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賈赦為皇

正文 第11章 整頓 文 / 區區某某

    司徒錦抿口茶,降降火。

    須臾,賈璉便疾步而來,看著一臉不虞的「賈赦」,行完禮,看見空的茶盞,忙趕上前,倒茶,輕聲道:「父親,您今日貌似心情不好?」說完,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司徒錦的神色,「您……」

    「嗯。」聽著賈璉的寬慰,司徒錦下巴微抬,抬眼斜看了一眼賈璉。側面看去,他這便宜兒子,一雙丹鳳眼,美目流轉,硬生生的將原本俊秀的五官露出一股輕佻的味道來,揮之不去紈褲公子的味道!

    而從他眼眸裡映射的自己,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眉眼。

    垂眸閃了閃,司徒錦接過便宜兒子倒的茶,抿了一口,而後道:「為父之前交於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父親,兒子還在與人牙子接觸中。」賈璉聽見問話,忙不迭的將自己這一日的所為交代了出來。

    司徒錦點點頭,而後揉揉頭,「我原以為可以慢慢的改變,但是今日才更深刻認知到賈家,主不主,奴不奴……客居的小姐居然跟寶玉住一起!」說道最後話語中露出一絲冷厲,「你媳婦管家連最基本的男女七歲不同席都忘記了嗎?」

    賈璉心裡一突,忙解釋道:「父親,這事老太太安排的,鳳哥兒她不過是……不過是……」支支吾吾的,賈璉話說不下去。其實,他也納悶著,老太太說來說去如何喜歡姑姑,對林家表妹的到來有多麼的重視,但是最基本的衣食住都未過問。

    司徒錦眼角一掃,露出一絲的諷刺之意,「內裡如何,別人眾不會管,大家只會道榮國府沒有規矩,壞的是當家大房的名聲!」

    「這……」賈璉順著話語一思緒,面露詫異神色,「父親你這是說二房在敗壞我們的名聲?」

    「擇日不如撞日!」擺擺手,司徒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你今日便帶人抄了那些敗壞名聲的家僕,爺在內坐鎮。人手……」嘴角抽抽,眼眸閃過一絲的果決,只能殺雞用牛刀,「人手?你拿著親筆書信去五花內巷艾府找管家!」

    賈璉雙手鄭重的接過信件,眼眸裡閃過一道崇拜,待到艾府見了管家,領著五十個威風凜凜的大漢,再看著「賈赦」的眼眸已是熾熱。

    他爹果然是深藏不露!

    司徒錦揮手示意賈璉將賈家僕從搞定,而後將信箋揉碎,緊緊的捏在手裡,但是掌心紙團像是火球一般,嗤啦嗤啦的在心裡燃燒著怒火。

    賈家,再不清理,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一日榮寧後巷,榮國府裡有頭有臉的奴才家中,尤其是賴大家,周瑞家,作為重點整頓對象,一家家的全部抄過去!被抄家的無論如何的哭天嗆地,就算賈璉被喊的心軟,作為手下,訓練有素的黑衣僕從下手絲毫的不手軟,手刀敲昏塞嘴捆綁,動作熟稔極了。

    被抄出來的東西,也一車一車的運到賈家的榮禧堂。

    榮禧堂裡,司徒錦坐在上首,上下打量著賈政。

    賈政雖然也被抄出來的一箱箱珍玩給氣得面色發慍,但是對於他來說,還是賈家榮國府的面子尤為重要,尤其是「賈赦」如此張揚的行事,他一點也不喜!因為,賈赦的底氣十足來源於他是名正言順的家主。

    這一出,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臉,告訴他就算在榮禧堂住了將近十年之久,走在外邊頂著榮國府的名號,也不過是……暫代。

    十多年時間,他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理所當然的……今日不啻於晴天霹靂,將他內心深處最害怕的事情提到了檯面上。

    「大哥!」賈政語氣加重,不知不覺中帶著一絲的不善,「賴嬤嬤是母親身邊得用的人,也是看著我們長大的,您這般行事,也不怕寒了府上忠奴的心!」

    「老一輩出來的貓兒狗兒也要體面?」司徒錦冷哼一聲,斜視了源源不斷抬進來的賬款,陰沉沉的笑著,「二弟,你看著滿院子的箱子,說這話心不虛嗎?」——

    「孽子,你這個孽子!」賈母收到消息,拄著枴杖顫顫巍巍而來,剛入沿廊,便聽到兄弟的對話,拄著枴杖,猛的捶地,發出咚咚的響聲,「你這個孽子,你這是翅膀硬了,打算忤逆,」

    「太太這話是何意?」司徒錦不急不緩的起身,緩緩的給了行了個家禮,而後又緩緩的坐在上首,不同以往的半攙扶人過來。

    賈母頓時氣得面色發沉,看著姿勢筆挺如松竹一般的大兒子,心裡咯登一身,眼眸中露出一絲的狠戾,這大兒子真的是翅膀硬了,不肯再聽她的話了!

