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爺,你看此事該如何定奪?朕叫你來,就是怕眾人說朕斷案不公,偏袒一方。現在一切均已明朗。朕想從國舅這裡討要一個說法。」鄭震說著眼神霍霍的望向朱兆天。其實他並沒有多麼疼愛那個小皇子,對於那個一直流言纏身的兒子,即便是滴血驗親也無法徹底打消他心存的不安。他鄭震乃一國之君,什麼都不缺,當然也不會缺一個來歷不明的兒子。
但是不管怎樣,他還是很感謝梅妃給了他這樣一個機會。朱映雪一直明裡暗裡的在插手前朝之事,鄭震早就對她心生不滿,朱家的勢力也日益曾壯,就像朱映雪說的那樣,已經有了功高蓋主的氣勢。他一直在伺機而動,想要剷除朱氏一族的勢力,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借口和機會,這一次機會就擺在他的面前,他說什麼也不會在放過了。
「臣知罪。臣任憑皇上發落。不過求皇上看在皇后跟皇上多年夫妻的情份上從輕發落。皇后之所以這樣都是臣管教不嚴,所謂長兄為父,兆天與映雪的父親早已往生極樂,是臣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妹妹。
皇上就拿臣治罪。求皇上放我妹妹一條生路。」朱兆天老淚縱橫,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軍符雙手恭敬的舉起舉過頭頂。
「哥哥,妹妹沒有。」朱映雪被朱兆天的護妹情深所感動。淚眼婆娑的看著朱兆天,朱兆天則無奈的對朱映雪搖搖頭,那意思是說多說無益,大局已定。
朱映雪眼睛直直的忽然失去了焦距,接著渾身像沒了任何力氣般癱軟在地上。
「也罷。國舅也年事已高。常年征戰身體也不是很好。是該退休頤養天年的時候了,國丈的請求朕准了。」鄭震使了個眼色,那身邊的公公立刻把那兵符拿過。
鄭瑄側目看了眼那公公手中的兵符,嘴角升起了一絲不易被人發現的滿足的微笑。
「那映雪……」
「謀殺皇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頃刻間鄭震的臉色又變了變。聲音也變得陰冷了起來。
「臣知道,臣只是懇請……」朱兆天伏在地上,渾身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伴君如伴虎,前一秒鐘高高在上。後一秒中跌入谷底的先例比比皆是,在這裡鄭震所說的一切就都是真理,沒有任何人可以反駁。
「罷了,就看在皇后和朕多年的夫妻情分上,就饒皇后一死。皇后就去冷月殿吧。」
「皇上,你還不如賜臣妾一死。」冷月殿顧名思義就是冷宮,在那裡的女人生不如死。
「皇上你還是殺了臣妾吧。殺了臣妾吧。」朱映雪哭嚎著被侍衛拖了出去。
這對於朱氏一族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朱兆天無奈的搖搖頭。還是給鄭瑄磕頭下去說了句多謝皇上的不殺之恩。
眾人都以散去,小皇子的屍體也被抱走,梅妃卻總覺得飛霞殿內一直在迴盪著那孩子的哭聲。雖然那孩子之死並不是她親自動手,但一切卻都跟她有關
一股濃重的內疚在心中迴盪久久不能散去。是她之前找了柳明珠幫忙,串通好了這一切陷害朱蔓。柳明珠一直視朱映雪為眼中釘,所以兩人一拍即合。
接著是她讓那嬤嬤每日帶著和朱映雪一樣的鳳頭釵去嚇唬那孩子,那紅色的鳳頭釵早就在那小孩幼小的心靈裡烙下了陰影。所以今日一見朱映雪戴了同樣的朱釵那孩子便哇哇大哭。梅妃和朱映雪在這後宮中鬥了十數載,所以她深知朱映雪的脾氣秉性,也算準了那孩子一哭朱映雪會發火,當她以兇惡的表情出現在那孩子面前的時候,那孩子本能反應會伸手去抓朱映雪的臉。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們竟然給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連練就成了如此犀利的反應可謂是煞費苦心。
還有朱映雪身側的那個宮女也是鄭天瑜早在五年前就派到朱映雪身邊的人,那宮女五年來做了很多的努力到了朱映雪身邊。當然梅妃的暈倒也是做戲,還有這裡面也少不了那個和鄭天瑜一路的劉太醫。那孩子不過是被摔在地上,加上厚厚的襁褓包著,並不足以致死,只是那太醫用了一根銀針戳中那嬰孩的死穴,所以才讓那嬰孩一命嗚呼。加上鄭震早就想扳倒朱家,所以今天的這一切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只是犧牲了一個剛剛一月的嬰孩就將整個朱家扳倒,也算是是兵不血刃。
