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賈赦為皇

正文 第40章 賈家 文 / 區區某某

    賈政一遍看完,不可置信的拿著信紙,又看了一遍,仔仔細細的瞪大了眼睛,盯著,唯恐自己遺漏了一字。許久,腦海中白茫茫一片,愣怔未回過神來。

    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賈政,賈母看著賈政面色青紅交加,心裡咯登一聲,眉目一擰,不由怨恨,老虔婆,死了還不會消停!餘光瞥見「賈赦」淡漠的神色,開口哼道:「老大,你在胡說什麼?祖宗碑位面前,可不要弄虛作假,到時候,我可沒有臉下去見你爹!」

    原本空白一片茫茫無思緒的賈政聞言恍若溺水的幼兒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手緊緊的拽著信紙,嘴裡呢喃道:「大哥,太太說的沒錯,如今死無對證,你又何必來這麼一齣戲弄於我?事實勝於雄辯……」

    「祖母信裡不早就說明白了?當年臨終送你的那些書籍,老二,你不會一直壓箱底了吧?」司徒錦冷哼一聲,道:「不信,自己回去翻翻!」

    「我……」賈政手掐的愈發緊,狠狠的陷入掌心之中,流出絲絲的血跡。他還是不相信,那個向來偏心的祖母會有如此好心。

    她一向偏心!

    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還少嗎?

    每一次有什麼好東西,出門會客,都是大哥。

    每一次他明明很努力,卻比不得大哥撒嬌幾句,討得人歡喜。

    每一次……

    尤其是那一天,他親耳在父親的書房外聽到爭執,「……政兒乃是次子,你給不了他爵位的希冀,就不要一日日的給人幻想。長此以往,兄不兄,弟不弟,兄弟無情,手足相殘……」

    「母親,政兒也是你孫子啊!」

    「是孫子我才說!你喜歡老二,疼愛幼子沒什麼,但是要記住你乃一家之主。身為家主,你的心偏了,這便是大忌,除非虎毒食子,否則,長幼有序,你就越不過這道坎。兒子,你有實力與世俗去對抗?我老了原本是想舔著老臉給鋪條路子,老二你們都說會讀書,日後科舉出仕,有個強有力的姻親,但……」

    他懵懂了。

    腦袋一下子就轟炸了,後面什麼都沒聽進去,腦海中浮現的只有兩個字——次子。

    次、子!

    就因為他是次子。什麼都不一樣了。

    憑什麼啊??

    那個時候,心裡一下子就擠壓了滿肚子的怨恨,想要出人頭地,封侯拜相,礙於祖母的血緣身份,對人只剩下面子情,就算侍疾也是敷衍了事。他還要讀書呢!!

    臨終的私房分配,更是讓母親抱著他大哭,悲慟不已。幾乎將所有私房略過父母,與了大哥,顯得母親他特別的不孝,讓他們在一眾勳貴面前抬不起頭來。

    如今卻告訴他慈母心腸,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司徒錦目光幽幽打量了一眼賈政,眼眸閃了閃,看著人慍怒不虞,面色青紅,像是快壓抑不住心中的暴怒,唇角勾起一抹的譏諷神色,「璉兒,扶著你二叔回他書房看看!當年祖母臨終贈送他的遺物還在不在,讓人自己看看清楚,免得……」司徒錦舌尖一轉,嚥下發狗瘋兩個字。自從上了賈赦的身,他用詞間不知覺就簡單粗鄙了好多。

    唉……

    頓了頓,司徒錦接口道:「免得說我造假欺負人!」

    「老大,你……」賈母顫抖著雙手,「你有沒有把我……」

    「太太,祖母的遺書,您先自己看著。」司徒錦將信紙放在賈母面前,「若年老體昏,看不清字,也不妨讓蓉兒來念一番?」上前幾步靠近賈母,司徒錦輕語,用兩人聽得見的音量,緩緩道:「賈史氏,你不要臉,我還要。好好看信,不要再說話了。」

    賈母餘光匆匆瞥見信紙上的話語,一向精明的眸光閃過震驚神色,而後手顫顫巍巍的接過信紙,滿面皆是豬肝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絕對不會如此好心腸。」賈母怒喝之後,盯著眾人詭異的打量目光,才恍然驚覺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既然太太也不信,璉兒,送他們母子一同回去,查探緣由。」說完之後,司徒錦勾起手指,敲敲桌案,立即有奴僕上來,恭敬的請人離開。

    賈璉傻眼,腳步凌空趔趄一下,才忙不迭的跟上去。

    直到兩人的背影消失,祠堂內的眾人才回過神來,開始各種跳腳,指著賈赦不孝,不尊嫡母,不護兄弟,莫了又重複了一遍賈家的名聲與尊嚴。

    司徒錦雙手細細的摩挲著杯子,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一眼說得唾沫飛濺,引經據典跩弔書袋的賈代儒,一抹鄙視的神色飛快的劃過。

    賈珍居高臨下,一看「賈赦」的神情,立馬警鈴大作,頓時心顫起來。這種含威不怒的斂聲露笑坑人的氣場,他赦叔什麼時候學會的啊?

    這表情,這氣場……他果斷的兩股戰戰,幾欲下跪。

    「諸位長老,你們說夠了嗎?!」賈政忍不住摔了茶盞,他不行了,等會果斷要去尋歡閣壓壓驚,太恐怖了!!沒見赦叔手裡有人,能控制得了榮國府了嗎?

