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雪在腦子裡瘋狂地轉動著這兩個念頭,並一一準備好如何對答如流的腹稿,她這點隨機應變的能力還是有的。
戈爾蘇終於停下腳步,不再人的眼前這麼走來走去的瞎晃悠了,停在冥雪的面前,神色依然很肅穆。平心靜氣道:「愛麗絲這次的生病,讓我想了很多。這孩子跟著我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我想著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凱無意於天下,而愛麗絲是個善良的孩子,她見不得血腥與殺戮,每一次失去身邊的人時,她的樣子都絕望得好像要瘋掉,這次尤甚。愛麗絲天性溫和,指不定就會淪為這些豺狼惡犬的腹中之食……」
想到這裡,戈爾蘇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兩道眉毛狠狠地皺在了一起,這位當家人考慮得很周全,想的也很深遠,絕對不是什麼鼠目寸光的輩。
「您的意思是?」冥雪聽到這裡,也隱隱明白了一些戈爾蘇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了些震動,這個戈爾蘇,現在跟她說這些,就跟交代遺言一樣,莫非是已經做好什麼打算了麼?
「我不會讓人傷害我女兒一根毫毛,那東西,我寧可毀掉也不會落入歹人手中!」戈爾蘇說的信誓旦旦,「我這輩子活夠了,榮華富貴也享用得差不多膩了,除了凱和愛麗絲,還真是沒什麼好牽掛的。」
說到這裡,語氣陡然停頓了一下,也不再是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表面自己此行的立場跟目的,「事情是這樣的,冥雪小姐,我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冥雪的心裡猛地咯登了一下,驀然抬起眼來,飛快地望了對方一眼,雖然搞不清楚對方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但是看那神色,她已經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
「我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戈爾蘇道,「我可以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以最真實的一面告訴於你。你想要的東西,當我們的交易達成後,你也可以成功拿到手中……」
不能不說,冥雪鬆了一口氣之餘,也稍稍地有了那麼一絲激動。
事已至此,多餘的興奮反而無益,冥雪努力抑制自己的心情,先鎮定下來,努力聽清戈爾蘇接下來想要達成的目的。像戈爾蘇這樣的老狐狸,自然不會幹讓自己吃虧的事嘍,這麼久以來,都是別人想佔她便宜,結果反而吃了大虧。
「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戈爾蘇道,「就是要你負責保護愛麗絲的安全。你可以把她帶到身邊,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只要不留在這裡就好,還有在關鍵的時刻幫凱一把……」
頓了頓,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盯著冥雪,一字一句,「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將這件事當做主顧與僱主之間的交易,而是把愛麗絲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來疼愛。」
聽完,冥雪大大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多過分的要求了,原來不過是給愛麗絲提供終身的庇護,要說愛麗絲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他們也都喜歡,又有何不可呢?
想到這,冥雪忽然露出了一個如花笑靨來,鄭重道:「我本來就是把愛麗絲當妹妹一樣看待。我很喜歡她的性子,如果我願意教她的話,相信假以時日,她也是一把好手。可是我又想了,愛麗絲這樣清澈透明的女孩子,不應該接觸我們那個殘忍的世界,而是應該被養在深閨裡的,到了一定年紀給她找一門好的婚事,相夫教子來得最好。所以我又在心裡默默打消了自己的那個念頭。」