    目光微微轉過,看了一眼屋內眾人的神色,賈母氣得顫巍巍,胸膛一起一伏著,「你這個……」一語未了,身子便朝下倒去。所幸賈母身後鴛鴦琥珀一左一右攙扶著,並未摔在地上。而且,王夫人,王熙鳳等媳婦侍奉著,見狀忙不迭的簇擁過去。

    作為見過千萬種美好摔倒的姿勢,司徒錦表示裝昏也要裝的像一點。

    這種蹩腳的簡直是破壞美感。

    「大哥,你何苦弄出……」

    「來人,還不扶老太太進屋!老太太都被這些黑了心肝的奴才秧子給氣得病倒了,去拿爺的名帖請太醫!」司徒錦也起身,疾步走到賈母的身旁,指揮著丫鬟婆子把人抬進去,吩咐王夫人鳳姐兒好生照看,又道:「二弟,你一向靠近著榮禧堂住,孝順著老太太,如今你先伺候左右,你大哥我等處理完這些槽心事,便來。」

    「大哥,你-」

    「怎麼,老二,你難道不願意?我記得當年你住在榮禧堂,可就是為了孝

    孝順老太太,否則!」司徒錦冷哼一聲。

    說完,司徒錦也不去看賈政的神色,任憑他各種思量又如何,他堂堂皇帝跟區區一員外郎計較,也簡直是貽笑大方。

    抄了整整一天有餘,賈璉小臉蒼白,冷汗直流著,他從鳳姐兒陪房家裡還抄出眾多的利錢單契,還有大管家林之孝,賴大家等接著府裡的名號私下裡攬訴狀,其餘種種違法之事,舉不勝舉。

    入夜,榮國府上下燈火通明,被賈政請來當救兵的賈珍看著「賈赦」,不禁身子一抖。按著紈褲多年的直覺來說,此刻他赦叔肯定惹不得!

    他連老太太都能忤逆了,還怕他區區一個晚輩,饒是族長之尊,但是……賈珍轉身,默默的瞧了一眼面色不虞的賈政,想著把他從新寵小妾屋子裡拉出來,面上那不屑的神色。

    他就算是白日淫1喧了,又怎麼了?自家屋子裡,又沒礙著他這個讀書人什麼事情。

    他跟赦叔從小長大,一起逃過課,嫖過1娼,比過鳥,挨過罵,一起出頭,叔侄交情幾十年,豈是政叔區區幾句好話就能抵過的?

    「赦叔,您這麼大陣仗,」賈珍看著堆積如山的財物,眼眸中露出一絲的精光,「能否透露一二,讓侄子心裡也有個底,不然,」賈珍靠近一步,眼眸閃了閃,低聲道:「侄子好歹還有族長的頭銜,萬一,老太太鬧上宗族,那些族老都是向著她,咱們孤單力薄,不好辦啊~」

    司徒錦微不可查的移動了身形,拉開湊近說話賈珍的距離,示意賈璉過來,抱著那疊罪狀跟人說個一清二楚。

    賈璉已經完全的折服司徒錦,對他的話奉若圭臬,拉著賈珍找了個地方,事無鉅細,一五一十的交代個一清二楚!

    相比賈璉,賈珍好歹是族長,寧國府的當家人,當家做主也將近十幾年,該懂得貓膩也知曉一點,聽著一起紈褲的賈赦忽地畫風一轉,成了臥薪嘗膽的存在,整個人都愣怔了。

    非常非常非常的接受不了!

    「赦叔,你欺騙我,整整……」一時衝動,賈珍疾步衝出來,看著坐在上首低眸翻閱賬冊的賈赦,抬頭那一眼,瞬間,滿腔的怒火一下子被撲滅了。

    賈珍腳步一趔趄,撲過去哀嚎,「赦叔,求指點啊,一筆寫不出賈字來,你不能丟下大侄子不管啊,還記得當年,是你帶我逛青……」

    「閉嘴!」司徒錦順手拿起賬冊,朝賈珍敲去。

    這賈家,真是……一團亂帳!——

    於是同時,似乎心有靈犀的賈赦放下狼毫筆,打個哈欠,默默的吐槽,皇帝兒子生太多,他到現在還沒釐清這姻親關係帶來的黨派,簡直是一團剪不斷理還亂。

    煩躁的撓撓耳朵,賈赦恨不得沖天咆哮一句,「老子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

    要知道以前這個時候都已經聽小曲,喝花酒,瀟瀟灑灑,而如今,練練字,喝中藥,這次第,怎麼一個苦字了得。

    「皇上,您今日才寫了五十個字。」戴權站在背後,看著兩眼出神的賈赦,默默的提醒道。

    賈赦:「……」

    托下巴,默默的斜視了一眼身後的戴權,完全不想搭理人,賈赦仗著自己皇帝的身子,默默的轉身,推開筆墨,他要好好補一覺。

    今天練字練的手酸腿酸,腦袋疼。

    「皇上,您……」戴權剛想開口勸說,忽地殿內一陣風刮過,在靜謐的內室顯得特別的膽寒。默默的看著從背後密室入內的「賈赦」,戴權瞬間喜上眉梢,整個人都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整頓完賈家僕從,正命人清點贓物,登記造冊,司徒錦收到暗衛的密信,臉色頓時拉長起來,默默的開啟了密道,入了宮內。

