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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九五,謊言 文 / 醉不歌

    江南一中,小樹林深處,月光被樹葉子切的粉碎。稀疏地落在女孩的臉上,將她俏麗的容顏映照的越發美麗。

    女孩看著易寒,大眼睛裡盛滿了歡喜,易寒的回答說的她很是得意。

    「大哥哥,墨兒彈得是不是很好聽啊?」

    易寒笑了笑,卻沒有說出來真話,只是點點頭,說道:「很好聽。」

    「真的嗎?」似乎是很渴望著易寒的誇獎,女孩滿是期待地看著易寒確認道。

    「真的。」易寒說道。

    「太好了,琴兒還老是說墨兒彈得不行,這下子她肯定就沒話說了。」女孩說著說著,突然朝著易寒伸出手來。

    一直都沒有放鬆警惕的易寒頓時就往後退了一步。讓女孩的手落了空。

    女孩有些錯愕,片刻之後,她又笑了起來,說道:「大哥哥不要害羞。墨兒帶你去認識一下琴兒。」

    這一次,易寒沒有再後退,任由著女孩將自己的手拉住,一直往古琴的方向走去。

    剛才他是下意識的反應,現在想來,實在是有些反應過激了。

    只是到目前為止,這女孩對自己表現出來的,始終都是善意。

    「啦啦啦。這就是琴兒了,她也好害羞的,大哥哥不要介意。」女孩拉著易寒一直走到古琴之前,指著那古琴對易寒說道。

    「沒關係。」易寒的目光落在古琴上,眼中多了些迷惑。

    這古琴,分明就不一般。

    且不說它能夠自己發出琴音和這女孩溝通,單單是它能夠發現易寒真氣的探查,就足以說明它不是凡物。

    「琴兒,來,不要害羞,跟大哥哥打聲招呼。」女孩對著古琴說道。

    古琴似乎是聽明白了女孩的話。很快地,一聲悠揚柔和的琴音響起,易寒可以感受到這琴音之中的善意。

    「大哥哥,琴兒好嚴格的,墨兒一直練琴她都老是說墨兒彈得不夠好,你幫墨兒告訴她,墨兒彈得好不好。」

    聽見女孩的央求,易寒沒有猶豫,直接笑著說道:「墨兒彈得很好啊。剛才我還心煩著,聽見你的琴聲我就不煩了。」

    的確,他是因為聽見了琴聲才被轉移了注意力才不再為那個沒有答案的問題糾結。

    只不過,這個叫做墨兒的女孩彈得不是很好就是了。

    「是嘛……那大哥哥,要不要墨兒再彈一次讓你聽聽啊?」墨兒抬起頭來。亮晶晶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易寒。

    她已經一個人練琴練得太久了,此時能夠有一個聽眾,她是非常樂意再為易寒彈奏一曲的。

    「好啊。我就洗耳恭聽了。」易寒笑了笑說道,看著墨兒這孩子一樣的神情,他心裡的警戒已經降低不少。

    面對墨兒,他感覺自己就是在面對一個心智還未成熟的小女孩,根本警戒不起來。

    「那,墨兒就要開始了。」

    墨兒很是歡快地說道,然後蹦蹦跳跳地坐到古琴之前,給了易寒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才將小手放上琴弦。

