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那皺皺巴巴的布料子,莫憂掩袖一笑,「如此特別的小衣穿在女子身上必定是勾魂,七王爺沒嘗過女子滋味,乍一見那等美景,豈不得鼻血橫流?」
身為階下囚,慕容楚趕忙諂媚地問:「那依莫哥哥的意思……」
「不若如此……」
忽地,長劍出鞘,「刷刷刷」,一片銀光交織,那「眼罩」就變成了細碎的布條。
登時,慕容楚的心肝兒都抽疼了,「喂!這是絕版!全大周朝就這一件蕾絲的好吧!你賠我!一百兩!」
她氣哼哼地朝莫憂攤開了手,清眸微地瞇了瞇,莫憂還劍入鞘,既沒說賠錢,也沒說不賠。
可慕容楚被綁架,心裡本來就不爽,這回,又平白搭上一件蕾絲胸、衣,那種不爽就像發面饅頭上了鍋似的,「騰」地一下就漲了起來,「莫憂你個沒良心的!不給銀子,想讓我白幹活啊?呦喲,渾身沒勁兒了,幹不了活了……沒銀子幹不了活了……」
她吆喝了幾聲,捂著心肝脾肺腎,直接往榻上倒。
見她無賴樣兒,莫憂無奈地歎了聲,「寒光,拿一百兩銀票來。」
一張銀票遞到了慕容楚的手邊,慕容楚把那銀票往袖子裡一塞,立馬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她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個骨碌翻起來,大步邁了就往外頭走。
莫憂極快地擋住了她,「你作甚?」
慕容楚一嗤,「你不是要挪窩嗎?」
「挪是要挪,不過,不是這樣挪的。」莫憂極柔和地笑了一下,「寒光,綁了,拖走!」
寒光小哥兒話不多,幹活倒是麻利,三下兩下,就將慕容楚捆了個結結實實,莫憂看了她一眼,掩袖一笑,便朝屋外走去。
慕容楚氣得瞪圓了眼,「喂,莫哥哥!你怎麼這麼小氣啊!你想穿比基尼,告訴我三圍,我讓人做一套,送給你就是了,你綁我做什麼啊!這不地道啊!喂,莫哥哥!」
她胡謅開了,直往莫憂的頭上扣屎盆子。
風過竹林般,青色寬袍從她眼前拂過,莫憂勾起她的下巴,那春水般柔和的嗓音緩緩流出:「楚華,在下曉得你想用那小衣傳遞消息,你不要耍花招,否則……」
他眼眸微地一瞇,那清澈的眸子忽然深不見底般的莫測。
恐嚇啊!
威脅啊!
要宰她啊!
慕容楚識趣兒地點頭,「不敢,不敢了,再也不敢耍花招了……」
她的目光似是不經意間往牆角一瞥,一絲奸詐的笑紋,在她眸底一閃而過……
……
……
天色灰濛濛的,連綿的陰雨下起來沒完沒了,空氣裡又濕又冷,這是一個江南小城,馬車行在青石板路上,濺起「嘩啦嘩啦」的水花,濕冷的風從車簾的縫隙裡躥了進來,慕容楚抱著胳膊,哆嗦了兩下,詩裡不說,江南這地兒「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嗎?現實怎麼差距這麼大?
「善人,大善人,行行好吧,行行好……」
見到有馬車過來,一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乞丐,頂風冒雨,捧著破碗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