「冥雪小姐,你是說真的?」戈爾蘇顯得有些不敢置信,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毫不猶豫地接收包袱的人,有誰敢說對方沒責任心?不管怎麼說,這人也算是對自己仁至義盡了。
「冥雪從不說假話。」
戈爾蘇頓時激動了,「那好,我將這裡交給你,我知道你有辦法掌控這個巨大的寶藏。但是你要保證自己能夠做到今天所說的,立誓一輩子對愛麗絲不離不棄。像對待自己的左膀右臂一樣愛護她,親近她。」
「我發誓。」這句話倒是心裡話,老實說就算戈爾蘇不這樣一本正經地拜託,她也不會坐視不理的,只是原先還只是一點小苗子,現在卻是十足十的較真了。
沒想到事情來得這麼奇異,冥雪心裡還有點不敢置信。按理說戈爾蘇不應該那麼大方才對,不過想到那個後續事宜,又有些小心翼翼的,不敢輕舉妄動。
戈爾蘇的確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能力還一點都不顯擺的女人,沉穩得很,雖然性子有些冷冷的,但是對自己喜歡的人卻是十足在乎。哪怕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
她終於舒了口氣,眼睛裡帶起了一縷笑意,這一次是真的笑了起來,不再是愁眉緊鎖的,帶著些許的釋然之意。
「冥雪小姐,我相信我這一次的決定,絕對不會錯。」
第二天愛麗絲果真就活蹦亂跳了,簡直比十帖靈丹妙藥還要靈驗,果然心病還需心藥醫。這一天她起得很早,清晨薄霧濛濛的時候,就在樓下的花園裡做晨練,小胳膊小腿兒的踢踢踏踏,看的周圍攏過來的警衛們嘿嘿直笑。
獨孤凌青靠在二樓自己房間的窗口處,也是眉間帶笑的模樣。這個小丫頭是真的挺有意思的,過了那麼多年刀頭舔血的生活,看慣了辣手狠心之人,幾乎以為這就是這個世間的全部時,想不到又出奇不意地見到了一泓清泉。
愛麗絲的兩眼純潔得好似一汪池水,清澈見底,一碰上簡直就令人移不開眼睛。可惜這小丫頭才十來歲,再長大些應該是個地地道道的美人兒,現在已經具備小美人的三分模樣了,不過臉還沒徹底長開,圓嘟嘟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愛。
一想到這裡,獨孤凌青就有些手癢,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她的腮幫子,試試手感如何。不過饞涎歸饞涎,獨孤凌青卻是無論如何不敢貿然動手的,要知道旁邊虎視眈眈
的人可多了去了,萬一被撞見還不得揭了自己的皮兒?
「姐姐,過幾天你真的要帶我一起嗎?」愛麗絲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仰著一張小臉頗為好奇地問。「可是我很能吃耶,這樣也可以嗎?」
冥雪乾笑著點點頭,「管你吃喝。」又有些好笑,牽著愛麗絲的手道:「悶得慌吧?今兒病剛好,我帶你去花園裡四處走走。」愛麗絲忙不迭地應了,心情很是歡快無憂。
第六十六張冰玉之玨(3)
「我很奇怪,你為什麼一直這麼跟著我?」午後的陽光瀲灩,大幅的白蓮垂落在落地窗前,半遮半掩了那一襲明媚春光。冥雪懶洋洋地望著那個坐在對面的美男子,忽然想起這麼一個問題。
「說真的,我就是做個隱形人的,一旦你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或者遇到什麼危機,我就替你出面擺平。」面對冥雪的疑問,獨孤凌青回答得很坦然。只是不知為何,襯著他那華美無雙的面容,這麼笑嘻嘻的說著話,總是有一種佔人便宜輕薄女子的感覺。
「那我還真是要好好感激你了,」冥雪瞇了靈動狹長的眼睛看他,約莫露出點無可奈何的笑意。
「那我可記住這句話了。」獨孤凌青笑得好比那三月裡剛剛綻開的桃花,直晃得人頭暈眼花的,湊近她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暗昧道:「你知道的,我一天都捨不得離開你。」
冥雪啐了一聲,「有線索沒?」
獨孤凌青一副被看穿的表情,乾笑兩聲,「還真找到了,放心,她的行蹤都在我的人的掌握中,量她也翻不出什麼驚天大浪來。」
「你不覺著這麼做多少有點無情麼?」冥雪斜睨著他。
