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興的甩了甩袖子走出去,楚一臭著一張臉跟在身後卻被那小廝擋住:「若水公子只見那位爺,您還是在屋內享用點茶水罷。」
「什麼?」楚一幾乎大發雷霆拂袖走人,但轉念一想自己又對男子沒什麼興趣,不讓自己去見反而更好。所以只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乖乖的坐下對我說:「你要見就快一點,我等不了多久。」
其實他願意等我已經很詫異了……
「好,我看一眼就回。」
小廝在前邊帶路到了另一個廂房門口,躬身道:「爺,若水公子就在裡邊。」
我衝他點點頭,推門進去。
房間很大,擺放的全是些很有品位也價值不菲的玩意。然而房間的正中央卻是一張大的離譜的掛了墨綠色床幔的大床。幔緯下放看不清中間躺著的人,只能看見露在外邊的一雙修長白皙的大腿。
若隱若現更撩人啊。
我吞了口口水湊過身子去看,慢慢的能看到他只掛了一件半透明紅紗在小臂的身子,潔白如玉的胸口和兩顆色澤紅潤的櫻桃。
再走進些,又看見他肩頸處幾顆暗紅的吻痕搭上那四處散落的青絲,真是又緋糜又****啊~~~(好想撲到啊……)
最後便是臉了。
我不覺便有些緊張,手心都出汗了。
「若水公子。」我小聲喚道。
他動了一下,沒應。
難道還在睡覺??真夠詭異的……剛才還讓小廝來叫我進屋。
罷了,楚一還在外邊等著呢,早些看完早收工。
於是走上前去一把撈起幔簾,卻看到臥在床中那不似活物的人兒。他半張著眼,長長的睫毛有些輕微閃動,嘴唇輕啟,嬌艷欲滴。皮膚像是能掐出水來,真叫人嫉妒又羨慕啊……
我怔了半晌,才想起該說些什麼話打破寂靜:「額,聞名不如見面,若水公子果然好相貌。」
他聽了我的話也不見欣喜,想是聽的多了也沒什麼新奇的了。只伸出比我這女人還白嫩的手攏了一下身上的紅紗遮住小腹卻把大腿上的那部分扯了開來,春guang大洩啊……
我想這天兒都入秋了,做小倌的還穿這麼少真是作孽啊。忒可憐了。
他見我呆楞,自己也不說話,眼瞼微垂看也不看我一眼。
這……又是怎生情景?
我抓抓臉,朝屋頂望了望,忽然覺得很有點無聊:「既然若水公子想休息了,那我就告退啦。」說罷就躬了躬身,想退出去。
「等一下。」中性的聲音不濃不淡正好,略帶了些沙啞的磁性更顯得性感。
我回頭,總算看到他正視我了。我一笑:「公子有事?」
他猶豫的看著我:「若水不夠漂亮麼?」
「怎麼會?我剛才不是才稱讚過你麼?」
「那你……怎麼這麼快便要離開?」
哦……原來是自尊心作祟呢……
「我來此只為見若水公子一面。既然見到了,自然該告辭離去。我還有一位朋友在廂房等我呢。」楚一脾氣似乎不好,等的久了不知會出什麼事,我還滿怕他的。
若水眨了眨如水的眼眸:「每一個見過我的人都千方百計想留的久一些,你倒是一個急著走的。」
「不是我不想呆,實在是怕人家等急了。」
若水吃吃笑道:「為了若水得罪一兩個人都捨不得麼?」
「啊……」我想了一想,「是捨不得。」
若水顯然沒想到我說的如此直接,呆了一呆。我便趁著他發神的空隙溜了出來,關上身後的門才大大鬆了口氣。不知為什麼,那若水美是美,可無形中總透著一股壓死人的氣勢讓我有喘不上氣的感覺。
唔……還是回家去瞧瞧紫寒寶寶比較好,又溫和又善解人意,怎麼看怎麼舒服啊……
楚一正被老爹陪著喝酒,看表情是快到極限了。老爹見著我這麼快出來很是驚訝卻也沒說什麼,滿有職業素養的。我拉了楚一逃也似的跑出了勾欄院,頭也不回的去了。
