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神偷王爺:槓上腹黑妻

正文 第159章 馬兒 文 / 花刺公子

    三個月來,磐攻城不停,一路勢如破竹,莽卓兵一路的敗退,莽卓朝野一片混亂恐慌,議事大殿整日待朝,莽卓皇帝卓均臀不離座的焦坐於皇位之上,群臣月數不下朝歸家,不斷有傳送兵送來最新的戰報,卻封封都為戰敗或請援的兵戕,最新的戰報由疲憊不堪的情報兵呈遞了上來,司儀的太監用帶著嘶啞的聲音大聲宣讀著:「灑城兵敗,折兵將八萬,遙陛城敗,折兵將十萬,千城兵敗……,」太監的聲音開始顫抖,瑟瑟的瞟了一眼臉色青白的皇帝,「守城將領太子輯,卒,兵將全殲,折五十萬……。」

    立於朝殿的大臣全都驚慌的發出不可置信的置喙,卓均本是鐵青的臉孔瞬時全白,一臉的不敢相信,倏地站直了身子,一把奪過了情報,自己閱讀了起來,最後一行:「磐已屠四城,現已兵臨莽都城下……。」

    全身僵硬的立在當場,那一紙兵戕,從他頓在半空的手中滑落,緩緩的飄至光可鑒人的地面。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連太子親自領兵駐守的千城,也被攻克,卓均在震撼那五十萬士兵全殲慘烈時更悲傷於自己的太子卒於沙場的哀痛。莽卓與磐世代相伐,歷經大小戰役上千,磐軍強悍,莽卓堅韌,而莽卓與磐也是勝敗各半,兩國鼎立幾百年,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莽卓在這一次的戰役中,竟兵敗如山倒,昔日有強獅作風的莽卓軍團竟會潰不成軍,城池一再被克,民眾被屠上千萬……。

    放眼朝野,那些平日裡氣定神閒,辯若懸河的大臣,此時個個耷拉著腦袋,全是一籌莫展,均卓自嘲的一笑,他能期盼個什麼?期盼天降神兵?卓均垮下肩,莽卓,怕是無力回天了。

    底下有大臣跺腳言道:「我早說割地歲幣或和番以息戰安民,看看現下……。」

    「我說早該徵召全國男丁,以勢壓敵,人多力大,也不會落此田地……。」有將搖頭歎息。

    「莽都,由誰駐守?」卓均無力的詢問著。

    大殿剎時安靜了下來。

    「誰?」暴吼一聲,這群是什麼樣的臣子?

    無人答言是因為都怕在這個時候挑上自己,挑上了,就得扛上整個國家的死活。

    大殿上突然暴發了卓均的大笑,一直一直的笑,笑到聲音嘶啞的只能發出「嘎嘎」的聲響,笑的跌坐在朝椅的階梯上,笑到眼淚佈滿了卓均滿臉,連這個問題,居然都無人響應,他還能指望莽卓什麼呢?幾百年的基業啊,僅僅用三個月,就毀至於此,淚眼朦朧中,一群無用之臣面面相覷,卓均徹底明白了,莽卓有此災劫,並非完全的天意,實乃他識人不清,用人不精招至的啊!

    有掌撫上了他的淚顏,睜著迷濛的眼,一張清麗白淨的臉映入了眼簾,「父王!」

    「冰兒∼∼!」

    「是!」卓冰滿臉的擔憂,「父王,莽都的守城,是薪!」

    「哦?北宮薪?」他的準女婿,冰兒的准附馬。

    「父王,兒臣請求您,讓兒臣與薪一起守城吧,兒臣誓與城同在,或與君同冥……。」卓均看到了女兒的一臉絕決,他一泱泱大國,最後敗落到連女兒也要推出去守城,掃了一眼殿下大臣,那些曾經所謂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滿口的心懷天下,志薄雲天的大臣,他一向認為有著雄才大略的優秀人才,連接觸到他的目光的勇氣都沒有,國之將亡,他們還未倒戈求榮,大概也算是一種忠誠了吧。

    擺了擺手,將頭撇向一邊,卓均無力道:「罷罷罷,你去吧!」。現在,他作為一國之君,也沒有權利拒絕任何一人的請命,太子已卒,公主請命,他卓系一族對莽卓的貢獻,也就剩奉獻出這最後一點力量了……。