「可不是麼?」他抬起她精巧的下頷,「這個世上,我只對你一人用情。還有喔,冥雪,為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來責怪我的無情,我會傷心的。」
蓬萊島上,妖仙閣。高大的城堡就像是一隻高傲的矗立著,硬生生給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而此時,這城堡核心早已被各方勢力的眼線鑿地千瘡百孔,就像是一株巨大的古木,內裡已經腐朽,隨時都會崩塌。九枯老人走了,這裡群龍無首,而新的主人還沒有來,注定了它的結局。
果然,無本不立。一直依仗著一個強大的殿下**於世的這個龐然大物,開起來就像是勇猛無匹的雄獅,而事實上卻有著致命的弱點。
此時此刻,在這個巨大的城堡裡,一個長得和九枯老人一模一樣的老人坐在檀色的几案前面,放在他面前的,是一盤精緻的棗花糕。只是他並沒有什麼胃口。
大多數人手都還在,在他的身邊、眼前以及每一個地方忙碌著,只是他已經分辨不清這些人究竟哪一個是自己人。望向窗外,這個儼然已經成為一個小城的夜晚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屏幕,只有星星點點的燭火還亮著,搖曳的光亮讓這個夜晚多了幾分不安分。
有下屬從旁邊經過,有意無意的看見他坐在那裡發呆的樣子,有一絲絲疲憊,似乎是倦了。暗黃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慘淡。除此之外,這個城堡的一切還都按照正常的軌跡運行著,並無異常。
一個人影慢慢的從城堡裡出來,迅速潛入了夜色。在確定了沒有人跟蹤之後,七拐八拐繞進了一條小巷子裡,在一間小土包門前停了下來。
「咚咚咚,咚咚——」
有節律的敲門聲落下之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黑影嗖的一聲竄了進去。
「確定了麼?」昏黃的燭火下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入眼的是兩半血紅的菱形嘴唇,泛著迷濛的光澤。而她的旁邊是十幾個彪形大漢,都已身著夜行衣,手中握著武器,嚴以待陣。
「是的。我敢確定那老東西一定將那個東**在那裡了!我親眼看著老傢伙是不是的向哪裡張望,而且最近一周還睡在大廳!」剛剛進來的男人喉頭動了動,有些艱澀的說道。
「幹的好!我們可以動身了!」女人紅唇微啟,卻吐出殺伐果斷的幾個字。
「小姐,我們會不會決定的太草率了?」身邊一位抱著長槍的男子思忖了一下道。
「你想多了。小姐,你下命令吧,我們誓死追隨!」
「不過,我說。唉,不是傳言說城堡裡的那個老傢伙是假的麼?還說他早就不在了……」
「不會的。那東西太重要了。他一定還在城堡裡守著!」
「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沒說完就滾!」女人的紅唇緊緊抿起,顯得異常薄涼。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等了。吼了一聲之後,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
「走!」想到這裡,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她帶了墨色的面具,只有狼一般的眼睛閃著凶殘的光芒,下方兩瓣紅唇閃爍著嗜血的光澤。這是一頭隨時都有可能以死相搏卻又十分懂得活下去的意義的母豹子。
凌晨,夜色深邃,就像是有人從天空中潑了墨水。沉睡的小島就像是躺在一張巨大的墨色床上,坐著安靜的夢。
風已經沉下去了,有的只漆黑如墨的沉重。在厚重的鉛色裡,十多個黑影裹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了偏西部的龐然大物。
緊緊的貼著牆壁下面厚厚的陰影,十幾隻夜貓子幾個閃身就已經靠近了下面。
「確定沒問題?」
「沒問題!」
「走!」
話音剛落,幾個黑影撲了上去。兩個大漢在門口守著,有些漫不經
經心。一個黑影嘴角微微上揚,心道,該死的藥效就是好!接著,僅僅一拳,那兩個有些模糊的笨蛋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將屍體順腳踢進了旁邊用來埋伏的暗門,幾人壓低了聲音,躡手躡腳卻飛速的向著大廳蹦去。輕車熟路,毫無阻礙。
