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紅樓之賈赦為皇

正文 第9章 訓子 文 / 區區某某

    說完,司徒錦坐在上首悠閒喝茶,饒有興致的瞧著賈璉的神色變化。他如今揍不了他爹,揍他等於揍自己的身子,但是欺負一番賈赦兒子,看人小臉慘白,冷汗直流的模樣,心情微微舒坦了幾分!

    癱坐的賈璉直到地上的青磚透著冷意傳過來,他背後的冷汗都干了,黏糊糊的貼在背後,很不舒服的情況下,才回過神來。茫然翹首看著自家爹淡定無比的神態,忽地腦海閃現出一道亮光,有一種莫名的信念湧入腦海之中,他爹,難道這些年來一直是裝聾作啞?實際上一直深藏不露?!

    於是,猛拍腦袋恍然大悟狀露出一絲「我懂」的笑意,賈璉上前,拱手,「父親,您如今這番提點兒子,是不是,咱賈家的危機已經渡過去了?」

    「渡過去?」司徒錦嘴角一勾,指指旁邊的茶几,「你自己看看!」

    賈璉不解的接過茶几上厚厚一疊的件,一份份翻下來,額上的冷汗又不停的直流,放利錢,豪僕打著賈家的名號在外侵佔良田,府中僕從貪污,拿名帖攬訴訟……最後一份,還是偷偷支持皇子的書函。

    賈璉一驚,雙腿忍不住一抖,「老爺!這……」

    「知道怕了?」司徒錦斜睨了一眼賈璉。就這份資料,暗衛不到一日之內就收集清楚,整個賈家跟篩子一般,內囊開始敗壞。

    「那……那……」賈璉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俗話說不爭饅頭爭口氣,如今我就算退讓一旁,但是也架不住老太太心眼偏到胳膊窩,滿眼都是大造化的寶玉!你我再不自救,到時候,不說這爵位,賈家能不能保得住,都另說。」司徒錦冷冷道。

    臉色愈發的慘白起來,賈璉顫聲道:「父親,那我們如何行事,才能自救?」

    還有點上進心!

    司徒錦經過把自己摔殘了的老子,對賈璉這個兒子期望不知不覺的降低了許多。如今看著人能聽話上進,還微微有一絲滿意之感。於是態度和緩了許多,道:「為父昨日見過皇上,」頓了一頓,看著賈璉眸子詫異的神色,司徒錦接道:「因著兩任國公的功績,皇上對賈家如今戒心已經放下來,命為父拿出當家人的氣派來。」

    賈璉不由怔住了。皇帝居然知道他父親,還鼓勵他父親,這簡直是……若說以前,他知曉後,定會嗤笑一聲,但是現在,他總感覺父親那是在忍辱負重,不是有句話叫做臥薪嘗膽,三千越甲可伐吳嘛!

    他父親肯定就是這樣的人物!

    賈璉眉宇間不禁露出一抹的欣喜之色來。

    「……」

    渾然不知這便宜兒子忽地高興什麼,司徒錦拳手不由咳咳了幾聲,喚回對方的注意力,才道:「你先帶人去把那些豪奴的家給抄了,而後去定一塊一等將軍府的匾額,把榮國府敕造匾額給換了!」

    賈璉歡喜之情一下子被冷冷的澆滅,看著輕飄飄吩咐話語的父親,張張口,話語在舌尖打轉,許久才露著一絲的苦笑,耷拉著腦袋道:「父親,這府裡的人,如今聽我們大房的又有幾人?而且,那匾額……可是老祖,」賈璉咬牙,急忙道:「是老太太心心唸唸祖宗榮譽的象徵!」

    習慣了下命令,然後有一群人圍著求辦事的司徒錦聞言,面色微微一僵,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賈璉,手指微微曲起敲敲茶几。

    賈璉聽著咚咚咚似乎有著某種韻律的聲響,不由的心跳砰砰的開始隨著跳躍起來,而後抬起頭來,眼眸亮晶晶的看著他爹,就差後面甩條尾巴。

    看著父子倆同出一轍的眼神,人生頭一次成光桿司令的司徒錦默默的歎口氣,要是讓暗衛出動,那麼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思忖了一會兒,起身,緩緩的拍拍賈璉的肩膀,道:「為今之計,我們父子徐徐圖之,你先整頓大房,在賈政未搬出榮禧堂之前,你們小夫妻先搬回來,而且,讓你媳婦辭掉管家的事情,剩下的我來。」

    「是!」賈璉被先前的話語完全震撼住,如今對賈赦的話語那是奉若圭臬,絲毫沒有想過這媳婦聽不聽他的話。

    「好了,你先回去吧。」說完了正事,司徒錦揮揮手,示意對方退下。

    「是,兒子告退。」賈璉恭恭敬敬的離開,不過剛轉頭走了幾步,又急匆匆的回來,問道:「父親,若是從府外買人,那銀子?」

    司徒錦眉目一挑,掃了一眼賈璉,而後眼睫一抬,朝前看去,目光圍著多寶閣打量了一圈,唇角彎了一彎,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第四排第三個下面銀票五千兩,你先拿去用!」

    五千兩?!

    親爹,這買僕人不是你買頭牌!

    賈璉神色一滯,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搬開他爹的寶貝——蓮花溫碗,看著下面五張千兩一張的銀票,不禁心裡微微苦澀的再瞧了一眼滿櫃子的珍寶。這些年下來,他都沒父親手裡的寶貝值錢啊~~

    「對了,再順手把那破碗給……」司徒錦剛想著實踐諾言,賈赦丟他一次臉,他砸一個心頭愛,把碎片給帶進宮,警告賈赦,但是看著賈璉那副謹慎眷戀的神色,忽地話語一轉,道:「你若表現好了,便賞賜給你!」

    聞言的賈璉捧著蓮花溫碗,目瞪口呆。

    他爹忽地正經起來,接受的了!

