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慕容楚睡得香甜又舒適。
她睜開眼的時候,天將將亮起來,漫天漫地的雪花還是捲著,似乎沒有停的趨勢,火盆仍然燒得旺旺的,顯然旺財他們進來添過了炭,而雲初白還在睡著。
慕容楚側過身來,望著睡夢中的人。
他的眼睫毛像用美寶蓮刷過似的,又長又密,還微微地上翹著,他的嘴唇紅通通、水潤潤的,帶著一點子似笑非笑的弧度,還有那眉,那鼻,那小皮子,唉,這張臉上的任何一個部位拿出來,都可以拍化妝品廣告啊!
忍不住用食指尖戳了戳他的臉皮子,忽然,慕容楚覺得,睡著的大老虎可真好啊,這時候的他,不會拿一眼望不到底的目光看她,也不會用幽涼幽涼的聲音說話,她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眼珠子一轉,慕容楚悄悄撿起一根小木棍,樂呵呵地往炭盆裡戳了戳……
習武之人感官敏銳,更何況是雲初白這樣的絕頂高手呢?
察覺到臉上微微的****,雲初白幽幽地醒轉過來,「嗯?」
娘咧,這人連睡覺都留著個心眼子的嗎?
慕容楚心虛啊,她的眼神飄飄忽忽,一會兒瞧外頭的大雪,一會兒又看暖融融的毯子,就是沒停在雲初白的臉上,「那啥,爺,方才有只蚊子趴你臉上了,我……我幫你趕一趕,呵呵,趕一趕……」
她搖了搖小木棍兒,說得頗真誠。
撩一眼不見停的大雪,雲初白挑了挑眉,「哦?時節竟有蚊子?」
「那可不是嘛!這荒山野嶺的,什麼稀罕東西沒有啊,方纔那蚊子,有……有這麼大個兒!」慕容楚趕忙用手比了個蛋黃派大小的蚊子,當然了,做這動作的時候,她順手扔掉了小木棍兒。
她這副急咻咻撇清的樣子,被雲初白做了種另類的解讀,「阿楚,難道你……你方才偷著親爺來著?」
嘁,她要親都是正大光明地親,幹嘛做「偷偷親」這樣小家子氣的事兒啊!
慕容楚氣不過,「親?親你個大頭鬼……」
話說一半,她猛然發覺不對,眼珠子一轉,她一拍大腿,「呵呵呵,對對對,爺啊,你風華絕代,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妙人兒,我一時受不住,就……就在這兒親……親了一口……」
她指了指雲初白的臉,憋笑憋得臉蛋通紅。
而雲初白一見她破天荒的「羞澀」模樣,滿意地點了點頭,「嗯,這還像個姑娘家。」
瞧他那副自戀到姥姥家的模樣,慕容楚有些忍不住了,她乾脆摀住了憋笑憋得扭曲的臉,「爺啊,你不要這樣說嘛,會……不好意思的,噗——」
見她又羞又臊,最後竟然羞臊得笑了起來,雲初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覺得此事還得回去問問小金子那個老太監。
打定了主意,他揚聲喚:「旺財!」
旺財已經端著溫溫的洗臉水等在門外了,聽他家主子爺喚了,他趕忙應了聲,這就端著盆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