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純愛耽美 > 神醫太子妃

正文卷 第75章 這條老命扔這了! 文 / 雪落無痕

    「身為邀月國子民,這是屬下等的責任,侯爺不必如此,」宮夜情緒有些激動,「所有死士都誓死追隨侯爺,萬死不辭!」

    「很好,」舒雲軒清冷一笑,「有他們在,本侯就還有機會,步步為營,終會得勝!」

    「是,侯爺!」

    第二天,昏睡一夜的木正霖醒了過來,眼眶深陷,兩眼無神,看著就替他難受。

    「醒了就沒事了,」守了他一夜的木清洢也是一臉疲憊,但神情很欣慰,「還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木正霖愣了一會,慢慢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歎息一聲,神情複雜,「我沒什麼,清洢,多虧了有你在,不然我這條老命,就扔在那兒了,多謝。」

    「不必,」木清洢眼神一冷,「我知道自從我傻了,你不問緣由,就一直覺得我丟了將軍府的臉,想法子要處理掉我,卻一直沒得機緣。我跟你之間其實也沒了多少情份可言……」

    木正霖一聽這話,登時又急又愧,「清洢,為父沒有……」

    「有沒有都無所謂了,」木清洢冷冷打斷他的話,「以前的事再提,沒有任何意義,你也別想著我現在清醒了,有利用價值了,就想再挽回些什麼,沒有必要,我也不值得你這樣做,我這次救你,就當還你一命,報了你生我養我之恩,以後兩不相欠罷了。」

    「清洢,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木正霖胸膛一陣發疼,劇烈地嗆咳了幾聲,「什麼、什麼叫兩不相欠,你、你終究是我女兒……」

    「你就當你女兒被那兩個混蛋推下深淵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吧,至少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冷著臉替木正霖換好藥,木清洢收拾了東西就轉身出去,毫無留戀。

    事實上她方纔這麼說,也並非賭氣之言,真正的木清洢確實是在掉下深淵的時候就魂飛天外,她是「鬼見愁」,不是木家的女兒,就她自身來說,不擔這責任,也是天經地義。

    木正霖怔怔看著門口,也說不出心裡是何感覺:清洢恨他要死,清漓又一直只疼愛這個妹妹,清綺和清婉又指望不上,真沒想到他也算是個兒女雙全的,到頭來,竟然連個說說知己話的貼心人都沒有……

    既然父親已經沒事,蒼瀾淵又幾次三番著人來探望,目的很明顯:只要木正霖沒事,她就該回東宮了……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算,就這麼的「應該」。不過,即使朝政之事她不想插手,可蒼語蓉和其腹中的小生命,她卻始終如鯁在喉,放心不下。

    進了東宮,知道她今日回來的蒼瀾淵已等候多時,問道,「木將軍情況如何?」

    「沒什麼大礙了,」木清洢瞄了他一眼,「殿下一天三遍著人去看,會不知道?」多此一問。

    聽她口氣不善,蒼瀾淵也不以為意,「沒事就好。那幾名刺客什麼都不肯說,有幾人受不住刑罰,已經死了。」剩下的幾名想來也是抱了必死之心,問不出什麼的。

    「意料之中,」木清洢揚了揚眉,很是不屑,「不管心性是正是邪,總能訓練出一批死士,寧死不屈,忠貞不渝,當權者也就這一點值得稱道,其他的都是垃圾!」

    蒼瀾淵暗暗好笑,目光清涼,「怎麼如此憤世嫉俗?清洢,你看人看事太過偏激,這樣很容易吃虧。」

    木清洢最瞧不的就是被說教,聞言本能地想要頂上一句「我吃虧關你屁事」,然蒼瀾淵滿含深意的眸子卻彷彿有種奇異的吸引力,讓她的靈魂瞬間一震,狠話就生生嚥了回來,為免氣氛尷尬,她換了個問題,「那皇上有何打算?是否要給京兆王一個悔過的機會?」

    「我倒是如此跟父皇回稟的,父皇做何想,還不知道,」蒼瀾淵眼底儘是讚賞的笑意,「清洢,我倒是沒想到,你會有此一說……按照你的理論,你不是該說二弟自作孽,不可活嗎?」

    木清洢淡然一笑,搖了搖頭,「我的意見有什麼意義,最終拍板的當然是皇上。何況京兆王畢竟是皇子,即使犯了錯,也還不到十惡不赦之境地,若他能及時抽身,相信皇上一定會饒他這一次,以示天祐皇嗣,能有多麼大的玄機。」

