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洛冷冷注視著她,強忍內心衝上去好生將她撫慰一番的衝動!
跪在地上的程琴依然在哀哀地啜泣,「洛少,我求你,我求求你……」
夜斯洛伸長手臂,將程琴一把從地上拽起,「去外面等著——」
程琴停止抽泣,懾於夜斯洛的氣勢,竟然沒敢反抗,怯怯地想說什麼又不敢說,最後靜悄悄地退了下去。
房門砰的關閉聲,將程流離從低頭狂咳中驚醒過來,「魔鬼,你到底想要怎樣?」極度的盛怒,讓她的聲音粗嘎沙啞得厲害。
「很簡單——」夜斯洛筆挺地站在她面前,晨陽從窗口斜射進來,在他身上鑲嵌出一層迷人的金邊,他斂去笑容的臉龐,那般俊美酷冷,幾乎讓程流離生出一種錯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傳說中的地獄修羅……
「求——我——」他緩緩地開口,吐出兩個字。
程流離面色愈加難看,這個男人,有那麼幼稚麼?只因她說她寧肯坐牢也不求他,他就偏偏要她難堪,要她馬上出爾反爾親口來求他!
「只要我求你,你就會撤訴嗎?」她冷冷發問。
夜斯洛沉默著,臉上的表情卻寫著默許二字。
「我求你。」惜字如金的三個字,卻是已經接近程流離的極限,她連瞳孔都在忽大忽小的顫慄著。
「求我什麼?」他的臉色稍微好轉,在她身邊坐下,輕佻地抬起她的下頜,目光在她臉上逡巡。
程流離扭頭,擺脫他的手指。
「你這副樣子,是求人的姿態嗎?」他的手指依然停留在原處,臉色開始顯露不悅。
「你想讓我怎麼求?」她再猛地甩過頭來,目光惡狠狠彷彿恨不得吃了他。
「吻我,」輕描淡寫地開口,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她的臉,「取悅我。」
程流離幾乎要從床上驚跳起來,一字一句從齒縫迸出一句話,「夜斯洛,做人最好不要得寸進尺!」
「想想看,」夜斯洛像是魔鬼,鼓動起如簧的巧舌,「你欠我270萬,或者有期徒刑十年以上,只要一個吻,一個你心甘我情願的吻,這一切就可以一筆勾銷,天下還有比這更合算的交易麼?」
他緩緩地,曖昧地,又加了一句,「再說,我們又不是沒有吻過……」
程流離低頭凝思著,長長的發垂過白天鵝般優雅白皙的頸,夜斯洛喉頭輕輕滾動了下,克制著自己的**,他真的很想念她甜美的滋味,很想很想。
「你若出爾反爾呢?」程流離抬起頭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放心,我夜斯洛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還不至於對一個女人食言,再說,你以為我就那麼在乎那區區一張機票錢……」
話沒說完,程流離傾起身子,兩瓣櫻唇已經貼上他的嘴唇。她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一種嫌惡,或者不如說,是勇士慷慨赴死般的決絕……
嘴唇剛一沾上他的,她立即準備撤退,夜斯洛迅即按住她的後腦,將她更緊密地貼近自己,同時就著她的嘴唇邪惡地補充著,「忘了告訴你,一定要吻到我滿意……」
「唔……」程流離想要提出抗議,只可惜全部淹沒在夜斯洛的唇齒間。
他一手扯著她的發,強迫她高高仰起頭來,一手緊緊攬住她的腰,死死地吻住她。
她幾乎喘不過氣來,酥軟在他懷中,感覺自己在他強壯的懷中中漸漸化為溫柔的春水,任由他強勢又兇猛地品嚐她的甘美與香醇。
不,這不是她想要的,她該做的是抵抗,而不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朱唇輕啟,嬌ao喘微微,像是對他做著無聲的邀約……
強烈的痛楚襲上心頭,不,他並沒有弄痛她,相反,他的吻技真的很好,是每個女孩子夢寐以求的熱吻……可為什麼她會這麼難受,想要更多,也想給予更多……
不,她不該對他產生這種感覺,此生她愛的人唯有楚易倫,她的身體,她的理智,都不應該背叛他!
在她意識即將混沌的時候,他總算是放開對她的糾纏,緩緩撤出,與她的唇瓣親暱摩挲著,程流離立刻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她的喘息還不曾平穩,夜斯洛已經開始發動下一輪的攻擊……
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痛楚到了歡樂的極致,這一生,從沒有過這般強烈震撼的感受,像是一時在冰凌一時在火焰,嬌嬌細細的吟哦從她口中絲絲縷縷逸出,說不出的嬌媚動人,那聲音顯然更刺激了環抱著她的男子,更兇猛地吞噬著她的嬌美。
體內似乎有一根弦,越拉越緊,越扯越細,突然,緊繃的弦全然斷裂……
她想,她的意識大概有過短暫的喪失,三秒,還是五秒?
當她在他懷裡緩緩睜開眼,觸目所及的是那野獸饜足般的笑容,「ok,寶貝,你及格了!」手指寵溺地滑過她細滑的臉頰,「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怎麼樣?」他壓低聲音,語氣曖昧到極致,「喜歡嗎?」
她想狠狠啐在那張俊臉上!
「不喜歡?」他更近地貼附過來,涎著臉,道,「我知道,這次沒有滿足你,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我一定會讓你欲仙欲……」
程流離抬手朝他臉上揮去,他大笑著躲開,抓住她的手腕,「親愛的,你真的要去索亞其尋屍不成?」
「尋你!」程流離狠狠兩個字迸出去。
「你要是果真對我有這份情意,那我當真是死而無憾了……」語氣是打趣的,眸中卻流露出幾分似真似假的傷感,這個男人,死也改不了情聖本色!
程流離索性躺在床上側過身去,不再睬他。
居然有足足兩分鐘,這只話癆沒再開口!
兩分鐘後,叮的一聲,打破了滿屋的寧靜。
「懶蟲,起床,吃飯了!呵噓,呵噓——」
程流離詫異的餘光掃過床尾,只見夜斯洛赤手從微波爐中端出兩隻蒸汽騰騰的粥碗,一路呼哧地飛快跑過,將碗咚地放在桌面上,兩手忙不迭地放在耳垂上降溫,「噓,噓,好燙,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