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睜開眼的時候——真紅已經與品紅面對面地站在一起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沒有拿到任何信物或是收集到任何東西,那麼奇怪的一個愛麗斯階梯,兩個人就輕易見面了麼?品紅有些遲疑:「你就是真紅啊,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快就相遇,可是我一點也不想戰鬥呢。」
「呵,」真紅輕蔑地笑著,「你以為我們是什麼,是棋子你知道麼?」
真紅很鎮靜地接受了這種在我看來有些恥辱的身份,而品紅想到詫異,不過幾秒鐘之後,品紅的臉上浮現出,與真紅幾乎一模一樣的笑容。
這兩個人並不簡單,同樣的高傲展現出來,確實讓我有些吃驚。
可是品紅不是槐選出的大將,我好想明白他的想法,因為品紅的驕傲與真紅的驕傲是不一樣的,品紅並不是沒有實力,而是什麼也不瞭解。
「她並不明白這場遊戲。」我淡淡地笑著。
「是的,所以她無法成為主將,她是真的把這遊戲當做是遊戲了,」槐的話語輕飄飄的,「可這並不是這遊戲的實質啊。」
我點點頭表示滿意,然後繼續觀戰。
「這場遊戲的勝利者,會是我哦,」品紅昂著頭,「所以真紅,你一定會輸。」
真紅不屑地盯著她:「你真的以為這只是過家家的遊戲麼?真是太天真了啊。」
品紅顯然不服氣:「不管是有多困難,對我來說就是像遊戲一樣容易克服!」
「你,是不可能贏的!」不知道為什麼真紅一下子就變得暴躁猙獰起來,不像原先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第一次參與alicegame的你們當然不會明白遊戲的殘酷。什麼時候你們才會明白:我們十四個人偶都是棋子,都擁有著同樣的命運,我們不是溫室中無憂無慮綻放的薔薇,我們呀,或需要已失去了自己本來的面目吧,我們沒有蝴蝶與蜜蜂的光顧,我們是廢園中的薔薇!你也知道的吧,這些薔薇要想要存活——就要吸取對方的養分,將自己滋潤。」
經歷過兩次遊戲的人所有的思想果然是新入者難得理解的,品紅聽的有些發怔,不知是為了這番話還是為了真紅的暴怒。
女孩站在薔薇園中,望著身邊的女人:薔薇看上去嬌弱柔美,但也有不少小刺,可是,即使被刺到手指卻不算太疼痛,這是為什麼呢?
女人抱起她,哀愁的笑著:因為它不是玫瑰。
第五階梯
「卸下你的面具吧。」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卸下面具的話,會輸的呢,大家都是由虛偽支撐起來的不是嗎?那麼現在卸下面具無疑是不戰而敗哦。
兩個人的眼神一晃而過,讓我看懂了兩人最本質的區別。
雖然是同樣的高傲表現。不過真紅是孤獨,品紅則是寂寞。
孤獨者擁有世界人們難得的力量,而寂寞者只能在人前高傲在黑暗中蜷縮與角落吧,我相信著,寂寞無法戰勝孤獨,我想這也許便是明明品紅有能力槐也不把她歸於「大將」的一類中吧,是想過她會敗北麼?那為什麼要賦予她那樣的個性呢?啊啊,該不會是想讓遊戲更有趣一些吧,還真是照顧像我這樣的圍觀者呢。
真紅稍微低低頭,一副嘲諷的樣子擠出幾個字:「你知不知道你的穿著很沒品?」
「沒關係,我的名字叫『品紅『就夠了。」她挺自信,但我並不覺得這和穿著有什麼關係,但聽真紅這樣一說我開始注意起品紅的穿著來,金色的頭髮、黑色披肩、白色的上衣和紅色的過膝裙還有下半身的絲襪與紅皮鞋確實有點不搭,但這似乎並不影響對自己的信心。她還是依舊帶著笑容。
我難以知道她的想法。
她的左輪手槍在右手的食指上轉了幾圈,對準了真紅,連發了好幾發子彈,真紅只是左手輕輕一揮,紅色的薔薇花瓣漫天飛舞構成了一道屏障。
品紅嘴角微微上揚:「這算是作弊技能吧。」
「啊是嗎,」真紅的黑色皮鞋才在華美的薔薇花瓣上,無聲,「這說明我的能力剛好可以克制你吧,怎樣,有想過要投降麼,祈禱你的姐妹們可以爭氣吧。」
只是想不到品紅也會用激將法,把拿槍的右手垂下:「我聽說真紅可是很厭惡alicegame這種棋盤遊戲的呢,為什麼現在還這麼惡狠狠的呢。」
她提醒了我,沒錯。我完全看不出來現在的真紅是那個在第一場遊戲中的和平主義者。「當時是姐妹廝殺,當然有所顧忌,而如今面對你們——槐的人偶,為了父親、為了自己、為了榮耀,為何不去大幹一場。」真紅湛藍的眼眸緊盯品紅。真紅明明就是比任何人都癡迷於戰鬥的。
「這樣啊……」品紅喃喃地說著,下一刻披肩上的黑色毛絨突然伸長,試圖捆住真紅……「太小看我了!」真紅瞬間閃躲開,居高臨下地望著品紅:「你這也是作弊哦。」
真紅手中出現了類似枴杖糖果的武器,但是明顯要堅硬許多,真紅的速度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快,紅光閃過,明明距離品紅還有一些距離的她來到了品紅的身後,枴杖糖擊中了品紅的背部,讓品紅失去重心倒在地上。
真紅趁機又掀起紅色的薔薇花瓣,化為掌心上的光球,打在了品紅的背上。
品紅的身體已經漸漸僵硬,她轉過頭:「小瞧你,是我最大的失誤。」她咬緊牙關,有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你沒有機會再後悔了。」品紅的薔薇聖母竄到空中,緩緩融入真紅的胸口。
「久違了,他人薔薇聖母的感覺。」真紅滿意地笑著,踱著步子消失在黑暗中。
薔薇少女,第五人偶真紅對戰槐少女,第五人偶品紅。
真紅取得第五階梯的勝利。
「啊啊,這麼快就少了一個啊。」我瞇起眼,眼前的繃帶令我更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