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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章 與妖孽鬥法(上) 文 / 九領光

    戚惜命明顯看到那人兒的精緻絕倫的面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以及,狹長幽麗的眼角抽搐了兩下。

    果真是噁心死人不償命啊!

    戚惜命再接再厲,又硬生生的從凌厲的眼角眉梢擠出一抹堪稱溫婉無比的笑容,正待開口,卻見那人兒清淺剔透的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東西,像是厭惡,也像是……呃……另一種東西?

    原諒她吧,她是真的沒看出來那是個什麼東西。

    戚惜命戚惜命瞅準了呆滯的一瞬間,猛然使勁推開身上壓著的那人,一掀紅浪鴛鴦被,翻身就欲滾下床。

    不管如何,現在先逃開那人兒的掌控範圍再說。

    把自己的空門暴露於陌生人眼前,她還沒那個愛好,也沒那個膽量。

    可是那人出手快若閃電,晶指一伸就點上了她的良泉穴,戚惜命頓時動彈不得!

    別說她失去了武功,就是武功還在,也不一定能看清他的動作!

    此人,不可為敵!!!戚惜命再一次堅定了這個信念。

    她的武功雖然已經失去,可是眼力還在,以她的修為竟然看不清眼前人一個點穴的動作!那麼可想而知,眼前人修為深不可測。

    她是一個很識相的人,不會和不可匹敵的人為敵。

    因為那樣,是在找死!

    月至中天,窗外皎潔的月光灑進來,照的中庭如鍍上了一層銀霜,鮮紅的鴛鴦被也染上了如水銀一般明晃晃的色澤,彷彿變成一汪柔軟的水,在夜中無言流動。

    正如榻上的兩人,旖旎卻又詭異。

    那是一隻手,一隻精緻的如玉雕霜凝的修長的手,若削蔥指之根,滑膩無骨。單單從審美角度上來說,

    這是一隻華美到無與倫比的手,玉匠師傾盡一生之力也無法琢磨出的完美作品。

    的確是賞心悅目。

    只是,如果這隻手一直在你的脖子上還極盡繾倦的摩挲來摩挲去,像是愛人之間的愛、撫,親暱又溫柔,一點兒也沒有放下去的意思,而且這隻手的主人與你素不相識,相信你也一定會毛骨悚然的!

    戚惜命現在就是這個狀態,真真正正的被嚇到了!

    嚇到?她發誓,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也沒受過那麼大的驚嚇!

    這驚嚇是一種恐懼,是一種本能的恐懼,來自於身體對未知強大力量的恐懼!

    心臟與呼吸皆有那麼一瞬間的停滯!連思想也定格在了某一維上,久久反應不過來!

    於是,她只能目不轉睛的看著面前的妖孽!

    只見那清淺剔透的精緻丹鳳眼眸被如水的月光一照,剎時清輝朗朗,折射出其中無盡的荒蕪空寂,就像是一座死城,更像是三途河畔華美卻早已死去的風景!

    他豐潤的菱唇微張,吐出飛雪碎玉般的清冷音色。

    「你怎麼來了?」

    疑問的語氣,兼之半挑了重黛色的青螺小山眉,更形象的表達了他的不解。

    什、麼、叫、你、怎、麼、來、了?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聽這語氣,就跟大堯是你家的一樣,想叫誰來叫誰來,沒叫誰來誰就不能來?再說了,我跟你熟麼?這麼一副詢問老熟人的語氣是想鬧哪樣?

    戚惜命暗暗腹誹道,莫不是撞見了瘋子?

    還真是點兒背到家了!

    可是這是一道靈光忽然從她的腦海中閃過,震得她渾身更僵!

    你、怎、麼、來、了?這句話不是對戚柔意說的,而是對他戚惜命說的!

    他明明白白的在問,你,戚惜命,怎麼上了戚柔意的身!

    你,戚惜命,一個已死的亡國帝姬,怎麼會上了戚柔意的身!