    九叩之後,卓冰在那一群謂之國之棟樑的大臣眼前,昂首闊步的,離開了莽卓大殿,步下雕有龍盤鳳舞的白玉階梯,穿過灑滿夕陽的大廣場,在將跨出一道宮門時,卓冰回頭望了一眼那座巍峨的宮殿,整座宮殿浸在一片血色之中,死寂的氣息從整個皇宮的中心鋪捲開來……。

    一身重甲的卓冰出現在莽都城樓上,身旁與她比肩的便是經指婚的她的准夫婿北宮薪。

    「敵軍將領為磐威武大將軍冀九,帶兵三十五萬,屯兵於莽都城外十里處,於前日已由冀九親自領兵二十萬,發起了首次攻擊,估計敵方折將一萬,我方無折損。」北宮薪向卓冰介紹著戰況。

    帶絲勉強的,卓冰擠出了些許笑容,她請命並不代表她有作戰的能力,即便現在身著重甲,立於城樓,她也找不到作戰的感覺,來到這裡,僅僅是想為父王分憂,為國家盡力……,瞄了一眼北宮薪,還有為夫婿擔責!

    「你估計他們下一次會何時攻城?」卓冰問道。

    「應該會很快,磐已拿下了莽卓的大半疆土,若莽都被克,整個莽卓也就真正的被拿下了,自攻城至今日,磐每攻一城都不會超過半月,連固若金湯的千城,也被磐在十四日之內拿下,莽都再牢固,磐軍也不會放慢速度的,必竟快攻對他們有百益而無一害。」

    「有百益而無一害?」卓冰喃喃的回應道,側頭看著自己偉岸的未婚夫,不知道為什麼,聽他的語氣並看著他臉上堅定的表情,她帶絲仰慕卻又有著莫名的不安。

    「我們有怎樣的勝算?」抿緊唇,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提出這個問題。

    雙臂環胸,北宮薪表現的一派輕鬆澹定,「莽都城牆皆由巨石堆砌,牆高足二十五米,外有寬約十數米的護城河,城內糧食豐足,自有的水源不易污染,易守難攻,若不是有人主動大開城門,任磐軍如何強悍,也定然進不了城。」

    「那就耗著嗎?」打仗是這樣的嗎?守住一座城池就算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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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低頭想想,也是,除非是侵略者,被侵者不就是一昧的守嗎?守住了,不就應該成功了嗎?可是,一次兩次的未被攻破城池,就真的便是戰勝方嗎?

    「現在,我們就得耗著,能耗過去,便是一番新的局面了。」卓冰迎著北宮薪的視線,他嘴角微微帶了許笑容,像是在安慰她?她有些微醺,若在請命前對莽卓的信心喪失大半,在北宮薪水這絲笑容中,心被某種未知名的感覺漲的滿滿的,像似信心,又狀似安心。

    城牆上堆滿了巨石,投石機靜置在各個擲石點,大量的箭枝按最合理的佈置擺放在牆側,貌似一切準備妥當,萬無一失!

    遠處的天空慢慢的青白光亮起來,城牆上的烽火卻仍熊熊燃燒著,每隔十米一桿的莽卓國旗靜靜的立在晨曦中,守崗一晚的士兵半瞇著眼等著著替崗,冬日的早晨也聽聞不到鳥的啁鳴,一切都很安靜,非常的安靜。

    卓冰將頭輕輕的靠上北宮薪的肩,靜靜的看著遠處想跳出地平線的太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莽卓的紀年,又向前邁進了一天……。

    二十七破滅——

    :::

    地面有震動,而且越來越強烈,城樓上幾日無休的崗哨兵睜開了朦朧的睡眼,遠處的異狀讓他有片刻的呆愣,那是什麼?視線越來越清明,崗哨兵的嘴也越張越大,地面的震動已大到不需要他再傳達任何信息,已經有很多的守城士兵大呼了起來;「攻城了,攻城了……。」

    攻城開始了,從遠處地平線愈移愈近的那一片黑壓壓的「黑雲」,像從地底端不斷湧現出來的地獄修羅,是磐的青甲兵,青盾加長矛的重甲步兵列陣前,鐵甲騎兵為中堅,後置的是輕甲步兵輔陣,大略的用肉眼估計,此次攻城磐發動的兵力至少約三十萬。

