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無法聽見你的聲音,我的左耳聽不見。」韓恪笙的臉上有著些許歉意與無奈。
「……」無聲的淚水瀰漫在臉上。
「你怎麼了?」為什麼她突然如此傷心,她這是怎麼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伸出指「尖劃過左耳神經,忽的他笑得有些苦澀,眼裡滿是無奈:「你是是覺得我一個殘疾人,很可憐?」
其實他早已習慣,他自己不覺得可憐,卻惹得旁人傷心了,真是罪過。
他清澈的眼眸裡倒映出她的影子,她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側臉處一道食指大小的傷痕。
心裡自卑想道:「他這樣的男子也就只有才貌雙全的蘇琪配得上他,不得不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他這一生最美好的年紀便是遇見她,最錯誤的事也是遇見她。
如果不是對愛情的執著,韓恪笙的左耳神經也不會受損傷。
他的不幸都是因為她,她應該如何彌補,才能讓心裡的愧疚少一點?
淚流滿面的夏鑠僵硬地收回視線,她在心裡無聲地訴說著:「對不起,恪笙,這輩子我欠你的無法還清。如果還有下輩子,你遇見了我,一定要記得找我討債。」
千言萬語化作無聲的歎息「如果有一天,小琪不小心做錯了什麼,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琪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希望你能好好地擔待著她,讓著她……」
韓恪笙的眼眸裡的失落就像是流星般劃過,水過無痕:『她要說的無關風月,只怪秋風畫悲扇,太自作多情。』為什麼他的心從她進來的那一時刻便一直在期盼著,那顆不由自己的心究竟在翹首以盼著什麼?
韓恪笙的心頭一直纏繞著一個奇怪的疑問,為什麼她的感覺如此熟悉?
為什麼記憶裡找不到關於她的一絲痕跡?
每當看見她難過,他的心也會跟著難過,這究竟是怎麼一回?
「我一直想好好的問你一個問題。」韓恪笙的語氣有些沉重.
他的一雙銳利而泛著精光的眸子直直地逼視著夏鑠,不容許她有絲毫的閃躲與隱藏。
「我一定知無不答,言而無盡。」夏鑠抹了抹淚眼朦朧的雙眼,哽咽著回答他。
「為何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竟然能喊出我的名字?」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心情也不那麼壓抑了。
夏鑠的臉色十分慘白,幾乎站立不穩,連呼吸也變得艱難起來。
韓恪笙見她神色有異,便覺察到了裡面的不同尋常,他更加肯定了心裡的想法。
他一步一步地將夏鑠逼向牆角,強大的氣場逼得慌張無措面色慘白的夏鑠退無可退。
「回答我。」這一句不再溫柔,它只是一句機械而冰冷的命令。
「你與我的朋友很像。「她不能說出真相,否則置蘇琪於何地?!夏鑠躲避著他如火如荼的逼問。
當年,蘇琪為他的失蹤而幾乎接近發狂的程度,令她記憶猶新。
有時真相不一定會令人幸福,然而善意的謊言卻可以。
「你朋友也叫韓恪笙?」他嚴肅的表情加上軍人威嚴的聲音令夏鑠渾身一震。
夏鑠害怕這個秘密被揭穿,所以她湊著謊言來圓慌。
人撒了一個慌,就得用無數個謊言來維持著第一個謊言的真實。
「我們不曾認識!」夏鑠雙眼坦蕩地直視著韓恪笙,理直氣壯的語氣與眼中堅定的神情配合得天衣無縫,令人無法懷疑她在說謊。
韓恪笙不是常人,他從小在那個大家族裡耳濡目染,早已學會如何觀察人心。
深深地注視著她的面容的韓恪笙緩緩地與隔出些許些距離,禮貌而疏離地說「抱歉,夏小姐,請原諒我的失禮。」
『不說嗎?為什麼不願意說出口呢?』韓恪笙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她明明在說謊,她究竟在隱藏什麼?