    「你——!」纖細柔嫩的蔥指抵在她削薄如刀的紅唇上,一個輕微的動作就將「是誰」兩個字生生逼回肚內!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誰?」那人兒飛雪碎玉的音色又傳來,帶著識破人心的微微興奮。

    嗯嗯嗯,戚惜命在內心頻頻點頭,承認這句話。

    您老人家到底是誰呀?雖說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可她已退出江湖好多年了啊!早就不在道上混了,哪來您這麼一尊大神做仇家?

    「其實我是……」

    戚惜命支起耳朵聽著,神態端莊而認真,就像是在聆聽梵婀玲上奏著的天籟。

    「呵呵,就、不、告、訴、你!」

    一字一頓。

    崩——

    卡擦——

    戚惜命覺得自己心上繃著的一根弦斷了,緊接著自己的玻璃心也碎了。

    這……這賤·人,是在玩兒她麼?

    把她當猴子耍了!

    「呵——呵——呵——呵——呵——呵——」戚惜命笑得虛假而又僵硬。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人不再出聲,她的笑也尷尬的停了下來。

    那人兒指的溫涼與她唇的炙熱形成鮮明的對比,在幽幽的夜裡愈發顯得恐怖。若**之間調、情的摩挲,迷戀上那唇的溫暖與柔軟,久久不願離去。

    這情景打遠一瞧竟十分的協調,男的俏,女的俊,活生生天造地設一對似的,狹窄的床榻間儘是旖旎與曖、昧的火熱味道!

    可戚惜命此時卻心涼如水!

    這個男人不簡單!她再一次強調。明明她的內心深處咆哮著說要鎮靜、鎮靜、鎮靜、放鬆、放鬆、放鬆。可是她的身體彷彿沒聽到似的,依舊僵硬如石,不由自主的臣服在這個男人的威壓之下!

    而且,她的身體清晰地告訴她,一定要順從於這個男人,千萬不要忤逆他,惹怒他!他就是這世界的主,一念就可使江山社稷為之沉浮,山海為之傾枯!

    她是相當的貪生怕死,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沉默以對。

    「你說你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可要我怎生是好?」那人柳眉顰顰而蹙,絨薄的精緻唇角微挑,聲調上揚,飛雪碎玉的清冷音色染了淡淡的埋怨,無端端一股子妖嬈華美的意味透露出來,活色生香。

    戚惜命一愣。

    這關你屁事?又不是她什麼人,管的也忒寬了些吧?

    「可要我怎生是好?」那人似一詠三歎,又幽幽的感歎一遍。

    就像是一種**,書生寄宿於荒郊野外時,赤練蛇趴在牆頭上的美人面,紅唇嬌口中溢出的一聲聲甜美的呼喚。

    呼喚著人走向墮落的深淵!

    一步步踏至粉身碎骨!

    一步步行至萬劫不復!

    戚惜命被他扣住腰肢用力一帶至半坐,無力的趴在他懷中,側耳緊貼著他的胸膛。

    鼻口心端全是真水之香,清靈浮透,可她這次卻一點也沒有沉醉,反倒是清醒無比。

    為、什、麼?她想如果是任何一個正常的女性在被一個不相熟的男性亂、摸的時候,都會相當清醒!

    那只在唇上留戀不已的手不知何時已悄然滑落,帶著從紅唇上染來的溫暖與糜色無聲向下滑去;而原本扣住她柔韌腰肢的手卻堪堪向上摸索而去。

    瑩潤的指尖隔著冰蠶絲的小衣輕點她蜜色的滑膩肌膚,不疾不徐!像是在有預謀的計劃著什麼,帶著嬌艷欲滴的禁忌**!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隨著那指尖輕叩而漾起一圈圈的漣漪。但那絕對不是動情的顫慄!而是身體對未知不詳的本能恐懼!

    到底是什麼樣的不祥,讓她的身體恐懼如斯!

    冥冥之中的牽引一樣,她不知為何的抬起頭。像是許久未曾運動過的器件一樣,她白嫩的脖頸僵硬如機械,去堅定不移的緩緩向上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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