    莽都的城樓上一片的慌亂,原本還在休息的士兵全部出動,雖原本有按計劃安排各自負責的打擊點,可是現下大兵壓城的恐慌讓所有的士兵慌亂的找不到也放棄找到原本的定位點,見到有空置的投石機或箭矢口就隨而蹲點,卓冰一路跑上城樓,氣踹吁吁的看著已臨城下的磐軍團,四下慌張的搜尋著,「北宮將軍呢?」抓住一名士兵問道。

    「不知道。」那名士兵一臉茫然的搖著頭。連續抓了好幾位士兵,都不知道北宮薪的所在。卓冰焦慮的直跺腳,立於城頭,望著下面由冀九所帶領的磐兵已經開始攻城,卓冰咬了咬唇,大聲呼道:「所有的將士聽著,從現在起,所有的人都聽我的命令,不要慌亂,如今也不允許我們再敗退了,後面是我們的皇城,我們無路可退了,國破家何在,我們今天就算拋頭顱灑熱血,也誓與城同在。」

    城樓上的士兵同時高呼:「莽卓千秋萬代,吾等誓與城同在!」頓時莽卓士氣大漲,原本的謊亂在卓冰一聲重新歸位的命令下,各士兵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駐點。

    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長佩劍,卓冰大喝一聲:「弓箭兵發!」頓時箭雨紛落,但只見磐兵騎兵急速後退,執盾重甲兵與弓箭兵列至最前,以方盾作掩,弓箭兵於盾後放箭,雙方皆有損傷。

    凝了凝眉,卓冰再下命令:「投石!」

    士兵飛快的裝石,以投石機發射,「轟隆隆」的,一塊塊大石飛射了出去,底下執盾的士兵根本擋不了巨石的飛砸,被砸傷砸死者無數,一陣急退,將與城池的距離拉遠,巨石因重量過大,發射的射程不能過遠,在攻方一退,再發射便是浪費了,卓冰停止了巨石的投擲,再凝了凝眉,「發射火球!」。

    火球較輕,發射的射程較遠,但是殺傷力卻不如擲石。一連串的防攻,讓磐軍短時間的不能進攻。

    卓冰再稍稍沉思,喚士兵提來黑油,將箭枝的尖端沾染上黑油,在發射前點上火,一時間,火箭齊發,連在遠處的騎兵也有些微的燥動,估計是馬匹受了驚嚇。整個城下煙火四起,巨石亂布,有士兵被火箭射中,到處的亂躥,若得其他的士兵到處躲閃。

    莽都城樓上的士兵一臉的興奮,好的開始讓所有的士兵信心大振。不知不覺中將全副心神都依賴上他們的公主將領,敵軍一再的往後退。

    冀九坐於高馬之上,看著城樓上的一切,莽都的守城準備的挺足的,守城的將領也有些小聰明,但是這又如何?

    磐軍的前端兵陣受損,後端的兵陣才是主力,翼九從陰惻惻的笑慢慢的大笑了起來,舉起那把從磐一直砍到莽卓都城的「嗜血屠刀」,身後所有的士兵全躬起了身並向中心靠攏,待勢欲發。

    「沖∼∼∼∼∼∼∼∼!」暴嚦冗長的聲音從翼九的嘴裡發出來,身後百萬士兵全部響應的發出了砍殺的嘶嚦,瞬間淹沒翼九的聲音,急促的鼓點狂擂了著,整塊大地都震動了起來,城樓上也可以明顯的感受腳下的顫動,就連都城內,都因城外的喊殺聲與地面的餘震而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他們大規模攻城了,卓冰不自覺的握緊了拳,牙咬的死緊,揮著令劍,卓冰大呼:「投石、射箭、拋火球,一齊上。」

    底下黑壓壓的一片人,石頭砸下去,箭雨射下去,火球拋下去,也不能折損多少,人不斷的湧向前,在護城河處,竟用雲梯搭建了簡易的過橋,至少有好幾萬的士兵在用沙袋填河,衝在前面的士兵陣亡了,後面的就踏著前面的那些屍體再往前衝,護城河很快被填出了一條道路,雲梯也架了足夠的寬度,一些被巨石會砸斷,而底下的士兵竟將砸落下來的巨石填進了護城河……。

    不怕不怕,卓冰咬著嘴唇思忖著。城牆夠厚也不易攀爬,城門為銅鑄,且加固並有大量士兵把守,他們就算越過護城河,也克不了城。

    正在思忖著對策,突然整個城樓上的士兵大慌了起來,只聽士兵淒嚦的喊著:「城門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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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一陣寒涼竄至頭頂,在乍聽到喊聲時,牙硬是咬破了唇,鮮血流了卓冰一下巴,不可置信的低頭看,黑壓壓的青甲兵正往城內湧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卓冰全身都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城樓上的士氣完全的潰散了,城內的守衛兵還在做著最後努力的廝殺,有情報兵傳來了新的傳令,卓冰全身冰涼,麻木的打開令,看了兩遍她才明白上面的內容……。