傢俱在數量龐大的夜明珠的光下泛著慘白的光澤。老人瞇著眼睛躺在軟榻裡,他其實沒有睡著,就連桌上的晚飯也沒有吃。而今天晚上,他那個新來的美麗的丫鬟,竟然沒有來送夜宵。昏昏沉沉的,他也懶得追究,只是一種不安的情愫像螞蟻一樣在他的情緒爬來爬去。
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再一次看向巨大的書架旁邊那個被一張女人的畫像遮住的暗格,心中冷冷的笑了。整整十二年,他才具有這個機會,擁有這個!他很高興,只要將這裡的白癡加雜碎們幹掉,這一切都是他的,到時候他的屬下們到來,他這裡就固若金湯了!九枯老人回來時,這裡就可以變成他的葬身之地了。
最近的睡眠不好,他將這歸結為自己是處於一個興奮期。他為自己的聰明感到欣喜。那群該死的雜碎們每天都來偷盜,將這裡那些比較隱蔽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卻不知——不過那個老傢伙真的夠狡猾,竟然在哪裡設置了限時的機關,不過等不了多久,那東西就要失效了,那時候,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手了!想到這裡,他嘿嘿的笑出了聲。冰玉之玨,一個可以號令妖界的東西!想想就興奮。
就在此時,一枚銅錢飛速而來,穿過了他的眉心,並將他最為美好的表情定格在了臉上。
「去看看!」帶著面具的女子瞟了身邊的梅爾斯一眼,像暗格的方法向怒了努嘴,自己慢慢的走到窗戶前面,打開窗讓冷風吹了進來。看著外面的夜色,她有一絲絲的歉疚。小時候,他的父親經常帶她來這裡,她最喜歡額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看看外面的海水。
「是!」那人將手中的長槍槍重重的扔進了軟榻裡,大步走了過去,蒲扇般的手掌按向了畫像。他的心中有些發慌,卻找不出源頭。他咬了牙,迅速的將之一掰。
而就在此時,整個城堡開始悉悉索索的響聲,不一會兒就開思崩塌了。
窗戶邊上,女人感覺不妙,強大的警覺性讓她做出了最快的反應,她瞬間衝出了窗外,身體像一隻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摔進遠處的一處廢墟中。
心有餘悸,她慢慢的爬起來看向幾百米外的巨大城堡,那邊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老匹夫!她在心裡咒罵了一聲,心裡擔憂那東西的下落,卻再也不敢只身前往。遠處的喧嘩聲已經朝這邊而來,容不得她多想,咬了咬牙,她快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靠!我告訴你,你再敢靠近我,我不介意咬死你!」琉璃翹著二郎腿躺在軟榻上,將身邊身穿紫金色袍子,帶著淡金色面具的優妖異的男子踹到了一邊。但很顯然那一腳的力度拿捏得十分好,優的男子帶著玩味的我笑道:「喲,你真的要謀殺你摯愛的親愛的我啊?」
說著再一次靠了上去,將軟榻裡紅唇魅惑的妖精壓在了身下。琉璃由於側著身子,被這樣一壓,雪白的胸部變緊緊的擠在一起,呼之欲出。
潔白的絲綢包裹下,那豐碩的蜜桃兒嬌艷欲滴。嘯月的呼吸漸漸的粗重起來。
「親愛的,從了吧!」他喘著粗氣在琉璃的耳畔吐氣如蘭。溫和的氣息帶著奇異的香侵襲著琉璃的神經。
「媽的!這傢伙不會來真的吧!該死的,受不了了!」琉璃在心裡咒罵著,貝齒輕輕地咬住了下唇,宛如珍珠一般閃著瑩白的光澤。嘯月的眼光在她嬌艷的臉上和晃人的胸前掃瞄著,帶著炙熱的溫度,她感覺身體裡面某種原始的**之火被那男此時有些妖異的眸子點燃了,由內到外的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力量。
「琉璃——唔——」就在嘯月要說出下一句時,他的薄而精緻的唇被狠狠地堵上了,隨之而來的是她那「如狼似虎」的攻城略池,不知何時,一張小巧而火熱的香舌已經探入了他的口中。
琉璃像是一隻矯健的豹子,突然有了用不完的力量,翻身將那該死的妖魅男子壓在身下,男人衣服上面精緻無比的裝飾已經在她舞動的指甲之間崩落滿地,撞擊出一串清脆的聲音。
「小——嗚——琉璃——你這是——」剛剛還一臉色迷迷的嘯月,此時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從對方野蠻的侵奪中支支吾吾的擠出幾個字來。此時此刻,他的思維在迅速的變換著,這個性感暴力的野獸美女,真的是當年自己府上那個嗎?成長真他媽是個奇怪的東西啊,竟然能將一隻小白兔變成大灰狼!
