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陰謀夏洛特都知曉,但是她無法躲過。她到底有沒有躲避的機會?可能又吧,她自己也不確定,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還愛他。多卑微多可笑,她自己都想罵自己。如果不是這樣一份無知的愛她或許不在這裡。而她也確實深愛懷中的這個人偶,也許和她湛藍的眼眸金色的發有關。但更多的還是,那就是她的生命啊。她們連接在一起。那她們就是要相互滋潤的。
當然這些事情她沒有全部告訴苦咖,她怎麼忍心讓自己的寶貝活在傷痛與絕望中。不管能夠在這裡生活多久,她要給她最真實的愛與鼓勵,她不能讓她覺得死期將至。她就是最完美的人偶,但是不是作為一枚棋子。她就應該耀眼,就應該站在世界之巔。作為最偉大的傑作。
所以她只是告訴苦咖她愛羅真,但是這是一段不可能的愛情。
「母親,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呢?」她聽了夏洛特的那份愛,開口問道,「還會愛他多久呢?因為愛他所以要在這裡一直等待嗎?究竟有什麼意義呢?他會記起來然後來看看嗎?」
夏洛特無力地笑著。
她慢慢垂下頭,雙手摀住面頰,嗚咽起來。苦咖第一次看到夏洛特落淚。淚水從手指的縫隙裡滑落出來。她哭得太傷心了,不是大聲喊叫,她一個人身體輕輕抖動著。淚水還在往外湧。
苦咖抬頭望向蔚藍的從未變過的天空。下場雨就好啦,讓她肆無忌憚地宣洩一場就好啦。她這麼想著。
後來她看到了夏洛特吊墜裡的照片。金髮碧眼的男人,稜角比她自己分明,顏色比她更具英氣,但真的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那雙湛藍的眸子。苦咖癡迷藍色,因為藍色就是夏洛特長髮的顏色,那樣溫柔美麗,安撫人心。可是看著羅真的眼睛,一陣嘔吐感湧上來,她乾嘔了一陣才慢慢平復。她覺得藍色真討厭。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的外表自己的這雙眼睛。結合了夏洛特與羅真兩人的顏色。
被禁錮在這金色的牢籠裡,除了陪伴夏洛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練習。她的能力很特殊,可以說是比羅真和槐的人偶都要特別的能力。「因為使用薔薇聖母還有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她說,「耐心與愛。他們急於求成,急功近利。他們沒有愛心,更沒有愛。羅真是為了復活愛麗絲才開始的這一切,他以為那就是偉大的愛,可是當局者迷,他的愛只剩下一點點了,更多的是貪婪與野心。他要成為主宰者。」
「可您為什麼還是愛他。」
「我不知道。」
夏洛特將一個小袋子小心翼翼地縫在了苦咖裙子的內部。「母親,這是做什麼?」苦咖盯著夏洛特手上的針線。「毒藥。苦咖,如果有一天我撐不下去了,我會用它終結我自己,這是我想盡辦法弄到的唯一的毒藥。什麼都不要問,苦咖,我不會輕易的死去輕易離開你。所以我把它放在你這裡,你守著我的生命。」她親吻苦咖的額頭。苦咖對她的話似懂非懂。
她的母親不會絕望,她的母親不會丟下她,她是這麼想的。其實苦咖打心眼裡聰明,她能夠明白夏洛特的那種愛,儘管她不太懂那種感情。但是她會思考。可是待在夏洛特的旁邊她用不著去明瞭太多的事情。她就想這麼和夏洛特在一起,沒有鳥兒也行看不見大雨也好。觸碰的全是幻境無所謂,夏洛特是真實的。
可是在那場大火裡她才明白什麼叫做絕望。就是你沒法反抗,看著失去了她,又失去了這個不真實的世界。
大火蔓延,夏洛特被一點點地吞噬著。「時機到了,我的孩子。命運。」她又能反抗什麼呢,她已經扛了太久了,死去也好。這是她命運的結束,卻是苦咖宿命的開始。
苦咖無力地哭嚎著,嘶叫著。她大聲喊著「m-o-t-h-e-r!」曾經夏洛特教會她的單詞。念出了完全不同的感覺。從溫暖到絕望,一切又真實又虛假。
羅真和槐修改了她的記憶,她忘掉了她最不該忘記的,保留了絕妙的對戰鬥和能力的領悟,絕妙的思維,絕妙的控制能力。只需要這些就夠了。羅真和槐只要最後的一個「將軍」。
