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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18章 一人一山 文 / 飛刀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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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伯如今是有求於人,對於此等狗仗人勢的下人也只得表現出一種順從,點著頭的從門外走了進去,朝著虢石父府上的正廳走了過去,下人只是抬抬手給虢石父指了指方向,連多餘的話都懶得說一句,但凡是有求於人的,必定都不能算作是貴客!

    虢石父坐在椅塌之上,一手撐著頭,整個人以半躺的姿勢窩在床上,身後的女子在捏著他的手臂,捶打著他的肩膀。旁邊還有悉人正在彈奏古琴,發出的聲音緩慢而令人覺得困意叢生,這屋子裡還點了些麝香,有著安神的作用。

    大清早才起床,就又要睡?晉伯鄙夷的腹誹著,面上卻堆著笑意說道,「虢上卿。」

    「晉伯今兒是撞了邪了?上我的府上尋不快來了?」虢石父瞇著眼睛看了看晉伯,說話的聲音被拖得很長,抑揚頓挫的,說的晉伯面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煞是好看,可也只能堆著笑說道,「虢上卿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在下一般見識,當日在下也只是一時情急,才會口出狂言的,如今晉國數百萬民眾的性命可都是壓在了大王身上,大王若是不願出兵,那只怕是……」他說道這裡將手中的錦盒放在了桌上,錦盒之內是一直雕刻的十分精美的玉器,錦盒也是為青銅所鑄,鏤空的工藝繁複而精緻,十分華美,「晉國數百萬的百姓要慘遭屠殺啊!」

    虢石父瞇著眼睛看了看桌上的東西,然後又閉上了眼,翻了個身,叫悉女給她敲打另一側的腿和胳膊,「如今北狄休戰,晉伯何必急於一時呢?」

    「北狄雖然休戰,但是隨時可能再戰啊!」晉伯說道。

    「那晉伯何不先下手為強?」虢石父反問道,覺得晉伯原本就很可笑,放著自己的軍隊消極抗戰,不遠萬里的跑來鎬京城問大王借兵,此事還真是南轅北轍的厲害,「倘若晉伯此刻出兵,攻北狄不備,出奇必能致勝!」

    「虢上卿此言差矣,此事只怕是……」晉伯搖了搖頭,「我晉國與北狄一向交好,西戎又一向為秦國牽制而齊國與東夷的關係也不算差!所以晉北一代常常與北狄往來交易,兩地的百姓相處和睦,我晉國也就常年疏於防範,不再時刻備戰了!」

    「那晉伯就太不應該了,」虢石父坐直了身子,闔眼讓悉人給自己按著太陽穴的位置,「想那鄭國,北鄰你晉國、南面則是與楚國接壤、而東面是齊國、西面則是大周,尚且能有鄭啟之、朔這等良將,這些居之中央的國家都能考慮的如此周全,你一個位於北狄邊境上的大國卻疏於防範!」他說罷冷笑一聲,吹了吹自己的鬍子,「你就不擔心腹背受敵?」

    「腹背受敵?」晉伯將這兩個字在嘴裡咀嚼了一番,心中頓時一股冷意從心底冒了出來,腿肚子都有些發顫而站立不住,此番若是叫鄭啟之前往晉北支援,一旦北狄的危機解除,只怕是自己南面危機又起,此人只怕是決不能用,「如今大王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虢石父的音調拖得很長,抑揚頓挫的看著晉伯問道。

    「大王向讓褒洪德率領大軍前往晉北支援?」晉伯揣測著問道,虢石父卻只是深邃的一笑,不再多言了,話說道這裡想必晉伯心中自然知道該如何決斷了,姬宮湦的這七日安排的真是恰到好處,至於這七日裡他在做什麼?那就無人知曉了。

    東宮的大門緊閉,除卻每日前來的祭公和少數的幾個臣武將之外,就再無人能夠進入其中了,褒姒為姬宮湦研墨,他正在一張白色的布帕上繪製整幅的晉北地圖,細緻到每個點上,根據探子發回來的消息再將北狄的佈局一點點的補上去,褒姒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姬宮湦的身邊,來去都不發出絲毫的聲響。

    姬宮湦落筆之後,看著這繪製而成的地圖,將如何佈局和攻打的謀略寫在了上面,微微的點了點頭,放下筆墨。抬頭看見褒姒,才驚覺她居然在書房之中,「你怎麼在?」

    「臣妾若不在,誰為大王研墨?」褒姒問道。

    姬宮湦「哈哈」大笑了出來,伸出手看著褒姒,褒姒將纖細的手指搭在了姬宮湦的手中,被他一把拉進了自己懷中,他摟著她的纖腰,捏著她的下巴,「寡人一時竟然忘了自己還在宮中,以為是晉北的草原呢!」