    要下雨了?臉怎麼全濕了?她好像感覺打雷了,就那麼一下,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身上了。

    慢慢的蹲了下去,屈膝抱著抖到不行的身子,完了,城破了,國亡了,父皇殿前自刎了……。

    敵軍已殺到了城樓上來了,緊咬牙關,卓冰兩眼放射著凶狠的目光,恨恨的站直了身子,她說過,她要與城同在的,城未守住,她也要完成她最後的拚殺。

    剛站直身子,便看到了敵軍的將領冀九領著人步上了城樓,卓冰再次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冀九的身後,是北宮薪!

    「你,降敵了?」卓冰直直的盯望北宮薪。

    「哈哈哈哈……!」冀九大笑了起來,「小女娃,他這不叫降敵,叫歸隊了。」

    「歸隊?」卓冰好似聽不懂他的話。

    「我來告訴你吧,讓你更明白些吧。」冀九很是得意,「知道莽卓為什麼會在三個月就亡國麼?不是你們的兵力問題,而是你們莽卓用人有著很大的問題。」

    「磐與莽卓僅休戰五年,可是你肯定不知道,磐花了十四年,對莽卓的將才進行了換血,能者皆踢,現在你們的頂樑柱北宮薪,是我們磐安排在莽卓十四年的探子——磐四皇子薪。」

    嘴唇有新的鮮血流了出來,她仍不自覺的狠咬著唇,這還真是好笑,這就是她的國家亡國的原因,北宮薪這十幾年的忠心耿耿原來也包藏著這般禍心,勵精圖治原來是為磐剔除異石,對她的情意綿綿卻是想顛覆她的國家……。

    她現在是真的國破家亡了,她目光狠狠的掃向北宮薪,看著他無一絲的愧色,眼底也再也尋找不著往日的柔情,卓冰只能笑起來。緩緩的御下了自己身上的盔甲,這身盔甲披的真累,而且毫無意義。

    「我以我的鮮血詛咒,磐將在不久的將來,下場敗落更甚於莽卓!」言畢,佳人一躍,從城樓上飄飛了下去,護城河激起了一朵淒美的浪花……。

    「四王子,恭喜你得計還朝。恭賀我磐千秋萬業!」從城樓至城下,所有的青甲兵一致高呼著,磐的攻略計劃初步實現,且大獲全勝!

    北宮薪微微的露出一絲笑容,步至莽卓的主城樓,俯首望著城牆下的遍地屍首,吩咐著士兵將戰死的將士妥善安埋,目光,卻良久的停駐在已平靜無波的護城河面……。

    史記:德天總紀年三百二十八年冬,磐克莽都,莽卓滅!

    二十八馬伕——

    :::

    連續偷師了一個月,茨蔚也有一個讓她十分驚喜的發現。原來賴戰德其實早在她一次偷師時便發現她了。因為她發現他每天的操習都是同一式快慢的操練三遍,最後一遍是為了讓她看到這一槍的精湛,從開始光靠頭腦記憶,到後來她索性帶槍於樹後操練,這麼大的動靜,也不會招來賴戰德的探詢。茨蔚學的還不錯,她總是可以很快的瞭解到每一式槍法的精髓,若是頭一天她所學的那一式槍法掌握的很生疏,接著二天或三天賴戰德就會再繼續操練那一式,那排白楊樹就是一道屏障,兩人都心照不宣的分置於楊樹內外,一個心有授意的練,一個心無旁鶩的學。每次在賴戰德離開後,茨蔚就進入楊樹道內對著稻草人操習,槍法雖遠達不到賴戰德的精湛,卻****都有長進。

    賴戰德隱於楊樹之後,看著馬茨蔚非常認真的操習著他的絕學槍法,他每天都會讓馬茨蔚以為他已走遠再迂迴來觀看,有的時候看到他操習的非常的生疏就會緊擰眉頭,二天時刻意的提點,總的來說,馬茨蔚雖毫無任何根基,在體力方面也不佳,卻擁有很好的靈活度,他的這套槍法讓他學的也有模有樣,無法發揮槍的極至威力,卻也總會有新的突破。見他一套槍法即將練習完畢,賴戰德背過身,執著銀槍,消失在白楊樹道。