「你怎麼了?見鬼了?」楚一不解的皺眉,甩開我拉著他袖子的手。
「是個艷鬼啊。」我歎道,滿幽怨的看著他,「好歹我們也『曾』是夫妻,拉拉小手有什麼大不了?我是個女人還沒介意呢。」
他表情有些抽搐的看著我,像是很努力在回想以前的事。據說是他自己親自到軒轅來提的親,歡歡喜喜的把眼前這個完全沒女人味的傢伙娶了回去。就算是記憶出了問題,那品位總不會變這麼多吧?而這個女人一副流氓氣質不說,喜歡逛妓院看小倌去賭場,又招惹好多美貌少年……若真是夫妻可指不定被氣成什麼樣兒了……
「軒轅允音,跟我回離國吧。」如果回去,或許能想起什麼。之前莫名其妙的為她心痛了,總覺得不能就此放手,否則會後悔一輩子。
「怎麼忽然說這個?」我有些沒轉過彎來。
「遲早便是要回去的,再多呆也沒什麼意思。」他說。
「……」我沉默了。
是啊,的確,沒什麼意思。
可是我已經對
對紫寒說了不負責任的話,不可能置之不理。如果我說我發現我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不知楚一會做何反應……
多半是不會在乎……一小半是鬆了口氣,這女人不會再糾纏自己了。
我們回到府裡正趕上吃飯的點,我早就餓的飢腸轆轆,一見著飯菜就撲了上去一手抓一隻雞腿沒形象的狂啃。老爹哼了一聲,我趕緊把剩下的雞骨頭放下擦了擦嘴,端正坐好。然後大娘笑瞇瞇的把楚一請到我身旁坐下,問今兒個去了什麼地方。
我心裡咯登一下,大叫不好。若楚一跟他們說了我今天拉上他去逛勾欄院那我可就真死無全屍了。
於是我便立刻用可憐巴巴若小哈巴狗似的水汪汪眼睛瞧著他,一副渴求渴望以及膜拜的神情望他高抬貴手放我一馬。楚一顯然是被我裝出來的乖順狀態嚇了一跳,不過即而還是很給面子的說只在城裡來回的轉罷了。
我恨不得抱著他的臉親一口!
「是麼?」我爹似是不信,但我拚命點頭,而楚一又一副我是正人君子說謊是天底下最邪惡的事的嘴臉,也不由得我爹他有什麼異議。於是假咳一聲,宣佈開飯。
飯後,我爹就被楚一請到書房去了,估計是商量回離國的事。我對此保持沉默,對紫寒他們守口如瓶。
不是不想說,是怕一旦說了就會失去。而我,已經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三十六請好好照顧他
10-2520:35:52:2524
這是師傅十二天不見人影,破天荒打破了有史以來的記錄。我隱隱覺得不安卻無從找起。
小三也在這時帶來消息:小六被抓了,卻在押解途中殺死所有官兵逃跑,眼下不知去向。
我滿詫異的看著小三,心想小六能夠逃掉恐怕不是他運氣好先知先覺吧,或許是皇上故意放他的也說不定。小三整張臉笑瞇瞇的,說小六子這下可得喝西北風了,沒有美人陪著他可難受。(這裡是怎麼回事,沒看明白,6不是都反了嗎?怎麼被抓了?嗎覺得前面有交代啊?)
我乾笑兩聲,抬眼看看紫寒,沒發現什麼不對勁,鬆了口氣。
日落的時候我沒有跟任何打招呼就一個人爬屋頂裝深沉去了,看著滿天紅彤彤的雲感慨感慨我一直以來的瀟灑人生如今是多麼多麼的窩囊,夾在n多男人中間不三不四的。貌似好多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一上了我的身我居然會有忙不過來的感覺。
哎……太高估自己了……
到頭來連一個可以說話的都沒有呢。
話說,師傅到底跑哪兒去了?
