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前方的人是背對著她的,所以就算有月光,夜安涼仍舊看不到那人的面容。
只是那紅色的衣衫灼傷了她的眼眸。
前方詭異的身影好似十分喜歡這腐朽的氣息,如鬼斧刀削般的鼻樑居然在森林四周嗅了起來,
那樣詭異的舉動,像一隻尋找獵物飢餓的狼,
夜安涼悄悄隱匿身上的氣息,紫色幽深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前方的人。
前方的人貓著身子,鼻子好像嗅到了美味的獵物,那薄涼的嘴唇赫然漾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前方的人忽然趴在陰冷潮濕的地上,用一雙蔥白玉脂的雙手瘋狂的刨著地上的泥土,那眼眸中貪婪的神色,看的夜安涼心驚肉跳。
不一會兒,地上被那男子刨出一個大坑,那雙原本如玉脂一樣的雙手此刻沾滿泥土,毫無先前的柔美。
可更加噁心的是,男子居然從泥土內刨出來一條陰冷至極的毒蛇,蛇身纏著男子的手,吐著可怖的信子,而蛇身上那泛著冷冽的光告訴夜安涼。
這條蛇帶有劇毒。
男子看著手上的毒蛇,嘴角居然輕輕的笑了起來,毒蛇似乎也感受到了男子的喜悅,揚起帶有劇毒的蛇頭朝男子的手狠狠的咬下去。
不——夜安涼在心中吶喊,身子不由自主的上前,想要阻止這一切。
可當她快要走到男子身前時,紅衣男子將那條咬住自己的毒蛇生生扯了下來,那冷冽的雙眸望向毒蛇時像是地窖裡的寒冰,
她萬萬沒想到的是,
紅衣男子忽然一口咬住毒蛇的脖頸處,居然生生吸食起蛇血來。
毒蛇在紅衣男子的嘴裡掙扎不已,那蛇尾順著紅衣男字嗜血的臉龐扭動起來,試圖從紅衣男子嘴裡逃脫出來,
夜安涼驚的渾身顫抖,生食蛇血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而當她靠近那紅衣男子時,整張臉都白了,
那如美人裂的裂紋,那在寒風中肆意飛揚的紅衣,那如緞的長髮,那陰冷如冰寒的氣息,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
這個生食蛇血的男子是她朝思暮想的龜裂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想捧在手心裡的男子成了這幅模樣,夜安涼腿腳好似不聽使喚一般,同眼前的男子一樣,跪在陰冷潮濕的地上。
男子感受到前方的身影時,一雙凶狠的眸子射向夜安涼,當他看清眼前人的面容時,嘴裡的毒蛇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那毒蛇已被他吸乾,他正準備生食血肉,可看著眼前淚流滿面的女子,他全然沒了先前的飢餓,任由乾癟的蛇身翻落在地。
夜安涼抖著一雙手,擦去紅衣男子嘴角的蛇血,那樣骯髒的鮮血怎配留在他臉上。
「龜裂啊,我們回家。」夜安涼終究泣不成聲。
「回家?」紅衣男子滿臉疑惑,「你是誰?我為何會在這裡?」
「我是你娘子啊,你莫不是忘了,」夜安涼將龜裂扶起,握住他那雙沾滿潮濕泥土的雙手。
「我帶你回家。」
「娘子,你是我娘子。」紅衣男子滿眼欣喜,那明亮的眼眸好似閃耀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