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之後,四人出奇的都沒有說話,洞內陷入了安靜之中,只在洞外血屍鳥咕嚕咕嚕的叫著。
方天笑瞇眼小憩。
張立從背包裡拿出了兩把刀,其中一把遞給了林飛,笑道:「等下你守在洞口,用這刀劈這些血屍鳥,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的。」
沈河丟了一瓶黑狗血過來,張立打開之後道:「這些血灑在你身上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抹在刀上,這樣才能對那些血屍鳥造成傷害。」
「不然你以為怎麼樣呢?」張立笑道。
林飛有些激動,還有些害怕:「立哥,我……」
「行了,別怕,這黑狗血殺必死那些玩意,最多能把他們砍痛,砍傷卻砍不死。也不怕和你老實說,這些傢伙你把它們打的痛了,到時候它們會認為吃我們無望,才會自己離開。」沈河走過去拍了拍林飛的肩膀。
張立到了一些黑狗血灑在林飛身上,並在刀刃上抹了抹。
拿起另一把到,遞給方天笑:「你也守這兒吧。」
方天笑點了點頭:「沒問題,刀放下就可以。我自己來。」
沈河道:「沒事,我們幾個換著來,非得把這些傢伙打痛趕走才行。」
方天笑把竹筐放在地上,用張立帶的黑狗血抹在刀面上,與林飛一道站在了門口,同時把一些黑狗血灑在離門口大約三米左右的地兒繞著門口畫了一道線。
「呀,你心思還真夠縝密的。」林飛瞬間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
方天笑不置可否道:「準備。它們過來了。」
張立卻道:「血屍鳥,據說是人類不足五歲嬰孩的屍體屍變形成的,他們的叫聲是因為在死之前長期挨餓,所以死亡之前只能聽到這種聲音,在屍變之後也就形成了自己的叫聲。千萬別被他們咬到。」
林飛連忙道:「我知道,被咬到了是不是會變成殭屍?」
沈河道:「不是,會身體僵硬兩三個時辰,然後會餓死。不過這種情況,一看知道被咬到,會被他們吃掉,你電視看多了。」
林飛尷尬的笑了笑:「知道了。」
「咕嚕。」一個黑影,忽然以極快的速度躍了進來,方天笑手中砍刀,當頭劈下。
刀是鎮裡人常用來砍柴的劈材刀,劈砍最是方便。
撲哧!
方天笑因為全力出手,那跳起來的血屍鳥直接自中間被劈成兩半。
一股綠色的血液飛濺的到處都是,落在黑狗血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落在地面上兩半的血屍鳥屍體,咕嚕咕嚕叫了起來,聲音淒慘滲人。
如同有人拿著金屬在耳邊不停的磨。
方天笑頭皮發麻往後退了幾步。
咕嚕咕嚕,洞外血屍鳥,開始發起攻擊,林飛拿刀迎了上去。
這林飛顯然是練過的,雖然只是簡單的劈砍劃,竟然從容不迫。
那些血屍鳥聞到他身上的黑狗血味道,不敢過於逼近,反倒讓他連著砍傷了不少。
地面上一分為二的血屍鳥,慘叫著爬到一起,最終兩個半個身體抱在一起,體內的綠色液體抱住了身體,須臾間竟往一起生長。
方天笑看著這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場景,一腳踢了上去,把這一隻血屍鳥踢了出去。
外面的血屍鳥實在太多,林飛砍了一會兒,只得退了回來。
「咦,他們兩個怎麼不見了?」剛進入山洞,林飛便嚷嚷起來。
方天笑剛剛被血屍鳥吸引,並未注意背後的張立沈河,聞言向洞內看去。
哪裡還有二人的身影?