「藍,醒醒。」手被人推了兩下,我朦朧的張開眼,看到紫寒美到令人窒息的臉在衝我笑。我揉揉眼睛,看著天已落下了黑幕,也不知我睡了多久。「你怎麼找到我的?」我笑著問。
「是小強看到的,不過他卻讓我上來叫你,免得你受了風寒。」
死小子還滿有良心的。
我剛拉了紫寒的手要跳下屋頂,一個黑影忽然出現在我身邊,還沒來得及呼喝一聲來者何人他便軟倒了下去,身體沿著傾斜的瓦片一直滾,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我飛身一撲,趕在他落下之前抱住他的身子,然後自由翻騰兩周半,平穩落地。
「師傅!!」我驚呼一聲,卻發現他全身是血,染了我一手。
紫寒跟下來看到這狀況也嚇了一跳,不過他比我冷靜,趕緊說:「快扶他進屋,我去叫大夫。」
「不……」師傅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虛弱的抓住紫寒的衣袖不讓他去找人。「不能……讓別人知道……」
我張張嘴,皺著眉把他扶進屋內躺下,讓紫寒拿來傷藥和白色布條為師傅包紮。
撕開他被血染的黑色衣衫,觸目驚心的一條猙獰的條形傷口,應該是被人用利劍大力劃傷。血還在潺潺的從翻白的肉中流出。我顫抖著手把金瘡藥糊在他傷口上,師傅咬著牙,哼也不哼一聲。倒是我看著都快掉淚……唉,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愛哭了?
我抹抹眼角,看血已經基本上止住才用布條把傷口一圈一圈的包起來。
師傅的身形很精瘦,這麼一折騰就看起來更加弱不經風。臉色也因為失血了更加蒼白。
我把被子給他蓋上,什麼也不問,只要他好好休息。
眼裡卻閃露一絲難以察覺的陰狠。
既然敢動我的人,他就要付出代價。
不得不說我是極其護短的而且根本沒什麼頭腦。我的武功是師傅隔一個月教一次教出來的,那麼既然能把師傅傷的這麼重,就算是加一個我也是白搭。可是儘管如此我還是一頭熱的想要報仇。
師傅是一個殺手,既然是殺手那肯定是每天把自己的腦袋提溜在手上當流星錘在使。不過就算是殺手,他殺多少人我不在乎,但他若是被誰傷了……對不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師傅一直昏睡了一天才悠悠醒轉,才一張開眼睛看到我便拉住我說:「音兒,不要去報仇。」
我一呆,心想沒這麼神奇吧,難道師傅連讀心術都會?於是訕笑:「師傅你這麼厲害都受傷了,我怎麼會敢去報仇?」
師傅輕輕搖頭:「我難道還不知道你的性子?」
我咬著下唇,也不再裝了:「為什麼不能?」
他說
:「是我……自願讓他傷的。」
「啊?」我一聽就更急了,「為什麼為什麼?」
他拽著我的手不說話,卻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
「師傅。」我試著喚他,因為他就那樣躺在那裡讓我覺得好不真實,似是我一鬆手他便會消失了似的。
「音兒,若真把我當師傅,就聽我這一回。」
我愕然,沒想到他如此堅決。
「答應我。」
「……」我默然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這才放心的笑了笑,一時間我竟看的愣了。然後我又才發現從昨晚師傅就一直沒戴面具,清冷俊秀的絕色容顏雖帶了點病態卻也毫不影響對我的視覺震撼力。
我失神的看著師傅,好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外邊忽然變的嘈雜不堪。
我往外看了看,好大一群人在往我屋子走。我怕吵著師傅,於是起身出去。
「你們小聲點。」我警告道,卻看見一個男子抓著小強的手不放,嘴裡還嚷嚷著「跟我回去!」我頓時傻眼:難道這倆人還有點不可不說的秘密?小強因為某種特殊原因落跑現在人家找上門來了!哎呀哎呀,我怎麼一想到就有點想流鼻血的衝動捏?