她的眼睛在大火中被灼傷,但是不過是一個人偶而已,很好修復。她的眼睛還是那抹亮麗的湛藍色。美麗,相似,像夏洛特湖水般的發,像羅真璀璨迷人的眼。
她本來忘記了夏洛特,她就是那樣興奮地在觀看每一場戰鬥。她失去了所有的感情才那樣冷靜,不顧一切。但是在這個不長不短的過程中她的記憶隨著那群人偶發生了變化,破碎的畫面閃現的腦海中。那是誰?那是陪伴了她一個世紀的人。與她息息相關,和她生命相通。
羅真將苦咖的生命和他們的賢者之石連接,他毀掉了夏洛特的生命之源。但這並不代表苦咖就是羅真的人偶,苦咖只屬於那個為了愛變得卑微可笑的女人。
水銀燈贏了黑曜石的時候,苦咖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並且她也分析出了羅真與槐的計劃的本質。她輕聲冷笑。下棋的人和無力的棋子?那就來試試看啊,不過是玉石俱焚罷了。
水銀燈和苦咖戰鬥時說到了一個詞,叫做「一切」。什麼是一切呢,對於十四個人偶來說,苦咖想她們的一切就是這場陰謀。讓她們也變得卑微可笑,雖然她們本來就是任人擺佈的人偶。
而對於苦咖而言,什麼是一切並不重要。或許那個虛假的世界就是一切,從來不會變得日月星辰,盛開各種顏色的,不夠嬌艷但是也會刺人的薔薇的花園,安靜到有些壓抑的金色的牢籠。
和無論多卑微多可笑,在苦咖眼中永遠完美的令人陶醉的夏洛特.卡爾頓。
帶著所有人沒有結果的無知迷茫的愛意。這就是一切。經歷了這些「一切」的人,都沒有權利再活著了,像一場戲劇一樣,總是有個落幕的時候。
解釋;大概在三年前我就開始著手這篇文了,反反覆覆不斷地棄和填,到這本書才算是堅持到了結束。一路走來其實也有過傷心迷茫的時候,不過都挺過來了,會想到要寫這個文初衷其實是覺得吧裡從來沒有人就以真正的戰鬥為主線來寫文的,想嘗試一下,也想訓練一下自己寫戰鬥的功力。本來就應該這麼按部就班的戰鬥,雖然一開始也安排了苦咖這個角色,但最初她只是作為最後的王牌。直到有一天我想到了她應該有一個過去,我想到了金色的宮殿,和有湖藍色頭髮的女人。那就是苦咖真正在乎的東西了。想到了這些苦咖這個角色才算是完整了,而因為這樣的一個故事這篇文也變得不僅僅是戰鬥文那麼簡單。
它承載的就是我最後想說的「一切」,一盤棋局,幾個棋子,但是她們都有自己的一切,自己的世界。
再就是關於文有些地方好像很難看懂?那就解釋一下好了……首先大家是全滅了的,包括羅真和槐,出場的所有人一個我都沒剩下w這場戰鬥是沒有贏家的,棋子沒有贏,下棋的人也沒有贏。因為輸贏沒有意義,有人成為了愛麗絲,那也只是一個容器一個道具,贏了這一場榮耀,接下來就是死亡。而羅真和槐可以得到完美的生命之源融合體,但是愛麗絲已經死了,代替她的是一個人偶,那是她嗎?儘管擁有了一樣的外表或者有了一樣的思想。但是真的一樣嗎?而且正如終章所說,羅真復活愛麗絲還是為了真正的愛嗎?這些事情已經沒有意義了,所以誰都不應該活著。結局似乎是一個悲劇,但是對於他們沒有結局是更大的悲劇。
大火是羅真和槐放的,也可以說是大火只是毀壞了n之領域罷了,造成夏洛特死亡的還是因為賢者之石被毀。總之反正也是羅真和槐干的。本來就知曉大部分真相的苦咖伴隨著戰鬥推向尾聲,記憶恢復她當然要報仇。玉石俱焚,她給羅真和槐的咖啡裡下了毒,毒藥正是當年夏洛特藏在她長裙內側的。羅真和槐在修復苦咖時沒有發現罷了。
大概沒看懂的也就這裡啦?嘛解釋的夠清楚了吧owo
苦咖對得起名字對得起夏洛特給她的寄托,她就是原本真實最初的,在夏洛特身邊她要乖巧內向的多,但是同樣聰明同樣思考著「一切」,失去了一切記憶擁有戰鬥本能對戰鬥領悟極佳的她,忘記了夏洛特的她變得冰冷了一些,但是她又慢慢地在回憶她以前的樣子。其實她從來沒有變過。
金色牢籠,禁錮的是夏洛特和苦咖,禁錮夏洛特卑微的愛,禁錮著苦咖最原本最初始的夢。
最後再次感謝來看文的各位。如果文能讓你們覺得滿意和喜歡那就是給我最大的認可了。其實因為我太拖延的緣故寫了這麼久文也就不長不短的。但是一路走來不會後悔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