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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聖音石窟 文 / 殘羽搖

    聖山,是江國境內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有許多人都說在此山內聽到了淒婉的琴聲,經多番考究,竟然都是在同一處懸崖下。因此人們便將此處命為「聖音崖」。

    聖音崖位於聖山西面,崖壁如同刀削般平滑,崖下是一處山谷,人們便是經過此山谷時聽到的琴聲;崖的上端沒入雲霄,沒有人知道此山高有幾許,亦未曾有人登頂過。聖山的確怪異,三面陡峭,一面卻是刀削般平滑,讓人不勝遐想。

    「羽兒,快來看娘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別一天到晚只知道練功,」紫嫣滿臉慈愛的看著兒子,手中卻不停地將剛摘來的玉靈果洗淨放在石桌上。

    紫煙對面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正盤膝坐在石床上,眉頭緊皺,額前劉海斜揚,清秀的臉龐上隱有密汗滲出,手勢不停地變換著,讓人有些眼花繚亂。「娘,您又摘到玉靈果了呀?看來孩兒又有口福了,」陸羽聞見母親招呼,便停止練功,健步走來。

    陸羽走到石桌旁,拿起一個玉靈果就往嘴裡送去,慢條斯理的吃起來,不一會就吃完了。

    抬頭望著這個寬敞的石窟,不知道在這裡生活了多久,自從記事開始,除了極少次出去尋找食物外,自己就一直呆在石窟中練功。因此,即便只有十五歲,陸羽也有一身深厚的功力。

    至於石窟,是位於聖音崖的半腰,沒有人想得到,在光滑的聖音崖壁上居然會有一個石窟,而且還居住有人。不同於聖音崖壁的寸草不生,石窟內分佈著許多奇花異草,為石窟增添了一些生氣。裡面石桌、石床、水池……一應俱全。

    令人想不到的是,原始化的石窟,出口處竟擺有一架古箏。古箏是紫嫣取山腳梧桐木以及珍藏的天蠶絲製成的,作為陸羽十歲生日的生日禮物。人們聽到的淒婉的琴聲就是出於此處,不過並不是紫嫣所彈,而是出自陸羽之手。陸羽在練功之餘,就會一個人坐在洞口,看著下方雲霧繚繞的山谷,輕撫古箏,彈一曲淒涼。

    石窟中央頂部,七顆夜明珠整齊有序的排列著,就像天上的北斗七星一般。灑下的光輝映襯在花草之上,將石窟裝扮得猶如仙境般美妙。紫嫣憑藉著絕頂的輕功,在聖音崖壁上如履平地,在此生活絲毫難不住她。石窟中的食物來源都是紫嫣在山中尋到的,雖說兩人的生活清苦,但也樂得清閒自在,遠離武林的紛爭。

    紫嫣吃過玉靈果後,望著又在一旁認真練功的陸羽,眼中閃過一絲不忍,本是應該充滿朝氣的年齡,卻變得這般……也許是該讓他出去走走,一直呆在這裡終究不是辦法,自己倒也無所謂,可羽兒還小,不該困在此地。想到這,紫煙不禁想到江湖的人心險惡,當初要不是遭奸人暗算,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百花谷谷主夫人,整天陪在谷主陸逸塵身邊,做一對令人艷羨的仙侶。

    可十四年前的一天,一切都變得無法挽回,陸逸塵死於眾敵之手,自己也是險象環生,逃到此處隱居。這一住就是十四年,羽兒也有十五歲了……哎,罷了,羽兒終究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裡,他還有大好的青春年華。

    想通之後,紫煙隨即來到陸羽身邊:「羽兒,娘知道你一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娘答應你,只要你將青雲決練到第五層,就許你離開。」紫煙一邊說著一邊想到「要是羽兒將青雲決練到我的境界,武林當中就沒有幾人能奈何得了他。」當初紫煙便是憑著無人可及的輕功,才逃脫到此處。

    「娘,您放心,孩兒一定努力。」自己現在已經練到了第三層,陸羽聽說練到第五層就可以出去了,心中難免會激動。以前都是母親帶出去的,不一會就回來了,練到第五層之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游。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陸羽更加刻苦的練起功來。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轉眼就過去三年,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陸羽終於將青雲決練到了第五層,其它諸如幻靈劍法、風行步法等都進步不少,走出去在武林中也算是一個一流高手了。百花谷雖然覆滅,但其中的無上典籍卻被紫煙帶了出來。

    幻靈劍法、青雲決、風行步法無一不是貫古絕今的武林絕學,隨便拿出去一種都能引起武林紛爭。陸羽的臉龐也從原來的稚氣轉變為如今的堅毅,深邃的眼眸中不覺間透露出些許滄桑,筆直的身軀盡顯男兒氣概,英氣逼人。

    氣收丹田,緩緩收功,雙眼睜開精光迸射,「是到離開的時候了,」說罷便起身向母親告別。「嗯,去吧,在江湖中多結識平善之人,行狹義之事,切不可為禍武林。

    告別母親,看著生活了十八年的石窟,臨走時才發現有些不捨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往事古難全,」毅然轉身。深深的做了一次吐納,聞著熟悉的氣息,將內力運及雙腳和張開的臂膀,兩指併攏,一步踏開,順著聖音崖壁緩緩下落,第一次感受到心境敞開的暢快,也喚醒了陸羽的少年心性,時而加速下落,時而飄飄蕩蕩。

    「青雲決不愧為青雲決,心中所向,無所不往,哈哈哈哈。」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天地間。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下方的山谷美景越加清晰,漫山遍野的野花爭相吐露著芬芳,蜜蜂在花叢間忙碌,嗡聲一片。

    當雙腳觸及地面時,陸羽才仿若在夢中初醒,輕輕邁開一步,不忍傷及一花一草,抬頭看了看隱藏在雲霧中的洞口,又轉身看向前方,終於放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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