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知蓮與侯意走到地下車庫後。侯意抱怨道:「媽媽。你今天是怎麼了……」
「不是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金知蓮面色凝重地看著侯意:「她一無所有都能把你壓制住。萬一你心軟與她和好。那麼我們這麼多年的心血不都白費了嗎。你能獨享侯家。成為金貴之身。世上所有任你挑選。這一切來之不易。我不允許你毀了自己的生活。」
「我什麼都有。但我並不快樂……媽媽……我連我的寵物都保不住……」侯意輕聲道:「我從下最渴望的其實是有人陪我玩。可你從不讓她接近我。所以我孤獨著長大……因為我學不會與人交朋友。我沒有朋友。唯一能做我朋友的人。就是她……」
「侯意。」金知蓮怒意橫生:「我不許你這麼脆弱。你不需要朋友。你有侯家。一輩子的幸福就有了保障。至於其他會毀了你的無聊感情。你想都不要想。」
說完她忽而察覺到不對。她們站了這麼久。也沒人下來開車。便俯身敲了敲車窗:「原叔。開門……」
沒人應答。
「奇怪。原叔不會自己隨便走開的。這是去哪兒了。」
侯意正在生悶氣。沒有理會金知蓮。
金知蓮正在疑惑。從手包裡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打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從車場裡突然竄出幾個帶著黑面罩的人。如同影子。凶神惡煞衝了過來。將她們團團包圍住。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根本來不及反應。
侯意尖叫一聲。金知蓮慌亂之際。將手包和手機砸向黑面罩。又迅速推了一把侯意:「小意。快跑。」
侯意穿著高跟鞋。才跑了三步就被抓住了。她嚇得瑟瑟發抖。抓住黑面罩的袖子。連話都說不出來。金知蓮大叫:「放開我女兒。你們要什麼我們都可以給你。但請不要傷害我女兒。你們要是損害她一根毫毛。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她拋卻優。回歸一個母親的本質。然而在黑面罩面前。第一時間更新根本不為所動。他只是惡狠狠說了兩個字:「打劫。」
打劫……
平時侯遠靳將她們保護的太好。根本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再說隨行都有保鏢。一般人接近她們都難。可是今天她們出門是臨時決定的。除了開車的原叔。誰也沒帶。更雪上加霜的是。這些劫匪好像不是單純的搶劫。而是要將她們帶走……
劫匪撿起了地上的手包和手機。又從車底下拖出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原叔。原叔已經暈了過去。軟軟倒在地上。金知蓮和侯意驚恐地看了一眼。就被劫匪綁住手腳塞上車。一邊一個看守的人。前面有人開車。
坐在副駕駛的黑面罩回過頭來。第一時間更新面罩挖出兩個洞。陰深的眼光在兩人身上轉來轉去。
金知蓮與侯意緊緊靠在一起。聲音顫抖道:「各位先生。你們想要多少錢。侯家都拿得出來。但是請你們不要傷害我們。你可以給盛世侯少打電話。要求贖金。也可以……」話還沒說完。只見劫匪伸出兩隻手。狠狠將金知蓮的寶石耳環和鑽石項鏈扯了下來。金知蓮疼得渾身發顫。耳朵立刻冒了血。
侯意看著金知蓮耳朵上的血。惶恐道:「媽媽。你流血了……你怎麼樣了。媽媽……」車子徐徐開動。金知蓮忍住疼。輕輕靠在女兒肩膀上。要阻止劫匪傷害侯意。可是劫匪將她狠狠推到一邊。伸手在侯意耳朵上摸著。
侯意怒罵:「畜生。不要碰我。」
那劫匪眼中邪凶光大盛。一聲不吭。直接扇了侯意一記耳光。侯意雪白的臉蛋立刻浮起五指山。金知蓮一見。急怒攻心。恨的想要去撕咬劫匪。正在爭鬥間。忽而車子慢慢停了下來。開車的那個劫匪壓低聲音道:「噓。」
兩旁的劫匪立刻伸手摀住金知蓮和侯意的嘴巴。
只聽到車窗想起咚咚的敲擊聲。繼而是阮明鏡柔軟的聲音:「金姨。小意的手套落在咖啡廳了。我剛好看見。就給你們送過來了。」
阮明鏡和小孟剛到停車場。一輛黑色的賓利就準備駛出去。阮明鏡在侯家坐過很多次原叔的車。認得這是侯家的車。便攔住了。輕輕走過來敲車窗。想把手套還給侯意。
可是無論她怎麼說。車窗就是不開。也沒人說話。
阮明鏡又道:「金姨。你還在生我氣嗎。我並無惡意。剛才的話如果讓你不舒服。我向你道歉。請你千萬別介意。你讓原叔開一下窗。我把手套遞進來就走。」
一開窗。車內的一切不都暴露了嗎。