一邊腹誹著,一邊伸手摟住了壓在自己身上已經幾乎要將兩人扒光的女子,肌膚如玉,入手絲滑。奇異的觸感幾乎在一瞬間衝破了他最後的理智,兩人頓時翻滾在一起,軟榻匡噹一聲翻到了,將兩人掀翻在地上卻毫無所知。
「嘯月,今兒,你就從了我吧!哈哈!」琉璃眼中閃動著火熱的光,看著眼前俊逸的臉俯下身子。心中卻閃過一絲狡黠的想法。想想這些年,自己現場直播看了多少遍啊,如今你敢挑逗姑奶奶我,看我不……
地面上一幕幕激情的畫面翻滾。嘯月已經被突然變身野獸的琉璃扒得一絲不剩,微微帶著麥色的肌膚上面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紅色的印痕。看來真想咬死我啊!嘯月腹誹著,配合著發飆的美麗女子,而就在此時,門外一聲尖叫打斷了這場美妙的搏殺。
第六十七章冰玉之玨(4)
「不好了,谷主中毒身亡了!」
兩人的動作同時停止,琉璃有些鬱悶的從獨孤凌青的身上翻下來,順勢坐在地上。此時她的心情異常鬱悶,剛剛被挑撥起來的**像是被強行壓制在山巒下面的岩漿,無可宣洩。而
戈爾蘇的死無論如何都是一件重大的事情,畢竟愛麗絲現在還在殿下的身邊。
她眉頭緊緊鎖起,轉向另一側,愛麗絲就在裡邊,不知道知不知道這個消息。
想到這裡,她忽的坐了起來,獨孤凌青知道事情德的嚴重性,只是慢慢的將一片狼藉的地面收拾了一下,剛剛站起來,就見冥雪一臉鐵青的進了屋子,逕直走向愛麗絲的小屋。
「砰砰砰——」冥雪心中極為不安,輕輕地敲響了愛麗絲的門。但願這孩子已經睡著了吧!歎氣聲剛落,門已經開了。屋裡的一切展現在她的面前!
愛麗絲穿著粉色的睡衣將自己緊緊的包裹在被子裡,臉色慘白,晶瑩的淚水滾滾而下。
「愛麗絲——」冥雪只覺得胸口堵得慌,不知道該怎麼勸慰那個小小的女孩兒。她慢慢的走過去將愛麗絲摟在了懷中。
半晌,愛麗絲抬起頭來。
「雪姐姐,娘親真的——死了嗎?」她的眼神格外純清,沒有意思雜質,只是泛著不知名的悲傷。
「愛麗絲——姐姐會替你報仇的!」冥雪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從來就不會安慰人,但是她做出了作為珍貴的承諾。
愛麗絲再次發燒了。而凱自從上次離開了百花澗之後,便不知蹤影。
看冥雪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危險的笑容。獨孤凌青的眼角跳了一下。
愛麗絲,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你可一定要醒過來啊!冥雪看這個愛麗絲昏迷的小臉,看起來像個洋娃娃一樣,她不禁默默的道。而就在此時,一個人影站到了門口!冥雪和獨孤凌青同時石化了!
