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在回美國的前一天。接到帛秘書的電話。帛秘書對他有知遇之恩。小孟考慮再三。還是去見了帛秘書。
高大恢弘的建築。低調奢華的傢俱。金絲楠木泛著暗啞低沉的光澤。精緻的茶具升起裊裊熱氣。帛秘書穿著舒適的絲綢衣服。品嚐著茶杯裡那瓊漿玉液般醉人的茶水。偌大的黑皮沙發裡。坐著一個勾人的女郎。烈焰紅唇。卷髮狂野。依偎在帛秘書身邊。
小孟被僕人指引著走了過來。一眼將大廳內的東西盡收眼底。垂首恭敬地稱呼道:「帛秘書。」
帛秘書的真名已不可考。儘管位高權重。可是所有人都按他的吩咐尊稱一句「帛秘書」。他是跟侯明翰***下的侯氏江山。可謂勞苦功高。是元老級人物。第一時間更新侯明翰最當年最看重他。也視他為親信。侯氏企業裡有他的股份。自侯明翰死後。熟知侯氏企業一線資料的帛秘書便成為了當之無愧的董事會第一人。
他已經年過半百。頭髮花白。皺紋深深。可是那雙陰鷙的雙眼仍透露出他的野心勃勃。每次召開董事會。唯有侯遠靳能夠與他分庭抗禮。
小孟眼觀鼻。鼻觀心。他不知道帛秘書為什麼如此突兀地將他叫了過來。他來大陸之後。與帛秘書的聯繫屈指可數。但所謂反常必妖。他也就不可多言。靜觀其變。
帛秘書品茗完畢。伸出食指點了點。女郎款款起身。收拾了一桌茶具。身姿娉婷地離開。
帛秘書又指了指沙發:「坐。」
小孟坐下。
「聽說你要回美國了。」
「是。」
「是你自願的。還是遠靳逼你走的。」
小孟略一沉吟:「是我自願的。」
帛秘書收起笑容:「當著我的面。你還敢撒謊。你愛上了遠靳的情人。遠靳又不忍心殺你。所以才讓你回美國。是不是。我一向把你們當做我最出息的孩子。怎麼一個個都被她迷得暈頭轉向。分不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簡直讓我痛心。我早說過。女人就是禍水。你們只要沾上了禍水。必定會惹得一身難堪。我看你平時清心寡慾。怎麼臨到頭。反而如此犯渾。」
「對不起。讓您憂心了。」
帛秘書一揮手:「事到如今。第一時間更新你是怎麼打算的。」
「侯少既然讓我回美國。那麼我的一切就會在美國發展。」
「你在大陸費了那麼多心血。就這樣不管不顧了。」
小孟沉默。
「遠靳也糊塗。我說過多少次。讓他把重心移到盛世。他卻耽於溫柔鄉。被那女人迷得團團轉。辜負了我對他的期望。我打算召開一次董事會。讓遠靳交出自己手中持有的股份。等他什麼時候清醒了。我再什麼時候還給他。」
小孟微微吃驚:「交出股份。」
侯遠靳持有盛世將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一旦交出。就等於失去所有的一切。帛秘書突然提起這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倒不知是何用意。
帛秘書已經將小孟的反應看在眼中:「這件事說出口易。做成難。我已經跟其他董事打好招呼。就看你是怎麼想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步步將遠靳送到今天這個位置。可是他翅膀硬了。不肯再聽我的。實屬過河拆橋。不過。我既然能將他帶上來。也能將他推下去。重新換一個人。現在。這個人選就站在我的面前。我想問問他。願不願意幫我。」
「這……」小孟的心中風起雲湧。
他萬萬沒想到。帛秘書讓他到這裡來。竟是密謀推翻侯遠靳在盛世的位子。
「我是侯少的下屬。」
帛秘書陰鷙的目光落在他年輕的臉上:「盛世副總的位置。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也打動不了你。」
「我永遠不會背叛侯少。」
「好。很好。」帛秘書輕輕鼓起掌來:「你倒是忠心耿耿。這麼說。你不願意幫我。」
小孟搖了搖頭。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小孟微微一鞠躬。朝門口走去。帛秘書冷眼看著他的後背。開口喝道:「站住。」
小孟頭也不回:「帛秘書。我跟侯少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是不會為了這種事背叛他的。」
「你不怕我殺了你。」
「您若是真的想殺我。又何必等到現在。」
「不錯。」帛秘書站了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走到他面前:「既然盛世副總的位置打動不了你。那麼。我的明鏡侄女呢。」
小孟聞言。深深皺眉。語氣急促:「我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
「你在遠靳面前是這麼說的。小孟。你騙不了我。你愛我的明鏡侄女。我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出來……既然你愛她讓。又為什麼不敢去爭取。你不去爭取。又怎知她不愛你。遠靳的女人那麼多。少了明鏡也無可厚非。再說他既然愛明鏡。又為什麼娶了別的女人。還將明鏡圈養起來。明鏡有多痛苦。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你要做的事是拯救她。而不是逃避。」