    但是忽地對這些原本愛若珍寶的寶貝隨意起來,那真是天下紅雨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司徒錦豪爽贈送賈赦心頭愛,另一邊,賈赦更加豪爽的放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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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斜靠在軟榻之上,賈赦換個舒適的姿勢,背後宮女太監一群小心翼翼的伺候,戴權立在一旁不斷眨眼,負責提漏補缺。

    賈赦經過真皇帝給他下跪之後,再面對一群天之驕子,面色已經從容淡定了不少。看著面前排排坐的十二個兒子,重點打量了皇帝讓他放權給的忠義,忠成,忠賢三位親王。

    忠義親王前太子司徒詠,堪稱耀天奇葩!皓齒星眸,男肖女相,身形瘦削,可箭無虛發,十歲伴駕秋狩,騎馬射鹿殺虎!更是采卓然,詩賦俱佳,策論更絕,胸懷經國濟世之念,十三言政,弱冠監國,政績斐然,朝野皆服!!但笑臥美人膝,不愛紅顏愛藍顏,從人人讚譽的風華絕代太子爺瞬間成不可言說的青樓常客,最後朋黨角逐,被廢太子之尊!

    忠成親王大皇子司徒熠,寬肩長臂,孔武有力,氣勢迫人,武功卓絕,曾征戰沙場,立下戰功赫赫!如今坐著,渾身上下也有著一股軍人特有的堅毅和強勢。

    忠賢親王五皇子司徒烜,俊美優,溫潤致,書畫一絕,千金難求。舉手投足間,儒淡然之氣,迎面而來。

    餘者也是天之驕子,賈赦目光細細的打量了一番,不免心中有些微微的苦澀。他兒子要是能有其中一個三分之一心眼心機謀算,他也就能含笑瞑目了。

    不過……賈赦偷偷瞧了一眼獻慇勤的天之驕子,轉念一想,露出一絲的笑意來,兒子多了也不好啊~~個個想要最高最好的帝位,不要王爺的勳帽。言詞切切,態度真摯,讓他分不出父子之情君臣之情到底是真還是假,哪像他兒子再不成器,使喚著跑個腿還是聽話的。

    哎,不知道那扇子要到了沒?皇帝這品味跟他相差太遠了,屋子裡書房裡都是一目瞭然的整潔肅穆,一點也不紈褲慵懶閒適!

    「父皇,您……」

    賈赦清清嗓子,看了一眼出言的九皇子一副「父皇,你為什麼不要兒臣理政,替您分擔」的面色,急急的揮手,攔下對方的話語。一邊揉揉頭,盡量用盡全身的威嚴裝出目光如利的眼神,壓低了聲音,沉聲道:「你要置喙朕的決定?」

    「兒臣不敢!」九皇子司徒烽垂頭,收斂眼眸中露出的不甘神色,而後餘光偷偷掃了一眼在座的兄弟們,心裡泛著嘀咕。他因著母妃甄貴妃一向得寵,又掌權宮務,見到泰寧帝的機會比他們要多得多,大多都是慈愛神色,這還是第一次當眾對他厲聲苛責,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給他上了眼藥!

    「那你們呢?」

    「兒臣不敢。」皇子們站起,弓腰,齊齊道。

    「這……」賈赦咳咳幾聲,淘盡腹中的墨水,「朕近日身體乏困,御醫言說,需靜養,你們若真恭謹孝順,就莫要在胡作非為!」

    「兒臣不敢,求父皇保重龍體。」

    被皇帝突如其來說話直白的話風給嚇著,在宮裡生存向來喜歡宛轉的皇子們紛紛下跪呼喊,同時暗暗納悶不已。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聽上面咚的一聲。

    賈赦眉頭緊蹙,咚得一聲放下茶盞,沉聲道:「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別一驚一乍,朕不過說說,但是……」目光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奏折,露出一絲的嗤笑,「朕還沒老,有些事情,不用爾等操之過急!」

    眾皇子心裡一驚,面色露出惶然的神色,剛思忖說些什麼好話,順順皇帝的心,便聽人慢悠悠的開口了。

    「在其位,謀其政,不在其位,莫要希冀,奢求!先做好分內之事,你們身為皇子,自幼便是天潢貴胄。」秉承打一棒給一顆甜棗的普遍御下之術,賈赦轉了轉思緒,想想皇子們的心頭愛。

    作為一個男人他將心比心,大家終其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權1色,龍椅只有一把,他給不了,監國權利,真皇帝監督著,為了安撫住要在他面前蹦躂的其餘皇子們,給他們找點事情幹,不要整天就閒著,盯著他這「父皇」盡孝心,於是搖頭晃腦一番,幽幽道:「可要知道,出了這宮門,還有芸芸眾生。老大,老二,老五替父辦事,你們也不能閒著,老三帶著老六老七,老八帶著老九老十,十一十二,深入民間,四處走走,看看京內的百姓生活,每日交付一篇策論,可各抒己見,但切記,字跡工整,工整!」

    要怪就怪你們爹,讓我寫,練!

    賈赦邊說邊不著痕跡的翹首看了一眼一臉苦瓜神色的戴權,不由的瞪大了眼睛,戴內相求指示啊,他拉著一幫人寒暄了父子君臣之情後,告誡了一番,說了要兄弟相親相愛之後,現在,是不是就可以讓人走了啊?

    戴權面上的笑容僵硬無比,最後了無生機的默默的垂眼,躬身出列,小聲道:「皇上,您該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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