只是梅妃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雖然她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刻意不去和那孩子接觸,只是那孩子的哭聲一顰一笑,卻像是一根針直直的刺進她的心,任憑她怎樣想去除掉,卻怎麼都除不了。
「娘娘,夜深了,該睡了。」那嬤嬤走近梅妃,提醒著失神的她。
「嗯。」梅妃回應了一句,卻沒有動身。
「娘娘,那不是您的寵兒。寵兒他現在在外面活得很好。」
「本宮知道。可是……」
「娘娘,這已經是最小的犧牲了。您有沒有想過如果朱映雪不被扳倒必成為大患,到時候或許會血流成河。那死了的嬰孩有了您的眷顧,來生定會托生個好人家。」
「也對,謝謝嬤嬤的開導。」
那一夜梅妃毫不例外的夢到了那個嬰孩。那哭聲一直在梅妃的耳邊縈繞。
「母妃,你為什麼這麼狠心,為什麼要殺死孩兒。母妃你被騙了,我就是你的寵兒,我就是你的寵兒啊。」夢中那孩子嘴角流血的場景一直浮現在梅妃面前,到後來那孩子竟然會開口說話,口口聲聲質問著梅妃為什麼不顧母子親情要置他與死地。
「母妃,你好狠的心。」那孩子突然一下子貼近梅妃的臉,那原本可愛的面容一下子變得猙獰。之後那嬰孩又變成朱映雪,伸出雙手攥住梅妃的
脖子。巨呆木圾。
「梅妃,你這個狠毒的賤人,你為了扳倒我竟然不惜殺了自己的親生孩兒,你終究要到地獄去的,我朱映雪詛咒你生生世世永在陰曹地府不得翻身。」
「啊,救命,救命。」梅妃呼喊著驚醒,那嬤嬤趕來的時候,梅妃已經嚇的滿身滿頭都是冷汗。
「嬤嬤,我夢到那孩子了,他說他就是寵兒,還質問我問什麼要殺了他。」
「娘娘不怕,不怕,這都是你胡思亂想的,你的寵兒很好,很好。」
「不行,我要馬上見到他,我要馬上見到我的寵兒。」梅妃伏在那嬤嬤身上,痛哭失聲。
「明天奴婢會派人去找一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答應娘娘的事定不會食言。」
這一邊丁夢然對鄭瑄的飢餓療法似乎也沒有什麼效果,丁夢然見天的端著好吃好喝和聚香在鄭瑄面前大快朵頤,鄭瑄仍舊是擺著一張臭臉表示對那些美食和丁夢然都不感興趣。朱蔓安插在鄭瑄身邊的人源源不斷的把這些訊息報告給朱蔓,大概是朱家出事的緣故,朱蔓這幾日都表現的很低調,又或者說她認定了鄭瑄無法恢復記憶,所以仍舊披著人皮繼續扮演她高大上的白蓮花。
這一邊聚香倒是有些氣餒:「小姐,王爺什麼時候才能記得你。再這麼下去,我就胖的出不了門了。」
聚香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抱怨著。
「我也不知道,我真想用刀撬開他的榆木腦子,看看裡面是不是有哪些神經搭錯線了。」丁夢然急得直跳腳,這幾日為了喚回鄭瑄的記憶,她可真是沒少忙活,心形牛排都做了,可是那貨還是腦子裡心裡根本就沒有她一丁點的位置。
這不剛去了鄭瑄的書房,鄭瑄就說已經吃過了朱蔓給他燉的湯已經吃飽了。
「天天就是湯,難不成坐月子?」總覺的不甘心,丁夢然把手中的食籃塞進聚香的手裡。
「鄭瑄,你給我出來。」丁夢然轉身就回去了。
鄭瑄躺在床榻上看書,這幾日都已身子不適沒有去參加早朝,校場自熱也沒去,倒是苦了元招裡裡外外的忙活個不停。
「本王說了,本王已經飽了,不想吃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難道聽不懂我說的話麼?」鄭瑄眼睛盯著書,看都不看丁夢然一眼。
「你要是說韓我還真是聽不懂了,難道我說的你也聽不懂麼,我要你起來,趕緊給我起來。」
「來人啊。把這個聒噪的女人給本王拉出去。」鄭瑄一聲令下進來了兩個侍衛。
「鄭瑄你個大男人能不能不動不動就喊別人幫忙,這是我們的家事,有本事你自己來跟我處理。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又不是別人的。你不認我可以,但是不許你不認我的孩子。」原本自己就是個二奶了,再弄一個連親爹都不認的孩子,她未來堂堂影后的臉該往哪裡擱。丁夢然記得直跳腳,眼睛也跟著紅了。
「說吧,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鄭瑄歎了口氣,便是他對丁夢然沒轍
「你跟我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記不得我,是你的腦子受了傷。大概在認識我這段時間有你不願意記起的事,所以你才選擇性的忘掉了這一段。