    軋虎也習慣了在跑步完後就往白楊樹後跑,然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茨蔚耍槍,耍到精彩處,便拍著手掌大聲叫好,他最喜歡看的是那槍橫掃千軍,那一槍掃了去,竟可將方圓好幾米的落葉全數的捲至半空,在紛紛揚揚的落葉中,軋虎興奮狂拍手掌。

    今天學會的練習完畢,見軋虎又在旁邊看他習槍,照常拿著槍尾捅他幾下,軋虎也甘於讓他捅,總比在外較場跑到累趴下的好。

    步出白楊道,天已大亮了,新兵霧的體力已經恢復的很好了,與七七七九排關係也融合的不錯,七七七九排在幫助霧訓練體力的同時,整個排的體力集體的有所上升,常常在各種集體競技比賽中能一舉奪魁,既然是兄弟排,七七*排也參與了每天早晨的晨跑,從最初附帶目的的運動,到最後當成習慣的練習,霧明顯的感覺到七七七九排已將他完全的融入了。

    與往日不同,遠處的大較場圍了不少的士兵,原本在進行晨跑的七七七九排與七七*排的士兵也全跑去圍觀了,遠遠望去,茨蔚看到大較場上被牽了很多匹的馬。

    帶著好奇,茨蔚與軋虎也向大較場走了去,還未接近較場,就聽到士兵們興奮的叫喚聲中夾雜著馬匹噴氣所出來的「噗噗」聲,有一人的聲音非常的清亮,蓋過了所有的聲音,好似在吹棒著什麼。

    見周圍圍觀的士兵聽的津津有味,茨蔚也湊過去傾聽了起來。

    「大家看看啊,看這匹

    ,栗毛大型馬,好馬!為什麼好呢?我們看馬,首先要看馬的眼睛,眼大而圓還要有光澤,若眼小無澤為駑馬,然後我們要看馬面,面部方圓,頸要長而彎曲,背腰平直有力,尻長寬窄要適中,四肢乾燥強健,蹄前圓後略尖,蹄質堅韌,方為好馬,而各種馬呢,有各種用途,現在大家所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大型馬,大型馬一般高四尺半,身形矯健,四肢修長有力,適合各種戰場,我以前在西北方做馬匹生意時,多數就為沙漠馬,沙漠馬體質細緻乾燥,皮薄毛細,胸窄腹小,氣質活潑,既耐飢渴,又耐酷熱嚴寒,速度快且富持久力。而在西南方便多為善走山地的山地馬……。」那人咳了一下,又道:「在平原地區,多數喜歡的是輕型馬,此種馬稟性靈活,運步輕快。在北方草原,都是用草原馬,草原馬的性情跟草原人一樣,都非常的驃悍,持久力強。而所有的品種中,集各種馬匹之優點的,便是純血馬。」

    「嘖嘖!」咂了咂嘴,那兩片嘴皮子又飛快的介紹了起來,剛剛所說的全部的馬,都各有各的特點,也各有缺陷,馬中極品呢,當數千里馬與大宛馬,千里馬多數為野馬,因為野馬一般需要防禦其他動物的攻擊,也就練就日行千里的速度與耐力,但是野馬難馴,千里馬極難捕捉,捕捉後也極難被駕馭,另一種極品為大宛馬,或稱汗血馬或天馬,此馬其實擁有沙漠馬的特徵,耐寒耐暑還耐渴,速度快且持久力強,生性聰穎,反映靈敏,而且此馬一出汗,汗如血液,得名汗血馬,以我木丁多年的相馬經驗,認為大宛馬更優於千里馬。」

    周圍士兵聽馬經聽得已經著迷了,擁有一匹良馬,是一件多麼讓人期待的事情啊。

    木丁一臉的得意,這些個傻大兵,估計都正在肖想他的馬匹,這次他與德天兵部統訂下了長期專供馬匹的合約,正得意的不得了,德天在購置馬匹上還真的是很下本錢,給他的價格也非常的優渥,其實想想也不覺得怪,磐一吞併莽卓,各國的屯兵與購置馬匹兵器的需求更大,生意是好做,但是他木丁向來只做最划得來的生意也只做最有保障的生意,穿疆過川這麼多年,他發現德天的兵力實力還是非常之強的,而且德天常年對軍隊的整治也非常的重視,與德天訂長期合約,於亂時,他也會有很好的保障。

