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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往昔歲月 文 / 雪城的掙扎

    第二章往昔歲月

    在我十一歲的時候,秦地的外祖家來人了,想要接我們姊妹去住住,我這外祖母膝下荒涼,就只得了我母親一個,後面雖然有些庶子庶女,終究不是從自己的肚子裡面爬出來的,也談不上親近,現在年歲大了,就想著兒孫滿堂,享享天倫之樂,於是就記掛起來了這嫁到了京都的女兒來了,那時候我母親終於又懷上了,喜不自勝。念叨著自己老母親的撫育之情,就說送女兒過去陪陪她老人家,我這大姐姐年歲漸長,正是說親的時候,二姐姐才智無雙,特別表現在經商上,很得父親的看重,自然是離不開。數來數去也就我是一個閒人,收拾了幾車東西,就隨外祖家的人去秦地了。

    這個秦地我也算是沒有白來,雖然比不上京都的奢華,但勝在地域寬闊民風淳樸,可以任由著我撒歡,我的外祖謝家又是秦地有頭有臉大族,在這個地方,我就真正成了那沒有老虎在頭上的猴子,別提有多麼暢快了。在這裡我不再是大美人的妹妹,不再是大才女的妹妹不再是李家的三小姐,我就是李竹寶,是謝家的表小姐,京都裡來的貴女,真真是風光無限。也是在這裡,我碰上了那個讓我寤寐思服的男子,陳子建。

    那一年秦地的桃花開的絢爛,表姐們相約要去看桃花,這麼好玩的事情肯定是不會少了我的,雖然我一向對花花草草什麼的也沒有什麼興趣,完全就是瞎湊熱鬧。

    來看桃花的人還真不少,這男男女女成群結隊的,不知道是來看花的還是看人的,不過這並不影響我觀賞桃花的興致。以前也是見過桃花的,但是這麼大的一片桃花林,還是很少見的。這近乎十里的桃花林,如那潑潑灑灑的畫兒一般,看的我眼睛都花了,我決定找個地方坐坐,就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終於找到一處安靜的所在,我爬上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正準備瞇瞇眼,就聽到樹下面有人朗聲念到「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恰好這詩經我也是讀過的,不自然的接到「之子于歸,宜其室家」。下面靜了一瞬,就聽見一聲「誰在哪裡鬼鬼祟祟,出來!」驚得我一下身形不穩從樹上栽下來,都預備與大地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卻栽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不好意思的從這懷抱裡鑽出了腦袋,就看到了那讓人終生難忘的臉,眉毛像是最好的畫師畫出來的,不濃不淡,不敢增不敢減,鼻子就像京都那秀拔挺立的玉華山,只是這唇稍顯單薄了些,早就聽二姐姐嘮叨過這面相說,什麼薄唇之人薄情。不過就是這薄唇輕啟,微微一笑,才格外的好看。我呆愣著看著眼前人影,不捨的離開了那溫暖的懷抱,那人笑的恣意風流。

    「原來是個小姑娘,賞花就賞花,怎麼爬到樹上去了」這男子笑瞇瞇的對著我說,我的臉已經紅到了耳朵根了,發誓以後再爬樹就把這一雙爪子給剁了。

    「這個俊秀的哥哥,你是一個人賞花嗎?我和你一起好不好?」我聽到了自己甜蜜的諂媚道。

    「好啊,漂亮的小姑娘。」男子輕鬆的應道。

    他居然誇我漂亮,想我李家三小姐,有說可愛的,有說天真的,有說沒心沒肺的,卻從來沒有人誇過我漂亮,得了這像天神一樣的漂亮哥哥的誇讚,我的心飄啊飄,高興地不禁手舞足蹈了起來,繞著他和這桃花樹,轉啊轉跳啊跳,時光好像再次流轉不動了,我滿心的歡喜向要衝破這身體噴薄而出。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李竹寶,是謝家的表小姐。」

    「漂亮哥哥,你是這秦地的人嗎?」

    「漂亮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怎麼不說話呢?」

    「漂亮哥哥,你多大年紀了,娶妻了沒有」

    「漂亮哥哥,我一見到你就好喜歡你,你如果沒有娶妻,娶我好不好?」

    ……

    我一句一句,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想問他,而這男子也一直含笑看著我,目光溫柔。終於在我轉累了跳累了,也說累了的時候開口了。

    「還沒有見過你這麼有意思的小姑娘,我叫陳子建,是京都人,還沒有娶妻,不過也不打算娶你這小姑娘,這秦地,可把你這個京都的貴女給養壞了。」

    聽到他還沒有娶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哪管他後面說什麼。

    這陳子建在秦地呆了一年回了京都,我也就拖著在秦地多呆了一年,回京都的時候,已經都快十五歲了,卻心心唸唸這陳郎回來提親。

    那時候可真是天真啊,別人稍微對我好一點,就恨不得把心掏給他了。頭下的枕巾已經濕了一片,沒有人注意到我已經醒來了,這寂靜的莊子,靜的能聽見地上螞蟻搬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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