我在我們家鄉的時候見過不少這樣的病例,只要帶著病人去故地重遊,去做以前他經常做得事,那麼這個病人就有很大的機會記起忘掉的那段回憶,這也就是傳說中的刺激療法。」丁夢然走過去,拉住鄭瑄的手,完全不顧鄭瑄的表情一直碎碎的念叨著。鄭瑄黑著臉,低頭看著丁夢然拉著自己的手,臉上閃現出一絲不耐煩。
「說完了?」鄭瑄冷冷的質問丁夢然。
「當然沒有,我知道你心裡也想有陰影,所以你才不想記起來,但是你是男人啊,必須要承擔應該肩負起的一切,所以你必須要努力記起我是誰,不管你想忘記的是怎樣一段痛苦的回憶,當然那也可能是你這輩子最甜蜜最溫馨的回憶。」想起那段甜蜜的過往,丁夢然又忍不住神往起來。
「只是不管怎麼樣啦,你都必須要承擔起你該承擔的責任。我可不想我的孩子生下來就不被人承認。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是很容易出現心理問題的。」丁夢然一邊摸著肚子臉上一邊閃現出母親慈愛的光輝,那光輝讓鄭瑄眼神不覺得一動,只是隨著窗外黑影一閃,那光輝瞬間又不見了。
「好,為了讓你死心,本王就給你兩天時間去進行你那個什麼所謂的刺激療法,如果兩天之後你還是沒有達到要達到的目的,那麼本王就請你再也不要糾纏本王。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儘管放心,本王是個負責的人,既然你說他是本王的,那本王就認下了,本王定會讓他衣食無憂。」鄭瑄說著重重的甩開丁夢然的手。
這個挨千刀的男人,什麼叫我說是你的孩子,這根本就是你的孩子好麼,丁夢然腹誹著給了鄭瑄一個大大的白眼:「好,一言為定,不過我要三天時間。」丁夢然掐著腰,伸出三根手指頭,她就不信邪,要是三天他還記不起以前的事,她就用打鹵囊撬開他的榆木腦袋。
「回王妃的話,今兒一早柳如畫又去纏著王爺,說是要帶他故地重遊,進行什麼「刺雞」的療法。」那窗外的黑影打探到可靠的消息,這一會就來撫琴軒裡稟報。很明顯他不是很懂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專業醫學術語。」
「王爺可有答應?」
「王爺說給她三天時間,如果王爺還是記不起來的話就讓柳如畫死心。不過……」稟報的那人眼色閃爍。
「不過什麼?」朱蔓雙眉一緊,如今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時刻,朱映雪被關進了冷宮,父親也交了兵權,她這裡再也不能出什麼岔子了。
「王爺說會對柳如畫肚子裡的孩子負責。」
「知道了,下去吧。」朱蔓說著鬆了口氣。
只要自己的王妃地位還在,只要她還在王府,那麼她的計劃就會得以順利進行,那麼她便不辜負那個人交給她的任務。等有朝一日,那人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那麼她也會飛上更高的枝頭做更加尊貴的鳳凰。
只要丁夢然仍舊得不到鄭瑄的信任,鄭瑄永遠不恢復記憶,一個小小的孩童是沒有辦法能夠撼動她的地位。再說了,那孩子保不保得住都是未知數。朱蔓腹誹著,臉上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笑意。
這一邊丁夢然拉著鄭瑄的手急急的來到思過閣
「這裡,你還記得麼?」丁夢然伸手指向思過閣。因為之前丁夢然居住在此的緣故,思過閣經常有人打掃,所以思過閣早就沒了以前的破敗和荒涼。鄭瑄看了一眼丁夢然神色莫名。那意思像是說這是我的家,裡面的一草一木當然我都記得,可是這跟我恢復記憶有什麼關係。
「當初,我被人冤枉關進這裡,廚房的人故意刁難我,給我送來了發霉的豆腐,是我用這些豆腐裹了雞蛋將它們變成美味,吸引了一隻碩鼠來這裡偷吃。當時我還用這院子裡的蒲公英做了野菜湯……」丁夢然深切的看著鄭瑄,她跟他的一切一點一滴的劃過她的心頭,帶著絲絲的甜蜜,帶著陣陣刺痛略過她的心。
其實她只是外表看起來堅強而已,她再是女漢子,終究也不過是個女人。她又剛剛懷了身子,原本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時候,可是明明之前深愛著自己的男人竟然失去記憶,這樣的打擊對任何人來說也許都很難承受,她不過是佯裝堅強罷了,因為在這裡除了她自己之外她無人可以依靠,就算是柳如風再著急,也進不了王府,她只能依靠自己,憑借自己永遠都忘不了的深刻往事,卑微的喚回他的記憶。