他們一見著我就安靜了下來,小強甩開那人的手指著我說:「我已經簽了賣身契的,你要是能讓她交出來我就跟你走。」
我怔了怔,虛瞇著眼看小強:小樣,以為這個微不足道的理由可以阻止我為**獻身的道路麼?
再看看那位找上門來的人,烏黑的長髮狹長的鳳眼,眼角還有一顆要多妖媚有多妖媚的淚痣。他衝我瞪眼那風情,喲喝!看多了會長針眼啊長針眼!他朱唇微啟:「藍旋!無論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請你把煙兒的賣身契交出來。」
我眨眼:「我不缺錢的。」
他有點急:「你要什麼就開口,我什麼都滿足你。」
「瘋了吧你!」小強想要阻止卻被那人一把護到身後,瞧的我那小心肝兒又甜蜜又興奮的。嘿嘿,這情比金堅的胃酸不胃酸啊?不過我喜歡,哈哈。
我故意慢吞吞的繞著二人轉了幾個圈,直轉的小強毛躁躁的跳腳著吼:你丫要什麼就快說,別瞎磨蹭了!
我橫他一眼:「急什麼急,我醞釀感情呢。」
眾人默……
然後我伸手入袖口摸啊摸啊摸啊摸啊,終於摸出來一張皺巴巴的黃紙。小強和他家那位就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只想著我到底會提出一個怎樣的難題來為難他們。
我呵呵一笑,把紙雙手奉上還附帶的90度一鞠躬,特虔誠的說:「請你以後好好『照顧』小強,別讓他再逃了啊∼∼∼∼」!
三十七波瀾
11-512:49:15:2672
「小強?」淚痣眼有些迷惘的看看我又看看小強,「難道你指的是煙兒?」
我點頭,顯然煙兒才是小強的正名,不過倒是能理解小強不接受這麼女氣名字的意願。瞧小強本人是很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偏黑一點點,眉毛挺拔英氣,雖然因為年歲關係還顯得有些稚嫩但我敢保證再過幾年他絕對是個風彌天下迷死人不償命的大帥鍋一個啊!
小強顯然沒料到以鐵公雞著稱的藍某人居然捨得把賣身契交出來,還淚眼婆娑的叫別人好好照顧他,一時間竟呆楞了。
「如此,便多謝了。」淚痣眼也不是含糊的人,既然我已經把東西交了出來又不要報酬,自然道了謝就要拉著小強走人。小強再次甩開他的手卻朝我走來,這是他一次主動離我這麼近,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沉聲道:「你真的就這麼放我走了?」
「不然捏?」我聳肩,無所謂的笑。
小強沉吟了一會才又開口道:「我叫蕭雲煙。」
「哦。」
「你給我記住了。」
「好。」我點頭,不就三個字嘛,好說。
小強卻是很狐疑的看著我:「千萬別忘了,否則……」
「行了,囉嗦。」我把他望淚痣眼身上一推,「是不是還想留下來蹭晚飯吃?」
小強對於我的不解風情無話可說,袖子一甩便特瀟灑的大踏步走了。淚痣眼趕緊跟上。
看著那倆人漸漸走遠的背影我忽然想到那淚痣眼似乎是有點熟悉但又想不起來,於是摸著下巴想啊想啊想啊想啊。雨喬湊過來說:「藍旋,人都要走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我好像見過那個長著淚痣的男人,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蕭雲煙……這名字是比小強好聽的多了。」小三嘀咕道。
「啊!」雨喬像是想起什麼來,驚叫了一聲。然後歐陽蘭若也想起來了,倆人面面相覷半晌到我不耐煩催了又催才說,「難道是那個蕭家?」
「哪個蕭家?」怎麼雨喬變的跟個牙膏似的擠一點出來一點,半天說不清楚事情。
雨喬正色道:「在離國有兩大富可敵國的勢力,一個是蕭子恆蕭家,另一個便是寒山升月。雖然寒山升月在原宮主死後已經開始沒落但好歹也是皇族在背後撐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三大勢力依舊強勁啊。」
我瞠目結舌道:「可小強是被我抓來的,功夫也差勁的很吶。」
雨喬白我一眼:「蕭家是做生意的,哪用的著自己動刀動槍。一聲號令之下會有多少人為金錢賣命自不用多說了。」
……
這消息簡直驚死我了!
