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賈赦為皇

正文 第28章 沒料 文 / 區區某某

    御膳房,戴權在點心局內點了眾多的糕點零嘴,吩咐小宮女門端著,自己手上也捧著個精緻的食盒,一路緩緩走在最後。

    冬日夜風吹拂而來,帶著入骨的冷意,戴權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婉言謝絕了要幫忙的小內監,小心翼翼的捧著食盒。盒子四碟小菜,一瓶酒。不能讓宮內人發覺皇帝生病了,只能偷龍換鳳般把藏於酒壺中。

    正走著,忽地嘻嘻的笑鬧聲傳來,戴權腳步一滯,眼眸一瞪,在宮燈的照耀下,瞥了一眼遠處假山後頭正低聲耳語說笑的小宮女。看其髮飾,乃是尚食局的宮人。

    尚食局在宮中諸司中位列倒數第二眾女不願前來就任。雖然是御膳房之地,但整日裡煙熏火燎,且又近身不到皇帝身邊伺候,因此來此處之女不是得罪宮人便是新來的丫頭,規矩初學,久而久之,這方宮人就比不過其餘諸局嚴禁。

    饒是壓低了聲響,但話語還是順著風飄進耳朵,戴權臉色頓時一白,心裡一緊,但是面上不顯,黑著臉朝兩人走去,冷笑一聲,在說什麼趣聞呢,說出來,讓咱家也高興高興。

    兩人回身皆是驚愕不已,嚇得低頭,小聲囁喏道:「回內相的話,什麼……什麼……也沒說!」

    「跪下,自己掌嘴,漲漲記性!!如今到真愈發沒了規矩,連皇上也敢議論。」戴權說完,斜睨了一眼顫抖著死死咬嘴的兩個宮女,而後轉身離開。一回想之前隱約聽到的話語,捧著食盒的手都有些抖,眉頭緊緊鎖著,腳步愈發快了起來。

    自古帝王無私事,起居注每日列的條呈,真真是讓人傷腦筋。

    而且,最為重要……戴權冷冷掃了一圈噤若寒蟬的宮女們,不禁頭皮發麻,心裡忐忑不已。

    宮中鬧鬼,謠傳乃是孝純元後!

    孝純元後,乃護駕而亡。

    帝至今感其恩!

    緊鎖眉頭,一路靜行了一炷香有餘,乾清宮眨眼變到。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面色稍稍和緩起來,戴權緩緩敲了敲殿門,隨後走進去。推開門,還未步入內殿,室內一高一低斷斷續續的,有低沉的呻!吟慢慢的傳了出來,還帶著一絲歡愉的意味。

    戴權身子一僵,眼睫一抬,疾步入內,目光如刃直刺床榻。榻沿,跪著一女子,手輕捏慢揉大腿。「皇帝」斜斜的靠在軟榻上,手肘撐著扶手,四指併攏托腮,嘴微微張開,發出愜意的聲響,時不時的喚一聲重點。

    「……」——

    「內……戴權!」賈赦臉上泛紅,愜意瞇了迷眼,嘴角一勾,悠悠吐了口氣,看向戴權愣怔的神色,出聲提醒對方上晚膳,而後才揮揮手,示意人停下。

    果然,按按摩,出出汗,腦袋清醒多了。

    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賈赦取了塊桂花糕,一張口,盡數吞下,咀嚼幾下,看起來豪邁極了!再喝口茶,大搖大擺的坐在龍椅之上,好整以暇地瞧了一眼從小佛堂裡傳喚過來的雲華,整整自己的衣襟,道:「過來。」

    雲華眼眸一黯,身子僵硬動彈不得,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先前敲背捶肩的手指如今緊緊的攥著衣角。

    不過清秀容顏,也做這幅姿態,真是東施效顰!偷偷腹誹著,賈赦原本就沒多大興趣,更何況他如今還病著,就算想幹什麼,也有心無力。但是嚇嚇人,感覺還不錯。

    起身,腳步移動,一步一步走到人跟前,賈赦彎腰,眼睛盯著她,瞧了半晌,又轉身,拾了塊糕點,張口便咬了一口,而後口中似是不經意一般地道:「你今年二十又四了吧?」

    腦中轟地一炸,雲華垂眸,斂去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愕神色。

    能在宮中混到不避諱主子名號,用自己閨閣之名,雲華自忖有幾分的聰慧。但是自佛堂之後,她忽覺神志一直恍恍惚惚,渾渾噩噩,久久心淡定不下來。後宮爭奪詭譎,但也未有今兒她發覺得心裡空蕩蕩的,沒來由的心慌。思忖了半晌,雲華小心翼翼道:「回皇上的話,是。」

    「會唱歌不?」賈赦摩挲茶沿,隨口道:「來首《玉階憐》!」

    《玉階憐》乃是前朝寵妃失寵後而作,哀怨非常,期間高1潮部分最為淒慘,壓低腔調嗤嗤直笑,若嘲若悲,簡直是怨鬼索命來了。

    雲華聞言,不解。

    「不唱啊,那跳個舞,讓朕瞧瞧!」你身段是否靈巧能裝鬼!懶洋洋的靠著椅背,賈赦幽幽說道。他總有感覺,此事賊喊抓賊的可能性要高於任何陰謀詭計。赦大爺他第六感可准了,都是當年被打然後逃跑出來的經驗,如今能提前感知前方是否有敵情了。

    賈赦眉頭一簇,眼眸閃過一絲玩味看了一眼還跪地的雲華,學著皇帝手曲起,敲敲光滑的桌面,發出輕微的響動,一下一下邊敲邊看人。

    甄、家!