    有這實力,還吵吵鬧鬧,想分一杯羹,簡直是活膩歪了。

    他可不敢。

    背靠大樹好乘涼,赦叔發達了,肯定也不會少了他一口湯喝。又何必羨慕其他。

    茶盞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讓槽雜如菜市場的宗祠一時安靜下來。

    />賈代儒被氣個倒昂,「珍哥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身為族長……」

    「我只是代理的!」賈珍砸完之後,看怒氣衝他而來的賈代儒,一想到小時候被人拿著賈政來做榜樣耳提面命,頓時露出一絲不喜的神色,怒道:「你們在這吵鬧有什麼用,不是說爺偏幫赦叔父嗎?爺就幫了,怎麼招了?!!有本事,你們去把我父親哭回來,請回來。沒點能耐,就不要怪爺好嗎?我又不是軟柿子。榮……一等神威將軍府,賈家旁支,賈赦一家,自己身為當家之主,能理得清家務事,我們這些族人,又何必橫加干涉?而且,就算要干涉,也請論者親疏遠近來。爺乃是賈氏代理族長,與其還未出三服,我都沒說,你們都出五服了,唧唧歪歪個毛?」

    不說還好,一說,立馬就兩三個白髮老者躺地,另無數聲諸如,「太爺啊,你怎麼走的那麼早,睜開眼,看看你的子孫啊,如今不孝不立,還不許我們當長輩的教幾句啊~~~」

    司徒錦捏杯,面無表情,沉聲道:「我們子孫不孝,諸位難道能拍胸脯保障自己是清清白白,小蔥瓣豆腐?!需要我說嗎?賈代儒,你身為家學先生,知道如今家學風氣如何嗎?知道你的孫子幹的好事嗎?賈代末,一個月前,你還頂著榮寧兩府的招牌,強佔了百畝良田,賈……你們需要我一一清算嗎?別給大爺我五十步笑百步。賈家子孫,俱不成器,欺男霸女,強買強賣,仗勢欺人,這證據……」司徒錦將杯子重重的擱在茶几之上,發出嗡的重響,「我這有厚厚的一疊!」

    邊說,司徒錦把命人收集到的證據拿出,直接一手朝人臉上狠狠的扔過去,「半個月內,該改的給我改掉,否則,別逼我動粗!」

    一疊雜七雜八各類的訴狀書契約若雪花一般,飄飄揚揚的落地。

    賈家族人一顫,賈珍也跟著身子一僵。他腳邊不遠處的那一張,就是說他爹買幼女修陰陽來追求煉丹的。至於他……默默的擦擦額頭流出的冷汗,赦叔掌他的*不要太多。嫖個娼,賭千金,玩……腦海忽地浮現一個靚麗的身影,然後拍拍胸膛。

    幸虧,他還只停留有賊心階段,什麼都沒干!

    他那一日正煙花巷裡,一夜風流聽旁人說起典故:「緞羅帳裡一琵琶,我欲彈來理的差。願借公公彈一曲,尤留風水在吾家。」

    說的那個旖旎婉轉。

    一想起讀書人嫖1娼不叫嫖,叫風流,玩扒灰還作詩成風流韻事,心裡砰然一動,就想起自家嬌滴滴的兒媳婦。

    幸虧,幸虧。

    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還是不嘗試獵奇了!否則,要是被人知曉了,跟今日一般,□□裸的將證據扔在地上,他也沒什麼臉面了。

    司徒錦狐疑的看了一臉忽地面色忽白的賈珍,剛想說話,賈璉興沖沖疾步而來,「父親,大明宮掌權戴內相來家裡宣旨了。」

    「是嗎?」司徒錦興趣缺缺。

    「嗯,他們還朝著賈家宗祠來了,說要先賜予先太太慈恩夫人的誥命,內相請我先通知與您。」賈璉說得幾乎兩眼都瞇成一條縫了。想想宮裡時常過來打秋風給女吏元大姐姐的夏太監,在看看老內相一點也不頤指氣使,一副慈愛的模樣,還處處提點他,真是大好人!

    被收好人卡的戴權正一顆心放回肚腹裡,暗中擦把虛汗,慶幸腹誹:賈璉雖然年輕初理事,但比賈赦靠譜多了!急趕著到賈家祠堂宣了對先夫人誥命的加封,然後又回到榮國府,展開聖旨,鏗鏘有力的宣讀了皇帝親筆寫下的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國府後裔賈赦原襲爵一等神威將軍,現念其忠心為國,十年如一日,隱為朕謀劃,不為名利,特封榮恭候。欽此。」

    ……

    …………

    念完詔書,所有人都驚呆了。

    賈政雙手捧著先前在書房之中找到塵封多年的書籍,癱坐在地上,不可置信。他之前剛找到,還未來得及捋清思緒,就聽到戴內相來宣旨,據傳有天大好事的消息,又道加封先夫人,眼眸瞬間閃過一道熾熱。

    賈赦在欺騙皇上。

    這赤心閣是祖母給他的。

    加官進爵該是他才對。

    他就等著宣旨之後,拿著書籍信紙證明自己,但是,現在……隱謀,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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