瞬間看見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輕飄飄的銀票在扇著小翅膀兒離我越來越遠……
「錢啊錢啊錢啊錢啊……」我那個痛心疾首那個悔不當初那個垂胸頓足那個傷心欲絕!
雨喬很理解的拍拍我的頭以示安慰,歐陽蘭若也想過來表示表示但礙於雨喬的威壓而胳膊也被明月死死挽住動彈不得。
好容易把起伏的心情平復下來我這才想起屋裡還有個重傷患者需要我照看,登時嚇的背心涼了半截,噠噠噠跑回去一看,師傅還在睡著,安靜的躺著平穩的呼吸著,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真實的人兒。我不能抑制住嘴角的笑,過去幫他壓壓被角。
沒想到我輕手輕腳的才剛碰到被子師傅就醒了過來,眼睛張開的那一瞬間我竟有窒息的感覺。「師傅……餓了麼?我幫你拿飯菜……啊,你現在喝點粥比較好。」我有些慌張的想跑出去拿粥,師傅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冰涼的觸感又把我電了一次。「音兒,我不餓。你陪我一會。」師傅柔柔的說。
我支支吾吾的答應著,居然很是扭捏的走過去只佔了點小屁股尖。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
師傅就那樣握著我的手又閉上了眼睛。
我記得以前有一首歌唱的是什麼「握著你的手就像擁有了全世界。」當時以為是屁話,還大大咧咧的嘲笑那些貌似無病呻吟的傢伙,現在這樣被師傅握著,我……頭有點暈……
「藍。」門被輕輕推開,紫寒端著飯菜進來。看到我和師傅相握的手的時候呆滯了一下卻很快恢復平靜,把飯菜放下。「我煮了點粥,你和你師傅吃一點吧。」
我感激的對他笑笑:「好香啊,光聞著味道都要流口水了。」
紫寒捏捏我的鼻子,笑的有點落寞的出去了。
我揉揉微微有些疼痛的太陽穴,又回頭看看師傅,覺得自己對不起的人越來越多了。
等到師傅再次醒來,我哄著他把紫寒帶來的粥全吃光之後又再躺下。我自己卻也實在餓的不行去廚房找東西吃。正把冷飯冷菜嚼的正歡,一抬頭,看見我爹一臉肅然的看著我。
我瞪眼:「爹。」
他嗯了一聲:「跟我來。」
爹從小到大就很少管我,琴棋書畫沒逼過我學。我說我想學功夫他就幫我找師傅,雖然我至盡不知道他怎麼把師傅給我找到的,但我還是潛意識裡覺得他這次找我不會有好事情。
我隨在他身後走到書房,返身把門關上。
「音兒,你師傅他……是不是在你房裡?」
這也能知道??我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想明白,我又沒故意隱瞞,他知道也是應該的。於是點頭承認了。
爹卻歎了口氣:「你知道他是什麼人麼?」
我還是點頭:「知道。」
「那你知道『無名』麼?」
這倒是沒聽說過。
「你師傅,以前就是錄屬這個組織的,位居長老之職。」
「爹,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越來越不安了。
爹站起身在房間裡踱步,然後才說:「那個組織對於判教者通常是殺了了事,而你師傅,則在前幾日宣佈要離開那個組織。」
「你的意思是,我師傅可能被追殺?而他身上的傷也是拜那個組織所賜?」我竟控制不住怒火要爆發,可爹卻一把按住我的肩頭示意稍安勿躁:「奇怪的是,無名並沒有發出通殺令。按道理說長老如若判教絕沒有罷手的可能,但為什麼沒有動作?我懷疑他們別有用心啊。」
「比如?」
爹神色怪異的看我一眼:「利用你接近一些人……」
「絕無可能!」我沒等他把話說完便打斷,「如果他要是想利用我那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何況師傅根本不可能利用我!」
「音兒你別急,我只是猜測而已。」
「爹,你懷疑我都可以,就是不能懷疑師傅。」我篤定的說道。
我爹看著我態度如此堅決便不再多言語,默了一會才又說:「如此,那你師傅仍處於危險之中。無名不會善罷甘休,只怕是要一直追殺卻不殺死,可能是要讓他……」
未等他再說什麼,我早已衝了出去直奔我的屋子。!