    殿內一時靜謐,唯有屋外沙漏一滴一滴落下的聲傳來。

    愈發垂目,雲華雙手不由得往袖內縮了縮,心裡七上八下的駭量翻滾,還未待理順思緒,便聽上面輕飄飄的話語傳來,「什麼都不會啊,連回答朕都不敢了?先前朕見你還能說會道!」

    「回……回皇上的話,奴婢不敢。奴婢……」雲華面色一白,恭恭敬敬的垂首,話語中還漏著一絲的顫音,吱吱唔唔的嘴巴張了張,卻是奴婢來去,一直猛磕頭,未說任何的話語。發出砰砰的響動,額頭還滲著一絲的血跡。她著實還未回過神來下午之事。說多錯多,沒準還不如不說為好。

    賈赦眼眸瞇起,劃過一道鋒利的目

    光,薄唇微開,鏗鏘有力道:「滾!」

    雲華即刻顫聲道:「皇上息怒,奴婢……」

    「朕生氣,後果很嚴重!「」賈赦乾脆利落的攔截下對方的話語,「戴權,傳朕令,即刻起不要讓朕看見老女人了,倒胃口。」邊說,邊示意宮侍把人拖走。

    戴權嘴巴驚嚇的塞鴨蛋。

    皇帝最近多吃幾頓奢侈餐,御膳房都沸沸騰騰了,現在老女人?後宮的嬤嬤們要哭的!

    看人走後,賈赦躺在床榻,神色一鬆,徹底跟沒骨頭一般抱著杯子,準備睡覺。睡覺之前,還幽幽來了一句,「查查那女人進宮前有沒有相好的!」

    戴權懵懂了,這賈皇帝的心思比泰寧帝還難猜,有一出玩一出。

    「對外說給未出世的娃祈福,宮女年紀大了都放出去,記住,小道消息流傳,朕被大宮女給氣著了,日後都不想見大宮女。」

    擦擦額頭莫名流出的冷汗,戴權靜待真皇帝到來,聽人吩咐。

    「切!」賈赦偏頭,抱著被子,一捲成蟬蛹,閉眼。他赦大爺難得動回腦子呢,居然不相信他!

    過了一炷香左右時間,司徒錦從密道進來,處理公務,聽到戴權小心翼翼的稟告。司徒錦蹙眉深思了一會,來到床前,熟能生巧的抓住被角,運力一揮。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賈赦緊緊的抱住被子,憤憤的盯著人。

    看人半坐起身,披著金絲錦被,回眸怒瞪,活像被搶食的金絲貓,司徒錦嘴一彎,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淡淡道:「先把你想法說一說,否則,沒人跟得上你赦大老爺的思緒。」話音一落,腦海暮地浮現出賈赦各種奇思妙想而後犯二記。

    揉了揉被角,賈赦抱緊被子,反問,「不就嫌你後宮娘娘們都是霸王花?!大宮女之類的斷了其臂再說,至於宮中流言,我呢,有兩個點子,」說起作弄人來,賈赦眉飛色舞,「第一弄假成真,假戲真做,不就是借元後的名義針對太……咳咳,對忠義親王嘛,那就直接找個影衛說是元後轉世,你大方點給人封個皇后?宮權就名正言順收回來了,你要是還想封太……」

    聞言,司徒錦抓住被角的手緊了緊,眸子黑了一分,深不見底,抬眼朝賈赦看過去。

    感受到人看過來的目光,賈赦臉上笑意收斂了些,訕訕的閉嘴。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司徒錦的神色,跟墨硯一般,心裡頓時涼了三分,口中重重的一聲歎息,垂頭。

    「繼續說,朕恕你無罪。」司徒錦沉默了半晌,才啞著嗓子道。

    抬眸看了人一眼,賈赦面帶窘色,開口稟道:「臣先前無禮了,還請皇上贖罪。」

    「朕先前金口玉言,不會隨意改動。讓你做了你就做。」司徒錦斬釘截鐵道。

    賈赦鬼使神差接道:「你確定不會秋後算賬。」

    司徒錦淡然道:「你可真未雨綢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賈赦細細跟人說了緣由與自己所想。

    「你從哪裡看人有相好?」司徒錦略微狐疑的看了人一下,對雲華他也有稍稍一些的瞭解,畢竟是寵妃的心腹。

    「直覺。」賈赦撇撇嘴,嫌棄道:「就臉還能看!脖子以下不能看,沒料!」

    司徒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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