    剛踏進寢宮,看見的就是賈赦雙手撲在御案上,愜意的假寐著。示意戴權下去,司徒錦靠近,檢閱了一番賈赦今日的成果。

    看著上面四不像的字跡,深深的蹙眉。

    手指曲起,敲敲案沿,「賈赦,給朕起來!」

    賈赦正在打盹,猛然一道聲音響起,瞬間嚇得瞌睡蟲凍死,咻得睜看眼,立即眼睛瞪的骨碌圓,而後輕聲呢喃,「連做夢也是大魔王啊~」說完,又埋頭睡去。

    司徒錦:「……」

    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繞道背後,一把抓起頭髮,猛地一拉。

    沒辦法,他對自己的身子虐待不了,這刑罰是最輕的!

    「啊--嗚嗚」賈赦立即狼嚎起來,但是下一秒嘴巴又被摀住,發不出話來。痛苦的捂頭,悲憤的看向來人。

    「醒了嗎?」司徒錦陰惻惻的問道,同時放下了手掌。

    「嗯。」賈赦顫抖的站起來。

    「坐回去寫!」司徒錦立在龍椅旁邊,指指上面已經完成的,恨鐵不成鋼,「賈赦,賈赦,你說說連臨摹你怎麼都能一張一個樣呢?!」

    「皇上,這字我都寫了三十幾年,都根深蒂固了啊~」賈赦拉著司徒錦衣袖,哀嚎,「臣真的不行啊,沒這天賦,我以前壓根都……」

    司徒錦聞言,揉揉頭,示意賈赦離開,看著龍椅上多出來的墊子,默默的嘴角一勾,拿著奏折拍賈赦頭,「辦正事你一點不行,享受倒是一等一的啊~」

    賈赦捂頭,眼底露出一絲的憤懣,但是礙於對方是皇帝,默默的又沒膽子對上。

    說了

    幾句,司徒錦揉揉太陽穴,坐在舒適柔軟的龍椅之上,打一棒之後給甜棗,「朕也不求你寫的都像,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來……你想想自己的命!」

    一說到小命,賈赦下意識的摸摸脖子,而後又看看桌案上的字帖,想起當年練字的艱辛,忽地靈光一閃,下意識道:「要不,皇上,你教我寫?我祖母以前就是手把手教的!」

    「……」

    賈赦看見司徒錦忽地面色窘迫的樣子,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心裡沒由來的露出得瑟的笑意來,「皇上,來啊,來啊~」

    「別給朕露出這蠢樣子了!」司徒錦一字一頓,咬著後牙,沉聲道。

    「皇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做不到求不要要求臣拉~」賈赦邊說,樂不可支的往後走,他要喚人洗簌一番,睡覺了!而且,其中有宮女長得不錯。就算吃不到,先看看也是好的。

    「哼!」司徒錦冷哼一聲,提溜後頸,把人抓回位置,嘴角冷勾,「朕教你寫,若膽敢在有一張四不像的話,朕砸了你私庫裡的寶貝!」

    賈赦一顫,目光呆滯的看向司徒錦。他……他剛才說了什麼來著?

    「坐下,拿筆!」司徒錦立在一旁,修長白皙的紈褲雙手壓根握不住粗壯有力的皇帝雙手,只好愈發靠近,半攬著,緊緊的握住大手,冷聲道:「朕需要從最基本的入筆教起嗎?」

    賈赦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額上冷汗不斷直流,太驚悚了!

    雙手覆蓋的溫度不斷的傳來,可是順著血液回流,就成了冰凌。耳畔低沉威嚴的聲音不悲不喜的傳入耳中,瞬間就成了道道驚雷,轟隆隆的凌空作響。

    「認真點!」感受到賈赦渾身僵硬發顫的身子,不知怎麼的,司徒錦心情大好,而且自己教自己的身子寫字,這經歷也是一番新奇的體驗。

    「嗯嗯!」賈赦苦著臉點頭,順著司徒錦的力道,睜大了眼睛且用心去感受著。他一定要練好字,不要在體驗這種與狼同穴的悲催歷程了,簡直是酷刑。

    殘酷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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