那是九枯老人,真正的九枯老人!冥雪都不可能認錯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他被殺了,而此時,他卻活生生的站在他們面前,心疼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愛麗絲和自己。
這老傢伙!他怎麼會在這裡?獨孤凌青的眼裡閃著睿智的光芒。愛麗絲早已忍不住了,幾步衝上去撲進了九枯老人的懷裡。「爺爺!」
「乖孩子,我在呢!」看著冥雪焦急的樣子,他還是很欣慰的!輕輕的拍了拍愛麗絲小小的肩膀,九枯老人嘿嘿的笑著,臉上的滿足感無以復加,叫獨孤凌青華麗麗的誤會了。
「我聽說妖仙閣前些天被人血洗了,您……究竟怎麼回事?」冥雪平復下來,將九枯老人拉到一邊的軟榻上。
「唉,反正已經被人惦記上了,還不如死了算了。我也懶得爭什麼了,只想愛麗絲好好地生活下去,像一個正常的女孩子那樣。」
「你早就不在那裡了?你暗算別人?」獨孤凌青驚訝無比的插嘴道。
「不是暗算,是迫不得已。」九枯老人微微的笑著,一點兒也沒有看出哪裡有什麼迫不得已。他的算盤卻是打得十分精明,自己這唯一的徒兒愛財不愛殺,他那老妖仙閣也算是沒有什麼吸引她的了。再加上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面尋找徒弟,妖仙閣早就面目全非,現在這樣也正好看清了那些一直在背後興風作浪的人的面孔,免得以後留著禍患。
暗自靠在門幫子上,獨孤凌青算是聽明白了。這老東西,玩的好一個金蟬脫殼!「你是?九枯老人?」
「你這個小子,挺能裝的啊。不過一切還是要看造化。」老人嘿嘿的笑著。自顧自的端起了桌上的茶,似乎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知道我是誰?」獨孤凌青見九枯老人神神叨叨的,心中一陣緊張。冥雪現在可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要是九枯老人說出來,那就糟了。
「自然。不過我不是來找你的。只是來看看我孫兒愛麗絲。你們的那些事情,我說過了,要看造化。不過你小子冰玉玲瓏,倒是個有福之人!」九枯老人的鬍子翹啊翹的,看起來分外慈愛,活脫脫就是一個疼愛孫女的小老頭兒。
晚上,冥雪與九枯老人一直說話說到了接近凌晨,獨孤凌青在門外的石桌上打著盹,無所事事,也不去睡覺,誰知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立即有**人拜倒在了面前,齊聲高呼「見過太……大人!」見凱使了個眼色,立即改口。
獨孤凌青嚇了一跳,卻見凱站在幾人身後,攤了攤雙手,道:「大人,這個我也沒辦法,他們帶了你家皇帝的聖旨,我只好將他們放下來了!」一副不管我事的樣子,看的眾人一陣牙疼。獨孤凌青臉色鐵青的看著凱消失在懸崖邊上,猛的轉身,卻見冥雪淡淡的看著自己:「你是太子?這麼多人?難道百花澗什麼時候變成集市了麼!」只說了一句話,便身影一晃不見了,給獨孤凌青解釋的餘地都沒有。其實她只不過是不屑於糾纏於這樣的事情,卻是沒有其他的意思。但是在獨孤陵寢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
接連兩天,冥雪都好像消失了一樣,獨孤凌青找遍了整個百花澗也沒有看見她的人影。第三日找到她時,卻見自己新招的美人正圍著冥雪七嘴八舌的叫嚷著什麼。
「你這個狐狸精,原來將我家大人勾引到這裡來了,我家大人都不要你了,你還要不要臉啊!」說話的正是三姐妹中最大的畫知。冥雪挑著眉毛,一時間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你說我勾引獨孤凌青?」
就在此時,卻見獨孤凌青從身後走了出來。「畫知,我什麼時候允許你這麼做了?崔立,將她帶回去,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大人,難道這個婊子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麼!」畫知也是不依不饒。
「沒錯,誰也不能說她的不是!這是你該受到的懲罰,回去之後,永遠在王府為奴!」
畫知一見冥雪為自己求情,不由得哭的更加厲害。希望大人能夠開恩饒恕了
她,畢竟那懲罰可不是那麼好受的,她可清楚地很,什麼時候一命嗚呼了都不好說。但心裡卻是暗暗恨上了冥雪。「您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不敢了!」畫知在幾個太監的拉扯下衣衫凌亂,滿臉淚痕的叫喊著。
春燕本來已經被嚇得不敢吭聲了,見冥雪求情,也將膝蓋往前挪了挪,小聲的央求:「大人,您就饒了姐姐吧!」低著頭不敢看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放了她!這裡不是你的東宮,是百花澗!」冥雪冷冷的眼神對上了獨孤凌青的眼神。一絲怒氣在心底燃燒著,莫名其妙,拂袖而去。
沒過兩天,獨孤凌青再一次被召回宮去了。東宮雖然美人無數,而這一次卻是要迎娶正妃,那個指腹為婚的女子!十月中旬。整個皇宮都在喜慶的氣氛當中。
十三日晚上。獨孤凌青在自己最寵愛的藍美人那裡歇息。此時,桌上擺滿了瓜果,她拿起一串紫葡萄,順手塞進獨孤凌青的口中,獨孤凌青很自然的吃下。藍美人笑了笑,她就喜歡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對平常的夫妻,自然相愛。她雖然是一個心機很重的女人,但是對於獨孤凌青卻是愛的極深,只是她哪裡知道,眼前這個,哪裡是她的夫君,而是混沌世界過來的神祇!自然,他的心裡,卻是根本就沒有她的,只是礙於現在的身份,和她妝模作樣罷了!