「這山洞裡還有別的機關,別管那些血屍鳥了,快找一些石頭,先把洞口堵起來。」
方天笑把剩下的黑狗血一併灑在洞口,那些原本擠在洞口的血屍鳥往外退了退。
黑狗血只能支持一時,方天笑聯想到四人見面之後張立和沈河二人的表現,瞬息明白過來。
二人根本就是故意帶自己和林飛二人過來的,其目的只怕在看到血屍鳥的時候就已經形成。
就是利用自己和林飛為二人暫時阻擋這些血屍鳥。
方天笑心頭冷笑,這地兒的墓如果這麼容易盜的話,也不會讓無數人失蹤在內,也不會讓奈落鎮的人將其視為禁地。
林飛哦了答應一聲,山洞內原本就有不少的碎石,二人般了足足二十分鐘才堪堪把洞口堵上。
堵上之後,二個在洞內休息了片刻。
那林飛卻忽然笑道:「嘿嘿,還好昨天晚上帶了個手電筒忘記放回去,沒想到今兒倒是派上用場。」
林飛一陣摸索從背包裡拿出一個手電筒打亮,方天笑把自己的竹筐重新背上。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簡單的動作,救了他的命。
「你還背什麼破藥筐子,現在逃命要緊,這裡一定有另外一個出口的存在,我看我們還是趕緊追上他們兩個吧。」林飛急道。
「走。」這藥材雖然可以回頭再去採摘,可是方天笑卻不想就此放棄。
手電筒的藍光,讓二人的心稍微踏實一些,坑坑窪窪的地面上,一些散亂的腳印。
「跟著這些腳印,估計能找到他們兩個知道的出口。」林飛道。
山洞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令人看不懂,就好像鬼畫符一樣在一些地方散亂的分佈著。
林飛把手電筒往洞內照了照,黝黑的洞似乎望不到盡頭。
二人沿著山洞往內走去。足足有一個小時,才感到前面暮然開闊起來。
地上面開始出現一些人類的骸骨。
「這兒不會是一個古墓吧。」林飛用手電筒四下照了照,前方開始出現人工開鑿的痕跡。
那是一個高有三米多的方形走廊,在走廊的入口處,蹲了兩個陶俑。
陶俑只有一米高,身上穿的卻是古代的鎧甲。
「那是明朝的鎧甲?我去,這兒該不會是一尊明朝的王公大臣墓吧。」林飛的手電筒燈光最終照在了左面的陶俑上。
方天笑心中一動:「你確定這是明朝?」
林飛道:「你看這鎧甲,這兒,這種束帶只有在明朝的將軍鎧甲上才會出現。」
方天笑搖了搖頭:「為何,他們會用小孩,而且還是一男一女來守護這個古墓?按道理講,古人喜歡講究排場,如此大的入口,應該是一些獅子之類的瑞獸守護吧。」
「這……」林飛似乎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手電筒的燈光被他打在了另外一個陶俑上。
那陶俑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孩,唇紅齒白,露著兩顆潔白的門牙。
在手電筒燈光照射上去的那一瞬間,散發出一道冷色的藍光。
「那是活人。」方天笑心頭大寒。
「活人!」林飛機械的重複了一遍。
「看看那些牆壁上。」方天笑道。
林飛把燈光打了上去,在牆壁大約中間的地方,每隔一米左右嵌者一塊黑石板,石板上刻著一些符文,那符文的顏色都是血紅色的。
「先跟上他們吧。」林飛感覺一股陰冷的風在洞內刮起,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方天笑扭頭掃了眼黝黑的山洞。
二人連忙加快步伐,往內走去。
墓穴的入口處,原本是一個高大的石門,可是如今卻在邊上的牆壁被開鑿出一個直徑一米左右的盜洞,
方天笑背著藥筐是肯定鑽不進去的,便把藥筐的藥材取了出來放在口袋內。
用布包了一個包裹裝上水和乾糧困在自己腰間。
而林飛率先鑽了進去。
方天笑緊跟其後,只是剛剛爬進去之後,方天笑忽然間感覺有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裸。
冰寒的氣息,讓方天笑感覺自己忽然置身冰庫之中。
想也不想,另一隻腳連忙踹了過去,那手似乎並未抓緊,這一腳倒是踹開了。
然後便聽到匡噹一聲。
那是?
藥鋤摔在地上,身後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方天笑不敢回頭看去,說道:「林飛,快點後面有髒東西。」
「我草。」林飛爆了粗口,加快向內爬去。
還好這只是為了通過古墓的門戶斷龍石,整個盜洞只有三米多點,兩個很快的便翻入墓內。
林飛的手電筒往盜洞後看了看。
一張慘白的臉赫然在目。
「我靠。」林飛手一鬆,手電筒掉在地上。
方天笑也看到了,那是一張小孩的臉,一張臉慘白如紙,在看著盜洞的這一邊笑。
方天笑感覺一陣陣的陰風吹過,連忙抓起電筒,林飛戰戰兢兢的握著砍刀。
人就是這樣,明知道自己會看到十分恐怖的東西,卻偏偏忍不住想要去看。
當他再一次面對盜洞的另一面的時候,那裡漆黑一片,方天笑把手電筒打了過去。
什麼也沒有了。
似乎剛剛的一瞬間只是幻覺。
林飛鬆了口氣:「你看到了,那是一個死孩子的臉。或者……或者是我看錯了?」
而這個時候,似乎為了證實什麼,那邊忽然傳來一聲匡當,繼而好似什麼東西被滾動了。
林飛一把抓住方天笑,幾乎都要哭了出來:「快,快,我們趕緊……趕緊走。」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方天笑甚至上這會兒還感覺自己的腿肚子在發抖,那冰寒陰冷的感覺,似乎還在身上纏著自己。
只是他性子天生便冷淡,在加上腦海之中忽然出現的經文和這一天的經歷,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心態。
強道:「走。」
手電筒的光,照在背後的墓內,料想之中的另外一個通道沒有出現。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極為空曠的平地。
有近三十米的直徑,四周的牆壁上,一扇扇巨大的墓門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