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雲初白在錦山?
那她吃苦受罪,被人欺負,他怎麼還不來救她?
想著想著,慕容楚心裡有些酸澀,酸澀著酸澀著,酸夠了,酸多了,慕容楚覺得自己矯情了,嘻,他倆本來就是利益關係,難道還指望人家為她拚命不成?
所以吧,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壓了壓心裡的酸水,慕容楚又開始和銀面人談判:「小哥哥,你看看哈,要是七王爺想了更好的法子尋鬼軍,用不著我了,我這就是個棄子啊,你綁我不是白綁了?」
清澈的眸子在她臉上定了定,銀面人輕輕一笑,「楚華,你不要低估了自己的價值。」
他忽地拉過慕容楚的右手,在她手腕上微微地摩挲了一下,「再說,有這個,他怎麼可能不來?」
她右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金色印記,像掉了顏色的金手鐲似的,那是絲綿綿留下的。
不過,慕容楚敢打包票,七王爺的性命和她的小命關聯到了一起,這樣的事兒絕對是機密,世上絕沒幾個人知道,可是這個銀面人彷彿知道的太多了些……
慕容楚容色一凜,「你到底是什麼人?」
銀面人掩袖,低低一笑,「在下不是你的小哥哥嗎?」
話音一落,忽然,「轟」的一聲巨響,慕容楚抬頭一瞧,只見,破廟的銅鑄大門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洞,紛紛揚揚的金屬碎屑和鵝毛雪花裡,一群幽靈般的黑影悄無聲息地躥了進來,幾個兜轉間,銀面人的手下們一個一個,軟軟地倒了。
見狀,那銀面人眉梢一揚,「刷」的一下,鋒利的長劍就架在了慕容楚的脖子上。
劍風很急很快,慕容楚耳邊的髮絲都被削掉了半綹,她趕忙吞下嘴裡的燜雞肉,「小哥哥啊,小心點,小心點,你手可別抖啊!」
銀面人終於變成了一個稱職的綁匪,他長劍一遞,厲聲一喝:「閉嘴!」
人在屋簷下,該低頭就低頭,人在劍鋒下,該閉嘴就閉嘴。
舔了舔嘴角的油星子,慕容楚老老實實地閉緊了嘴巴。
山巒覆著厚厚的白雪,一層一層就像是還未裱花的奶油蛋糕,輕柔、鬆軟,北風吹來,玉樹銀花,白浪起伏。
破廟前白茫茫的荒地上,兩列黑衣勁裝的白羽侍衛已經站得整整齊齊,雲初白被他們拱衛在中央,他身披墨狐皮滾銀邊的大氅,手裡捧著個精雕碎花的暖手爐。
紛紛大雪中,他烏黑的發,幽深的眸,嫣紅的唇,如玉的肌膚,還有那通身高貴又優的氣度,精緻又雍容的裝扮,哪哪都能讓人嫉妒死。
反觀自己的破衣爛衫,還有赤腳丫子,慕容楚嘟了嘟嘴,早忘了閉嘴不閉嘴的事兒,她朝雲初白一吆喝:「喂!小賤人!你放什麼天雷彈啊,想炸死我啊?」
雲初白的聲音悅耳得就像弦音輕佻慢捻,「放心,你死了,爺得給你陪葬。」
一想也對,慕容楚點頭,「哦哦,那倒是。」
腦子一轉,她一想又不對,「喂,那你怎麼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