三十八幫我一個忙
11-1620:26:50:2698
我幾乎一路慌亂的衝進了屋子,師傅還好好的睡在那裡,登時大大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一切似乎都還沒向著最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
不過明月纏歐陽蘭若那纏的叫一個緊,我見著歐陽蘭若苦瓜臉一個陪著她在石亭裡學琴就覺得好笑了。教琴的老夫子一大把的白鬍子幾乎落到胸口,顯然對這個多出來而切不懂音律的人沒有好感,走幾步便回頭瞪他一眼。搞的歐陽蘭若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極其難堪。
明月乖乖
乖的按照夫子所教的彈了一次,夫子依舊拍著手大讚什麼才女啊天之矯子啊。而明月卻是含情脈脈的把歐陽蘭若給看著,希望得到他的表揚。
夫子臉就鐵青了,以殺人的目光注視著歐陽蘭若,像是他如果不好好說話便不會放過他。
歐陽蘭若心一緊,還是笑著說明月彈的真好。
明月笑的牙齒都露了出來,白白的倆小虎牙特可愛。
夫子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然後我笑呵呵的搖著扇子走過去給他們緩解氣氛。
「姐。」明月見到我是很欣喜的,卻又防備的看了看歐陽蘭若。他那表情太過激動,卻又顧及著明月不敢跟我打招呼。明月皺皺眉,示威性的挽住歐陽蘭若的胳膊說:「姐姐,蘭若是我看上的。」
我一愣,沒想到她如此直接,真是跟我有的比了。
彎眉一笑:「我沒意見。」
歐陽蘭若受傷的垂下了頭,我假裝沒看見,轉身對夫子說:「夫子,今天的琴,學完了麼?」
那夫子卻不知是為什麼有點怕我,唯唯諾諾的應是。
「那夫子便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找明月有些事要說。」
夫子如同得了大赦似的趕緊道了別,飄飄悠悠的學著仙人走路似的飄走了。
「姐,有什麼事?」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過幾天我出一趟門,爹娘那邊得靠你跟皓月倆照著。可皓月這幾天全往宮裡跑去見十一,我都沒找到人。」
「出門?去哪兒?」明月驚訝的問,「一個人?」
「別問了。」我說,「大概兩三天的樣子,很快就回來。」
「……哦。」從小到大就明月最乖,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值得信賴的人啊!我滿意的點點頭,說:「還有我師傅跟楚一他們,可能要辛苦你了。」
「沒什麼,我還應付的過來。」明月自信的笑笑,然後又一臉甜蜜的抱住歐陽蘭若,「再說了,還有蘭若幫我啊。」
歐陽蘭若不自在的扭了一下,最後還是妥協了。
我特別看了他一眼,看的出他雖然表面上對明月是很有點反抗意識的,但心裡其實也滿喜歡她的吧。呵呵,畢竟也是我從小帶出來的人,要倒追幾個美男子絕對是沒問題地。
自我滿足的笑笑,學著老夫子的樣子飄走。
到大堂的時候見了楚一,還是那副愛理不理人的樣子,見了我鼻子一哼算是打了招呼。我也不知我是哪裡惹到了他竟然要如此敵視我,不過我也不是省油的燈就是了。
倆眼一瞪,哼回去。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一見面就吵,我見我頭疼。」大娘扶著腦袋痛苦的揉太陽穴。
我別嘴:「我們沒吵呢。」是啊,只是眼神上的交流而已。
楚一又橫我一眼,沒再說話。
「音兒,你也老大不小了,別再那樣孩子氣。」娘跟著教訓道,別有深意的看楚一一眼,示意我跟他趕緊離開,別讓大娘看了心煩。