    「大家想要馬吧?」摸著下巴,木丁險險的笑起來。

    很多人立即響應起來。

    「馬倒是有,如果有人想要或者要得起的話,我會作為對德天禮遇的回饋,免費贈送。」

    那可是他每到一處必定炫耀一番的寶貝啊。

    一聲吆喝,一個小廝拉出了一匹馬來,此馬看得出性子非常的烈,小廝拉的很是小心,馬頭不斷的揚起,像是想掙脫小廝的牽制。

    圍觀的士兵一臉的莫名,這棗紅大馬,看上去與其他的大型馬也差不了多少,只是腿比較的細,身形更為修長,再就是那一身的棗紅色的毛,看起來異常的鮮艷。

    很是得意的一笑,木丁拍了拍馬的臀部,卻立即招致了棗紅大馬的回頭一噴,揚起的馬蹄差點踹至他的身上,知道它的不好惹,木丁跳了開來,拍著掌又道:「給各位開開眼界,這馬,便是傳說中的大宛馬,也就是汗血馬,難得一見的好馬啊,價值千金……。」

    圍觀的士兵都驚呼了起來,這就是汗血馬啊,難怪性子那麼的剛烈啊,士兵們都發出了「嘖嘖」之聲。

    「所謂絕世好馬,必定不輕易被他人駕馭,我木丁走川過省那麼多地方,也到過邊疆塞外和善馭馬的大草原,就是無一人能駕馭此馬,我木丁也有一個做買賣的原則,錢財再重要都絕對不做辱沒我的馬匹的買賣,即便萬金來換此馬但無駕馭能力的,我也堅決不賣,此馬只贈英雄,各位當中若真有真英雄,我木丁雙手奉上此馬,絕無二話。」

    圍觀的士兵發出更大的騷動,很多的士兵都有躍躍欲試的衝動,或拍胸脯或捋袖。茨蔚從那匹馬一牽出來,目光就無法移開了,她不會相馬,不知道馬的好壞究竟如何鑒定,她只看那匹馬兒的眼睛,那馬兒眼神高傲不羈中摻雜著被制於人的憤怒,用冷眼凝視著圍觀著它的人群又有著一絲尊嚴受辱的哀傷,茨蔚就是看出了那一絲哀傷,心就泛起了痛來,眼光也就無法從馬的身上移開。一匹馬兒,失去了馳騁的自由,會是一種怎樣的無奈與悲傷啊!

    看著這群躍躍欲試的士兵,木丁搖著食指道:「別急別急,我會給大家充裕的時間的,在半個月內,我會讓此馬在練馬場等候大家的試馭,德天軍團的英雄們,讓我看看你們倒底有什麼樣的本事吧!」

    他的話剛落聲,棗紅馬揚蹄嘶嚦了起來,幾個小廝拚命的拉扯住韁繩。茨蔚看著這匹不馴的烈馬,它在示威呢,它在告訴所有的人,它是不可被駕馭的!

    二十九桀驁——

    :::

    近幾天練馬場的周圍擠滿了圍觀的士兵,只要進行完了日常操練,所有的士兵就全會衝至練馬場,不是自己不去駕馭那匹寶馬,而是看別人如何去駕馭,基本上,已沒有如一天那樣多的人去試馭了,一天試馭的人什麼樣的都有,有新兵老兵、十夫長、百夫長、校尉,連伙房的二廚與馬廄的馬伕也妄想騎上馬背,當天老軍醫也索性提著他的醫藥箱守在練馬場,一邊看著不斷的有人前去挑戰那匹棗紅馬,一邊等著那些人落馬被抬至他這裡醫治。

    茨蔚也天天夾雜在人群裡,她不知道別人是否也會有她這樣的心情,看著旁邊的人大呼小叫,她就會非常的難過,棗紅馬兒在練馬場時而撒腿亂奔,時而嘶嚦跳躍,那些趴附在它身上的士兵緊揪著它的鬃毛,或用鞭子狠抽它的臀部,但都同樣的,所有能爬上它背的士兵絕對不會堅持過一刻鐘便被摔落馬下。茨蔚會替那些慘落的士兵感覺到難過,可是當她的目光觸及看似驕傲無比卻眼底洩露著孤立無援的棗紅馬,莫名的難過更甚於戰友的摔落。

