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變壞好不好?
面對這樣的請求,易寒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才好。
自己是不是好人?這個問題他自己也不知道。
好人會殺人麼?
只是讓他很是不解的是,墨兒的姑姑為什麼會教給她這樣的理念。
一般不都是應該教育孩子做個好人才對麼?
「墨兒。那你姑姑是好人麼?」易寒看著墨兒,很是好奇地問道。
聽見易寒的問話,墨兒突然就愣住了,她咬著手指,歪著腦袋想了許久,似乎是為這個問題很是糾結。
「姑姑……是好人吧。爸爸還老是教訓她不要做好人呢。」
墨兒的回答讓易寒有些訝異,沒想到不光是她的姑姑,原來連她的爸爸都是這樣的,這一家子簡直是太過複雜了些。縱帥圍血。
一時間,易寒突然很想知道墨兒的背景,可惜墨兒這小孩子一樣的心智,直接問的話八成問不出來。只能是一點點問。
「墨兒……」
易寒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就被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她回頭看去,一個紅衣漂亮女人正緩緩朝著這邊走過來。
「姑姑。」墨兒回應了一聲,只是小臉上卻是看不出來半點見到親人的歡喜,滿滿的都是落寞,就像是在外玩的很歡樂的孩子見到要把她帶回去的家長一樣。
「該回去了。」紅衣女人的語氣很是無奈,她也不願意打斷墨兒的歡樂,只是局勢所迫,注定了墨兒不能一直像這樣下去。
「姑姑。讓我和大哥哥再說幾句話可以嗎?」
墨兒看著紅衣女人,央求道。
紅衣女人看了易寒一眼,微微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那不能太久哦,時間到了。」
「嗯嗯。」得到了姑姑的同意,墨兒臉上頓時就多了幾分歡快,只是那落寞的神色卻依然揮之不去。
時間到了。
聽見這話,易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發現聽見這幾個字的時候墨兒的身子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回去之後要面對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
想到剛才墨兒跟他說過的,這一家人不喜歡好人。易寒心裡不由得擔心起來,看了女人一眼,他決定等一下要和這墨兒的姑姑交流一下。
對於這麼可憐的孩子,他始終是放不下心來。
墨兒抱著古琴,走到易寒的面前,深深地看了易寒一眼之後,她才很是不捨地說道:「大哥哥,我要走了。下次有機會我還彈琴給你聽,你不要心煩好不好?」
「我可以幫你跟你姑姑說說,看看能不能讓你再玩一會的。」易寒試著問道。
聽見易寒的話。墨兒卻是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
「不要,這是墨兒的命運,姑姑也沒辦法的。」她緩緩搖著頭說道,語氣中滿是失落。
「那,下次是什麼時候?」易寒看著墨兒,關切地問道。
墨兒勉強地笑了笑,小臉已經多了幾分蒼白,像是在承受著什麼痛苦。
「墨兒也不知道,這要看姐姐的意思。姐姐同意,墨兒才能出來彈琴。」
「怎麼了?墨兒沒事吧?」易寒沒有糾結什麼姐姐的問題,看見墨兒突然間這痛苦的模樣,他不由有些擔心起來。
沒等墨兒說話,她的姑姑就已經走上前來將她扶住,心疼地看著她。
「墨兒,該回去了,不然你的身體受不了的。」
「好。」墨兒低聲地答應道,任由姑姑將她扶著往回走。
在回頭之前,易寒分明看見她的眼裡,滿滿的都是眷戀不捨。
「墨兒的姑姑,就不能讓她多留一會麼?」易寒忍不住開口問道,雖然墨兒之前已經說了她的姑姑也改變不了,但看著墨兒這麼難受,他還是決定試一試。
「你叫易寒,對吧?」紅衣女人回過頭來,笑了笑。
易寒點點頭,沒有說話,等著女人回答他的問題。
「墨兒很孤獨,你是她唯一一個聽眾,我很感謝你。」紅衣女人微微躬身。
「是我應該感謝墨兒才對。」
易寒的話剛剛說完,女人突然就看著他,很是認真地說道:「不過,我希望你能把今晚的事情忘掉,以後在學校裡看見墨兒的時候,你就把她當成是陌生人吧。」
「為什麼?」易寒皺著眉頭道。
「沒有為什麼,就算你認識墨兒,到時候她也不認識你了。」女人說完話,便一手扶著已經昏倒的墨兒,一手拿著古琴往回走,沒有再解釋什麼。
易寒注意到,就在女人的手剛剛碰到古琴的時候,古琴一下子彷彿就失去了光彩一般,半點靈氣也沒有了,成為了徹頭徹尾的死物。
遠遠的,易寒依稀聽見紅衣女人的歎息。
「果然,這古琴還是只有這時候會和墨兒說話。」
墨兒的姑姑和墨兒兩個人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了小樹林當中,易寒收回目光,無奈地歎了口氣。
雖然墨兒的姑姑要他把今晚的事情忘記,但是這個叫墨兒的女孩,卻
是已經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懷著複雜的心情,易寒將浩然劍召喚了出來,很快就離開學校回了別墅。
當他收劍落地的時候,看見別墅內還是燈火通明,心裡頓時有些過意不去。
果然,哪怕是現在已經到了差不多一點的時候,汪菲菲還在點著燈火等待他回家。
「哥哥,你終於回來了。」一看見易寒,尹月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態頓時就變了,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直接撲進了易寒的壞裡。
「困了就快睡覺吧,我自己有鑰匙,你們不用等我的。」易寒抱著尹月溫軟的身體,卻是看著汪菲菲說道。
汪菲菲的作息一向是很規律的,可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她已經很多次坐在客廳一直等到半夜了。
「不要,沒有哥哥抱我上去,我睡不著。」尹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膩在易寒懷裡不願意出來。
很明顯,這調皮地丫頭是準備直接讓易寒就這樣抱著她上去睡覺。
易寒笑了笑,沒有多說,直接就將尹月抱上樓去,這丫頭剛一碰到枕頭,立即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當易寒回到樓下的時候,汪菲菲正準備起身睡覺。
「菲菲,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易寒走到她的身邊,就著沙發坐下。
汪菲菲點點頭,安靜地坐回了沙發,兩個人的距離很接近,易寒已經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清香了。
「抱歉。」易寒看著她開口道。
他沒有多說自己道歉的理由,因為他相信汪菲菲心裡是清楚的。
「沒什麼。」汪菲菲微微一笑,小臉上的神色很是平靜。
自從一開始她開口要易寒留在小吃街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這樣做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多一個情敵楚清清。
作為一個女孩,縱然是她再清冷,再淡然,也不可能對這樣的事情無動於衷。
真正喜歡一個人,就不可能不吃醋。
正是因為在乎,所以她心裡也才會有些難受。
只不過,相對於自己心裡的一點情緒,汪菲菲更在乎的,是易寒。
倘若自己執意要易寒離開的話,她相信易寒是會離開的。
只是這樣做,易寒肯定心裡會更不好受,而且自己可能也會讓易寒生出意見來,從易寒接了電話以後那緊張地神態她就已經看出來,易寒對楚清清的感情不淺。
雖然,汪菲菲從來不是喜歡算計很多思考全面的人,但是在愛情這方面,由不得她不慎重,上一次易寒和她鬧矛盾的事情,那種寂寞難受她不想要再忍受一次。
「清清的事情,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