣,夜斯洛下面系一條小小浴巾,幾近半果……兩人看起來真是……春色無邊的樣子……
遂收斂喜悅,正色乾咳兩聲,「咳咳……我們先把衣服穿起來吧……」
「穿衣服幹什麼?」夜斯洛佯裝不解地問道。
「……現在是大白天……而且……我們不是要談事情……」她在他輻射著強烈炙熱的懷抱中,簡直如墜萬千麥芒,恨不得立即逃脫。
「可是我現在……需要洗個澡……」夜斯洛非常無辜地聳聳肩,然後伸手,扯下那條小得不能再小,勉強只能遮個大概的遮羞布。
程琉璃羞得撇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