    棗紅馬已拋下了

    無數人,最終,連馭馬一流的千夫長也被拋落至地面,於是士兵們再也無人敢上前駕馭。

    茨蔚無法為那匹馬兒做什麼,每天傍晚,一天的馭馬結束時,她會跑到馬廄,靜靜的看著這匹馬,或者幫著馬廝給馬加食料添草,高傲的馬兒從來不理會她的憐憫,雖關在馬廄,可是她一靠近,它便會用頭去抵拱她,茨蔚在又一次被它頂拱時,也惱怒了,皺起了鼻頭,嘟著嘴就罵了起來:「臭馬!笨馬!」

    「我說你一直在橫個什麼勁呢?」不怕死的上前迅速拍了一下它的馬頭,又立馬跳開,「橫吧橫吧,橫到現在還被關到馬廄裡,天天就等著人給你喂草,要是哪天橫到真沒有人駕馭得了你,不曉得你會不會被宰掉吃了……。」

    那馬兒也好似聽懂她在說什麼,衝著她一陣狂嘶,前蹄踢了好幾次,估計若不是現在正困於馬廄,茨蔚定會被它踹死於蹄下。

    「嘿呀,越說你還越橫,你以為誰都跟我一樣的好心啊,心疼一下你,也就我沒想過要騎你,你居然還這樣對我,信不信我再拍你啊?」

    那馬兒側著頭,斜睨著她,像是看不起她。

    「我說笨馬,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茨蔚一臉的和善,想緩和一下人馬的氣氛。

    那匹死馬,它居然轉過身去,用臀部對著她,當下茨蔚氣到臉都綠了。

    雙手叉上了腰,茨蔚破口大罵了起來:「你這蠢馬,你還真的見人就橫啊,這世上又不是沒有好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對你刻薄,拿你當寶,你卻當我是草……。」罵了半天,那馬就是不理會她,尾巴還悠哉悠哉的甩著。

    左右望了望,餵馬的小廝都離開了,茨蔚小聲的說道:「我有辦法讓你逃出去,要不要聽。」

    直覺的,這匹馬應該都會聽懂她的意思。

    馬尾仍在來回掃著,看似這匹呆馬沒什麼反應。

    「唉,你不想逃出去,就繼續關在這裡好了,估計某天關到死掉,也再也不會享受到自由馳騁的快意了。」茨蔚垮下肩,臭馬不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說詞很好笑,她居然對著一匹馬把話說的縐縐的。

    背靠上馬廄的欄杆,看著遠遠的練馬場上,騎兵努力的操縱著戰馬,藍天上飄著幾絲流雲,冬日暖陽讓她的心情有些許愜意。

    突然感覺脖頸處有東西在拱她,她一驚,回頭一看,那匹臭馬用頭在拱她的脖子。

    又拍了一下馬頭,茨蔚跳了開來,「呆馬,想打架啊?」

    那馬噴著粗氣,甩了一下頭,對她好似十分的不滿。

    什麼意思呢?啊!茨蔚賊賊的笑了起來,「你這呆馬真的想聽我的辦法?」那馬聞言衝著她的方向張唇露出大馬牙的嘶叫了一聲。

    死要面子還嘴硬的馬!

    趴在馬廄的欄杆,茨蔚道:「趕明兒我讓我兄弟來馴服你,你就委屈一點的屈從……,啊!」話未說完,那馬居然噴了她一臉的鼻水,髒死人了!茨蔚倍覺噁心的擦拭著臉,「你這匹呆馬,聽我說完也行啊,咋就這麼橫?連說讓你被人駕馭也折辱你了嗎……?」

    擦完臉一看,看到的又是一個馬屁股。

    不過這匹馬還真的是超乎尋常的聰明,別人說什麼它還真的全懂。

    「喂,呆馬,先屈從一下,然後在有機會的時候我們將你放歸山野,這樣不行嗎?」茨蔚繼續說道,只見那馬暴戾的很,竟然揚起了後蹄,將地上的馬糞與雜草都揚向她。

    茨蔚很快的向後一跳,「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大丈夫能屈能伸』啊?呃……,估計你也聽不懂,唉……,這也是我能幫你唯一做的了,呆馬!」

    再添了一大把草料,茨蔚無奈的離開了。走了很遠一回頭,那馬還是將屁股對著外面,有的時候這馬也呆呆的。

    回過頭來,茨蔚感觸起來,如同這馬兒一樣,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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