我鬱悶,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對了音兒,上回去宮裡太后念你來著,今兒個有空便去一次吧。」
我剛想答應,大娘又接著說:「跟楚一一起去啊。」
……………………
滿長時間的沉默。最後居然是楚一妥協了:「好,我們一起去。」
我咂嘴,不爽。
跟師傅和紫寒打了招呼就很不情願的跟楚一擠進一輛馬車,他半坐在最裡邊的毛毯,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進去後也縮角落裡不出聲,馬車一晃一晃的很是催眠,不多時就睡著了。
醒的時候吸了一下口水,才發覺嘴邊全濕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睡在楚一的腿上!!我們明明坐的那麼遠的,就算我打一個滾也不至於睡到那邊去啊!!而且就算是假設我睡過去了,楚一也沒那麼好心讓我一直睡他腿上吧?!!一定會一巴掌招呼過來把我弄醒的!!
可是現在,看著楚一裙擺上的一灘水澤我是真的傻了。
「到了,下車。」楚一卻沒什麼表示,率先下了馬車。我迷惑的跟上去。
腳一踏地我是眉毛就不耐煩的皺到了一塊,因為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具體名字不詳只記得她是某宰相的女兒。因為上次她爹被我整的死去活來十天沒上朝,因此這回見了算是冤家路窄,倆眼睛衝我瞪的渾圓。
她顯然也是剛從馬車裡下來,後邊跟著三丫鬟和護衛無數。
而我這邊就楚一一人。
她笑了,明顯是笑我寒酸,袖子捂嘴的扇著並不長的睫毛道:「允音郡主這是窮到一定地步了,竟然連個護身的都沒有,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辦啦?」
我冷哼一聲,把楚一往身前一拉:「這不有個現成的。」
那千金一愣,接著又笑的如沐春風:「呵呵,那想必這位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咯?能讓允音郡主如此放心的,我倒是要見識一下。」說罷就揮手示意身後那群高大威武的護衛一齊上前,同時還補一句:「既然是高手,那我們這邊多上些人也是該的,可不要說我們以多欺少啊。」
我眨眨眼,
嘲諷的對楚一說:「瞧啊,有人不認識你呢,想跟你較量一下。」
楚一挑高了眉毛:「是你惹的禍吧。居然氣的她敢在皇宮門口找事……」
我別嘴:「我像是那麼無聊的人麼?」
楚一則一副你就是如此的表情讓我很是鬱悶了一回。不過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楚一優的幾個旋身便一手刀一個全給砍翻在地。飯桶啊飯桶……我搖頭歎氣,感慨著這幾位分明是浪費人民糧食的典型代表啊。
那千金驚訝的不知如何是好,我則秉著大人不記小人過,俺是好人俺不把你放在眼裡的心理趾高氣揚的拉著楚一從她身邊走過。
「你得罪她了。」楚一清淡的說道。
我呵呵一笑:「有的人天生就是敵人,比如她爹跟我爹,再比如她跟我。就算我忍她一次兩次她卻也不會知道好歹,還是會招惹我。而且我對待這種事情的方式一向是迎頭痛擊,痛到她不能反抗,就好了。」
楚一輕哼一聲,不置可否。
我倒是很想看到那位千金大小姐知道她今天挑釁的是離國太子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笑的太噁心了。」
「去,別一天到晚打擊我。」
「我覺得很好玩。」
「……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