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錦山深處的破廟裡,傳出一股一股的肉香味兒,慕容楚扒開土層,扒出了一隻噴香鮮嫩的燜山雞。
那銀面人雖然給她吃冷餅子,可卻是聽話得緊,她讓抓扁毛畜生,人家當機立斷,抓了這只山雞來。
這會子,山雞已經成了燜雞,慕容楚高高興興地扯下一根雞翅,往銀面人跟前一遞,「來,這個給你吃。」
那人接過雞翅,輕輕嗅了嗅,卻並不開吃。
慕容楚挑了挑眉,「喲,你鐵打的腸胃啊?不餓?」
她餓得前胸貼後背,肚子裡像是在打鼓,給只生雞她都能吞下去,這人也是,給好吃的都不吃,浪費!
抱著雞腿歡暢地啃了兩口,慕容楚的腦子忽然轉過了彎,「你怕我下毒?」
銀面人勾了勾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讚道:「廚藝倒是不錯。」
被人誇了,慕容楚得意了,「嘻,小哥哥啊,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告訴你啊,姑娘家學那些琴棋書畫,能當飯吃啊?還是有一手好廚藝最要緊。」
狼吞虎嚥了一陣,她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又道:「那誰說的來著,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就說這燜雞,要是有荷葉,再抹上點子調料,那滋味才叫一個美!那小賤人想吃……」
聽到這裡,銀面人忽然打斷了她,「七王爺也愛這個?」
他晃了晃手裡的雞翅兒。
一聽他問雲初白的事兒,慕容楚嗤了聲,頗趾高氣揚地道:「那可不麼!那貨整個一饞貓兒!哪頓飯不合心意就得炸毛!就說這燜雞,他哭著喊著,求了我好幾回,我愣是沒給他做……」
一聽是七王爺求而不得的吃食,銀面人似乎來了興致,也不管有毒沒毒了,他也開了吃,不多一會兒,小半隻山雞就下了倆人的肚腹。
說來也奇怪,這倆人一個是人質,一個是綁匪,相處起來倒是頗為融洽,慕容楚是個會把握時機的,趁著氣氛不錯,她哥倆好地拍了拍銀面人的肩膀,「小哥哥啊,你看咱倆一塊吃過肉了,也算得上是哥們兒了吧?」
銀面人也是個痛快人,他擺了擺手,「不必套近乎,有話直言便可。」
慕容楚望了望天,「小哥哥啊,你看看,這天馬上就黑了,雲初白那貨要是不來,你當真弄死我啊?」
銀面人點了點頭,「在下從不食言。」
他娘的,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傢伙吃了她做的燜雞,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真他娘的不通人情世故!
慕容楚暗暗罵了一陣,片刻,她蹙著眉,很有些憂心的道:「小哥哥啊,其實我也不是想讓你饒了我,只是這有件事兒吧,我得提醒提醒你……」
「何事?」
慕容楚很是嚴肅地說道:「你看哈,要是你那個去送信的人迷了路,沒找著端王府的門兒,他信兒沒送到,那我死的豈不是太虧了?」
銀面人很是肯定地道:「這你不必擔心,七王爺在錦山有座別院,現下他就在錦山別院裡。」