只是鄭瑄的臉上還是零表情,對於丁夢然說得那些無動於衷。
「鄭瑄,你看著我,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丁夢然抓住鄭瑄的手很深情的看著他。
「你真的不記得你和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了麼?第二天是打滷麵,我每次故意留給你,其實我知道是你要過來吃,第三天是蛋包飯,接著是雞蛋餅,灌湯包,疙瘩湯,最後一天是翡翠蝦餃。我在思過閣住了幾天,你就偷跑到我這裡吃了幾天的早飯。鄭瑄我不信,你真的什麼都忘了。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那麼的脆弱麼?」丁夢然的眼睛裡亮晶晶的,她是強忍著才讓眼淚沒有滴落出眼眶。倒是站在一邊的聚香忍不住,偷偷的在一邊抹起了眼淚。鄭瑄這時眼中也閃現出一絲動容。
「王爺,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你是不是故意裝作記不得我,我說過,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承擔。這樣未必就是最好解決的辦法。」丁夢然也看出了鄭瑄眼中不一樣的神色,她決定乘勝追擊。
「你……說夠了沒有?本王的頭很疼。」鄭瑄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是誰在那?」這時遠處的灌木叢中發出一絲聲響,聚香大喊了一聲。沒有人說話,灌木叢中很快安靜了下來。
「還有別的麼?難道我跟你的記憶中除了吃的就再沒有其他了?」鄭瑄抬眼不耐煩的看著丁夢然。
心猛地糾結在了一起,這一剎那,丁夢然有一絲灰心,那麼一點點的失望,甚至帶了點絕望,在她眼中看來那麼重要的回憶,竟然讓他如此的不屑一顧。
「有,這只是開始。」不過很快她就調整好了心情。如果她自己都繳械投降了,那麼就算是有老天願意幫她也會無濟於事。
「你跟我來。」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快步向夢然軒走去。
「你……別走太快了,不是才剛懷了身子。」他的話讓她背脊一僵,隨即回頭過來看他。
「鄭瑄,你這是在關心我麼?」頃刻間她的眼圈跟著紅了。
「咳咳。」他尷尬的咳嗽著。
「本王不過是關心肚子裡的孩子罷了。」
「那就夠了,至少你的心裡還有我們的存在不是麼?」只是一句簡單的關心就讓她心情大好。牽著他的手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很快他們便到了夢然軒的大門口。
「王爺,你還記得夢然軒的這塊牌匾麼?」丁夢然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指著夢然軒那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瀟然一夢,夢醒皆為空!」他輕聲呢喃著,一絲從未有過的悲涼劃過心頭。
「王爺,你說什麼,你是不是記起來了?除了這塊匾你還送了如畫好多好多的花,你知道呢,那是這輩子如畫第一次收到花,還一下子收了那麼多,如畫覺得那天就是如畫的情人節。」
「你是不是一定要拉著本王一整天的說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花,什麼情人節,本王一概不記得。」鄭瑄武功高強,又豈會不知有人一直跟蹤著自己-#~妙筆閣?++
「不記得沒關係。走,我們到裡面去。」丁夢然猛吸了口氣,像是又變成了滿格電的女戰士。這一點挫折算什麼,2012年的世界末日她都熬過了。
「鄭瑄,你看這是我的小廚房,前幾天咱們還和元招聚香一起在裡面包餃子呢,你還吃了銅錢和瓜子仁,難道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麼?」
鄭瑄看著小廚房的
的陳設發呆,一臉的茫然表示他沒有想起來。
「那這個,這個你總想得起來吧。」丁夢然拉著鄭瑄倒了自己的廂房,哪裡那只鄭瑄親手做的搖椅還在。
「你還記得這個麼?」丁夢然看著鄭瑄帶著一臉的希翼。
「這可是你親手為我做的。不信,你看,你手上的疤痕還在。」丁夢然說著把鄭瑄的手攤開,接著舉到鄭瑄的面前。
的確那傷痕還在,有些事發生了,不是說隨便想要抹去就能抹擦得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