    錚……

    隨著第一聲清脆的琴音響起,一曲歡快的樂曲就像是山泉一樣,從墨兒手中潺潺流出。

    易寒看著墨兒那認真無比的神情,忽然覺得這彈得很是生疏的曲子好聽了許多,彷彿真的有一種讓人放鬆的魔力。

    小樹林的幽深寂靜完全被這歡快的曲調打破,夜風掠過,樹葉子嘩啦啦發出了輕鬆的歌聲。

    久久之後,當最後一聲琴音落下,墨兒長長地舒了口氣,抬起頭來,小臉上帶著幾分疲倦,更多的是興奮和快樂。

    「好聽嗎?大哥哥。」墨兒看著易寒,很是期待地問道。

    這一曲,為了第一個聽眾,她彈得是格外的認真。

    所以,也很想知道易寒的評價。

    「很好聽,你看這樹葉子聽得都高興了。」易寒笑了笑,指著旁邊的樹木說道。

    聽見易寒的話,墨兒頓時就滿足地笑了,大眼睛都瞇成了月牙兒。

    「墨兒最會彈得就是這首曲子了,可惜姑姑不要墨兒學這一首,不然媽媽早就回來了。」

    墨兒說著說著,神色卻是突然變得低落起來。

    易寒從墨兒的話中聽出了很多東西,看著這個為自己用心彈奏樂曲的小姑娘,他有些不忍心的問道:「墨兒的媽媽去了哪裡?」

    「姑姑說媽媽生氣了去了一個好遠的地方,要墨兒把琴藝練好,媽媽才會回來。」墨兒低著頭,語氣變得越發沮喪。縱他頁號。

    「生氣了?墨兒這麼可愛,媽媽為什麼要生氣?」易寒關切地問道。

    「墨兒太笨,一直學不會她教的曲子,丟人了。」

    墨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的,聲音中的低落已經變成了眼淚,從眼角開始滑落。

    她的淚水越來越多,發展到最後,她完全控制不住嚶嚶地哭出聲音來。

    古琴彷彿是與墨兒心有靈犀,一聲歎息一般的琴音迴盪在空寂的小樹林之中。

    「墨兒怎麼了,不要哭,有什麼話跟大哥哥說說,不要傷

    心。」易寒連忙勸道。

    「媽媽不要墨兒了……墨兒這麼笨,又不肯好好練琴……墨兒是個壞孩子……」墨兒一邊哭著,一邊語無倫次地說著。

    她已經孤寂了許久,乍一看見易寒,就有種傾訴的衝動,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下子就變成了哭泣。

    「媽媽不要墨兒,爸爸也不要墨兒,姑姑騙墨兒,就只有琴兒一個人對墨兒好了。」

    聽著墨兒的哭訴,易寒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想起來剛才墨兒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在幽暗的樹林當中,就連說話也只能是跟一架冰冷地古琴說,他心裡就有些發堵。

    這時候,易寒不由得想起來了汪菲菲,墨兒和她一樣,都是那麼的孤獨,只是,這墨兒看起來似乎是比汪菲菲還要複雜許多。

    剛才她無聲無息就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就足以說明墨兒的不平凡。

    「墨兒乖,媽媽會回來的。」易寒蹲下身子,像是哄小孩子一樣地哄著墨兒。

    聽見易寒的話,心裡苦悶了許久的墨兒突然一下子就撲到了易寒的懷裡,眼淚瞬間就打濕了他的衣服。

    「姑姑都是騙人的,墨兒一直都在練,可是媽媽都沒有回來。媽媽肯定是不要墨兒了。」

    「不會的,墨兒要好好練琴,等到媽媽回來了,彈好聽的曲子給媽媽聽好不好……」易寒很是耐心地安慰著墨兒,現在墨兒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讓他忍不住想要安慰。

    「真的嗎?」墨兒突然抬起頭來,大眼睛裡水霧蒸騰,看著易寒滿是期許,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真的,大哥哥從來都不騙人的。」易寒笑了笑,伸手輕輕幫墨兒拭去眼角的淚痕。

    「好,那墨兒會努力練琴,等媽媽回來了彈好聽的曲子給她聽。」得到易寒的肯定,墨兒一下子就破涕為笑。

    雖然同樣的話她已經在姑姑嘴裡聽到許多次了,但是她還是願意讓自己相信這個美好的謊言。

    「嗯,墨兒要加油。」易寒溫聲說道,眼中滿是愛憐。

    這個可憐的女孩,身世似乎是有些淒涼,易寒從她的哭訴中依稀可以聽出來,她的爸爸媽媽很有可能是已經去世了,只剩下一個姑姑一直在給她編造這美好的謊言。

    「大哥哥,你是好人。」墨兒看著易寒,許久之後,才很是認真地說道。

    「是麼?」

    「嗯,可是姑姑說好人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大哥哥,你變壞好不好?」墨兒猶豫了一下,突然就憂心忡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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