忽的,藍美人想起一件事情,明兒恰好是獨孤凌青迎娶王妃的日子,心下有些難受。但是眼下她也只能這樣了,還是不給他添亂的好。想了想,便道:「明兒是王妃入府的大喜之日,大人今晚就不必陪著藍兒了,還是回去歇息吧!」說著將一顆紫亮的葡萄放進了獨孤凌青的口中。獨孤凌青將葡萄核吐在一邊,看著藍美人認真的樣子。四目相對,藍美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獨孤凌青看著那一絲的委屈一閃而過,將她拉了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抬起頭來看著我!」藍美人抬起頭來,卻見獨孤凌青正認真無比的看著自己:「我必定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您這算是承諾嗎?」藍美人掩蓋了眼中的委屈,俏皮的看著獨孤凌青。獨孤凌青看著她孩子般的樣子,使勁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立即道:「當然!哈哈!你這小妖精!」隨即臉色一正,「那是自然」。
藍美人笑了笑,雖知事情依然不可改變,這府中之事,自己卻是干涉不了,也懶得去官,但聽了獨孤凌青的話,心裡倒是平衡了。「那藍兒是不是該好好謝謝殿下?」藍美人伸出光潔的手臂,摟住獨孤凌青的脖子,嬌笑道。
「這麼說,藍兒是不是今晚不趕我走了呢?藍兒啊,可還記得母后說過的話?我已年滿二十,是該盡盡孝道,為母后添個孫兒了!哈哈!」獨孤凌青口不對心的道,抱起了藍美人就往床上走去。
「討厭!」藍美人滿臉霞飛,任由獨孤凌青折騰。
第六十八章冰玉之玨(5)
第二日,天還未亮,藍美人還在夢鄉當中,門外便傳來小太監陰柔的聲音:「殿下,娘娘說,今兒是殿下大喜的日子,有諸多事情等著大人去處理,娘娘在慈寧宮等著您呢!」
藍美人被嚇得嗖的一聲坐了起來,獨孤凌青不由的一陣火大,沒好氣的朝門外嚷嚷道:「馬上就來,趕緊滾!」
「是!小太監嚇得連滾帶爬的回去了。」
藍美人這才緩過神來,意識到因為自己的一驚一乍,導致那小太監虛驚一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大人,藍兒剛剛沒睡醒,所以——」
「藍兒,委屈你了!我要先起床更衣了,你再睡一會兒,然後好生打扮一番,禮服我已經叫人準備好了,一會兒就給你送過來。」獨孤凌青歉意的看著藍美人,又道:「其實,本來你是不必參加的,但是母后卻點了你的名,卻是不得不去了。」
「大人放心吧,藍兒不會失了面子的。」藍美人也不好發作。就連昨天晚上,獨孤凌青都是在自己的屋中,她又怎麼能夠再胡鬧?就給他這個面子。隨即,起身幫獨孤凌青更衣。
獨孤凌青見藍美人在身邊忙碌的樣子,緊緊地抱了藍美人。藍美人動彈不得,只得輕聲道:「就叫藍兒為您更衣吧,時候不早了。」獨孤凌青這才鬆開了手,藍美人為他穿好了衣服,大紅色的衣袍上繡著金色的龍,有些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