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關重大,不可隨意說出去,」木清洢其實很明白,不用說這一句,蒼瀾淵也絕對不會出去亂說,「只要我練成馭龍訣,將龍珠還給墨玄,他就會離開了。」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蒼瀾淵哼一聲,「那小鬼總纏著你,惹人煩!」
木清洢失笑,「不過一個孩子,你至於生這麼大氣嗎?」話說回來,她都說自己快修成馭龍訣了,蒼瀾淵卻半點不在意,更不問她是否會召喚龍神為他所用,他對自己的愛,果真如赤子一般,毫無雜質,單是這一點,也夠她開心了吧?
「什麼孩子,龍神的話,已經有幾千歲了,」蒼瀾淵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這很幼稚,「他現在幻化成這般模樣,還不是為了接近你麼,如此心機,豈是一個孩子所能有的。」
木清洢哭笑不得,「我沒會錯意的話,你是在吃墨玄的醋了?」之前她看電影電視劇,裡面的女人公動不動就吃些莫名其妙的飛醋,她還總嗤之以鼻,現在輪到自己身上,當她切實體會到蒼瀾淵對自己的在意和重視時,總是覺得高興的,雖然她並不覺得,墨玄的醋有什麼好吃的。
「就是,」蒼瀾淵毫不避諱的承認,並不覺得這是什麼掉身份之事,「總之那小鬼別想打你的主意,否則就算他是龍神,我一樣不會客氣……對了,為何你救人之時,要把叫過來,是否他能以法力助你?」
「那倒不是,」說到正事,木清洢認真地道,「他說過不能隨意干預世人生死,以免亂了人間正道,我要他來,是因為他是神,可以有隨身空間,我治病救人的那些……東西,都在他空間裡放著,否則無法發揮效用。」
蒼瀾淵明顯是沒太聽懂,不過木清洢是為了救人,並無其他,他倒也不懷疑,皺眉道,「那為何我不能在?」
木清洢忍笑道,「因為你是太子,是真龍天子唄,你太靠近墨玄的空間,會對他造成衝擊,大家就都有危險。」
蒼瀾淵斜眼看她,「真的?」唬他的吧,看小丫頭的表情就知道,她分明是在幸災樂禍。
「真的,」木清洢用力點頭,「我為何要騙你,再說我治病救人自有方法,場面有時候相當的……血腥,你進去會受不了……別誤會,我沒有看扁你的意思,總之我是為了救人,沒有騙你,真的。」
大概她的態度比較誠懇,蒼瀾淵勉勉強強接受她的說辭,眼裡精光一閃,提出一個請求,「你親我一下,我就信你所說的話。」
木清洢一愣,紅著臉叱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又不正經!」大白天的,親什麼親,不怕人看到啊?
「我很正經,」蒼瀾淵偏過臉,把左邊臉頰遞上去,「快點,不然換我親你。」
「不行!」木清洢吃了一驚,立刻反對,「你不准亂來,我警告你啊,你……」要被他給親上,一時半會兒還有的完啊,那不慘了。
「那你快點!」蒼瀾淵暗暗得意,「不然我就親自去找墨玄來問個清楚。」
你……威脅我?
木清洢忿忿,其實還真不想他跟墨玄當面對上,不然一個龍神,一個未來的天子,誰敢保證不會發生不好的事。至於親他一下嘛……沒問題,親就親!念及此,她飛快地看了門外一眼,沒有人經過,趁此機會,扶上蒼瀾淵的肩膀,飛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猶如蜻蜓點水一般。
「真沒誠意,」蒼瀾淵不悅地皺眉,「我平時是怎樣親你的,你就這樣敷衍我?」
你還說!
木清洢哭笑不得,「就、就這樣好了,你別得寸進尺啊!」
「我就得寸進尺,怎麼了?」看穿她想要逃離的意圖,蒼瀾淵大手一伸,把她拉到自己懷裡,「你是我的妃,我親不得嗎?」說罷低頭就要吻上去。
「喂你……」木清洢急了,趕緊撐住他的胸膛,努力想要掙脫他的懷抱,「你不帶這樣耍賴的!明明說好我親你一下你就相信我……」
「我相信你啊,」蒼瀾淵眼睛裡是得逞的笑意,「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不應該還禮嗎?」
你……
木清洢承認,他被蒼瀾淵的無賴招術徹底擊敗,無話可說!最要命的是,她此時是坐在蒼瀾淵腿上的,他一手勒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則將她的兩隻手腕一起握住,儘管他沒有用真力,她居然掙扎不開!「蒼瀾淵,你放手,放手!」
「不放,」蒼瀾淵答得乾脆,緩緩靠近,俊逸不凡的臉在蒼瀾淵眼前放大,「清洢,我們現在就洞房,如何?」
「現在?」門口傳來表示懷疑的聲音,「你們很急嗎?」
「當然,」蒼瀾淵想也不想就接上話,「我們……莊主?」他微微愕然,北宮語居然站在門口,是什麼情況?
