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走到,方子濤欠身道:「方子濤拜見鬼母姥姥!」
陸羽和若冰瑤有樣學樣齊聲道:「拜見鬼母姥姥。」
鬼母姥姥正了正身形,微瞇著眼睛,道:「你們吶也不要假惺惺的,若不是有求於我,又怎麼會來拜見我老婆子。」
當她的目光移到陸羽臉上時,跳起來驚叫到:「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父親是不是叫陸逸塵?」
陸羽不知道沒什麼鬼母姥姥會知道自己的父親,不過還是答到:「家父正是陸逸凡,不知姥姥如何認得家父?」
鬼母姥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道:「像,太像了!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鬼母姥姥霎時間陷入了漫長的回憶,把三人晾在了一邊。
陸羽看她失神,叫到:「姥姥,姥姥……」
鬼母姥姥回過神來道:「小子,別人叫我姥姥,我就坦然受了,但是你不能叫我姥姥,你就暫時叫我前輩吧。」陸羽皺著眉頭,搞不清楚,可也沒有忤逆她的意思。
「你父親是怎麼回事?說來老身聽聽。」鬼母姥姥轉過頭問道。
「家父頭腦昏脹,手足冰涼,眉若冰霜;口不能語,時常昏睡不醒。」方子濤將父親的症狀背得溜熟,說給鬼母姥姥聽了。
「一聽就知道是人老體衰,感了風寒而已。外面的都是庸醫不成,你還要大老遠的來找老身求藥?」
「姥姥,晚輩確實找遍名醫,然而他們說家父的身體經不起折騰,都不願救治,晚輩這才來叨擾姥姥。」方子濤連宮裡的御醫都請了,可她不敢在鬼母姥姥耳邊提起,怕遭鬼母姥姥不喜。
「這藥倒是簡單,保證藥到病除。但,要是你不夠誠意,我是不會多此一舉出手相救的。」鬼母姥姥挑著指甲說道。
方子濤從行囊取出一個封好的青花瓷瓶,道:「姥姥放心,晚輩為姥姥準備了紫金蜂密孝敬姥姥,還望姥姥念在晚輩一片孝心,救救家父。」說完把青花瓷瓶呈給鬼母姥姥。
鬼母姥姥擰開瓶塞,聞了聞,道:「嗯,不錯,上好的紫金蜂密。那老身就留念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救他一救。」
鬼母姥姥救人是不收錢財的,唯有難得的藥引能夠打動她。′紫金蜂密′,參入到藥品之中,可以增加藥性三分,大大提升藥物的作用。其更是美容養顏丸的主藥,是富家女性的最愛之物。
奈何由於氣候原因,紫金蜂逐漸消失殆盡,少有發現。因此美容養顏丸是嚴重的供不應求。
鬼母姥姥把青花瓷瓶揣到懷裡,看著若冰瑤道:「我觀這位姑娘功力盡失,身體羸弱,難道是找老身求復功之法?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走吧,老身也沒有辦法。」
陸羽不忍若冰瑤眼神黯然,道:「前輩,晚輩之前偶然得到一本養靈決,書上說到可以通過開氣穴溫養冰瑤的心脈,使心脈重獲新生。然,不清楚什麼原因,始終達不到效果,所以來求前輩解惑。」
想著陸羽為了自己,低聲下氣的求鬼母姥姥,若冰瑤感動不已,跟著陸羽道:「請前輩解惑,晚輩感激不盡。」
若冰瑤稱鬼母姥姥為前輩,而不是姥姥,不然就比陸羽矮了一輩,那肯定是不行的。
鬼母姥姥似乎看出了兩人的關係,沒有追究若冰瑤叫自己前輩,道:「你的事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等我把方公子的藥配好了,再來為你解治。」
鬼母姥姥進了不大的茅草房裡,茅草房裡就響起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清脆聲響,大概是鬼母姥姥正在用藥杵搗藥。等到鬼母姥姥從房裡出來,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錦袋,扔給方子濤,道:「袋子裡面的就是你要的藥了,共八十一粒藥丸,每日飯時一粒,吃完就會好的。」
方子濤掂量掂量,喜道:「多謝姥姥,等到家父好轉,晚輩一定前來拜謝。」
鬼母姥姥道:「行了行了,現在天還不晚,趕緊走還能走得出這障氣林。你自己去吧,他們就留在這兒。」
「這……」方子濤猶豫了。
陸羽道:「方兄放心便是,我和冰瑤就留在此處,前輩醫治了,我們再出去。」
方子濤呼出一口氣,道:「那好吧,如果今後陸老弟來到泉都,可以來方府找為兄,也好讓為兄盡一盡地主之誼。」
「一定一定,這一路上還多虧了方兄了。」陸羽笑到。
方子濤抱拳道:「陸老弟客氣了,告辭!」
陸羽眼裡滿是惜別之意,道:「告辭,方兄保重!」
雖然陸羽和方子濤相處的時間短暫,但是非常投緣,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
鬼母姥姥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道:「好了好了,兩個大男人還捨不得捨不得的,莫非你有龍陽之好?」
若冰瑤忍不住吃吃一笑,笑媚叢生。陸羽尷尬的撓撓腦袋。
鬼母姥姥收斂笑容道:「方纔有外人在,老身不方便說。這位姑娘怕是在失去功力的同時失去了處子元陰,使得氣海關閉,所以你的養靈決根本溫養不到她的丹田。我說你小子也真是的,為何要在她練功的緊要關頭行房事。」
陸羽囧然一笑沒有辯駁,若冰瑤趕緊為她開脫道:「前輩,這不關他的事。」
鬼母姥姥怒道:「你居然是水性楊花的女子?你可知道老身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願意搭理你的。既然這不是他做的,那你趁早走吧。」
陸羽哪能不明白鬼母姥姥曲解了若冰瑤的話,解釋道:「前輩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但是……」
於是把若冰瑤擄走自己欲行採陰補陽,然而反被自己吸了功力的事情悉數告訴了鬼母姥姥。當然該隱瞞、省略的自然沒有說。
鬼母姥姥異彩連連,道:「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這恢復之法不難做,但是其中一味藥引是忘情草,這位姑娘服了之後,就會忘了對你的感情。姑娘你還要嗎?」
若冰瑤看了陸羽一眼,想都沒想道:「前輩,我不要了。若是如此,我寧願功力盡失,也不要忘了他。哪怕,哪怕他不要我!」
語氣裡的決然讓陸羽狠狠地心裡一痛。「冰瑤,你又何必這麼傻。」
「哼,真是感人啊,你們重情,我又怎能做那棒打鴛鴦之事呢?」鬼母姥姥道,「這忘情草是騙你們的,只是考驗你們的感情罷了,陸羽如此在乎你,你也如此在乎陸羽。老身再要刁難就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