開車的劫匪暗暗皺了皺眉。沖車後座的劫匪使了個眼色。繼而又對金知蓮道:「現在我們鬆開你的嘴。你立刻讓外面那個女人走。她要是不走。或者我們暴露了。首先就殺了你的女兒。」
金知蓮連忙點頭。劫匪慢慢鬆開手。發現她沒有大叫大嚷後。才完全鬆開。
金知蓮看了一眼被劫匪勒住喉嚨的侯意。額頭微微冒出汗來。現在她不能求救。否則侯意就要受到死亡的威脅……
阮明鏡正準備再問的時候。車內傳出金知蓮的聲音。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過了頭:「小意不想要這雙手套了。你扔了吧。」
不想要。怎麼會。
阮明鏡驚訝地道:「這是遠靳送給小意的小羊皮手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小意真的不要了嗎。」
小意不會這麼隨便處置侯遠靳的禮物。
「金姨。你讓我跟小意說幾句話好不好。這是遠靳送給小意的禮物。
就算真的要扔。也該由小意親自來扔……」
「阮明鏡。讓你扔你就扔。不管誰送的禮物。哪怕是你在神龜廟求得符。說扔也扔。哪怕你費盡千辛萬苦也不行。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阮明鏡突然一愣。
那個符……在桃南鎮的神龜廟裡求完符。剛走出來。她就被爸爸的對手劫持了。還有。那個符是送給爸爸的。並不是小意。金知蓮不可能記錯。再加上她怎麼都不肯開窗。阮明鏡幾乎立刻敏感地察覺到。車內出了事。
金知蓮和侯意被人控制了自由。
領悟到這點後。她頓了頓。手按在車窗上道:「好。我懂了。你跟小意說。當初的事。我很抱歉。今天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請她放心。」
說完。她後退兩步。車內的劫匪見她不再擋著車。立刻疾馳而去。
等車剛開出停車場。阮明鏡就抓住小孟的手:「快開車。」
小孟被她拉著跑得飛快:「怎麼了。」
「金姨和小意被人劫持了。」
阮明鏡上了車將金知蓮的古怪之處和自己的猜疑說了出來。第一時間更新小孟覺得很有道理。迅速通知散在四方的保鏢。並告訴了侯遠靳。
阮明鏡追上了那輛車。緊緊跟著。眼看那輛車加速。阮明鏡萬分心急。眼睛忽然看到了路旁的紅綠燈。靈機一動:「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阮明鏡不用回答。小孟已經知道了:她接連闖了三個紅燈。
小孟緊緊抓住安全帶。臉色鐵青。
超車、闖紅燈固然驚險、刺激。很快。後面跟著一個交警。紅燈閃爍:「前面xxxx車。請立刻將車停到路邊。接受檢查。重複。請……」
阮明鏡不僅不停。反而又連踩幾個油門。後面跟著的警茶更多了。
小孟從車鏡裡看到幾個警茶追著他們。而阮明鏡無動於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侯少總愛皺眉了。誰愛上這麼個膽大妄為的女人。誰都會頭疼。
阮明鏡的方法很見效。當警茶發現攔截不住他們後。提前設了路障。誰也不許通過。劫匪的車因此被迫滯留。給侯遠靳派來的保鏢帶來了充足的時間。
「小姐。請出示你的駕照。」交警怒氣沖沖地對阮明鏡道。
阮明鏡吞了吞口水:「對、對不起。我沒帶駕照……可不可以放過我這一次。」
就在阮明鏡被交警帶上手銬的時候。小孟指了指前面:「他們被救下來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賓利車裡的面罩男們被保鏢揪了出來。
「他們是搶劫犯。救命。」金知蓮和侯意踉蹌著下了車。
警茶剛好來了許多。見此立刻將面罩男們圍了起來:「蹲下。別動。」
阮明鏡輕輕笑了笑。隨即被交警一推:「上車。」
「警茶叔叔。真的很對不起。我馬上上車。」阮明鏡認罪態度良好。
她帶著手銬坐在警車裡從金知蓮和侯意面前過去。
「我說過讓你們放心的。」
阮明鏡晃了晃手上的手銬。燦爛地笑著。
金氏母女的臉部表情都很微妙。
她們的那一句「謝謝」。遲遲說不出口。
侯意看著遠去的警車。久久不動:「媽媽。也許她是真心的呢。」
這一次。金知蓮沒有反駁。沒有斥責。也沒有教導。
金知蓮很狼狽。一身優的套裝變得皺巴巴的。耳朵流著血。首飾全無。頭髮凌亂。不過她沒有打理。只是安靜地站著。過了一會兒。警茶要帶她們去錄口供。金知蓮憐愛而又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紅腫的臉。
「她救了我們。理應得到一個寬恕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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