木清洢呆了呆,瞬間臉紅到耳根,怒聲道,「蒼瀾淵,你還不放手?」慘了慘了,自己這最狼狽的樣子給莊看到,還不被當成行為放蕩的女人啊,虧大了!
蒼瀾淵揚了揚眉,神情傲然,但還是鬆開了手,任由木清洢跳到一邊去,面紅耳赤地整理衣服,不時怒瞪自己一眼。不過,因為她本就生的絕美,如今更是臉若桃花,所以這一瞪不但沒有半點威懾力,反而越發讓他心癢難耐,想要做些什麼。
「你膽子倒大,敢直呼太子的名諱,」北宮語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了木清洢一眼,「清洢,你要我救他,真的只是為了報恩嗎?你跟他,到底是何關係?」
想到自己初來時所說過的話,木清洢有些尷尬,「我……」
「清洢是本宮的妃子,也是唯一的嫡妻,」蒼瀾淵冷聲道,「莊主既然也算熟悉朝中事,那就不該不知道,本宮已與清洢成親之事。」
北宮語冷笑一聲,「我的確有耳聞,不過我更聽說太子妃不願委身下嫁,逃婚離京了,既然清洢不願,太子殿下是否不該強迫於她?」
「不是!」木清洢一聽就急了,想也不想地替蒼瀾淵辯解,「瀾淵並沒有強迫我,他只是……」唉,這種種的過往,她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不可否認的,一開始的確是蒼瀾淵強要娶她為妃,她不同意也並不是針對蒼瀾淵本人,而是……
何況經歷過這許多事之後,她的心境已經起了變化,再說什麼強迫不強迫的話,她自己都覺得矯情,更不想旁人對蒼瀾淵有任何誤解了。
「是什麼?」北宮語卻是不依不饒地追問,「是你欲擒故縱,想要考驗考驗太子對你是否真心嗎?」
木清洢啞然,北宮語的思維還真是奇特,也虧得她能瞬間想到這裡去。
「這是本宮跟清洢之間的事,不勞莊主過問,」蒼瀾淵越加不假辭色,「少夫人已經沒事,本宮和清洢還有事要做,就此向莊主請辭,後會有期。」
木清洢急的臉色發白:瀾淵的血咒還沒有解,就這麼離開,豈非白來一趟!可即使將展傲竹給抓了回來,事情也仍然沒有解決,北宮語根本不可能出手救人,這可怎麼好!
北宮語緩步進屋,沒好氣地問道,「我不過隨口一問,太子殿下何來如此大的怨氣!你們這就走,血咒不解了?」
木清洢一呆,繼而大喜,「莊主肯出手相救?」她沒有聽錯吧,真有這等好事?
北宮語哼了一聲,「救自然是要救的,不然到時皇上震怒,派大兵來平了我的踏雪山莊,我豈不是賠大了。」
木清洢失笑,知道她其實是在看到自己救了洛榆母子三人的性命,而又對展傲竹徹底失望之後,心中有所觸動,所以才肯替蒼瀾淵解血咒,又不想掉了這個面子,所以替自己找台階下,也就不說破,感激萬分地道,「多謝莊主仗義相救,清洢感激不盡!」
北宮語擺手示意她不必多禮,看向蒼瀾淵,「太子殿下怎麼說?」
蒼瀾淵眉一揚,「好。」
「痛快,」北宮語臉上終於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來,「太子殿下是性情中人,跟清洢倒也相配。既如此,跟我來吧,我必替你解了後顧之憂就是。」
「有勞。」
北宮語即將他們兩個帶到另一間房中,收拾得很乾淨,幾乎沒什麼擺設,靠牆一張床榻,燈光也有些暗,給人感覺有點陰森。
木清洢道,「莊主,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北宮語道,「血咒聽起來邪乎,就是就是施咒者將一種符種進中咒者體內,這府便隨人氣血運行,難以確定其方位,自然也難以取出。只要用金針封穴,阻止符的運行,自然可阻住它的去路,再將其擊碎即可。」
木清洢點頭,這法子聽起來是很簡單,但首先要懂得用此法才行,再者認穴一定要准,下針的力道要掌握好,否則只會害了蒼瀾淵而已。「那就有勞莊主了。」
「無妨,」北宮語難得地客氣一句,吩咐道,「太子殿下請寬衣。」
蒼瀾淵正負手打量這間屋子,聞言眉一皺,「為何?」
「自然是方便我在你全身施針,」北宮語到架子上拿下藥箱打開,取出針藥包來,「這法子一絲一毫也錯不得,否則後悔也沒的機會。」
蒼瀾淵冷聲道,「不行。」他雖是男人,不怕吃虧,但給除了清洢以外的女人看到身體,他就是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