「帛秘書……請你不要再說了。」
「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放在你面前。第一時間更新你只需要抓住它。不僅能拯救你愛的女人。還能得到盛世副總的位置。與你所謂的忠心想比。到底孰輕孰重。我想應該不言而喻。再說。就算你不做。也
也自然有人會幫我做。只是你是我看好的人。就看你願不願意抓住這次機會。」
「我……」
小孟遲疑了。
他當然知道阮明鏡過得有多痛苦。可是她跟侯少之間的感情。又絕無自己插足的可能。不過帛秘書的話又讓他如死水般的心重起波瀾。
他從未在阮明鏡面前坦白過自己的感情。假如阮明鏡心中。對他有一點點感覺呢。
假如……他能跟侯少一起光明正大的競爭呢。
「您要我怎麼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良久。小孟的聲音再度響起。
冷靜、鎮定的聲音。一如既往。
帛秘書露出孺子可教的笑容。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簡單。我給你一個地址。只要你以遠靳的名義將明鏡接出來。帶她到我指定的地方。不要讓任何人有所察覺。我向你保證。等你帶她回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會是你的。」
是嗎。
小孟心中莫名地沉重起來……?……
「嘟……嘟……」
「喂。」柔和的女聲響起。
交談聲迴盪。
阮明鏡站在房中。赤著腳。手裡拿著手機站立良久。張媽抱著衣簍進房間。打開櫃子。將衣服一件件掛起來:「阮小姐。你怎麼了。是侯少的電話嗎。」
「啊……」阮明鏡一愣。繼而放下手機。點點頭:「嗯。」
「侯少說什麼。晚上過來用餐嗎。」
阮明鏡支支吾吾搪塞了幾句:「他……誰管他過不過來……」說完。嬌羞地進了浴室。把門關上了。
她剛才接到的是小孟的電話。
小孟說晚上侯少要接她去吃燭光晚餐。讓她準備一下。到了時間他會開車來接她。
她疑惑。因為以前但凡要出門。都是侯遠靳開車親自帶她出門。這次卻只派了小孟……小孟解釋說。侯少太忙。
她也就信了。
小孟來得很晚。她一直等到張媽睡著以後。才聽到門被敲響。
她連忙下了樓。打開門。外面星光璀璨。小孟逆著燈光。一張臉模糊的很。看不清楚。只聽到他輕聲道:「阮小姐。我來接你。」
小孟的聲音有些古怪。但是再聽的時候。又無法說出哪裡古怪。
她應了一聲。跟著他走出去。今夜格外順利。四周很寂靜。走了一會兒。她突然道:「咦。平時守在這裡的人呢。」
別墅裡裡外外至少有十幾個保鏢。上一次侯遠靳帶她出門。都還被攔過。可謂盡職盡責得很。如今。卻一個未見。如果是平時。阮明鏡並未覺得如何。但是今天……
她敏銳的感覺到。不對勁。
小孟沒有回頭。打開車門:「請上車吧。阮小姐。」
阮明鏡看著他。心中突然忐忑起來:「我……我想跟張媽說一聲再走。不然她起來看不到我。會著急的。」
「張媽已經睡著了。現在打擾她不好。」
「但是……」
「阮小姐。侯少已經等了很久。請你不要浪費時間。」
上了車。阮明鏡終於感覺到哪裡不對了。
是小孟的態度。
明明上一次他換門的時候。他的態度已經輕鬆緩和了許多。現在卻再度回到拘謹、正經、冷漠的態度。
還有。上次不小心看到他手機裡的短信。這個時候。小孟應該已經在美國才對。
為什麼一個本該在美國的人。卻出現在這裡。
「小孟。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阮小姐何出此言。」
「你就當女人的第六感好了。遠靳真的為我準備了燭光晚宴嗎。」
小孟微微側頭:「你不信我。」
阮明鏡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我只是想確保安全。」
「在我身邊。你永遠都是安全的。」
低喃如同咒語。縈繞在她的耳邊。
車子迅速馳騁在路上。下了高速。直直駛入黑暗。
窗外。光怪陸離……?……
盛世召開年半董事會。所有人都忙得人仰馬翻。在會議正式開始前三個小時。秘書alee匆匆走入侯遠靳的辦公室:「侯少。您的電話。」
侯遠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朝陽正緩緩升起。光芒萬丈。他微微側過身來。伸出修長的手。接過手機。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喂。」
最重要的人。仍舊遲遲未來。凝重的氣氛瀰漫。躁動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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