    好個蕙質蘭心的丫頭。蒼瀾淵難得地露出幾許笑意:果然他才是最有眼光的一個,能夠發現她的好。木清洢,我早說過,我看中的女人,是跑不掉的……

    木清洢忽然一陣惡寒:幹什麼突然那麼目光森森地看著我,要吃人嗎?她正「毛骨悚然」,哥哥走了進來,是有事稟報,她鬆了一口氣,退到一邊去。

    「太子殿下,皇上口諭,要殿下即刻前往昭陽殿覲見,」木清漓轉向妹妹,面露不安之色,「清洢也要去。」

    「我?」木清洢一愣,「關我什麼事?」不是女子不得干政嗎,何況她還不是皇室中人,摻和到裡頭做什麼。

    木清漓搖頭,表示不清楚。孝元帝性情不定,縱使他身邊的人都無法捉摸透其心性,更何如他們這些臣子。

    「父皇總有自己的理由,清洢,我們走。」蒼瀾淵才不會理會那麼多,拉住木清洢的手,拖了就走。

    木清洢無奈地小小翻了個白眼,只好跟上去。

    正陽殿上,孝元帝對著面前攤開來的奏折,表情陰晴不定。

    石德海抱著拂塵站在一邊,戰戰兢兢,就盼著蒼瀾淵快點來……話說也就太子殿下還能安撫皇上的怒氣,旁人都沒這可能。

    所幸蒼瀾淵和木清洢來的很快,入殿後行禮,起身站過一旁,「父皇召見兒臣,有何吩咐?」

    孝元帝揮了揮手,石德海和殿上侍候著的宮女侍衛全都退了下去,他才道,「過來看看這道奏折。」

    「是,父皇。」蒼瀾淵上前去,恭敬地接過看了,了然道,「敬蒼侯果然暗中有所動作?」

    「對,」孝元帝一扶龍案,站了起來,順著玉石階下來,「這些年他暗中收買朝臣,已有很多人受他蠱惑,而且他經常秘密往某個地方運送食糧,必有陰謀,朕豈能姑息!」

    說實在的,木清洢還是第一次看到孝元帝站起來,步步下階,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不愧是一國之君。

    「如此看來,他有謀逆之心,已非一天兩天,」蒼瀾淵合上奏折,「父皇的意思是……」

    「洌兒若果真與敬蒼侯有勾結,朕也不會輕饒了他!」孝元帝冷冷道,「不是任何時候做錯事,都有機會彌補的。」

    意思就是你要給京兆王一個機會,直接說就好了,又不會掉了身份。木清洢暗暗不屑,但不想給蒼瀾淵招來麻煩,也就很聰明地選擇了繼續保持沉默。

    「是,父皇。」

    「木清洢。」孝元帝突然冷聲叫,站到她面前。

    「嗯?」木清洢方才有點走神,聞言本能應了一聲,立刻道,「臣女無狀,皇上恕罪!」

    「無妨,」孝元帝顯然沒心思計較這個,「木愛卿身體如何了?」

    「已經好很多,謝皇上關切。」木清洢略略後退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那就好,」孝元帝上下打量她一眼,「朕聽淵兒說,查探敬蒼侯之事,你功不可沒,身為木家的女兒,你能將江山社稷放於首位,不顧生死,為朕效力,朕很欣慰。」

    他這話說的沒頭沒腦,雖表示的是感謝之情,眼神卻閃著詭異的光,木清洢暗暗警惕,道,「皇上謬讚了,臣女只是一介女子,胸無大志,入侯府查探,也只為證明自己清白,擔不起皇上的期待。」

    向柳懷被殺一事,她莫名其妙被冤枉,給向家人承諾的期限也快到了,她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是你太過自謙了,朕心中有數。」孝元帝的神情簡直稱得上「和藹」,連蒼瀾淵也暗暗納罕,父皇居然會對一個臣子之女,而且還是人人盡知的白癡、瘋子如此在意……是也發現了清洢的獨特之處嗎?

    木清洢淡然一笑,偷瞄了蒼瀾淵一眼:你老爹總是針對我,究竟想怎樣?他若像你一樣,又把什麼事情丟給我,別怪我給他難堪!

    蒼瀾淵雖不知她在想什麼,但看她眼神,也知道她不想攬事上身,接過話道,「敬蒼侯謀反之事,父皇有何計劃嗎?」

    孝元帝回身,冷笑一聲,「他再處心積慮,畢竟已亡國十幾年,怎可能成事,朕何懼之有!」

    「兒臣斗膽,話雖如此,可此人不除,終究是個隱患,於大容江山不利,」蒼瀾淵沉聲道,「不過如今並無真憑實據,就算拿下敬蒼侯,他亦不會承認,依兒臣之見……是否該請君入甕?」

    我更傾向於「欲擒故縱」。木清洢無聲冷笑,蒼瀾淵果然已經有所打算,很好。

    孝元帝思慮一會,微一頷首,「也好。不過在這之前,總要震一震他們,逼他們一逼,否則想要他們中計也難。」

    「是,父皇。」

    商定完畢,兩人一起退了出來,木清洢奇怪地道,「皇上命我也來這一趟做什麼?做你的陪襯?」從頭到尾她好像只說了幾句話,而且可有可無,是怎樣啊?

    「自然是要你也參與其中,」蒼瀾淵眼裡隱有得意之色,「我在父皇面前力讚你冷靜聰慧,身手過人,可助我一臂之力。」想來方才父皇用探究的目光看清洢,就是想確定,她是否果真有那般本事吧,倒把小丫頭給驚了一下。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