「夏小姐?」不知怎的,她忽然被這三個字刺痛了,所有的傷痛都比不上這句話來得痛苦。
他對她如此疏離,無懈可擊的禮貌又令她雞蛋裡挑不出骨頭,心間不由覺得悶悶,悶得難受,就像泰山壓頂,快要喘不過氣來。
原來他們之間已經生分至此。
佯裝翻看雜誌的韓恪笙,心裡無味雜糧。
心裡有著怪怪的感覺,他從未如此失態過,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沒有焦距的眼睛雖然盯著雜誌,然而心早已不知飛到了哪。
他眼角的餘光若有若無地瞥向她,總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
她的謊言令他的心很難受,難受得想要有人陪著一起難過。
a市大海邊,無邊無際的海洋,波瀾壯闊,前浪接後浪的浪花滾滾而來,打在岩石上,狠狠地沖涮著海岸。
海面上挾起的滔天巨浪扑打著堆滿沙礫的海岸。
「說吧,找我什麼事。」岸邊的霍竣廷點燃了一支煙,煙霧吸入肺,他忽然覺得心裡好受了許多。
泥土濺落在兩人的褲腳上,留下了污點。
蘇琪心裡充滿了濃濃的
的惆悵,如果她走出了這一步,就永遠無法回頭了。
她的眼眸裡籠罩著痛苦之色,眼前浮現夏鑠與韓恪笙在書房的一幕,她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
被閨蜜背叛的感覺令她心裡燃起了濃濃的仇恨,『夏鑠,這一次是你逼我的。』「想與你做筆交易」蘇琪眼裡閃過惡毒,她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
只要一想到失去韓恪笙,她的心頭便湧上了恐慌與害怕。
寒風刺骨,無情地刮著霍竣廷慘白的臉頰,海風吹起他額間的髮絲,在他的臉上狂飛鳳舞著。
他嘴裡含著一支香煙,靜靜地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眉宇之間充滿了桀驁不馴。
凌亂的髮絲撩撥著俊美完美無比的五官,上帝給予了他無可挑剔的精緻面孔,卻沒有好好雕琢他的心。
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一雙沒有焦距的眼睛不知看向了哪裡「我們是一路人,為了自己不惜傷害別人。」
她與眼前在這個惡魔是同一類人嗎?
一時之間,蘇琪的心間籠罩著濃濃悲哀「我與你不是一路人!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將來更不是!」
「如果不是一路人,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他斜睨著眼眸看著她,對她不屑於顧。
「我……我……」蘇琪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反駁。
「你想要做什麼,我懶得關心。但是有一點,夏鑠是我的。如果你傷害鑠兒一絲一毫,我定要你付出慘重的代價。」霍竣廷的語氣突然變得陰沉無比,眉宇間竟是嚴肅。
蘇琪聽到如此冰凍三尺的話,不由被駭住了,不由自主地打了個戰慄。
「你只需做一件事,螳螂撲蟬,黃雀在後。」
「真是應了那句最毒婦人心,唯女子與小人不可養也。」
坐收漁翁之利?真是說得好聽,他以前為什麼就沒有看出來蘇琪這個丫頭的心思如此之深沉。
「怎麼,你嫉妒她?」霍竣廷不經意地挑了挑眉,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挑釁,眼角處滿是對蘇琪的嘲諷與可憐。
「你胡說!!」蘇琪在情緒很激動,似乎被人窺探國秘密般尷尬無措。
「嘖嘖,搶來的愛情,蘇琪你真是可悲。」他竭盡所能地嘲諷眼前臉色慘白難看到極點的女人,看著別人難過,他心裡就覺得好受了許多。
原來這世界不止只有他一個為了愛情不擇手段的魔鬼,女人瘋狂起來絲毫不輸男人啊。
他直直的看進她在內心,令她躲無可躲。
她所有在污穢在髒心思都萬萬全全地暴露在霍竣廷在身前,這令自尊心要強的蘇琪十分難堪。
「你更可悲,至少我曾得到過恪笙,可你卻從始至終沒有擁有過夏鑠!究竟是誰更可悲呢?!」她怒吼出聲,失控的她雙眼通紅,情緒激動,面目猙獰恐怖扭曲。
「你說什麼?!!」這一句話激怒了霍竣廷,說中了他心裡的痛。
他的臉上蘊晾著濃濃的憤怒,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眼前對他怒吼的女人捏碎。
「我們何不各取所需,你要夏鑠,我要恪笙。」蘇琪見此,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見好就收。
她篤定他一定會同意與她合作的!
蘇家別墅。
夏鑠從衣櫃裡取出衣服放置行李箱內,又打開抽屜,將自己平時要吃的藥裝入包包裡。
如果一個人的去意已決,誰也攔不住。
霍竣廷害了她一生,如果不好好地回報他一番,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她怎麼甘心!
羅擱淺靜靜地佇立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他在臉色十分陰沉,彷彿與平時之間皎然不同,一時間變了一個人似在,令人琢磨不透。
他不願意讓她看見此刻他眼中在陰霾,但卻無法控制週身強大地氣場,斜插在褲兜裡在雙手緊緊握著一條十字架項鏈,似乎要將那條項鏈刻入骨髓。
十字架,意味著饒恕,贖罪。
他遇見她的那一刻,小鑠已經戴上了十字架,她的心早已被禁錮了。
心沒有安全感,,只能以十字架來慰藉那顆傷痕纍纍的心。
羅擱淺緊緊地繃緊神經,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屋子裡那抹忙碌不停的身影,想要將她鑲入骨髓,永遠血肉相連。
他害怕夏鑠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
這些年來,他有過很多次愛戀,也曾見過比她更為優秀在女孩,可是唯一一個拔動他冰冷在心弦的只有她一個人。
他本是四處留情的花花大少,花叢中的蝴蝶,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對每個女人看似有情,實則無情。
第一次遇見夏鑠是在大學新生聯歡晚會上,她容貌出眾,眼角掛著桀驁不訓,然而眼眸深處卻是化不開的悲傷,這一點深深地吸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