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娥的腦殼裡擱的也不是豆腐渣,她只略微僵了一下,片刻就找到了破綻,「這不大可能吧?方纔,奴婢拜見咱爺的時候,咱爺並沒吐呀?」
神秘兮兮地笑了一下,慕容楚繼續往雲初白的頭上扣屎盆子,「我還騙你不成?你自己想想,今兒咱爺可正眼瞧你們一眼了?」
綠娥遲疑了,「這……」
還真別說,那位七王爺對她們這幾個美人兒真是愛答不理的。
慕容楚再接再厲,「那不就是了?男人長了眼睛,就是為了看美女的,可是咱爺為什麼不看你們?他那是怕吐!」
她揮著扇柄,又朝綠娥的頭髮指,「你再瞧瞧這兒,咱爺發起怒來,最喜歡拽女人的頭髮了,上回,那小粉還是小紅的,生生給咱爺拽掉了一塊頭皮,那白慘慘的腦殼都露出來了,你說你披頭散髮,這不是找死嗎?」
綠娥臉色一白,飛快地將頭髮絲兒別到了耳朵後頭,「那……那咱們怎麼伺候?」
「怎麼伺候?夾著尾巴伺候!」慕容楚神秘兮兮地朝她招了招手,「小鵝呀,我實話告訴你,咱爺在房帷之事上,還有些個怪癖……」
她一擼袖子,露出手腕上一大塊淤青,「瞧見了嗎?」
綠娥一驚,「楚姑姑?」
慕容楚的聲音忽然一沉,淒淒慘慘地道:「這就是咱爺的做派!他呀,什麼皮鞭,蠟燭頭,手銬的,怎麼變、態他怎麼來,不瞞你說,自從我伺候了他,身上就沒一塊好肉了……」
那塊淤青她還真沒撒謊,前兩天,她和那貨又戰了一場,那貨掐青了她的手腕,不過,他自己更慘,胸口上貓撓了似的,全是抓痕,腰上也是一片一片的淤青,她只傷了手腕,相比來說,便宜佔大發了。
她嚥了嚥唾沫,接著瞎掰:「你以為七王爺陰險詭譎,心狠手辣的名聲是傳著玩兒的?小鵝呀,你來的好啊,有了你,我就能脫離苦海了……你胸大腰細,最符合咱爺的審美標準了,今兒晚上,你就去給咱爺侍……」
「楚姑姑!」綠娥驚慌失措地打斷了她,「我初來乍到,東西還沒歸置好,我先回了!」
想搶她的妖精肉,再修煉一百年吧!
綠娥飛奔而去,慕容楚嘁了聲,接著煎藥。
其實,煎藥這個活,她也不想做,只是這是雲初白的藥,他仇家太多,要是哪個豁出去,在他藥裡灑點毒鼠強,敵敵畏,他升了天,她也得跟著一起去,讓只不明不白的鵝煎藥,她放心不下。
又過了陣子,三碗水熬成了一碗,慕容楚端著藥,往東暖閣去。
遠遠的,梅林裡那風姿綽約的男子可不正是莫憂?
慕容楚迎上去問:「你不是和那貨說話呢嗎?怎麼跑出來了?」
莫憂很有些不好啟齒地道:「七王爺……正在『忙』。」
慕容楚一愣,「忙?」
那貨來錦山別院是為了養身子,朝廷裡的事兒能放下的都放下了,他見天兒的吃了睡,睡了吃,有什麼可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