    「大王只怕是恨不能親自去打著一場仗?」褒姒問道。

    「不行!」姬宮湦搖了搖頭,「寡人不能去,從今往後寡人不會再帶兵出征了!」他的眸子有著一瞬的黯淡,雖然轉瞬即逝,可還是被褒姒捕捉到了,她仰頭問道,「為何?」

    「寡人不能叫你再受連累!」姬宮湦說道,這話叫褒姒心中長長的震撼,姬宮湦的心性是嚮往著征戰沙場的戎馬生涯的,可只為了他的妻子、他的褒姒,卻甘願卸下金戈鐵甲,從此以後只為一人心。褒姒吻了吻姬宮湦的唇,他俯下身子輕輕的回吻,抱著她的手越來越緊,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寢宮中滿地的衣裳,陽光灑在衣服上印襯出一道道的光斑,灰塵隨著這射入的光束在漸漸的起舞,褒姒趴在床上,姬宮湦一寸寸的撫摸著她背部滑嫩的肌膚,另一隻手撐著他的頭正俯瞰著褒姒漂亮的身體曲線。秀秀很著急的敲了敲門,推門而入,卻沒想到姬宮湦今夜竟然是在寢宮中過夜的,只得深吸了口氣,面色通紅的說道,「大王恕罪,娘娘恕罪,臣妾不知道……」她越說越羞,頭也越來越低,朝後退了兩步,準備出去。

    褒姒扭過頭看著進門的秀秀,「何事?」

    「念兒說,想出門去放風箏,今兒風大,奴婢攔不住!」秀秀回話道,低著頭不敢抬起來,滿地的衣物也叫她覺得面色緋紅,說話的聲音也有幾分顫抖。

    「去吧,看好他!」褒姒說道。

    「是,娘娘……」秀秀說道,退了出去,將門關了起來。褒姒轉向了姬宮湦,「大王真的要七日不上朝?」

    「嗯!」姬宮湦點了點頭,撫摸著褒姒的肌膚,愛不釋手。

    「不怕他們等急了?」褒姒問道,姬宮湦了輕輕的笑了笑,「不怕,就是要他們等!」他俯下身子在褒姒的耳畔說道,「等的越久,他們就越容易屈服。」

    「所以大王叫臣妾等了兩年多的時間?」褒姒問道。

    姬宮湦吻了吻褒姒,「寡人捨不得叫你等,」他摸著褒姒的面頰,「寡人寵幸的桑珠的時候就想過,讓你等一等,挫挫你的銳氣,可你卻真的能將寡人拒之門外,寡人求之不得,心中輾轉而夜不能寐,桑珠加封的當日寡人叫人將她鎖在鄭夫人的柴房之內,才叫你代她受寵。」

    「原來是這樣,」褒姒看著姬宮湦搖頭歎息,「難為桑珠卻以為是鄭夫人和臣妾有意為難,卻不知……癡心錯付。」她的手抵在姬宮湦的唇上。

    姬宮湦吻了吻褒姒的手,「後來鄭夫人小產,寡人想叫你等一等,讓你明白在這宮裡頭,不是事事都能由你來決定的。可是卻不知,你走到那一步,幾乎是要拼上性命的,就為了不讓寡人為難,就為了不讓寡人在朝臣中失去威信?」

    褒姒只是看著姬宮湦,「如今時過境遷,這些事情也不必再提了,只要日日看著大王這日子怎麼熬都不算苦。」

    「從此往後,寡人的身邊就只有你一個女人!」姬宮湦看著褒姒說道,表情嚴肅,眼神凝重,這話絕非說說而已,是認真的!這叫褒姒的心頭一凜,這件事情於情不和、於理不合,她搖了搖頭,「此事只怕是不妥,若是大王只……」

    「寡人已經決定了,」姬宮湦強行打斷了褒姒的話,叫她不要再說下去了,「從今往後,給寡人在東宮裡安個家,寡人夜夜都是要回家的!看著你、看著念兒,聽你教念兒讀書認字,寡人就覺得,這是寡人的一世之福。」

    「大王,」褒姒搖了搖頭,「如今天下未定,這麼做多有不妥。」

    「天下未定,八百年的周朝都定不了天下,寡人何德何能?」姬宮湦問道,褒姒挽住了他的胳膊,躺在了他的身邊,「八百年的周朝定不了的天下,大王可以,褒姒心中的大王就可以!大王能憑借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和自己對晉北、北狄的瞭解,就將軍事佈防圖畫到這個地步,若說心中沒有一統江山的大志,又怎麼可能呢?」

    姬宮湦將褒姒摟的更緊了一些,「為什麼寡人覺得,你和天下,寡人只能得到一樣呢?」

    褒姒將頭靠在姬宮湦炙熱的胸膛上,沒有回答姬宮湦的這句話,她的沉默叫他越發的不安了,手在她的背上上下的撫摸著,一種躁動充斥著自己的胸膛,這種躁動轉而變成了一種佔有的**,將她掠奪在自己的懷中,馳騁求取,褒姒一行清淚難以抑制的流了下來,此生若還有什麼不捨得的,大概也就只有這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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